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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風華之浮夢蘭陵

作者:垚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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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長安古道桃花落*孝珩

番外一 長安古道桃花落*孝珩

再見到高緯的時候,我們的身份是一樣的——周國的俘虜。他不敢抬眼看我,同那個叫馮小憐的美人唯唯諾諾地擠在一角,延宗好幾次都想抽刀殺了他,被我拉住,他死,是遲早的事情,不用髒了延宗的手。
長恭已經走了將近四年了,那個傢伙從小沒有事情可以瞞過我,唯獨那件事,他把所有人都瞞住了……當時延宗從晉陽趕回來,帶著幾個月大的孩子,哭得流出了血淚,這一幕,像是一個夢魘,這些年,揮之不去。
只有子萱,長恭下葬以後,她沒有哭鬧,反而讓我更加擔心,我亦有四年沒有見她了,小安和那個孩子都帶走了,這樣也好,免得留在鄴城,徒惹得傷心。本以為,她會捨不得蘭陵王府,畢竟那裡有那麼多她的回憶,直到她走了我才明白,再多的回憶也抵不過一個人,一個早就刻在自己生命里的人。
原以為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拿著長恭說笑,不想,這www.hetubook.com.com次,他也只是淡淡笑著,搖搖頭,似乎是有什麼不想說的事情:「你們在長安過活的還好吧。」
「你呢?齊國都滅國了,家人也在長安,為什麼還常常回這裏?」他在我對面的石桌上坐下,風流倜儻,「我可不相信廣寧王爺是個沒事就來懷舊的人。」
「廣寧王爺,別來無恙。」
我點頭:「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我們家的男子,除了祖父,沒有一個人可以活過四十歲。」
夕陽下,虞美人的調子。
我看著樹下那抹身影站起來的時候,輕笑了一聲,粉袍搖曳,眉眼如故。高恪,真是造化弄人。
我們相視一笑,都不再說彼此的話題。臨走時,他同我講了一句話:「王爺,或許我們都是在等一個人,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面的人。」
高緯的行徑日益過分,最後搞了一個爛攤子便學他父皇,做太上皇去了。
長安的大道上和圖書散落著許多桃花的花瓣,這裏要比鄴城安靜許多,我喜歡安靜,如今卻無比想念鄴城。
宇文屏羽見到我的時候,再也不是以前的性情,整個人變得鬱鬱寡歡,我們寒暄了幾句,便各自走開,我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明白,生在皇家,註定是一條苦命。
好在我的行動還是自由的,所以我常常會去鄴城看看,尤其是鄴城的皇陵,往昔的王府都已經有了新的主人,廣寧王府也不例外。唯獨蘭陵王府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這一點我很是驚訝。後來打探到是周國的皇上把這宅子賞給一個王爺,可是這個王爺竟然沒有經這裏改變分毫,只是每天照常派人打掃清理。
「我就是一個階下囚,早就不是什麼王爺了。」我從一旁的石桌上坐下,心裏居然有一些放鬆,像是同多年不見的老友談論一番,「我還當這裡是誰要了,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原來是你和_圖_書。」
「你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亦是笑著看他,「當初整個鄴城都知道你瞧上了長恭,怎麼,他現在是故人了,你還要讓周國的人也知道這事情?」我知道,他帶在這裏,有他自己的目的,懷戎王的規矩,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倒是當年投靠了突厥的高紹義,聽說在懷朔州把周國打得不輕快,他身上果然是有二叔的風骨,兵敗后他一直在突厥,突厥人敬重他,把齊國在突厥的勢力都交予他管。這才是我們高家的男兒。
高緯自知心虛,當下追封了長恭許多官位,謚號忠武蘭陵王。延宗從那以後,也很是寡言。
她向我行了一個禮,說她已不問俗事了,看到我手裡的東西,還是同我說了一句:「她很好,你不用記掛。」
我一身書畫,從未握過兵權,當日我帶劍入朝請求皇上給我兵權,讓我帶兵攻打長安,沒想到就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還是猶豫我是否會造反和圖書。當日第一次我笑地那麼失態,我同長恭說過大齊是我們的執念,所以我們終究不願承認它真的是氣數已盡。
後來我手下的人有跟我說在妙聖寺見過蘭陵王妃,當日不顧一切趕過去,卻撲了一個空,只贖回一串珠子,是子萱捐給寺里的……下山的路上,碰到一個尼姑,覺得眼熟,那人也一直看著我,良久,我才反應過來:「二嬸……」
宇文然也終於沒有成為我的十五嬸,長恭死後,周國立馬同齊國翻了臉,哪裡還有什麼聯姻的想法?不過我確實佩服他們,竟然看中的是我的十五叔,那個我唯一活下來的叔叔,任城王高湝。
「你還信這個?」他挑眉看著我。
「怎麼,我看你現在在周國混的也不錯,還沒有給自己討個妃子?」索性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他笑笑,光陰似乎並未從這個傢伙臉上留下什麼痕迹,眼角的妖冶都是原來的樣子:「也就是我這麼有人情味,捨不得你家老四。https://m.hetubook.com.com」以前看他輕浮,我很是反感,現在卻莫名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感覺,真是好笑。
我拿著那串佛珠,心裏安穩了許多,即是她好,那便好。
最終,皇上還是聽從了那幫小人的提議,貶我做了滄州刺史,到了滄州十五叔便同我會合,高家總算是四分五裂,後來我們起兵,沒有打敗宇文憲的人馬,被抓回長安。延宗也在晉陽稱帝,他手上的東平軍確實厲害,讓周國的皇帝吃盡了苦頭,最後終於是寡不敵眾,也是那一刻,我才相信,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宿命。
終於還是忍不住進去,裏面清凈優雅地很,跟八叔在的那一會兒很是相似,門口的人並沒有攔我,這讓我心下更對這裏產生了興趣。
只是心裏還有好多好多,卻再也無力說出。宇文憲一直對我很是客氣,我告訴他,我不過是一個亡國之人,不用這番。我在周國的待遇一點兒也不比在齊國差,可是長安,終究不是鄴城,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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