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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口蜜腹劍莫過於此。

除去壓根兒不理會這個情況的紅髮女子外，郭襄和小郡主趙敏兩人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答案。

小龍女口中的故事，她在那麼長時間的接觸里已經了解個大概。

回想起已經破碎虛空而去的好友傳鷹，郭襄便發現那個在故事中完全不一樣的男人已經有了雷同的跡象。

「那不是故事。」

「龍姐姐，你說的不錯。」

赤練仙子便是最大的例子。

不！

我是誰？

盜官銀，竊重寶。

好一個足以傳唱千古的愛情故事。

若以岳大哥為餌，那麼陸無雙必定會受到欺騙，更何況小龍女還算是陸無雙的師叔。

在陸家莊見識過岳緣對赤練仙子的舉動之後，她一直希冀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何時的恩！

「！！！」

郭襄明白，在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后，小龍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意做出了如此姿態。

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計劃，如蜘蛛網將許仙（岳緣）包圍，最後在致命一擊。

那陸無雙雖然也是岳大哥的徒弟，但在郭二小姐的眼中，她不過是一個有些愚笨的女人。

而讓郭襄在意的問題，是在剛剛回想起來的一件事情——傳聞中的白娘子，報的是何時的和圖書恩？

我在幹嘛？

「雖然還有不少的疑惑之處，但我大概的猜到了那個法海大師會是誰了。」

那不是愛情！

畢竟那個故事在這百年來間已經隨著時間的流傳慢慢聞名開來，那是一個聽起來很美的故事。

空氣中唯有風聲在過，以及柴火發出的噼里啪啦的聲響。

在郭二小姐的了解中，她不僅是從姐姐姐夫的嘴中，從自己的父母口中，更是從當事人小龍女的口中了解過一件事。那便是小龍女受到岳緣最大的恩惠便是當初在陸家莊的救命之恩。

額頭上是止不住的冷汗，郭襄盯著端坐在不遠處的小龍女，問出了心頭最大的問題。要知道她可比陸無雙聰明的多啊。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小郡主趙敏竟也覺的一股莫名的讓人頭皮發麻的涼意從自己的尾椎骨上爬起，在剎那間已經是遍布了全身，手上捏著的叫花雞更是沒有捏穩，直接落在了地上。

是真的，卻也是假的。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那個所謂的小青？

不是故意，而是人在某些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去模糊某些東西，哪怕你有著絕佳的記憶，有著所謂的記憶長廊，有著堪稱人肉照相機的能耐。但在某些時候，沒有直接撓到G點的時ｈｔtｐs://wｗｗ.ｈetubｏok.cｏｍ•ｃom候，你總會不由自主的去忽略它。

目光炯炯，郭襄盯著小龍女，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想要看出神情是否會出現微妙變化。

修三教功法，在人情冷暖上有著敏感的郭二小姐便知道那個看起來美好的愛情故事，背後的真相有著極大的可能是一個悲劇。

恰巧陸無雙期望著這些。

郭二小姐笑了，她到底是在佛道魔三教中混過，當過聖女的存在，陰謀詭計見過了太多。只是太長時間的豪爽性子讓她認為自己是一個女漢子，差點忘記自己也曾算是計謀上的一把好手。這個時候恢復了幾分聖女能耐的郭襄腦海里再度回蕩起前段時間的經歷。

如繁星，如皓月，小龍女一雙大眼睛在火光的折射下，星光點點。

反應過來的郭襄一臉唏噓，有著一種固定的認知被打破的悵然之感。

白素貞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她還是去做了。

剛剛的話，那不過是用來擾亂小郡主趙敏心思的話。

「呵呵……」

沉默。

小郡主趙敏只覺得自己似乎被隔離在外了，完全摸不著頭腦。

之所以確定王道靈的身份，那是因為張三丰的緣故，他在建派的時候是需要參拜一些靈位的和-圖-書。而在那時，郭襄曾經聽聞過這個名字，據說其武功很高，但卻如流星一閃而逝，沒有留下多少的蹤跡。

一瞬間，飄然若仙，仍存少女感的古墓仙女消失不見，換之的是優雅高貴的貴婦姿態，臉上蕩漾著看透世情的神態，纖纖玉手輕遮紅唇：「妹妹，你多慮了。」

恍若銀鈴一般的笑聲在空中回蕩，那迷茫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雍容之姿。

遊覽古迹，再聞傳說故事。

「而是回憶錄。」

最後更是殺了道門高手王道靈，招惹了道教。

這！這！這……

在這段時間的經歷中，郭襄陪同小龍女遊覽了江南，踏足了斷橋，立身在雷峰塔下眺望。在這之中，有回憶，有惆悵，有迷茫，還有那一部分止不住的怨恨。

因為這個故事只要稍微反轉一下，你便會發現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是在拋家棄子，坐視白素貞被鎮壓在雷峰塔之下。

傳說中白蛇乃是一介知書達理之人，在那故事里白素貞集世間美麗優雅而高貴於一身，為報恩她與許仙（岳緣）一見鍾情。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郭襄早就認識到人生中從沒有什麼一見鍾情，有的只有日久生情。

迎著郭襄的探尋眼神，小龍女嘴角微揚，茫然下帶著愣逼中稍稍和_圖_書側了側頭，用一種迷茫的疑惑神情望向了郭襄。

搖頭失笑間，郭二小姐的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恍然：「那不是故事，而是一部回憶錄。」

一旁。

這是郭二小姐在這一刻發現的被自己忘卻的一個問題。

想到這裏，郭二小姐望向小龍女的眼色都不對勁了。

第一次，趙敏覺得眼前這個憑藉絕頂醫術治好自己傷勢的女人並不是看起來那般和藹和不韻世事。或許，這個女人才是在場眾人中最可怕的那個。

唯有救命之恩，才理當以身相許。

想起在不久前離開隊伍的那名為陸無雙的女人，她似乎是受到了小龍女的指使去了其他的地方，準備做些什麼。

當時沒有多大的感覺，但現在回想起來，郭襄只覺得這裏面隱藏的暗涌超乎了她的想象。

生生的將許仙（岳緣）推入了險境，最後更是斷絕了許仙在官道上的仕途。

那是最為兇險的近身搏殺。

「你為何不繼續隱藏下去，而要點名這一切呢？」

是警告還是？

「因為故事是會騙人的。」

之前郭襄一直所思的都是以為在那份故事中的恩情，卻忽略了這份救命之恩。

但，外表看起來很美，內核卻未必了。

啪！

她們打的什麼機鋒，到底在說什麼？自己好歹也是一介聰https://m.hetubook.com.com明人，可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也是。

可就這樣一個完美的女人，不僅是知書達理還有著手腕的女人，在與許仙（岳緣）在一起的時候卻沒有安穩太平的日子。

郭襄，便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只是龍姐姐，我有一點不明白。」

可最後卻是在金山寺功虧一簣。

雖是意外造就，但結局卻是一般無二。

但——

而且世界上最可怕的謊言不是假話，而是真話，是塗抹在真話上的那層甜蜜無雙的蜜糖。

現在想來，小龍女口中那份報恩，報的是這份恩。

因為有些時候，故事的完美結局並不是真相，而是老百姓們自己賦予的。

白蛇傳的故事便是用來欺騙陸無雙的謊言，只不過假的地方不是這個故事本身，而是其中那美好的愛情。

我在哪兒？

小龍女這是什麼意思？

她在不知不覺間被影響了。

在這一刻，郭襄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著前所未有的清晰，正在一點一點的剝析著那份故事背後的暗涌。

小龍女再度重複了之前面對趙敏的請求時候的回答。

這一點是郭襄與陸無雙交流后得出的推斷。

「……」

郭襄劍眉輕蹙，因為側身的緣故，火光照不到她的臉，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這一刻自己的心情是多麼的震動。

重走一遍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