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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畫眉理解，知道這是他的工作，他必須用最好的服務，才能留住每一個客戶，沒有客戶，是會因為你是盲人按摩師而一直眷顧你的，需要的還是真本事。

「時間還早，你陪媽媽去逛逛杭城中心。」

鍾爸爸說著，看到鍾媽媽一個勁地和他使眼色，猛然醒悟過來，你和一個盲人說那個地方風景很好，讓他去那裡，這不是瞎掰嗎？

「你不是年輕人？」

馬路的對面，運河邊上有一個公園，盛春成走進了公園裡，沿著一條僻靜的小路往深處走，走到一個安靜的所在，盛春成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他摘下鼻樑上的墨鏡，收起盲人手杖，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帶著我們公司的手下，都去過好多次，把他整個的民宿包下來，住上三五天透透氣，然後再回來，他們的民宿，吃得好，選的地方，風景都很好，對了，小盛，你可以帶著欣欣，去他們民宿繼續你們的計劃，我來安排，那裡……」

身後密密匝匝的樹木，把這個城市的喧和_圖_書囂都隔在另外一個世界，盛春成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安靜的。

「剛剛在拍短視頻。」

盛春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閃什麼，但他就是沒有了在丁畫眉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雪兒看的底氣。

「我想聽聽聲音，我們的眼睛看不見，是用耳朵在聽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的聲音，都不一樣，對我們來說，就好像是你們看到不一樣的地方。」

司機點了點頭：「你們年輕人真會玩。」

「『飲食男女』現在就很賺錢，飯店不能去了，但人還要吃飯，還是要請客，對吧？大家就去網上下單，請『飲食男女』去家裡做，連我們那麼個小縣城，都有他們的分公司，生意好得不得了，需要提前三天才可以預訂。」

盛春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個司機，年齡比他也沒長几歲，差不多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盛春成問：

「一樣的，一樣的，你們就像現在這樣，就在杭城也很好，小盛，要是你有什麼困難或者需求，就和我們和*圖*書說，不用客氣的。」

盛春成盯著畫面看了半天，也沒有在畫面里看到渣男，看樣子他今天不在，盛春成鬆了口氣。

「欣欣，聽盛師傅的話，要繼續保持下去，知道沒有？」鍾媽媽和鍾欣欣說，鍾欣欣「噢」了一聲。

雪兒還有一個助理凝香，應該是在隔壁的直播位，等會，雪兒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帶她，雪兒自己的直播位還在對面，在原來的地方，但助理已經換了兩位新招來的。

以往，盛春成在家裡，經常會看雪兒直播，丁畫眉很多時候，也會湊過來一起看，盛春成和丁畫眉說過，自己這是在觀察雪兒的身體狀況，給她按摩的時候可以對症下藥。

盛春成看到，雪兒的直播間里，背景和原來已經不一樣，他明白這其實不是雪兒原來的直播間，而是對面改建的那兩個直播間已經啟用，動作還真是快。

鍾欣欣又是「噢」了一聲。

吃完了飯，鍾欣欣要送盛春成回去，盛春成和她說不用了，你還是陪叔叔阿姨吧，時和*圖*書間還早，我想在這附近轉轉，他說著看到鍾爸爸和鍾媽媽看著他，他馬上接著說：

司機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奇怪地打量著他，盛春成朝他笑笑，說：

鍾爸爸點點頭說：「小盛你還真不容易。」

盛春成點點頭說，這個我好像聽說過。

盛春成決定，還是先回家，洗個澡，稍稍休息一會，然後再出門。

盛春成說：「謝謝叔叔，沒有什麼困難，鍾欣欣很配合我，這就夠了。」

但自從那天晚上之後，盛春成感覺自己的心裏有點虛，他不敢再在丁畫眉面前，去看雪兒的直播，有時候丁畫眉在看，叫他，他也只是故意地瞟兩眼，就走開去。

盛春成點開高德打車，叫了一輛車子，等到他篤篤篤篤地走到外面的時候，他叫的車子正好在口子上停下，盛春成鑽了進去，他摘下墨鏡，收起了手杖。

鍾爸爸繼續說：「還有『人家旅業』，就那個做高檔民宿的，他們也有股份，生意也是好得不得了，他們都是會員制的，我也是會員，www.hetubook.com.com這些會員，在家裡被憋壞了，其他地方不敢跑，就往他們民宿跑。

鍾媽媽頭側過去，抵著鍾欣欣的腦袋，和她說：

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江南運河，對面的三幢「錦繡江南」大廈，把自己的身影浸入了運河，在水裡漂啊漂的，白天河水渾濁的運河，到了晚間，在碎了一河的燈光里，顯得從容不迫。

今天晚上，雪兒他們直播結束之後，盛春成還要過去幫她按摩，這是他們上次就定下來的事情。

滿河的燈光里，那些在對面大樓中移動的人影，就像是魚，在水面遊動著。

鍾爸爸嘿嘿笑著，他說：

盛春成在樓下，和鍾欣欣他們一家三口告別，他沿著環城北路，繼續篤篤篤篤地往前走，他並不急於回家，到了前面過街天橋，篤篤篤篤地走去對面。

這才是他要轉進這個僻靜的角落的目的。

坐在主播位置上的，也不是雪兒，而是她原來的助理米雪，相反，雪兒站在了後面，或走來走去，在充當助手的角色，盛春成知道，雪兒是hetubook.com.com用這種方式，在帶米雪，今天是米雪第一次擔當主播。

「我沒那個閑心，我需要賺錢。」司機手指點擊著方向盤說，「這個月的按揭款都還沒有著落。」

這僻靜的地方沒有人影，但卻無法躲避蚊、蚋和蠓的滋擾，盛春成在這裏坐了半個多小時，就覺得渾身奇癢無比，自己一定被它們叮得滿身包了。

等到米雪和凝香，都有了足夠的流量和粉絲，她們就可以有自己單獨的直播，有自己單獨的團隊，這樣，雪兒的公司，等於就有了一主兩副三個團隊。

「不過，這張老闆也有賺的生意。」鍾爸爸和盛春成說，「你知不知道『飲食男女』？就那個可以把酒席送到你家裡去的網站？」

他掏出手機，打開雪兒的直播間，開始看了起來。

這就是雪兒和盛春成說的，渣男給她設計的，公司化運營的步驟。

三個直播間，目前都還掛著雪兒直播間的名頭，只是鏡頭會在三個直播間之間切換，雪兒也會在三個地方走來走去，用自己的高人氣，給其他的兩位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