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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感覺？」盛春成問。

盛春成不響，女人咯咯笑了起來，罵道：「真他媽的嘴賤，說來說去，我們女人在你眼裡，就是花瓶，對吧？」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罵道：「真酸。」

盛春成這個時候，覺得自己似乎也理解了阿強說的，帶著慾望創作是怎麼回事，自己給雪兒按摩的時候，他也很希望自己可以像阿強這樣，光著身子給雪兒按摩，強忍著自己的邪念。

盛春成笑道：「怎麼又可惜了？」

「怎麼酸了，不可理喻！」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阿強說，「這個不是具象的，而是一種感覺。」

「可惜你看不到，看不到這個女人有多麼美。」阿強說，「我語文不及格，形容不出來，但我可以畫出來，可惜，我畫出來的，你也看不到。」

盛春成看著這女人，想到了雪兒，這種美，盛春成覺得，和雪兒的美是不一樣的，雪兒的美是人間的，累了臉色會變黯淡，睡眠不足，m•ｈet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皮膚會變得粗糙而沒有彈性，而這個女人，應該是天上的，人世間的一切，好像都侵擾不到她。

他覺得阿強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上床是體力活，而他說的那種感覺，是精神層面的，一旦打碎，就再也沒有辦法複原，而上床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這個女人，應該說比雪兒還要漂亮，還要美，但要是此刻她們兩個，都站在他面前，讓他選擇，他毫無疑問會選擇雪兒，一秒鐘也不會猶豫。

不然，她在這人世間，怎麼可能不磕磕碰碰，怎麼可能全身上下一點瘢痕，一點瑕疵也沒有？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心裏有種驕傲，他覺得雪兒才是他心裏的唯一，他說的兩個世界，是說他的世界，是他們沒有辦法破譯的。

「他這套胡說八道，你也贊同？」

阿強站在那裡畫著，他一會兒盯著女人一動不動，一會兒眯縫了眼，朝著女人看www.hetubook.com.com，不時，他還經過盛春成的面前，走到了檯子前面，湊過腦袋盯著女人看，有幾次，他還走到了檯子上，把眼睛貼近了女人看，好像是在嗅著女人身上的氣息。

盛春成有些不敢相信，到底是怎樣的父母，才能夠創造出這樣完美的尤物，她這二十幾年，又是怎麼過來的，是從生下來開始，就封凍在那裡，到今天才打開嗎？

盛春成禁不住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話怎麼也不該從這女人的嘴裏出來，這樣的女人，這樣動人的嘴唇，只能口吐蘭花，怎麼能說出這麼粗俗的話，真是糟蹋了。

盛春成想到這裏，不由的嘆了口氣，女人和阿強都看著他，女人問：

這個時候，他已經胸有成竹，大腦很自然地控制著他的畫筆，在畫布上自如地畫著，而他的眼睛，落回人間，可以欣賞起眼前的這個美女了。

「就是，怎麼說呢……」阿強想了一會，繼續和盛春成說：「男人喜歡m.hetubook.com.com一個女人，終點站都是和她上床，但其實，你要是真的喜歡一個女人，你是不能和她上床的，真上了床，怎麼說，嗯，就像是一個花瓶，突然就碎了，還是你自己親手打碎的。」

阿強罵了一聲，轉過身來和盛春成說：

阿強說著嘆了口氣，沮喪地說：「不過，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完了，你也完了，是我親手毀了你，我親愛的女神。」

「哎吆，來了，來了，兄弟，這裏開始痛了。」阿強叫道。

畏懼是有一種神聖甚至聖潔的東西在裏面的，讓你不敢玷污。

「兄弟，你也是男人，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盛春成不作聲，但他覺得自己理解阿強這話，他覺得自己在雪兒面前，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嗎，小心地捧著，不敢去碰碎它，哪怕她曾經離自己那麼近，自己隨時都可以親吻她的臉，但是他仍然不敢，這種不敢，不是害怕，而是畏懼。

阿強經過盛春成的面前時，看了看ｈｔｔｐs://www.ｈetubｏｏk•cｏm•coｍ他，連說了兩聲可惜。

自己只是局部，是放大的細節，是各種各樣的關係，明暗的關係，色差的關係，色溫的關係，過渡的關係，所以越是這樣的時候，她就越不能動，必須讓他看個夠，看進了腦子裡，記住了。

女人很專業，她站在那裡，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個微笑，任憑阿強怎麼看，哪怕他盯著他的胸前仔細看，蹲下來，鼻子都快碰到她的私處了，從下往上面看，她都無動於衷，一點迴避的意思也沒有，連臉都不會紅。

女人切了一聲：「你不會那裡不行吧？就是個嘴炮，過過嘴癮。」

可惜，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盛春成看到，阿強的那個傢伙，始終都硬戳戳地立著，他都擔心他走來走去，會不會不小心撞到什麼，把那傢伙撞骨折了。

阿強也皺了皺眉頭，他說不行不行，「不是我不想，是不能，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要帶著慾望這樣畫，我要把這種慾望畫出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www.hetubook.com.com」

盛春成笑笑說：「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和我，是在兩個世界。」

盛春成心裏在說，其實我可以看到，她確實長得漂亮，不不，不能用漂亮來說，只能說是美。

這個女人可真漂亮啊，盛春成坐在那裡，透過墨鏡朝她看著，她不僅是臉漂亮，身材勻稱，身上的皮膚細膩白皙，盛春成感覺，要是她躺在按摩床上，自己的手滑過她的肌膚，一定會有滑過瓷器般的手感。

她知道阿強這樣湊近仔細盯著她看的時候，自己在他的眼裡，這時已不是女人。

阿強伸手拍了拍那傢伙：「你看我像不行嗎，你等著，等我完成了這幅作品。」

阿強畫著畫著，停下了手裡的筆，他看了看畫布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坐在檯子上的女人，輕輕地嘆了口氣……

等到他離開她，走回到畫架前的時候，她可以鬆口氣了，這個時候，阿強似乎也放鬆下來，臉不再那麼嚴肅，不再板著，他也不再是一個畫畫的手藝人，而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