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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成神情有些尷尬，這個事情，他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但又不能不說。

春妮端起面前的可樂，和盛春成說：「那哥你辛苦了，我敬你。」

「確實不稀奇。」春妮點了點頭，「不過，還有一張裝成盲人的假身份證，這個稀奇了吧？」

「還有盲人手機和手杖呢？」春妮笑著問。

盛春成長長地吁了口氣，笑道：「墨鏡能說明什麼？」

鄭教授是計量大學的名人，就沒有人不認識她的，包括學校的保安。盛春成以前來這裏，鄭教授每次都把他送到大門口，盛春成自己不知道，其實他在保安的眼裡，早就已經是熟人。

「怎麼了，哥？」

兩個人走回去車上，盛春成拿出手機打給小馬，和她說，我妹妹已經到了，晚上請你一起吃飯？

盛春成在出口接到了她，先帶著她去肯德基吃中飯。

盛春成問：「你讀民辦大學，我就不養你了？住宿費，也是民辦的比公辦的貴。」

盛春成哈哈一笑，端起杯子，和春妮碰了碰。

「不是，你每次回來，都把你那個包藏得很好，你不知道，你越是這樣小心，我和春明就越會好奇嗎？」春妮說，「你去菜hｔtｐs://m.ｈetubooｋ•com•ｃoｍ場買菜的時候，我們就把你的包了拿出來，看到了裏面的墨鏡。」

「所以，這個馬老師萬一要問我，我就說你原來是盲人，後來治好了，對嗎？」春妮問。

「怎麼樣，春妮？現在還記不記得，你去年的這個時候，吵著鬧著和我說，說不想高考了？要是不高考，你現在大概在哪個工廠，在踩縫紉機。」盛春成說，「我和你說，春妮，以後也是這樣，碰到困難，就咬牙堅持一下，堅持就走過來了，知道沒有？」

春妮就是對杭城再不熟，也看出了這不是回九堡去的路，她問盛春成：

盛春成繞來繞去，說了半天，春妮也沒聽出什麼重點，都是這個那個的，春妮問：

盛春成說：「那我們就來這裏上學好不好？」

沿著文澤路，開到了學源街左轉，接著就開到了計量大學的大門口。盛春成按下車窗，正想問問門口的保安，車子能不能進，不料保安看到他，就把移動門打開，揮揮手讓他進去。

「哥。」春妮看著他說，「其實你裝盲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春明也知道。」

「哈哈，吃飯hetuｂoｏｋ.com•cｏｍ就不必要了，你直接帶她到我辦公室來，我和她說吧。」小馬在電話里說。

「居然考了609分，就是現在還有一本，我問了，你這水平也到一本線了，厲害，比我強多了，我那個時候，才勉強考了一個破三本，最後去上了野雞大學。」盛春成說。

「不行。」盛春成說，「她都要到你們學校來上學了，你都是她的老師了，我還不要巴結你？這樣吧，我們就在下沙的土香園大酒店吃，六點鐘我到學校門口接你。」

春妮問：「你笑什麼，哥？」

盛春成笑道：「好好，你們確實不是小孩子了。」

春妮準備走開去，盛春成叫住了她，盛春成讓她在客廳的沙發坐，等會再去搞房間，春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

春妮奇怪了，問：「我怎麼幫哥賺錢了？」

「你已經幫哥了啊。」盛春成說，「你幫哥哥賺錢了。」

現在鄭教授雖然已經不在這裏，保安還看到過以前，小馬也送過他，就認為他一定是經濟學院的貴客，只是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開著賓士來，自然放他進去。

「你想想，你要是成績不理想，去上了一所民和*圖*書辦大學，每年的學費是公辦大學的三四倍，四年本科下來，那就是好幾萬，你不是幫哥省了好幾萬？」盛春成說。

盛春成把車在停車場停好，兩個人下了車，盛春成帶著春妮，沿著校園裡的沖之路、守敬道、張衡道走了一圈，在校園中間的日月湖逛了逛，又沿著沈括路，去後面的操場和天問科技樓看了看。

盛春成說：「那我以前在盲人按摩店上班，有這些也不稀奇吧，說不定是其他盲人師傅的呢。」

「哦哦，我是想說，這個小馬，就是姓鄭的教授的學生，我是在鄭教授家裡認識她的……」

「你剛剛已經說了啊，哥。」

盛春成嘿嘿地笑了起來。

吃完中飯，兩個人走去停車場上車，盛春成啟動車子，出了東站不久，就轉到了德勝快速路，沿著德勝快速路一直開，開到德勝東路出口下高架，然後在文澤路右轉。

兩個人回到了家裡，盛春成和春妮說：「房間你自己搞。」

「我那個時候，也不是完全因為學習的壓力，就覺得哥太辛苦了，真的想來幫幫哥。」

掛斷小馬的電話，盛春成馬上給青青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幫助訂一個土香園的包廂，她對那和*圖*書裡熟，盛春成就不自己再去找訂餐電話了。雖然下沙的土香園大酒店，也是張晨張總的，但這種小事，盛春成覺得不好意思打電話給張總，打過去，有討折扣的嫌疑，難為情的。

「這樣算的啊。」春妮嘻嘻地笑著，「那你接下來還要養我四年呢？」

春妮不停地點頭。

小馬說：「好吧，那六點鐘，你到我們學校大門對面的，我們學校的生活園區的西門來接我，在文淵路上……嗨，等下我經過那裡，發你一個定位。」

過了五六分鐘，青青的就發微信過來，告訴了他包廂號，盛春成把它轉發給小馬，小馬給他回了「收到」，加一個笑臉。

春妮「嗯嗯」地點著頭，她的臉紅了起來，有些羞澀地和盛春成說：

「對對，開始是，後來我說是眼睛治好了，又可以看到了，那不是大家都熟了嘛，就沒必要再裝了。」

盛春成說對，你真聰明。

「哦哦，是這樣，那個時候，哥哥不是離開大伯他們按摩店了嗎，又找不到工作，只好當上門服務的按摩師。但你想想，我一個男的，女的可能還好一點，那些客戶，怎麼敢叫我上門，還不怕我是壞人？所以，一個生意都沒有，後來沒ｍ.ｈｅｔubｏok.coｍ•cｏｍ辦法，我就只能裝作是像大伯那樣。」

盛春成問春妮：「你看這計量大學怎麼樣？」

「我知道了，哥，你是裝成了盲人按摩師，那些客人才放心請你上門，你去給這個鄭教授按摩的時候，是個盲人，對嗎？」

「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春妮說。

春妮興奮地說好。

盛春成和她說：「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盛春成吃了一驚，問：「丁畫眉和你們說的？」

春妮說好。

「怎麼了，哥？」

春妮嘻嘻地笑著。

盛春成說好。

春妮乘坐上午十點二十八分的高鐵，從千島湖出發，到杭城東站，是十一點二十五分。

「真的要這麼客氣？」小馬笑著問。

他看著春妮說：「春妮，我剛剛打電話給她的，是計量大學的一個老師，姓馬，她是我以前當按摩師，上門服務的時候，在我的一個客戶那裡認識的，我的這個客戶姓鄭，是計量大學的教授，你以後進了學校，就知道她了，不過，她現在去美國了……」

「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兩個人找到位子坐下，盛春成拿手機點好了餐，放下手機，看著春妮不停地笑著。

盛春成說真的，你一定要給我這個客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