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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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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王國的建立 第二十章 命運之輪

第八卷 王國的建立

第二十章 命運之輪

對「威大人」身份的猜測,則五花八門。
當天晚上,眾人都已經散去。
「就要三卷絲綢,怎麼這麼麻煩!」維克托呵斥。
每一種布樣,又有幾種品級。
維克托在大雨中走到了難民們的窩棚邊。
有個男人拿著新式的長嘴煙斗,坐在欄杆上看著熱鬧;
多琳和辛婭。
他倉惶離開,跌跌撞撞地朝著港口走去。
維克托看見了兩種文字標識的「粗布」「細布」「帛」「緞」「綢」。
「您在想什麼呢?」
「這也不是他做得,是瑞德城呈報上來的。何況,這些都是實話。」
火光如豆,即將熄滅。
一個老頭喝著一壺酒,見到辛西婭也只是微微點頭。
那些頭盔多半是羅斯式的半盔,或者就是仿製的北海人的護鼻盔。
這個活,本來屬於一個安息女人。
採買官的眉頭皺了起來:「大人,重絲綢是烏蘇拉絲綢,唐綢會輕薄一些。不過如果您一定要買,我可以去找萊赫人想辦法。」
辛西婭返回的時候,只看見各家商鋪的夥計聚集在辛宅之前討債。
維克托的教師被作為「歸謬派」異端,遭到了流放。
那個老頭看著眼前的維克托,稍微露出了一些神智。
維克托便從月初開始,隨性地勾選布料、瓷器、珍玩、土貨,並且告訴採買官:「內衛令要買的。」
瑞德港。
維克托說:「為什麼擔當不起?」
「好漂亮!」有個小姑娘好奇地問:「領主大人,這是哪裡啊?」
維克托只感焦頭爛額。
辛西婭穿過了眾人,走到了院子中。
採買官定定地看了維克托一眼:「好的,絲綢,三卷。有花色么?」
他們至今只是對「唐人的國王」效忠,並不打算徹底融入都護府中。
唐人的仕女服最初在唐人的殷實家庭流行,如今則開始影響到了外族女子的裝束。
辛西婭不在府內的時間越來越多。
比如最上等的絲綢,花樣就畫得非常誇張,幾乎閃閃發光。
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在絲綢、瓷器、乳香、鸚鵡、維克托、彩磚上面。
唐人的小吏從上個月開始,突然拒絕對維克托的財貨消賬。
維克托關上了門,看著桌子上的三卷絲綢有些發獃。
當辛西婭漸漸疏遠他的時候,維克托無能為力,在辛宅內無所事事。
仔細看一看那些頭盔,維克托便相信這些是真正的海盜。
每到月末,都會有人唐人前來宅邸消賬。
這是維克托最後一次見到他的老師。
他只是通過親眼所見來分辨,唐人喜好的絲綢色彩更加乾淨、簡單一些,也更加地輕薄,製作的衣衫精緻有餘,但卻不像烏蘇拉絲綢那樣威風。
維克托每天無所事事,可以指派人去買他想要的任何東西。
領民們看著畫,不由得神往著。
曾有唐人的籍戶官前來拜訪維克托,希望維克托儘快和辛氏完婚,否則現在的樣子「不好看」。
走在街上時,維克托吹了風,回來吐個不停。
維克托緊張不安地盯著那個官吏。
維克托『賊跡未發自己說』,坦誠地對辛西婭說:「我就是覺得好奇,多買了一點絲綢。」
人們坐視維克托亂來,人們如今又坐視維克托出醜。
維克托隨口說了一句:「鑲金線的重絲綢。」
章白羽每天都在和典客司的人商議如何應對狡猾的烏蘇拉人,根本沒有心思過問這種小事。
她遊盪在都護府的各個城市,定期要去埃辛城和人見面,還要帶著洛克珊娜結識各個哨站的頭領。和*圖*書
維克托再次提起了婚姻的事情,辛西婭也逐次拒絕。
「有一個了不得的富人,名叫威大人,如今定居到咱們城裡了!他就住在河邊最好的宅子里!對,就是那個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宅子里!他什麼都買,今天割布、明天拿絲,今天要瓷、明天要陶,今天買了二十斤乳香,明天就買安息香片,還只要質地上乘的!」
實際上的哨站中心,則設置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道中。
可是辛西婭這些哨站成員似乎不理解。
也有人猜測此人應該是某個新貴巨富;
維克托還以為女人和男人一樣,臨到結婚都會恐慌,便笑著說:「莫非你嫌我老了么?」
維克托還記得他曾經看見諾曼皇帝穿戴過的絲綢大衣,厚墩墩地如同帳篷布,風也吹不動。
「有什麼問題?」
異端的老師低頭看了看衣不蔽體的自己,又看了看當年的學生,忍不住羞愧難當。
維克托印象深刻。
維克托徑直去了白衣巷。
「沒問題?」
辛西婭若是接受改制,主動融入長史府中,用長史府的手段和長史周旋,根本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閑極無聊,維克托的膽量大了起來。
在這一點上,瑞德城非常便利。
各地的小商人們取回了賬單,立刻急匆匆地朝著城守府走去:他們時間寶貴,要在天黑前去兌取錢幣,否則只能等到明天了。
從諾曼跟隨維克托的難民,一直被安置在這裏。
「隨著卡瑪爾人改宗我主的信仰,海盜逐漸變成了地方領主的獨自行為,不再是整個民族的行為。除開宗教的原因,各個國家軍事技藝的改良,也讓劫掠變得無利可圖了。卡瑪爾人自己也改進了農業技藝,同樣的土地可以養活更多的人口。海貿的繁榮也讓這些海盜寧願去做商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起過所謂清理海盜的神聖戰役。海盜從崛起到覆滅,漫長的幾百年,突然就消失無蹤了。是主治愈了人類的邪惡,消弭了海盜的禍患,拯救了所有人。」
維克托滿臉的平靜。
還有人覺得,此人肯定是哈桑的私生子,否則誰敢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
每當月底,瑞德城內的商人就會擁到辛府,手裡拿著賒貨的賬單。
維克托的種種鬧劇,終於引起了長史府的注意。
「維克托」,彷彿有兩個不同的女人的聲音同時在耳邊嘆息:「你做了什麼呀」。
這辛氏雖說不是尋常婦人,可聽白昭說,她曾也是烏蘇拉城的大美人,怎麼現在這樣邋遢?
章白羽說:「在瑞德城,有人藉著內衛司的名義亂來,你回去看一下吧。」
維克托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瑞德群芳譜》就是眼前這個人主筆的。
維克托不敢抬頭看她的背影。
到了月末,依舊是商人手持賬單而來,唐人小吏負責消賬,一切如常。
「即便是實話,長史府也是有意選擇了說什麼實話給陛下聽。」辛西婭說:「我會回瑞德城的。前一段時間,羅斯和諾曼哨站死了六位兄弟和姐妹。請您轉告蒯長史,如果想用我們,想從我們這裏聽到消息,就不要再像現在這樣對付我們了。」
只不過是心思一動,就好像憑空變出了三卷絲綢。
月末,唐人官吏前來消賬。
山谷的盡頭,一座城堡雪白如歌,它的周圍綠草如茵,有人在慶祝著婚禮,一切都盛夏的光暈所籠罩。
維克托不知道這個安息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克托還記得他老師說hetubook.com.com過的話:「主把看不見的天秤懸在天空,任何兩個人站在天秤的兩端,都是同樣的重量。國王享盡世間的殊榮,死時卻不免憂慮不堪;窮人受盡折磨,臨死不啻解脫。不論天堂是否真的對他開放,能夠逃離世間疾苦,也讓他在臨死之時比國王幸運得多。教會么,他們總說對教會貢獻大的人可以進天堂,這是對先知的羞辱。先知時代的門徒們都窮困潦倒,莫非那些聖徒都不曾進入天堂么?」
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和辦事方法。
依賴皇室慈善活著的乞丐便大批地死亡了。
辛西婭接過了一本賬冊,仔細地看了起來。
「我們去這裏,」維克托藉著清晨的陽光,向眾人展示了手中的畫:「我們去建立一個新領地,我們要去修一座城堡,像鴿子一樣白。那裡將是我們未來的家。」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早就被唐人盯上了,他們一直等到最後才出手,明顯是為了針對辛西婭。
辛西婭的模樣,讓章白羽看后大吃一驚。
唐兵看了維克托一眼:「你隨時都可以走。你是有多蠢才會去古河?」
維克托在白衣巷遊走了一圈,心中暗自嘆息:天可憐見,我怕是上不了天堂了。
維克托提前幾天申請出門,唐人很快送回了批准,並且給了維克托一塊在城內行走的木牌,讓他傍晚之前回府就行。
最下等的布樣,就在旁邊畫了一口破碗,暗示的意思非常明顯。
維克托莫名其妙。
辛西婭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心動了,但她說:「我不能跟你走。」
「我知道,因為這裏也是我的地獄。」辛西婭搖著頭,眼淚從風中飄散:「你還記得那條地道嗎?」
章白羽沒有說話。
辛西婭看著高處的維克托,不禁有些想笑。
「任買任賒」,是都護府給內衛令辛氏的特權。
多琳已經從地道走出來了,而維克托才剛剛墜入地道之中。
那位教師幾年後悄悄返回了諾瓦城,已經變成了一個神經失常的人:見到教士就會下跪,親吻他們走過的土地;見到教堂就會忍不住縮成一團;士兵們路過的時候,他就會發狂,朝著遠處逃跑。
辛西婭很茫然:「亂來?什麼意思。」
辛西婭輕輕嘆息:「你做了什麼呀——」
維克托將這些東西丟在一邊。
維克托不由得想起來小時候,他的家庭教師曾經告訴過他的故事。
他有些憂慮。
「我啊,」辛西婭說:「是在那裡出生的呀。」
一年前,那個安息女人突然跑到一艘托萊商船上做了舞|女。
裏面按照唐人的方式,將貨物分作了十六個大類,其中布料、瓷器、土貨三樣是大頭。
這本《財貨概覽》印刷精美,甚至可以作為收藏書籍。
從那天起,維克托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寓樓,和他頑固的父親作對。
「神公正地運行在我們無法相見的高處,教會卻在人間犯下了諸多錯誤。」
為了排遣憂慮,他又開始購買唐人能夠提供的一切貨物了。
維克托看見海寇,竟然悠悠地想起了數十年前的事情,不由得讓他心情更加煩悶。
結果,維克托說起結婚的時候,辛西婭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立刻表示她還沒準備好。
因為維克托的任性妄為,整個瑞德城的商鋪主們都流傳起來了一個傳說。
烏蘇拉的絲綢喜歡使用圓骨捲軸,並且按照重量來買賣,唐人的絲綢則固定了寬度,按照長度或者成匹來買賣。
當年冬天m•hetubook•com.com,他的老師和許多其他的乞丐一起凍死在橋下。
「多琳,」維克托咬牙切齒:「她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辛西婭裹著斗篷,繞過了索債的眾人,從後院進入了宅中。
唐人官員找到了這些難民,告訴他們,維克托即將被冊封為唐男。
「自從諾曼、埃蘭的君主沿著內河修築水壩,並且改進了修築城堡的技藝后,海盜們的時代就一去不復返了。曾經,就連埃蘭國王的首都,都曾經遭到過圍困。海盜們就在比鄰帕西城的大河沙洲上修築要塞。春天的時候出現,秋天的時候劫掠,在冬天海盜們滿載而歸,返回卡瑪爾的故鄉。埃蘭的國王對此無能為力。不過比起皮克島的君主,埃蘭國王又幸運的多。皮克島的君主為了躲避被劫掠的命運,不得不劃出六分之一的國土作為卡瑪爾人的定居點。」
「神是無繆的,教會卻是註定會犯錯的。」
三個月後,維克托好奇了起來:如果我往裡面加點東西呢?
「都護府自有制度,」採買官說:「打點上下,誰是上,誰是下?這種事情被問起來,您是把人往水坑裡推么。」
章白羽把長史府告訴他的事情,又原本地告訴了辛西婭。
與此同時,一位唐人吏員也會前來,逐一購銷維克托所有的債務。
他有一段時間差點去了神學院,立志成為一名神學家。
最近,當蘇培科的船隻抵達后,一切局勢都變得好了起來。
內衛府的眾人取走了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採買官很驚愕:「大人,這種事情不能亂說,誰也擔當不起。」
「這是我犯下的罪孽。」維克托心亂如麻:「但是憑藉上帝的名義,我的確一無所知!若是當初我知道一點點消息,我也會返回瑞德城!我以為她嫁人了,我以為她嫁得好!」
維克託大人這樣正義的好人絕不會濫殺奴隸。
內衛府中,維克托就見到過一群安息、布爾薩女子咯咯發笑地穿戴者仕女服,風一吹——可惜了,仕女服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的束帶呢?
每一段時間不見,辛西婭都變得更加蒼老憔悴,頭髮乾枯髮油,身上的衣衫雖然利落合身,但卻有些油點斑斑。
維克託過去經常能夠從辛宅的圍牆上聽見遠處歡鬧的人群。
維克托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頗為滄桑的笑容。
維克托無所謂,當天就跟辛西婭談起了這件事情。
聽說維克托準備去古河做個唐男,唐兵們都非常不解。
辛西婭卻用茫然地目光看著他:「又怎麼樣?」
為了增加萊赫人的訂單,群芳社的社首竟然想出了「買一本《聖潔經文》送一冊《瑞德群芳譜》」的辦法。
維克托愣愣地看著這幅畫。
伸出手來想捂住維克托的眼睛,卻又害怕維克托嫌他臟,便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猜想,應該是多琳給辛西婭說了什麼。
瑞德城內。
「跟我走吧。」維克托說:「跟我去古河吧,我的領民就在城內,他們會跟我們一起去的。我會對唐人的國王下跪,親他的靴子我也願意。我聽說唐人的海戰打贏了,那麼很快蘇培科的消息就會傳來。我沒有濫殺過唐人奴隸,如果唐人的國王言而有信,我就會成為領主。跟我走吧,我的領地很小,但是足夠我們生活了。」
那人核對著每一張票據,從腰間取出一枚小印璽,將賬單和報單並在一處,從中落印。
畫上是一處異國的山谷。
維克托靠在大箱子旁邊,如同死人一般沉m.hetubook.com.com寂。
最初的絲綢冒險結束后,維克托收斂了一個月,想看看別人是否會發覺。
若是內衛司依舊像是現在這樣,恐怕有朝一日,章白羽也無法庇護了。
辛西婭沒有回答。
十冊《瑞德群芳譜》?沒問題。
不久后,諾瓦城內爆發了宗教狂熱。
那艘托萊商船會先航行到教皇國,隨後更換旗幟,直接前往春申。
維克托將這段時間胡亂採買的貨物堆積在一起。
柳畫師一邊請他吃螃蟹喝酒,一邊詢問他有無什麼嗜好。
他的老師似乎聽見了呼喚。
這一下,維克托對群芳社也產生了興趣。
「你剛才說錯了,其實蘇培科已經派船來瑞德了。那裡的唐人證明你不曾濫殺,所以,你即將成為一個領主。蘇培科人還送來了你的一隻箱子,說裏面有你的財物。陛下當年在蘇培科的時候,就命令別人封存起來了,如今把它原物歸還。」
士兵們推著車,車上裝滿了用石灰腌制的人頭,顆顆發清,頭顱邊上還擺放著海盜們的頭盔。
領民們歡呼雀躍起來:「領主來了!」「領主大人!」「維克託大人!」
不過辛氏逐漸流露出了厭世傾向,越來越深居簡出,作為家屬的維克托就坐享了這一權力。
他一直坐到了半夜,蠟燭只剩下一截手指大小。
《聖潔經文》不準在唐地售賣,只賣給萊赫人。
維克托還有點不相信,伸手去摸了摸那幾卷唐綢。
維克托曾經呼喚過老師的名字。
「什麼意思?」維克托用結巴的唐話問道。
異教徒果然放得開。
整個城內的商人都在焚香典禮,希望「威大人」能夠親睞他們。
那幾天的施振官嫌天氣太冷,便縮在家裡沒有出來。
烏蘇拉的印書館維克托是去過的,他過去有錢的時候,曾經考慮過給一家印書館投錢。他去實地看了看后,發現印書館裏面都是印刷聖潔經文還有讚美詩的,他覺得這種東西沒有人會買,最後把錢投給了一艘東方貿易商船。
瑞德城仿照烏蘇拉和萊赫的辦法,印製了名為《財貨概覽》的貿易指南。
「別看我,別看我。」
為了讓長史府的人不再煩他,章白羽私下裡召見了內衛令。
大家看著維克托不高興,便留下了一隻蠟燭,悄悄地離開了。
這個說法流傳非常迅猛。
制定國制后,越來越多的聰明人會進入長史府。
一冊《瑞德群芳譜》?沒問題。
對維克托的處境,看守他的唐軍士兵非常羡慕。
天主垂憐。
維克托悻悻地陪著吃了一頓,把柳畫師送走了。
不過女人走後,維克托就代替他開始幫著辛西婭消賬。
幾個女人興緻勃勃地研究著葉子牌;
維克托擔心事情泄露,就捏著下巴假意思索著,隨後表現出來了大度:「就用唐綢吧。你知道,內衛令需要打點上下。」
有時候,他還能看見慶祝士兵和居民們穿過街衢。
「辛婭,」維克托詢問著愛人:「你來都護府,就是為了變成現在這樣么?」
它們的觸感冰涼而柔滑,使人舒心。
這種不快很快變成了懷疑和憤怒。
唐人很珍視自己的繪畫方式,不過,當他們發現西部繪畫在生意上更加方便時,便毫不猶豫地使用西部畫作為花樣。
領民悄悄地過來看望時,發現維克託大人完全變了一個人。
維克托垂頭喪氣:「現在還不晚。我會留下所有的積蓄,呃,我們的積蓄贍養她。離開吧。我知道有些債償還不了——辛婭,看著我!你是個剛強而自私和_圖_書的女人,再自私一次吧!跟我走!你不知道,瑞德是我的地獄。」
辛西婭返回的時候,也沒有過問。
不久后,天空開始下雨了。
海寇的消息已經很久沒有傳聞了。
辛西婭卻冷眼看著維克托:「你既不老也不年輕,你不該是你現在的年齡!」說罷,辛西婭又搖頭嘆息。「別說了。」
第二天,清晨。
辭別了章白羽,辛西婭一言不發地返回了瑞德城。
「我們之後要去哪裡?」
維克托怒氣盈胸:「你為什麼還要說起那條地道!」
過去維克托絕不會主動提及此事,如今反倒是他屢屢發問,這讓他心生不快。
唐兵們都很熟悉這一年多來,維克托都在幹嘛。
每天,都有各家商鋪的夥計提著包裹,殷勤地前來送貨,並且從「威大人」的手中索取票據。
這個時候,恰逢和烏蘇拉人談判的關鍵時刻。
一屁股坐在高高的財貨堆上。
「你聽說過那條地道么——」
布料之中,有數十種布料的花樣,看上去栩栩如生。
「蒯長史很歹毒啊。」辛西婭說:「他記賬從三卷絲綢開始記,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到了今天卻突然發作。他想做什麼?」
辛西婭抹掉了眼淚。
當你自以為已經贖罪的時候,往往懲罰才剛剛開始。
哨站成員對維克托都冷眼相待,並不把他當回事。
「忘了我吧,」辛西婭說:「再見,維克托。」
「這麼簡單?」
爭論最後傳到了章白羽的耳朵中。
辛西婭轉身離開了。
青銅面具、書籍、幼年的玩物、第一次作戰時的佩劍、納斯爾侯爵贈送的手套、多年前在瑞德城買來的小彩珠、綉著白鴿的家族紋章、傷痕纍纍的盾牌。
有人告訴他,蘇培科人送來了他的箱子。
眾人皆在歡呼。
「大人,」有個女人不安地說:「我們聽說您坐了一夜,未曾安寢。」
許多人猜測他就是布爾薩國王,如今喬裝打扮出訪,自然用度非凡;
一千冊《瑞德群芳譜》?不光沒問題,幾天後,群芳社的一位柳畫師親自提著一兜八隻螃蟹、一壺黃酒登門拜訪。
在白衣巷,維克託大開眼界。他媽的《瑞德群芳譜》竟然和《聖潔經文》堆在同一間倉庫中。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維克托的腦子不太夠用,算不清出究竟是唐人的絲綢便宜,還是烏蘇拉人的絲綢便宜。
一切辜負,必將以無盡的苦難償還。
長史府官員們本來就不喜歡內衛司,如今便正好藉著這個事情斥責內衛令「濫使國帑」。
維克託大多數時候都獨居在府內。
維克托的憤怒頃刻間無影無蹤。
最下面,是一副畫。
幸好這裏只是辛西婭本人的暫住之地,故意修築的花哨氣派用來引人耳目。
「譬如肥瘦?柔媚或者嬌憨?韻味非凡亦或者清麗不可方物?」柳畫師彷彿遇到知音一般:「知己難覓,閣下有甚麼喜歡的,不妨直說,嗝~小生一定畫出來。」
瑞德城內的氣氛逐漸從壓抑變得自在起來。
月中。
維克托也出了丑。
隨後,維克托發現了打發無聊的好玩事情。
維克托一本正經地告訴宅內的唐人採買官:「內衛令,需要絲綢,三卷。」
維克托打開了大箱子。
章白羽說有人以內衛司調動財貨的名義,在瑞德城內胡亂採買財貨。
他們堅信維克託大人會被洗刷冤屈。
維克托不耐煩地詢問身邊的唐人士兵。
哨站的成員見到她回來,都站起來對她致意。
採買官想了想,還是到城內採買了三卷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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