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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思想史
「向東到不了英國……」船長為難地說，「能不能讓我往西走。」
「哎呀阿濱，你嚇死我們了，我們到處在找你……」
是的，我是帝國北洋星河艦隊定遠號巡洋艦艦長岳東航……但是……我真的是么？
「這聽起來是個有趣的任務。」
用戶張大發這樣描述服用超級白后的感受。
「也是一個無法預知結果的任務……」
那個夜晚，雨下得很大，是流星雨。
帝國製造了比我們看到的裝置大數千倍的扭曲器，動用整個星區的儲備能源。如果我們成功回到三百年前，則再用艦中的原料製造同樣的裝置，把迅息記錄器傳回來。
我們很高興，紛紛簽賣命書加入了海軍，賣命書上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寧做魚肚餐，不做亡國奴，就算是魚肉，也他媽是帶刺的！老子爛命一條，賣給海軍了，從此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如果軍餉被貪污了，沒關係，餓著肚子也要打小日本，如果購艦錢去蓋頤和園了，沒關係，大不了就當人肉魚雷，黑鍋你背，送死我去，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那時我們再相會，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麼美。」
「你信不信二百年後我們的國家會很強？」我問張老才家小三。
那夜我們來到海邊港口，望著不遠處海上停靠的巨大的鴉片船。那船大得簡直……「簡直好像李大嘴老婆的屁股！」劉大牙喊，如此形象的比喻，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大家在海邊怪笑一通。李大嘴破口大罵，引起船上乒乒啪啪的槍子就打了過來。
一切都完了，沒有帝國，沒有銀河水師，沒有時空旅行，我叫陸阿誠，是東曉村的，今年二十四歲，已有一妻，四年前結的婚，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小孩，今天早上我外出放羊，到黃昏羊回來了，人卻沒回來。村人四處找了一晚，此刻卻在山坡上發現了我。
我嘆了一口氣：「你們看著辦吧。」
寒風吹冷了我的身體，我低下頭，發現自己穿著奇怪的衣服。
城牆上寫著「定安」二字。不知這地離北京有多遠呢？我該由何處開始改變這個國家呢？或者，我必須先找到我的戰艦，或和太空艦隊總部取得聯繫。如果我能找到和我一起被傳送來的定遠號，就能證明未來的一切不是夢，而且一艘重型星河戰艦足以改變當前這個近代世界的格局吧。
沒有船，我們天天在海邊坐著。為了省煤錢，艦隊也不出港操練，水兵們坐在甲板上打牌，在炮筒上晾衣服。我們看不到真正的大海，也不知道大海對這個國家有什麼意義。
事情一下子似乎就變得好了起來，在我們偉大的圓明園被兩個海盜縱火了之後，在一群土匪佔領了北京又被打跑了之後。雖然有了這麼一些小亂子，但我們的國家終於安定下來了。飛馬把告示傳向四方，上面終於發下了號召，「庚申之釁，創巨痛深，城下之盟，春秋所恥。」各地要廣開民思，學習洋人，鼓勵發明。我們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我們還有幾萬萬外匯儲備，我們仍然是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一，一切都還來得及。在新的世紀即將到來之際。
林發德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人人都會寫書了，今年寫一本三百萬字超級經典，明年再出一本點擊過億世界名著。」
「誰敢報怨，誰敢對皇上的英明決斷不滿？洋人他媽的從來不懂中國字，不知道吟詩作賦，不是一樣把老佛爺趕得滿街跑……罪過罪過，書記員，這段出版時掐掉。總之，皇上說了，要鼓勵發明，我們要造自己的機器，會走的會飛的會跑的會叫喚的，總之機器比你們這幫土包子強，皇上要用機器幫我們在新世紀……這是新曆，你們不懂的，今年是新曆一八九零年，還有十年就是二十世紀了，皇上就要在新世紀的時候，讓俺們成為世界第一工業強國。會開完了，大家都回去做發明吧，做好了大大有賞，還可能受皇上接見，等等……都回來，你們忘了鼓掌！」
「死洋鬼子，叫你們賣鴉片來中國！」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
鄉親們都說我被山鬼抓去偷了魂，犯魔症了，他們湊錢請了個大神，把我綁起來熏了三天，又用一種植物藥水洗到我渾身脫皮發綠，這麼一折騰岳東航的魂是好像快受不了準備撤退了，我看著自己黝黑的皮膚和粗糙的手掌，越來越不相信自己曾經上過帝國海軍學院，意氣風發的穿著筆挺的軍裝站在過艦台上接受空港中無數女孩子的尖叫歡呼。
「著火了！」有人指著電腦機箱后冒出的濃煙高喊。
「你信不信我們會有一支很厲害的艦隊？」我問李油嘴家梨子。
「皇上的意思，要大家多多動腦，什麼要動腦，因為你們的腦子都是榆木做的，不信敲敲看，梆梆響，對吧。」
※※※※※
但這麼偉大的傑作仍然被博覽會上一個英國人的發明打敗了。那個英國人叫黑客倫敦，他的發明是超級濃縮鴉片。
「開戰了！」何七七狂喊，大家訓練有素的把鐵鍋頂到了頭上，看起來好像一堆蘑菇在四下亂跑。
「苦也，」台下一聲喊，「改科目怎的不早點通知啊，我三十年書白讀了。」
如果那不是夢，那麼，我的艦隊在哪裡呢？
一瞬間我覺得無比孤獨，我曾經在星河間穿行萬里，曾經無數次的眺望星海，卻從來沒有一次，覺得它如此遙遠。
當年鄧世昌撞沉吉野，日艦隊敗退。以黃海大海戰的勝利為起點。從那之後，歷史的走向改變了。
這麼久沒有下過雨，草根都干透了。天空燥得要掉下土來。這地方真得呆不下去了。我無法忍受這天亮放羊天黑睡覺的枯燥生活，無法忍受沒有衛生間，無法忍受床上的跳蚤，無法忍受可以看見星星的草棚。難道這才是作為中國人的我真實的生活？難道那個縱橫四海的未來竟只是我幾天前的一個夢？不，一定不是的！
「我，我不知道……」
「上天，我對你發誓，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我一定要改變這個國家！」我狂奔到山崖邊，衝著遠處山樑大喊，群羊嚇得四散奔逃，我只好趕快去四下追它們。
正在這時，消息傳來，我們艦隊將要出訪日本。
李大嘴為了m.hetubook.com.com這個高科技花費的最昂貴費用就是賠吳嬸家以此雞一生下一百個蛋每隻蛋都有一半變成母雞每隻母雞又下一百個蛋又有一半變成母雞如此五十年內的雞蛋產量，李大嘴痛苦的計算后宣布公司破產，他正準備賣房賣地之時突然發現自己家任一隻的母雞五十年後也都能變出一億個蛋來。
然後張大角介面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美女就遍地象豬跑了，嚴重積壓那叫一個發愁，甭管你多笨多醜多缺德，她們全都腦子壞掉哭著喊著要嫁給你。」
「對啊，我們又不是海盜！」我說，回頭喊，「上火焰噴射器，燒船！」
我跟在人群中回到了村莊，想看看能在哪找口飯吃，可是大家都很興奮，在商量著要怎麼科技興國。
（此文是多年前寫的，算是十億光年的前身吧……）
而林發德發明的是一台自動麻將桌，它可以自動洗牌理牌自動拋骰自動分配籌碼還可選擇作弊模式，而且它還具有打撲克吃飯頂門等多種功能，翻過來纏上繩還可以當筐使。
錢小東發明的是一輛磁懸浮機車，他坐在一塊大磁石上，懸在另外一塊磁石上空。下面的磁石裝在一輛騾車中可拉動，但技術難題是騾子把下面的磁石拉走了錢東強就會和上面的磁石一起重重地摔向地面。為保持同步他只好把兩塊磁石放在一個桶中，但這樣他看起和坐在一輛普通拉酒桶的騾車上毫無區別，實際證明速度也沒有任何提高反而更慢了。
陳大可發明的是可燃素，它能把水變成油，從而一舉解決世界石油危機，讓所有中東國家破產，改變中國貧油國的帽子。每一克可燃素能讓十桶水變成油，而每一克可燃素只需要用十二桶油來提煉，大家轟轟烈烈的大變活油之後發現村裡的油越來越少了，陳大可在被暴揍之後也破產了。
我大喊：「不！這他媽的全是日本人搞的鬼！」
「我們最需要發明孫悟空！」人們都喊。
聽說皇帝當場氣得發抖，大罵說：「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責成總理大臣前去痛斥。總理大臣召見各國大使說：「這明顯是沒公理，就算打死一個人用十顆子彈，什麼子彈要一萬兩銀子一顆？這明顯是敲詐。」各國理虧，都同意這是敲詐，於是改為每顆子彈五千兩銀子。史稱大清外交史上最大的勝利，受害人家屬喜出望外，感謝總理大臣仗義為他們省下了五千兩銀子，表示生在一個強大的祖國是多麼的幸福。
漸漸的，記憶回來了。
然後當我望著大海的時候，我會說：「你們知道嗎？」
一陣有史以來最瘋狂的提前消費狂潮之後，張大角痛苦的發現一個最大的現實問題就是沒有人願意還貸，銀行不良貸款率急劇上升以致破產。一切又重新回到起點，可怕的泡沫未來結束了。
眾村民都氣得不行，覺得沒想到洋鬼子下手能這麼狠，如果不報這仇，還叫什麼YY大國——「YY」乃「泱泱」之對外拼音縮寫版也。大家商量好今晚就去燒鴉片船。
李大嘴發明了脫手劍，它能飛出去直接削掉對方腦袋再飛回到自家手中。拿張大角家牆頭的雞一試，果然成功。
所有人都籠著手搖頭。
大家沒有看過這麼感人的不平等條約，全都哭了，當場都摁了手印，什麼工資勞保公積金統統不在乎，誰讓我們全是沒頭腦不要命的傻逼呢。
從來就沒有什麼銀河帝國……我之前對未來的記憶，不過是我剛才做的一個夢……一個夢！
「現在我們的國家最需要什麼發明呢？」族長跳上石磨高喊著。
「唉，缺點就是CPU發熱量太高。」劉大牙遺憾地說。
張大角根據古人發現的「天上一日，世上千年」的相對論，發明了時間貸款銀行，每個人都可以向未來預支時間並分期按利息償還。「時間就是金錢，我們不僅要消費未來的錢，還要浪費未來的時間。」這是張大角時間信貸投資公司的口號。
「那麼我親愛的大副？您的意思？」
「你們這些虛偽的小農經濟捍衛者！」小蔡在慘叫聲中被拖下去，動員大會繼續進行。
我把他們全部拉到河邊，扔進河裡，起初他們全漂在河面上，後來他們拚命吐啊吐把肚子里的白煙吐沒了，才漸漸沉下去，河中不斷咕嚕冒著泡，一層層的黑油泛上來，腥臭難聞。當河裡的魚全都死了，他們才重新走上來，身上沒有半點血色，但至少眼睛重新是黑色的了。
我冷笑著，日本人已經穿越時空從未來帶著他們的星際飛艦回來了，可我們的國民還這麼沒有創意。
啟動那一瞬間，我驚恐地看見光線穿透了艦體，彷彿強光下一切物質都已透明，不，或許已經消失了，它們回到過去的時間中去了嗎？強光向我移來，我的思想停止了，我的血液，我腦中的神經衝動，一切運動都靜止了，直到倒溯的開始……
我老婆阿娟羞紅了臉，出了一身的汗：「死鬼你看什麼看啊，你以前從來就是熄燈就上，做完就睡，現在反倒跟沒見過似的，是魔性了不少。」
何七七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人人都會修仙了，滿天掉得全是寶貝，今天一把斬妖劍，明天一根九齒耙。」
※※※※※
李大嘴和張大角衝到水邊，把頭上的大鐵鍋往水裡一丟，立刻變成衝鋒艇，雙手疾划向前衝去。何七七和劉大牙跑上一旁山坡，架起何七七的擅用兵器，一管重八十二斤的丈八鳥槍，劉大牙從背包的拿出他的手提電腦，向天空看了看，可惜沒有閃電，只好用人力的。他先舉木工尺目測了一下對面船上火槍手的距離，噼里啪啦一通敲打鍵盤上的算珠：「五進二加一，四六二十四，八八大順九九歸一……槍口向上抬一尺三毫，向右稱兩毫半，好了，不要動，開火。」
一場混亂狂歡后，我們作為禁毒英雄被架起來遊街，欣喜的民眾自發的購買瓜果蔬菜向我們投來，一些民眾高興地說：「我們也不知他們是幹嘛的，不過難得有這麼廣大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活動，全城老百姓都發動起來了，不知打中幾個才有獎品呢？」
「好法寶。」大家都說，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要請李大嘴介紹配方，好批量生產。
「靠，上帝做證，分明是你們中國欺人太甚，十九世紀前年年都是出超，光出口不進口，我們白銀嘩嘩的向你們那流，你們外匯儲備世界第一，我們不想辦法賣點猛料，怎麼能拯救世界經濟？」
「首先，鐮刀兩把，把木柄去掉，把尾端焊在一起。然後用硃砂寫天師符化狗血加以三年白蝙蝠糞和有六個蟲洞的麻菜葉搗爛充分攪絆浸泡七七六十四小時待其產生化學反應具備人工智慧和自動導航功能……一萬把裏面，可望有一把成功。」
船舷高有數丈，我軍開始拆開木筏划裝成雲梯，船上的洋鬼子奪軍開始向下丟滾石檑木石灰瓶香蕉皮。錢小東頭上掛著一團方便麵，忽然問：「我們為什麼要爬上去？我們不是海盜啊。」
「HELP！」船上的洋鬼子喊，「這幫土著想烤了我們，快給來點兒水。」
何七七發明了飛機，而且是垂直起落的，原理是起飛時利用巨大孔明燈的升力把它升起來，然後在空中扇動大蒲扇做成的機翼前進，一般體力的人扇不動機翼，沒法讓它前進。要降落時就把飛機頂上的火爐中柴抽掉。這發明相當偉大，就是比較廢柴，於是大家把這架飛機稱為廢柴號。
可我不管怎麼努力想，也一點印象也沒有……慢慢的，一種恐懼在我心中升起了，象一個轟鳴的尖叫，越來越強，緊緊揉著我的心，讓我喘不過氣來。
「第一小隊，下水！第二小隊，岸邊火力掩護！第三小隊，佔據高地準備狙擊。第四小隊，和我一起去放炸彈！GOGOGO！」我高聲指揮著。
※※※※※
一定有什麼不對了，就算躍遷中出現了失誤我和艦隊分離了，我也沒有理由穿著這身衣服。
就在這時，一位官員出現了，及時解救了我們。他把我們帶到縣衙，詢問我們是如何能打敗武裝到牙齒的鴉片船的。
「抗議，你們違反日內瓦公約……咕嘟咕嘟……」船長被灌成了漲圓的刺豚魚。我們讓他帶話給他們女土司，再敢賣鴉片過來，我們就騎馬向東去英國滅了他們。
「大家同意把這個人拖下去打嗎？」
所有的村民都愣了，牙齒嚇掉了一地。
在巨大的響聲里，鄧世昌的定遠號再一次撞沉了敵旗艦吉野號。雖然我從小一直就在看這部片子，但我還是哭了。
那衣服，質地粗糙沉重，十分原始……是的，只在博物館中見過，這是在十九世紀末的人才會穿的布料。
「請你知道哪有戰艦從天上掉下來了么？」我逢人就問，「你看見有戰艦從天上掉來么？」「你看見一艘星河戰艦沒有，上面寫著定遠號，有……有半個縣城這麼大吧。你仔細看看一定能看到的，你看見過沒有？」
夢中，我覺得自己掉入了冰窖，冷的縮成一團。這時，有人輕輕把一件衣服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們從歷史的垃圾堆里搬出電腦、飛機、磁懸浮、永動機、巡航飛刀、手槍、火箭筒、噴射飛行器，準備用這些簡陋的工具和武裝到牙齒的侵略者們大戰一場。
相比之下，現在我頭頂的流星雨，反倒像夢一樣。
「我是第幾小隊的？」大家都高聲問。
「我明白了，主食也不給他們。」船長也撲通跳進水裡，但被我們拿個正著。
「公民們，海上的販毒船已經被我們燒啦！」
動員大會在雷動的掌聲中熱烈的結束了。
劉大牙發明了一台電腦，它外部是一個巨大的柜子，裏面放著二百把算盤，以一根長長的金屬絲指向天空，用閃電來驅動。據說每秒鐘可以運算三萬次，採用至強王麻子處理器。我們在閃電來臨時試驗過一次，果然啟動超快，只見上萬個算珠瘋狂振動，帶動一根指針在沙盤上狂顫，畫出驚人的符號。
超級濃縮鴉片在中國第一個月的訂貨量是十億兩。黑客倫敦的超級白保健品公司一夜之間成為全球五百強之首，他們一個月從中國運走的白銀就超過英國本土一年的財政收入總和。
「很好，你能勇敢的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這就是進步。大家心裏都這麼想嗎？」
※※※※※
劉大牙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大家都會功夫了，掉到下水道里也能遇到隱居高手，遇見只猴子他肚子里都有秘籍。」
赫有根發明了量子永動機，它只需要第一推動力就可以一直運動下去，前提是必須在真空狀態。為了製造真空狀態，村民們把永動機放進一間密封的屋子裡，並且把所有的傢具都搬走了。但每次村民一開門去察看它時，就發現它不動了。赫有根一口咬定沒開門之前它是在動的，「因為人的觀察會對量子狀態產生影響，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知道嗎？」他把屋裡的一隻貓踢飛后說。
夜漸漸沉了，孩子們跟累了，都被父母喊回去吃飯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兩邊屋中的燈光亮起來。只有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恨不得倒在哪永遠不動了。可是讓我像那些流浪漢一樣倦在骯髒的街角，我卻無法容忍。這座縣城裡四處是污水和垃圾，人們包裹在臃腫的棉袍里，看起來就像我趕的羊群，一群群面無表情的走來走去。
發射試驗在三天後進行。我和我的定遠號巡洋艦和兩艘護衛僚艦長熠號長闞號成為實驗目標。
這時吳嬸發現什麼似的哭喊：「苦也，那隻雞是我家的。」
我開始接受命運。
何七七槍口已經指向了天上，這一槍打去，子彈飛到雲，又直落下來，正打在幾十丈外船上一個火槍手的頭頂，他抬頭看了看：「下雹子了？」然後口裡吐出那顆子彈，摔倒在地。
「跟著我起來戰鬥吧，我們去海上打沉那些運鴉片的船，只要鴉片運不進來，人們自然就好了。」
「你知道日本國最近在研究什麼？」這天，總管帶扔給我一份間諜報告。
在電影放得時候，我還一直想著地球的雨，中國的雨，家鄉木樓頂上的雨。
※※※※※
「再造歷史計劃？」我翻翻便笑了，「象是那種改造歷史小說中的情節，不過是戰敗者拿來意淫用的。我們監控著他們每一毫能量的使用記錄，他們想多點根煙都沒有餘火。」
那和*圖*書強光……
「你不知道地球是圓的嗎？土著！」劉大牙從我那學來的地理，終於有地方賣弄了。
當村民們用大板車拉著這些高科技武器來到一個海邊小縣城時，發現這裏一派祥和景象，鴉片船一艘接一艘的停在港口，城中開滿了大煙館、髮廊和浴足廳，經歷兩次鴉片戰爭，這裏充滿了和平與友好的氣息。各國的旗幟飄揚在他們的租界上空，房價被這些老外炒到二百兩銀子一平米。
「我……我想……我想看張寡婦洗澡……」
我問了這麼一天，定遠號的消息沒有打聽到。我已經在全縣城出名了，這個縣城本來也不大，瘋子並不常見，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一群跟隨者，這些七八歲的小孩子們跟著我後頭，一路把那些話編成了兒歌喊：「張老三，我問你，我的船兒在哪裡？誰找到我的定遠號，我就賞他五塊西瓜皮。」
最後大家總結道：「二百年後的世界多麼美好啊，可惜跟咱們沒有屁關係。」
「死洋鬼子！我們賣給你們的是茶葉和絲綢，你們運過來的是什麼？」
大家都點頭。
「不，有關係！」我高喊著，「二百年後的人們是你們的子孫，為了他們的命運，為了中國人的後代不再過這種吃苦受氣的日子，我們也要和鬼子們拼了！」
這時宏大的音樂猛響了起來，所有的軍人全部站立了起來，我知道那個時刻來臨了，我隨全場一起起立，震天動地的聲音在會場里響著：「開足馬力，撞沉吉野！」
「我們先從哪國的船燒起？」張大角問。
「你也別他媽的和土老冒談什麼禮儀，灌飽他。」
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現在的大清帝國，傲立於銀河之間。放眼天下，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與帝國任一支艦隊相抗的對手，以至銀河之內，星圖之上，無不是龍旗飄揚。
對那個未來帝國的記憶，為什麼不可能只是我的一場夢呢？
在經歷了迷路、乾渴、勞累之後，我終於一身灰土發如亂草穿著我的破草鞋來到了縣城。
「我知道……可我們就是停不下來。」他們顫抖著說，渾身的骨頭清脆的響成一片。
于得水發明了輕功雲梯縱，他以嚴謹的計算公式證明左腳一點右腳背，右腳再一點左腳背，兩腳輪流踩著一樣可以上天，所以完全不需要任何工具。他還親自表演了一下，果然比武大保飛得更高，但後來只是由於腳背踩腫了，才不得不墜落下來。他倒插在地里總結說：「這功夫好是好，就是不能忘了帶降落傘。」
※※※※※
我們被我們所熱愛的人民追殺著，能飛的都往天上飛，于得水用了雲梯縱狂踩自己腳面，「我踩我踩，咦，怎麼發動不著呢？」人民把他淹沒了，何七七點燃了他的熱氣球，但是還在吹氣鼓風的時候，人民就踏平了他，武大保一看不好，毅然點燃了他的背背式登月火箭的導火索，當場自爆了。事實證明高科技在民眾汪洋大海的力量前不堪一擊，古語早就證明了，人家有狼牙棒，架不住咱天靈蓋多，累死丫的。
「上天，在那之前，先給我一隻牧羊犬！」我再次對群山狂喊。
在夢的最後，我在我的戰艦中，但現在，我卻躺在曠野里，面對浩然的星空。
「抽了第一包，就立刻覺得不用吃飯了，才使用了三天，小肚肚就沒有了，過了一星期，竟然只剩下了三十斤，真神奇，你看，我現在除了皮就是骨頭，一點贅肉也沒有，走起路來就像飄，碰一下還叮噹響呢。碰這裏碰這裏碰這裏……如果你用了超級白覺得好，就請你告拆一百位親友，送禮，我只送超級白……」
劉大牙上前看了沙盤上的那些凌亂痕迹，點了點頭說：「明天傍晚有小到中雨，東北風四到六級。」
「那不過是燒烤和清蒸的區別，不是嗎？」大副說，「中國菜的做法我懂。」
「國家？什麼東西？」小三瞪大眼睛看著我，「阿誠，你腦袋上有兩個旋，你的大黑羊腦袋上也有兩個旋，你知道我的黃肚皮腦袋上有幾個旋嗎？」
我慢慢陷入一種絕望，這絕望就像你被關在一個玻璃盒子里，你看得到未來卻摸不到它，你知道有一種輝煌有一種偉大在等著你，可是你打不破這個盒子，和你一起被關在盒子里的全是動物，有羊有豬有雞有狗，你說話他們會看著你，可是卻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
一個月後，大伙兒又聚集到了打穀場上。
「你信不信將來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人哭著喊著要入大清的籍。」我問土黑子家黑蛋。
王大個來到船邊，一手舉一瓶菜油，一手舉個火把，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猛喝一口，向火把一噴，彭的一聲一團火吐到船上，「著也，著也。」他拍著手笑道。
※※※※※
會場上響起一片梆梆聲。
真奇怪，那麼黑的鴉片，濃縮后居然變得那麼白。白的就像白宮，象擦武士刀的絲布，象英國紳士純潔的心靈。
「我們調查過了，他們想用這裝置回到三百年前的時空，大約是黃海大海戰之前，他們要重寫歷史，讓我們在那場海戰中失敗。」
錢小東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大家全會盜墓了，隨便挖一鏟子就是個古墓，東邊挖出一漢陽玉，西邊再挖出一輛裝甲車。」
我看著村民們一個個坐在田邊，樣子十分奇怪，全身像包著皮的骷髏，但唯有肚子大得嚇人，眼睛中冒著綠油油的熒光，每人捧著一桿煙槍，一張口就吐出一個純白的煙圈。每一個都有不同的形狀，有的象鳥，有的像十字架，有的象飛碟，有的象熊貓……它們從中國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冒出來，在天空中匯聚，形成終年不散的白霧。連莊稼也長不出來了。
於是我們連夜把各租界「華人與狗不能入內」的招牌偷來，放在大煙館門口，然後把大煙館門口「三塊一小時，十塊錢包夜」的牌子擱去租界門口。
「可我說得都是真的！」我一個人跑到山崖邊，衝著遠處山樑大喊。
縣官老爺在灰撲撲的城牆下把百姓召集起來喊話：「各位鄉親，你們終日耕作，大字不識，夜晚就吹燈講鬼故事玩貓打架，這樣已經不能適合現代的需求了和圖書，現代是什麼世道？現代是工業革命浪潮的時代啦，是奇技淫巧的世道。洋人們鼓搗來那些鋼鐵的勞什子，有的自己會跑有的嗚嗚冒氣，就把我們的蒙古騎射給打敗了。我們以前以為蒙古騎射天下無敵，橫掃歐洲，這幾百年來光造那玩意兒了，結果騎射海現在不流行了，被火炮全給轟轟了。火炮那是什麼玩藝兒，那還不是我們當年玩剩下的。當年大明的火炮那多厲害，太祖想入關，就被袁崇煥一火炮轟到天上去了……你們別往天上看，我指天你們就往天上看啊，你們要有自己的主張，皇上說要開拓民智，開拓民智的意思就是說以後不能我指哪你們就往哪看了，要自己知道該往哪看……來，小蔡，你說說，現在該往哪兒看？」
蔣義松發明的是刀槍不入符，把這符向人身上一貼，就是子彈也打不透。不過副作用就是有時連整個人也看不見了，蔣義松為此十分鬱悶，決心第二代產品時一定要改正這個會把人隱身的奇怪BUG，保證每顆子彈都能打中人，以讓此符真正發揮功用。
我想我的確淹的糊塗了，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而且連之前的事也全忘了，聽村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我覺得我想起些什麼來了，但一晃又飛走了，我感覺他們說得是真的，因為我越來越覺得他們的臉龐和這個地方我熟悉，那勾回般的黃土嶺，那趕羊鞭，那口音，是的……他們說著和我的帝國夢中相差很遠的口音，但我分明都聽懂了，只是我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說。我拍拍腦袋，想自己原來的確是做了個長夢，想必是腦袋裡進了太多水，昏迷太久的緣故。
雖然眼前的女子我還老忘記她的名字，但是和她抱在一起時卻能感到親切與安心，我想我或是真得是十九世紀的中國農民岳東子。
「執行民意！」
「冷靜。」我說，「先要把政治宣傳做好。」
第二天這小縣城果然一片大亂，煙癮發作的暴民們衝進了租界，四處尋找大煙土，租界的外國兵開槍驅趕，當場打死打傷好幾十人，製造了震驚世界的租界血案，第二天國際聯盟就發來通牒，要求清政府為血案賠償各國子彈費二百萬兩白銀。
「這是經濟，是國際自由貿易，我們生產的是高附加值產品，當然利潤高，你們這些黃土高原的土老冒，我借一本資本論給你讀讀要不要，上面說了，別他媽和資本家談什麼道德。」
李大嘴立刻借貸了五十年的時間為了讓他家的雞可以立刻生出一億個蛋，結果全村淹沒在雞蛋之中，隨後劉大牙借貸了八十年，村口立刻就有百來口人抱著娃娃衝進來管他叫太爺爺。七十九歲的族長也想貸六十年，結果被調查發現償還能力不足。
「不需要那麼麻煩，」我說，「關鍵是兩把刀焊接的角度和刀葉對氣流產生的作用力，只要計算得當，它們就能飛出去自己飛回來。」
這個產品最終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送到高新技術博覽會上一亮相訂貨就達到三千萬台。迅速出口到海外非洲赤道新幾內亞及爪蛙等國家和地區，為「中國製造」贏得了國際聲譽。樣機還被選送入宮，評為一八九四年感動中國作品。
「皇上的意思，我們中國自古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世界四分之三的發明都是我們弄出來的，沒有造紙指南針火藥印刷術，洋人現在還在舉著木棒跳光屁股舞呢。結果就是偷了偷懶，打了個瞌睡，幾百年沒有動腦子，就讓小樣的抖起來了，還敢開著大炮船來打我們，舉著小破槍砰砰亂放。那是老虎不發威，他當我們是病貓。皇上說了，這就要鼓勵全民健腦，開設新學，以後考科舉不考八股文了，改考數理化。一定要做成全民搞發明的熱潮，在三年之內，超英趕法，讓外國佬全說中國，亞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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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都感到十分光榮，他們把自動麻將桌戴上大紅花敲鑼打鼓遊行，給林發德發了一枚科技貢獻獎章，並獎勵土豆三個，白菜一斤。然後把那些什麼電腦磁懸浮戰斧式巡航飛刀全部扔進了廢品收購站。多少年後當外國人重新發明它們時，村裡人都自豪地說：那些都是我們中國人當年玩剩下的。
那幾天我天天丟了魂似的，光著膀子坐在山坡上一邊看著我的羊群，一邊喃喃地念叨：「光子推進器啟動，左舵十二維六度五，目標啟明太空港……叛軍十五架X98在你的右翼後方，把備載機彈出去……告訴美國人，我們艦隊最近又截下了許多他們的海上偷渡者，請他們管好他們的人權記錄，扣完了十二分就吊銷國家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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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每個人都只用干半天農活，其餘時間，全部回家去搞發明。一個月後開成果展示大會。」
我彷彿聽見了雨的聲音。打在屋瓦上，打在木窗上，淅淅瀝瀝。宇宙中的流星雨是沒有聲音的，星球的毀滅也沒有聲音，我想，我是想念地球了。
「裝彈裝彈！」李大嘴喊，取出一根天線般的摺疊細銅棍，拉開來有兩丈長，把鐵彈珠和火藥桶進何七七的超長管鳥槍里。這槍射程是超遠，就是填裝起來麻煩點，每裝一次彈需要半個時辰左右，這會兒功夫衝鋒舟小隊已經來到了船下。
船長騎馬向東逃向英國送信去了，我們燒了鴉片船，大獲全勝的回到城中，四下炫耀戰功。
然後邢天霸發明了手槍。長鳥銃自古有之，但邢天霸這個是真正的手槍，它解決了幾千年來彈弓必須要用雙手發射的技術難題，而是可以用扳機發射，還能自動上弦。從此以後，左右開弓的科學幻想變為了現實。不過大家始終認為那應該叫手彈弓。
前些日子艦隊出訪日本主星，我與軍士們登岸，在太空港居民區，公園內水池中仍有日人少年，以石擊我戰艦之模型，其咬牙切齒之神情，竟非孩童所能有。不由茲笑嘆息，我艦隊在數百年來屢次大戰中屢敗日海軍，打到日本人海權盡失，連出海釣魚都要申報待批，日本人對我帝國海軍仇懼陰影之深，竟如惡夢要代代相傳了。
王大個說：「知道，將來國家富強了，技術發達了，人人都可以穿越了，我們可以先穿越ｍ•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回秦朝倒賣古董，再穿越到唐朝去泡武則天。」
村裡的人也都愛用超級白，他們不再下田幹活，也不再搞發明，只是每天十分的興奮，有用不完的精力，根本不用睡覺，他們力大如牛，身輕似燕，可以在水面行走，也可以垂直的走上牆去，拉著黃包車上面坐一三百斤洋人百米都能跑八秒四。這次的萬國運動會上，我們拿了一千零二百六十一塊金牌，從跳水擊劍短跑射擊一直到比喝啤酒比吃辣椒比誰撒尿更遠比嘴裏能塞多少雞蛋，凡是能比的項目，中國一定要拿第一，我們申請了六百多萬項吉尼斯世界紀錄，後來外國人乾脆把記錄表塞到中國代表團手中說：「自己拿去想填多少填多少吧。」
「他們別想要佐料了，」大副跳船逃走了。
太累太餓了，終於受不了找了個乾淨點的門前台階坐了下來。我懷疑自己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縮成一團，我懷念著定遠號中明亮寬大的艦長室，巡看天河的巨型屏幕，可我現在卻倒在冰冷的石階上。
當無聊的望著大海的時候，我就會說：「你們知道嗎？二百年後我們的國家會很強大，我們的艦隊橫行四海，我們看哪個國家不順眼，就給把它總統抓來，掛上一個牌子『流氓現行』然後遊街示眾，最後由鄉級人民法院宣判槍決。」
這天早上，我醒過來。走出門，外麵灰蒙蒙的，但能清楚的看清一切，枯樹清晰的排在土路邊，廣大的田野草徑荒疏，象是幾千年沒有發出芽過。遠處的丘陵灰濛濛的，像一堵城牆阻住視線，不，那聽說真得是一道城牆，是幾千年前的古人造的，太久了就變成土堆了。我從來不知道那後頭是什麼樣子。
「這樣下去，你們就完了，這個國家也完了。」我對他們說。
後來這個人說：「我是北洋水師的提督，你們叫我丁提督吧，我覺得你們很有勇氣，我們國家現在就是多會經營會算計的人才，缺沒頭腦不要命的傻逼，你們願不願來我們艦隊，我們在海上和列強遲早有一戰。」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解救了將窒息的我，卻殺死了那個帝國艦隊艦長岳東航。
沒有什麼比這種發現更絕望，我要窒息了，緊捂著胸口慢慢癱倒在地，無法從自己的這種想象中掙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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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也不知是哪一年，山村的生活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上一次有人去遠處的城裡已經是數年前，關於當前年份大家都不關心，這個村子太安靜，太像一個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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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把我推著向我的「家」中送，當我看見我的小木屋，我木屋門前笑著的那個灰臉女人，我忽然想天哪難道這才是我的生活么？我以前是這樣生活著並且今後也要這樣一輩子生活下去么？
那天晚上，我就著小屋窗中透下的月光，好好打量了一下我的……老婆。她其實還是挺耐看的，雖然沒有未來的姑娘們那樣打扮入時……我在想什麼呢……咳，不行，我不能再讓岳東航那個傢伙胡思亂想了……忘記未來，忘記什麼電腦穿梭機，那些全是一個我放羊漢子閑時產生的幻覺而已，只有眼前的這個美麗身體，是如此真實溫暖。
王大個發明的是水陸兩用船，其實就是船上裝上輪子，但村民們問為什麼我們要把船開到岸上來，王大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理由。
時間開始重新順行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星空，星河熟悉而又陌生，恆星們亘古來未變，但卻象少了些什麼。
我搖頭大笑：「改變歷史？……這些可憐的人，他們在過去的戰爭中失敗了，不想著如何努力改變今天，卻幻想著回到過去去贏得勝利，我真是蔑視這樣的人。」
不過對威海衛太空港一點影響也沒有，我們排隊走入壯觀的海軍禮堂，觀看每年海軍節都要看的那部《甲午風雲》。頭頂的宇宙中，無數流星墜下，有些打在威海衛的磁場上，炸開好看的各色花朵。
梨子眨著長長睫毛的眼睛看著我：「艦隊是什麼？東子你家什麼時候煎油餅，你會煎油餅嗎，煎油餅要用好多好多油啊，以前我爹在縣裡見過，饞得他口水都掉了一地。阿誠你會煎油餅嗎？煎油餅要用麵粉你知道嗎？好多好多的麵粉啊……」
是不是我的記憶中有某個片段失去了呢？關於我如何離開了艦隊換上十九世紀的衣裝獨自登陸。
為什麼想振興這個國家就這麼累啊。
武大保發明的是個人飛行器，就是在椅子上綁上巨大的二踢腳，可以飛到五十丈高，但後來有人揭發這抄襲了當年明朝一個叫萬戶的人的創意，就連空中爆炸的場面也抄襲的一模一樣，人不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第二天清晨，我被開門掃地的人踢醒，爬起身來時，發現自己真得抱著一件棉衣。
「大胆點！來，上台來……想說啥說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你說你就說，不說砍了你！」
「國籍是什麼啊？」黑蛋說，「你知道昨天梨子和誰去山坡後頭打滾了么？梨子很快就要有娃了，你看著吧。她爸要打死她哩，她要挺著個大肚子嫁人哩。」
人生宛若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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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夥計們都很興奮，坐下來同我暢談對未來遠景的暢想。我們白天聊，晚上聊，擦炮彈時聊，燒鍋爐時也聊，不過漸漸的，大家就覺得無聊了。
這幫亡命徒來到威海衛港，但是一個噩耗傳來，沒有新船可容納我們，因為原計劃的購船費被拿去做重修圓明園了，一幫長辮子有識之士高呼，國恥不可忘，圓明園的原廢墟是恥辱，所以一定要從地球上抹掉，圓明園是大清富強時期的代表，所以一定要重建一座仿古建築，以示我們國家再次富強了，國恥也就看不到了，不存在了。可是媽的連我們這幫傻逼都知道，沒有海軍，你重蓋一次別人就能再燒一次！
「但這是帝國不能容許的，無論我們的敵人去向了哪裡，我們都要追擊到哪裡！在時空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們都不能失敗。」
「哦？這麼說鴉片又要漲價啦？」公民們大驚，「你們這些不按市場規律辦事的人渣，打死他們。」
我抱起偷偷打好的包袱，回頭看看，老婆咕嚷著翻了個身，我突然撒開腿瘋狂的向山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