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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99式。沒看見車炮塔前的棱嗎？」大潘歡躍著，「來的可是真正的主力部隊哦！」

「原來真有外星人，我操，我還以為它們只會去美國呢。」大潘想撒腿跑到所有人前面。

卓自遙取出手機，撥通了周意舒的號碼。

受傷的學生有三十多名，大部分是因為坐在靠西的窗前看書而被飛散的玻璃片划傷的，也有少數幾人是被衝擊的氣浪推了出去，撞在圖書館牆上而受傷。但在圖書館樓頂天台看熱鬧的人們無一受傷，那光痕尖嘯著劃過了他們的頭頂，每人都感受到了那空氣摩擦產生的熱浪。

卓自遙甩開他們自己走在前頭，心情莫名地壞了起來。

卓自遙愣在那，周意舒的聲音傳來：「沒事了嗎？那我掛了。」

卓自遙無心和他們鬥嘴，他已經獨自走到了前面幾十步之外。

卓自遙氣惱地一腳踢在老高腿肚子上，老高蹦起來，「哇！你小子來真的ｈttps://ｍ•het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踢這麼狠！」

「怎麼會呢？人家是青梅竹馬啊，」老高怪聲怪氣，「指腹為婚。」

「這麼大的東西，要是爆炸了，你以為你站在這就不會死了？全城都得完蛋。」老高罵著。

「哎呀，我也忘帶假牙了，要回去拿。」阿東轉身就走。老高和大潘抱住他，「要死一塊死！是不是兄弟？」

「那東西不會再爆炸了吧。」阿東邁不動步。

「什麼？」

所有人都抬起頭，張大嘴，對著這景象發出驚嘆。

「你沒事吧？你在哪？」

這是本市電視台在十一月六日晚間九點的新聞欄目臨時插播的一條新聞，但從這以後，有關這次撞擊的新聞再也沒有在任何電視或報刊媒體出現過。

「最新消息：今晚二十點十一分，一不明物體墜落在我市東郊湯山，現場發生巨大的爆炸，離撞擊點最近的第二中學湯山新校區和*圖*書建築玻璃幾乎全部被震碎，當時校內有數百名師生，所幸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有人員死亡。」

「人家是不是不要你啦？」

十一月六日二十時四十九分。

卓自遙哦了一聲，掛斷音很快傳來了。

他們四下撲追著學生們，一些乖小孩猶豫地停下了腳步。但卓自遙他們不是乖小孩。

離那墜落體越近，才能越發感覺到它有多麼巨大。那黑色的軀體在夜色中展開，遮蔽了天空。

「我……我在往湯山那走呢。」

「有同學的。」

「你一個人？還是有同學和你一起啊？」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周意舒很快接聽了。

「我操，演變形金剛啊？」大潘兩眼放光，「你說會打起來么？」

「啊……」周意舒卻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立刻興奮或驚慌地嘰嘰呱呱向他訴說，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好像並不願聽到他的電話似的，「我很好啊，一點沒事。放心吧。」ｗｗw.ｈetｕbｏｏｋ.coｍ•ｃｏm

「誰啊？你過來和我們一起去吧，結伴可以有照應，萬一有危險呢。」

「要真是隕石，這足有上億噸，比滅絕恐龍那顆還大，現在全世界早該完蛋了。」

「你現在在哪？」

「他媽的，有什麼不敢？」老高跳起來，「走走走。」

就在這時，一顆照明彈慢慢升起在空中，周圍的黑暗慢慢褪去，那巨峰顯出了它的真面目。

「我覺得有點怕。」阿東放慢腳步，「我還是回去了。」

※※※※※

「靠，你從沒看過《中國式青春》系列嗎？老土了吧，去網上搜了看看吧。」老高在他背後推了一把。

那巨大的「山峰」就在他的頭頂，好像隨時會傾倒下來。

卓自遙四下看看，沒有看見周意舒的身影。他有些心慌意亂，平時一出了什麼事，周意舒肯定最先跑來找他，問他該怎麼辦。小學初中的時候，她連去買支鉛筆也要問他哪家店的鉛筆最好。

https://m.hetubook.com.com卓自遙他們轉頭看去，一輛又一輛的軍車呼嘯著穿過校旁的國道，向撞擊點開去。車隊中還有導彈裝甲車和主戰坦克。

「哦……不了……我和幾個女同學一起呢。」

「那是什麼啊……」人們嚷著。

周圍的損友立刻開始起鬨：「哇哦，真會抓緊時間聯絡感情。」

「你們敢不敢走到近處去看看？」大潘興奮地挑唆著卓自遙和阿東他們。

但話筒中似乎傳來男生在她身邊說話的聲音。

「隕石？這隕石……比山還大！」

「我知道那是什麼了！」一個女生突然跳起來。

「看啊！」人群突然喧嘩起來。

學生們全都像野餐似的，三五成群地向山下走去，一路聊得十分開心，好似去看電影。一些老師聲嘶力竭地喊著：「同學們不要去，可能有危險，請等待學校統一組織。同學不要去……」

※※※※※

「是……是……一艘船！」

「媽的，還等待學校統一組織，組m.hetubook.com.com織什麼？組織牽著手排著隊去參觀外星人？太搞笑了。」老高罵。

警方和醫護人員已進入了學校。在學生自己用手機拍攝的現場錄像中，可以看見被震碎的玻璃划傷且嚇得痛哭的女生正被推上救護車，也有輕傷的男生自己用染紅的手帕捂著頭，默默地等待治療。

老高張張嘴，「媽的，要玩真的啊？我的鋼盔忘在寢室里了……」

在那裡，有一整個山頭似乎消失了，火焰仍在山上熊熊燃燒，形成數公里長的火帶，火光映著巨大衝擊波形成的環狀坑，也照亮著中央那高達千米的山峰。

大家全都涌到道邊歡呼起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

「那是98式還是99式？」老高眯著眼睛看著。

但人們顧不上這些，他們全都跑上樓頂或小山，望向撞擊點的方向。

「你怕它倒下來砸死你啊？不準走！」

十一月六日二十時三十分。

「走吧走吧，我這輩子還沒有看過外星人呢。」大潘也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