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下一個，是誰（十）
幾人快速下樓趕往步行街，路上已經換上勘察服。
周海一句話讓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胖子晃晃肚子。
「胖子看一下這血跡。」
「拿裝備上車，去現場。」
小梁無需吩咐，將所有的血跡，由遠至近拍照，血滴成橢圓形，上面的毛刺，周圍有小小的飛濺點，這是甩濺的血滴，比正常滴落力量上要大一些。
瘋子見周海擦拭完，開始小心解開頭髮，畢竟人類的頭髮不是繩索，有一定的彈性，嘗試了幾次完全散開。
「竟然是她！」
胖子沒有多激動，一臉的凝重。
「什麼味道？」
瘋子的話讓幾人都聚過目光，小梁看了看，突然恍悟。
一警員撇撇嘴，「千萬不要小看這些擺小攤的老闆，這裏看著一個個髒兮兮，人家各個都是深藏不露。
周海已經換上水靴，戴上頭燈，胖子也動作迅速完成了，二人陸續順著豎井邊上的簡易鐵梯子爬下去。
「這個繩結你們熟悉不？」
徐彪收起平時的嬉笑，打開勘查箱找出試劑噴和_圖_書洒上去，片刻變了顏色，胖子更加嚴肅了幾分。
周海抬頭看看周邊，這裏位於步行街的最西側，不遠處那些固定攤位已經開始營業了，還有不少人排隊。
「來吧，我跟你下去，瘋子在上面守著C號死者王紅的頭吧！」
看來死因，還是斬首了。
什麼人需要這樣早的時間弄大量洋蔥？
胖子呼哧呼哧喘息著，看著這一堆東西，身上的肉顫了顫，隨即朝著上面喊話。
胖子蹲下仔細擦拭，瘋子在一旁嗅了嗅。
「我去，又掛著一顆人頭！」
下水道特有的腐敗味道，瞬間充斥在鼻端，這是防毒面具無法阻擋的。
胖子此時已經提取完畢，王滿站在對面和胖子同時用力，井蓋被平著提起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飄蕩在井蓋下方。
小梁搖頭，「我鼻炎什麼都聞不到。」
瘋子給他一個眼刀，不過他恐高還是真要老老實實在上面了，找到一個大型的保溫箱子將死者頭顱包裹好，放入其中，小梁伸出手。
「洋蔥味！」
周海小心地將長發撥開，頂部與那根繩索捆綁的頭髮漏了出來，果然還是用長發當做繩索捆綁在頂部，繩結和B死者劉文一樣。
「7：10我們剛到，準備去片區查監控，小劉眼神好使，看到2號井蓋旁邊有血跡。」
「這個繩子上面看看能不能提取到DNA！」
楚夢涵蹙眉。
「什麼時候發現的血跡？」
周海蹲下，認真看著屍塊，手法和B死者劉文一樣，都是在肋骨下緣環切，刀口沒有一絲的停頓和不順暢，頸部的皮膚和組織微微收縮卷翹，這是生前傷。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不一定！
這裏地面，是那種粗糙的瀝青灌入式路面，完全沒有腳印可以採集，周海蹲在井蓋的旁邊，朝胖子勾勾手指。
未等楚夢涵說話，周海朝著幾人一擺手。
就不能想點兒好的，這剛拋屍能臭嗎？
三
www.hetubook.com.com人將井蓋反扣著放在一側，小梁將相機交給胖子，快速拍照固定。瘋子不斷思索著周海的話，看看手腕上的表，現在不到八點，他們發現血跡在7：10，那麼兇手就是在這個時間之前來到現場的。
周海戴上口罩，拎著勘查箱第一個走了過去，胖子他們趕緊收聲也跟了過去。
「對，這裡是有一股洋蔥味兒，蹲下就聞得到。」
「一邊獃著去，死孩子！
「這麼牛，一天收入比我月收入還多！」
「這裏一早出攤啦！
「我們不能將人全都抓回來，進行甄別吧！」
「拿繩子拴著箱子順下來，C死者王紅剩餘的屍體找到了。」
「別眼氣，你吃不了那碗飯，人家是手藝人，陰天下雨天公不作美也照樣是賠錢。」
在上面吧。」
「人血，詳細的需要實驗室分析。」
周海和楚夢涵同時驚呼了一聲，這個死者不是別人，就是昨天下午他們去洗頭房進行調查時，談過話的那個女孩兒——王紅。
你們說的洋和_圖_書蔥味兒，在C死者頭髮上更加濃郁，應該是留下不久的。
胖子一巴掌拍在小梁頭頂。
胖子知道他希望能得到兇手的DNA，只要這些和A死者出租屋內發現的另一個DNA對上，就證明是同一兇手。
伸手觸及屍塊，水面之上的部位，還是乾燥的。
「7：00之前出現在步行街的早點攤販，還有后廚的廚師都有嫌疑。」
「誰跟我下去？」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
就那個賣釀皮的，一天六七千份，日收入快兩萬，雖然是外地人，也在這裏買房了套房子。」
一下車，王滿便走了過來。
胖子手一滑，差點兒將井蓋丟掉，瘋子趕緊接了一把。
無論是兇手還是路人，這樣的勘察過程還是不曝光的好，畢竟現在手機通訊發達，直接傳到網上去，他們的壓力更大。
不會是90%吧？」
「你是真虛，不是假虛！」
周海微微搖頭，扯下口罩蹲在地上用力嗅嗅死者的頭髮，如此動作讓身後那些偵查員渾身一顫，隨即周海抬起頭。
「頭，周和_圖_書法醫好！」
「這是買菜扎方便袋的手法，這樣這樣！」
井口上面的偵查員，舉著多個手電筒給他們照亮，這讓二人的視野內變得清晰了很多。
「這一片兒的人90%都會這個手法，這不算什麼方向！」
周海剛一站到淤泥中，就看到一步遠的位置上，躺在水中兩塊慘白的屍塊，還有一堆支出水面的白骨。
楚夢涵扯下口罩，也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點點頭。
竟然有這麼多人，好買賣！」
當時她表示自己馬上走，可是沒想到，今天竟然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瘋子倒抽一口涼氣。
楚夢涵此時讓幾輛警車開過來，將這裏圍擋上。
「我打前站，我不怕臭！」
瘋子蹲在周海對面，輕輕撥開這顆頭顱的長發，一張年輕的臉映入眾人眼眸。
說著還比劃了一遍，旁邊幾個偵查員跟著點頭。
周海手指一頓，為什麼是乾燥的？
胖子看到那些攤位，下意識地捂住肚子。
不過這次周海沒割斷頭髮，而是拿著棉簽開始擦拭繩結部位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