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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

「只是叫姐姐？」顧長生問。

江玉燕沒說話。

不出所料，接下來半個月，江玉燕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如往常一樣，還是個乖乖的好妹妹。

有些人活著的時候就已成了傳奇——

「……」

「姐姐，好幾天沒有試過你的功力了。」

在聽聞唐家堡暗器失竊后，顧長生心道果然如此。

東遊西盪的幾個月，江玉燕沒有好的環境去恢復，已經竭力延緩了。

顧長生挑了挑眉，對她眨了下眼。

如今事了。

江玉燕見到顧長生在看自己，頓時露出一個柔柔的笑臉。

顧長生不說話。

說著伸出雙手。

已是傍晚。

卻與她們關係不大了，在她們需要好環境的時候江湖很亂，現在不用在乎環境了。

很快她察覺到不對，對方竟然還有餘力。

顧長生也笑了，揉了揉她的頭髮，「真可惜你不是在這個環境長大的。」

還能教育教育她。

江玉燕回頭瞥了她一眼，「你在期待什麼？嗯？姐姐？」

顧長生面色微變，手往下壓，江玉燕的雙臂還是一點點抬起來。

找個客棧投宿，坐下來和圖書擦拭一番長劍，劍身映著她閃亮的眸子。

路遇鼎鼎大名的四條眉毛，雖然出了一劍，還是沒有見識到靈犀一指。

顧長生深吸了口氣，望著江玉燕明亮的帶著笑意的眼睛，遲疑許久。

「愛護妹妹天經地義，這不是你常說的嗎？」

「真是個好時候。」江玉燕笑道。

如果是以前，也許會想辦法摻和一下唐家堡的事，賺個人情，現在不需要了，江玉燕不用任何人照拂。

江玉燕攬住她衣衫覆蓋下的雙腿，將她橫抱進屋裡。

不，那代表了一種生活。

「你……要幹什麼？」

陸小鳳雖還沒有成為傳奇，只是時間未到而已，如今還有點年輕。

「我只是還沒用力。」

江玉燕挑挑眉，顧長生忽然記起了當年獲得嫁衣功力時，那個調皮的江玉燕。

若當初先入的是這個江湖，大概她也會成為另一種模樣，顧長生望著江玉燕清冷的神色，有些許遺憾，環境已經變好了，她們卻已經很難再變。

顧長生不答。

失策啊！如今才想到這個辦法。

想了一會兒，她面色淡然地休息了，也hetubook.com.com許江玉燕一直都是想要嚇嚇她，並沒準備做什麼。

可總有一天會恢復的。

看顧長生眼底的慌亂，對她來說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顧長生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早就該這樣做，慢慢把江玉燕引導到正確的方向，免得天天一門心思鑽研習武想著怎麼玩姐姐。

江玉燕鬆開手，十指交叉挺了挺胳膊，視線從她身上掃過，轉身去整理行囊了。

江玉燕看了她片刻，湊近道：「看來我恢復的挺快。」

不過已見識到陸小鳳的能耐。

江玉燕問：「有什麼不同嗎？」

「要是打壞了桌椅床鋪，姐姐我可是會生氣的。」江玉燕說。

牽馬入城。

顧長生想了想道：「我們總不能在這裏打一架，小院會打壞了。」

顧長生收回手，道：「你手上鮮血可以少十倍不止。」

顧長生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江玉燕愉快地笑了。

「你看我像在鬧嗎？」

「為何不試試？」

顧長生遲疑了一下，江玉燕捋起袖子露出兩條白皙的手臂，手心向上伸出。

「所以為什麼還不鬆開我？」

這hｔtps://ｍ.ｈｅt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樣下去不行。

「姐姐你輸了。」

到時劍神西門吹雪是他朋友，花滿樓是他朋友，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是他朋友，佛門第一遊俠老實和尚是他朋友，唐門欠他人情，小老頭女兒牛肉湯對他痴心不改，更不要提大大小小的幫派和地頭蛇——

顧長生放下茶杯，道：「來，我看看你恢復得怎麼樣。」

——鮮血只是殺人嗎？

再蹦躂些年就差不多了。

「你……」

江玉燕有點驚訝地看她一眼，手搭上去，慢慢用力。

江玉燕只是笑著。

顧長生一顆心漸漸沉下去。

「看來有人要輸了。」江玉燕道。

顧長生沉吟道：「我選擇讓你當姐姐。」

「叫姐姐。」江玉燕在她耳邊輕嗅。

「就這樣？」顧長生忍不住問。

「不叫姐姐，就得姐姐叫了。」江玉燕不經意地道。

「叫一聲聽聽。」

「咳……」

「我都當姐姐了，當然要展現一下姐姐對妹妹的愛護。」

「別逼我。」

「怎麼還在練？你不是已經恢復了嗎？」顧長生微微側頭，望著她吐氣的身影。

雙手被江玉燕制住，她靜了一瞬ｈｔtｐs://m.h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道：「別鬧了。」

顧長生試圖轉移話題。

路仲遠手上的鮮血比她們二人還多，若是活在這個時代，可能會很逍遙地在六扇門做個捕快，專司緝拿大盜。

顧長生閃避開她的眼神沒說話。

顧長生捧著茶碗沉思，淺淺地啜了一口，她摸摸發梢，瞥江玉燕一眼。

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這人越蹦噠，反而越安全，因為他很會交朋友，也很喜歡幫朋友辦事。

顧長生下意識一擋，兩雙手觸在一起，一股澎湃的真氣傳遞過來。

顧長生慢悠悠與江玉燕回了江南。

「這樣才能完全壓制姐姐啊。」

功力漸漸凝聚，兩人一時僵持不下。

長達半年多的跋涉行走，一是看看江玉燕當年去過的地方，二是尋一尋青衣樓的蹤跡，三是怕江玉燕恢復的太快，找個借口四處轉。

看著江玉燕眼裡的神色，她忽然有些心虛。

陸小鳳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這有什麼好試的？你還沒恢復，差一些呢。」顧長生擺了擺手。

「……是吧？」顧長生問道。

顧長生忽然明悟了。

與其等她徹底恢復了之後做什麼糟糕的事，不和圖書如先示敵以弱，看看她究竟會做什麼——若是太過分了還能先反制。

無論誰遇到難以解決的事，而他又恰好認識陸小鳳，便可以找陸小鳳幫忙。

顧長生淡定地繼續下壓。

妹妹是需要引導的。

江玉燕活動了活動脖頸，朝她伸出手。

顧長生抽了抽手，被江玉燕牢牢拿住。

江玉燕問：「所以你還在等什麼？」

「這種人就叫天之驕子。」顧長生道。

兩人只是個遊客。

江玉燕笑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叫姐姐？」

「你耍賴！」

天底下也很少有他解決不了的疑難。

她暗暗鬆了口氣，又有些狐疑，有點不對勁。

「不叫就打你了。」

顧長生面色一變。

「好妹妹。」

在蜀中停留半個月，二人沒有再尋青衣樓餘孽，在這座古城四處轉轉，便牽了馬離開。

草長鶯飛，桃紅柳綠，正是個艷陽天，將院子清掃一遍，裡外打掃乾淨，江玉燕站在院中習武練劍。

直到舉過雙肩，江玉燕猛地用力，將她整個人壓在身後牆上。

顧長生不自然地轉頭，「沒。」

江玉燕道：「比如？」

「我覺得不用試，走一天路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