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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能借幾天？」高陽問天狗。

九寒搖頭，醞釀了一會，抑揚頓挫地說道：「懦弱的人，苟延殘喘都是一種貪心；勇敢的人，開天闢地也只是一種使命。」

打過招呼，兄妹倆回屋了。

幾秒后，高陽又嘆了口氣：「九寒，對不起。」

……

高陽是生獸和人類孕育出來的「神嗣」，這直接證明了，人類和獸有共存的可能性。

「每個人不一樣。」高陽語重心長：「耐心等待，當初王子凱也花了幾個月。」

「啊？」黃姐有些擔心：「你妹不是身體不好么，你要不在，萬一出了什麼事……」

高陽離開民宿，走在深夜街頭，雪不知何時大了起來。

高陽微微一愣，語氣感激：「謝謝。」

天狗也從淺睡眠中蘇醒，他把白色耳機和眼罩都拉到脖子上，接過高陽遞過來的咖啡，喝上一小口：「酷。」

……

九寒一怔，明白過來：高陽就是最好的證明。

「放心，我現在有很多同https://m.hetubook.com.com伴，不再是孤身作戰。」高陽反握住妹妹的手：「等著吧，我們一定會報仇！」

高陽收好匕首，拿出錢夾，掏出了幾張現金。

幾秒后，高陽消失了，路燈下，只剩下不斷飄落的鵝毛大雪。

翌日清晨，水也街，廉價出租屋。

前台的黃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筆記本看電視劇《宛宛類卿》，她完全忘了之前的昏迷。

「用不著三天，兩天就行。」九寒冷硬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倔強。

「會有這一天的。」高陽心下愧疚，還是面不改色地撒謊道：「你現在還沒有領悟超能力，等你有了超能力，再來幫哥。」

高陽收到信息，朝九寒點頭。

高陽點點頭：「一定。」

——「高欣欣安置好了？」

高陽搖搖頭，輕聲說道：「我相信賈博士的推測，獸不是覺醒者的敵人。」

高陽留下緊急聯繫方式，又跟高欣欣叮囑了hetubook.com.com好久才離開。

「嗯！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高欣欣眼底燃起一絲仇恨和鬥志。

九寒搖搖頭。

高陽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

他來到一樓，假裝匆忙樣子：「黃姐，我家裡有點急事，我得回去一趟，我妹就麻煩你了。」

作為迷失者，高欣欣不會遺忘信息，還會自動修正邏輯，除了沒有戰力，跟王子凱十分相似。

九寒把玩著手中的精神符文，朝高陽發動【傳音】。

高陽語重心長：「欣欣，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奶奶、爸爸、媽媽的犧牲就白費了。」

「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九寒皺眉。

九寒看高陽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欽佩。

「人和獸是可以共存的，終焉之門是人類的希望，也是獸的希望。」高陽語氣堅定。

「倏——」

「隊長。」九寒睜開雙眼，他的樣貌也變回來了。

高欣欣抬頭：「哥，我還是……」

高陽略一思考，「行，三天後，不管和_圖_書九寒有沒有升級，精神符文都還你。」

——「等到打開終焉之門那天，所有獸都會死，你保護不了它們，也救不了它們。與其這樣，你不如將高欣欣留在身邊，珍惜跟她最後的時光。」

順利入住后，高陽跟高欣欣熟悉了一下周邊的環境，晚上在附近的一家拉麵店吃晚飯，又買了一些日用品，才回到旅館。

「嗯。」高欣欣點點頭。

九寒目光炙熱：「隊長，可能，這真是你的使命，也是九嗣的使命。」

「嗯，來，吃點東西。」高陽取下鴨舌帽和口罩，「升級了么？」

高陽陪著高欣欣閑聊了一會，看一眼手機，時間差不多，他正猶豫著要怎麼開口，高欣欣說話了：「要走了？」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回頭看了一眼海豚旅館那個亮著燈的小陽台，眼神不舍。

「我什麼時候能領悟？」高欣欣問。

「那也不是朋友。」九寒輕聲回答。

「我想為他們報仇。」高欣欣說。

「哦，這hｔtｐs://m•heｔｕbｏｏk.com•ｃｏm樣啊，行。」黃姐不再多問。

高陽猜到九寒在想什麼，苦澀地扯了下嘴角：「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我不僅想活，還要帶上親人朋友一起活，管他們是人是獸還是鬼，我不在乎。」

——「隊長，我直說了，你妹妹是獸，你現在做這些，沒有意義。」

高陽竟然思考到了這一步，這格局，太大了啊。

高陽一個【瞬移】回到了客廳，手裡還提著一袋食物，是三人份的麵包和咖啡。

三人吃過早餐，天狗回房睡覺，高陽和九寒待在客廳。

高陽不說話。

高陽一個瞬移出現在她身後並扶住她，將她放到了床上。

「虎叔說最多三天。」天狗說。

奶奶和父母的死肯定瞞不過去了，高陽全部推給名為「變異者」的壞人。

高欣欣點點頭，她抓住哥哥的手：「哥，答應我，你絕對，絕對不能有事。」

高陽腹誹：「酷」在你這裡是不是萬能詞啊？

高陽發動六感，聽到隔壁卧室天狗的緩慢心跳，確認他入睡和*圖*書了。

大胆一點去假設，如果有一天，所有人和所有獸都可以孕育出「神嗣」，這不就是真正的繁衍么？

「嗯。」高陽點頭。

九寒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天狗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背靠牆壁，戴白色耳機和黑色眼罩，清秀的臉龐在晨光下暈開，朦朧得像是青春電影的柔光鏡頭。

黃姐臉上還掛著笑，身體一顫，像是觸電般，往後栽倒。

難道，這就是蒼道一直想要促成的事？這是蒼道絕地反擊的真正底牌？

「運氣很好，是迷失者。」他苦笑著看一眼高欣欣：「等幾分鐘，再叫醒她。」

「不行！」高陽立刻打斷：「你就乖乖藏在這，別讓敵人找到。」

「沒事。」高陽苦笑了下：「她其實是心病，剛失戀，出來散散心的。」

因此，高陽稍作改編，將迷霧世界的部分真相透露給高欣欣。

高欣欣不說話，攥緊了拳頭。

人和獸將繁衍出全新的生命，既保有人類的人性和靈魂，又具備獸的能力，從而成功抵禦迷霧的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