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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繼續說：「別擔心，我跟柳老闆有一個共同目標，在這之前，她不會出賣我。」

罐頭蹲在墓碑前，跟歡歡聊了幾分鐘的天，回憶了一些她們快樂的大學時光，直到眼眶濕潤。

12月22號，凌晨1點。

高陽轉身，點點頭。

「呵呵，兩位慢慢聊。」柳輕盈捂嘴壞笑：「友情提醒哦，我離開后，夢境很脆弱，兩位最好不要亂跑，也不要做一些讓情緒太過激動的事，否則夢境會提前瓦解。」

「我可以問一下理由么？」高陽說。

可又一低頭，發現手中多出一張電影票。

「隊長？」罐頭輕喚了一聲。

高陽點點頭，解釋道：「你答應我或拒絕我，算一個S級情報，這個情報，柳老闆必須知道，這是她幫我們再次連通夢境的報酬。」

他十分自戀但對朋友重情重義，喜歡喝酒但酒品極差，老愛開黃腔但一惹毛別人會立刻道歉，自詡情場老手卻在分手后痛苦卑微得像一條狗。

「來，票給我。」柳輕盈拿走可又的票，撕下票根，再還給她：「進去左邊3號兒童廳。」

「是ｈtｔps://ｗwｗ.heｔｕｂｏｏk.ｃom•com啊，世上沒有後悔葯。」灰雄又點上一根煙，老氣橫秋地抽上一口：「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活著人才受罪。」

「因為埃蒙德讓你照顧我。」可又說。

可又搖搖頭：「沒有，但我想起他的聲音和一些話，是很熟悉的感覺。既然他臨死前讓你照顧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信他。」

可又上前，在他身旁的空座位坐下。

「沒問題，你們聊得開心。」柳輕盈一點即通，說完她的身體一點點透明，眨眼就消失了。

高陽要確保九寒能用望遠鏡見到柳輕盈，並通過【傳音】探測到她的腦電波，確保她真的從【美夢】中醒來且沒有使用替身，而不是悄悄藏在夢中竊聽他跟可又的對話。

「是啊，忽然覺醒，世界觀崩塌，換誰受得了。」灰熊有點自責：「要是我當時細心點發現了，能拉小劉一把，他說不定還跟我是同事。」

高陽回過神，他轉身，淡淡一笑：「下山吧。」

見柳輕盈這麼敬業地扮演著檢票員，可又也不好多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埋頭走進去，很快找到兒童廳。

身邊人來人往，仔細看，他們面目模糊，沒有細節，就像是遊戲中那些自動被淡化的路人，化為一抹又一抹影子。

兒童廳不大，裝潢五彩繽紛，充滿童趣，一些面目模糊的「人」，分散在座位上，在最後排的角落，坐著唯一一個真實的人，正是高陽。

三人先找到歡歡的墓碑。

「雄叔，千金難買早知道。」罐頭眼神哀傷：「我要是早知道結局，去11中那晚，我就是打暈歡歡，也不會讓她出門約會。」

「隊長，我也想去看一下歡歡，她也葬在這。」罐頭說。

高陽還盯著小劉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是高陽的大學室友，裘丘。

「確定。」可又點頭。

「我本來就是一個奇怪的人。」可又自嘲地笑笑：「做一些奇怪的決定很正常吧。」

前方是檢票口。

這個目標，就是找出百川團的內奸，同時也是殺死巴秋池和綠茶的兇手——塵埃。

可又欲言又止。

他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放在小劉的石碑上，m.hetubook.com.com接著伸手拍拍石碑，以前，他總是喜歡這樣拍小劉的肩。

「話是這麼說。」罐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我還是覺得活著好。」

「小劉也葬在這。」灰雄苦笑一聲：「來都來了，我也去瞧瞧。」

「呵呵。」柳輕盈不知何時，出現在熒幕內，她一身貴婦打扮，坐在街頭的餐桌前喝著咖啡。

「有答案了么？」高陽直接問。

「確定么？」高陽十分平靜，沒表現出喜悅。

可又點點頭。

……

時間：午夜場。

「知道了。」高陽也回以微笑：「柳老闆你醒之後，可以去陽台上抽根煙，緩解一下失眠的煩惱。」

灰雄一個糙漢子，沒法像罐頭那樣跟死者嘮嗑，覺得太矯情。

他剛上大學，本該有著大好「人生」，結果被高陽親手殺掉。

黑白照上的年輕人頭髮略長，三七分劉海，桃花眼、高鼻樑、薄嘴唇，笑容朝氣，略歪的嘴角透著一絲不讓人討厭的浮躁。

「人在害怕時總想抓住點什麼，哪怕是一條毒蛇。」高陽淡淡說道。

可又點點頭，但還是不說話。

如今，柳輕盈已是7級【美https://www.hetubook.com.com夢】，她可以主動醒來並離開夢境，而這個夢境將繼續存在，直到其他參与者全部離開（醒來）。

可又在夢中「醒來」，這一次，她正站在商城影院的大廳。

接著三人很快找到了小劉的墓碑。

罐頭從小性格就自卑內向，上大學后，歡歡是第一個主動跟她說話的人，而且什麼事都喜歡帶上她，多虧歡歡，罐頭大學這兩年變得開朗多了。

電影名：《這個殺手有點愣》。

罐頭一時間有些擔心：自從咒淵事件之後，隊長就變了許多，總是一個人暗暗琢磨著什麼，雖然他還是很溫柔，偶爾也會幽默一下，但反而更讓人心疼，也讓人更看不透。

穿著一套修身的工作制服裙的柳輕盈站在一旁，笑容熱情，聲音清甜：「美女，是要看電影么？」

「呵呵。」熒幕中的柳輕盈走出來，「這個理由，我是沒想到的。」

罐頭看著高陽沉默的背影，也傷感了起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室友歡歡。

按照約定，柳輕盈只能知道這個情報，高陽跟可又後續的對話，柳輕盈不能再聽。

「你的記憶回來了？」高陽心中吃驚。https://m.hetubook.com.com

可又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高陽：「我來九嗣。」

高陽笑著問：「你是不是擔心柳老闆會聽到我們的談話？」

「嗒。」

影院黑下來，熒幕亮起，電影開始，聲音不算大，剛好可以作為背景音，讓可又有一種「隱秘交易」的錯覺。

當然，柳輕盈會答應高陽，還有另一個條件，不過高陽認為暫時沒必要告訴可又。

高陽從口袋拿出一朵白紙折好的小白花，放在了石碑下，什麼也沒說。

灰雄苦笑一聲：「我怎麼就沒發現小劉是覺醒者呢，現在想想，其實當初小劉有段時間狀態不對，還請了一周假，我沒當回事，估計他就是那時候覺醒了，然後被蒼母教蠱惑了。小劉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信了它們的邪呢。」

罐頭說著，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高陽。

柳輕盈不發表看法：「好了，情報到手，我先行告辭。」

她抬頭看向鏡頭外的觀眾席：「別擔心，我一會就走。不過走之前，我必須聽到你的答覆，因為，這是我跟七影長老的交易。」

灰雄站在一旁抽煙，心中算了下裘丘死的日子：今天，正好是這小子的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