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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他，我認識他！」

林曄當即追悔莫及，他應該抓住時機趕緊逃掉，萬一這個黑衣人想對他不利，他身邊沒有武器，豈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怎麼樣了？」楚鈺顯然很激動，雙手死死抓著林曄的肩膀，抓的他有些生疼。

接下來要敘述的內容似乎觸及了某些隱處，她的眼瞼不由得下垂，神色也黯淡了少許，「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過得了安生日子？每個月總是會接到很多恐嚇電話，起初擔驚受怕，但後來就習慣了。但是，這個月，我卻收到了一封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那幫仇家寄過來的恐嚇信，所以，我隨手就丟了。」

「你面前有三個選擇，平凡當個醫生，我們便再不相見，倘若你幫助警方，那我們只能是敵人！」楚鈺沒有說出第三個選項，因為他希望林曄永遠也不要面臨最後那次抉擇。

穿過庭院，女主人將他們帶進了會客廳，三人成對立的位置坐在一旁。

良久，楚鈺才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嗎？」

可是，他剛閉上眼，一個人的影子立馬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最終沒能搶救過來，死了！」

「昨天忙著周老師的課題，查文獻查到很晚，所以沒怎麼睡！倒是你，前天晚上你幫我值夜班，昨天又上白班，這樣下去你受得了嗎？」林曄心有愧疚，輪轉到心外科之後，許桐彤明顯瘦了，狀態也不如從前。「對了，今天晚上輪到和_圖_書你的班是嗎？你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來替你！」

「怎麼辦？你是不是認為有人提前給白狼下了死刑執行單？」

「有！」白狼的妻子不假思索得回答道，「大概五六天前有過一封信。」

「是，我沒有理由隱瞞他們！倒是你們，一直在對我隱瞞些什麼？你為什麼突然跑來找我？為什麼你認為我會認識這兩個人，他們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想要殺死林曄，沒必要這麼麻煩。

一個人閑坐著，倦意猛然卷上了頭，林曄不自主地閉上眼準備小憩一會。

光線照亮這個房間的瞬間，林曄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是他！

林曄環顧四周，書桌，椅子，還有雙人床，甚至牆上貼著的海報，都如此熟悉。

「對了，你們這段時間有收到什麼信或者明信片之類的東西嗎？」

「那他呢？」楚鈺又劃過一張照片。

但問完之後，他又似乎有些後悔，「算了，我自會去查出來，你不要使用感應力了？」

林曄後退了一步，楚鈺的背影完完整整的印在他腦子裡，好像一隻觸手，不斷在他的記憶里勾繞，抽絲剝繭一般，一個模糊的小孩模樣的人出現在林曄的腦海里。

看見他這般狀態，林曄也不知該如何勸說，只好坐在一旁。

聽這語氣，慕容芸便猜的出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若即若離，想要從她那得到有關白狼失蹤和*圖*書更為重要的消息，已是不太可能了。

「因為那是這個月收到的第一封信。」

「不要開燈！」

「喂，我是許桐彤。」

「什麼？」兩個人對這個回答有些不解。

「還有，白狼是在小區內消失不見的，小區監控只拍到他進來的畫面，卻沒有拍到他出去的畫面，我懷疑他根本一直就在小區內！」

她指了指門前的垃圾桶，「吶，就隨手丟進了垃圾桶，這都是好幾天前的事了，你們如果要找那封信，估計得到垃圾回收站去找。」

這樣的人，投入到人群當中應該會很抓眼，看過的人應該會有所留意，但是林曄陌生的表情表示他從來沒有見過他。

黑影稍稍拉開了窗帘的一角，汽車的遠光燈從縫隙當中傳了進來。

楚鈺不知道王斌留給他這樣一張紙條的意義何在，也不知道王斌為什要他找到林曄，他們曾經約定過不會打擾林曄的生活。

楚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拿出手機豎在他的面前。

楚鈺一直背對著他，致使他看不清楚鈺的神情。

他快速從樓梯口出來，轉而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望向四樓唯一亮燈的房間。

他後退一步，伸手摸向牆上的開關。突然，那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抓住他的手。

看見她的反應，慕容芸又繼續追問了一句，「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您丈夫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李淼亮出證件，門衛仔細端詳了半天，才肯放行。由此可和*圖*書見，小區的安保措施十分嚴密。

原本只是試探性的問問，但他卻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怎麼？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無精打採的？」許桐彤看著他臉上掛著的兩個黑眼圈，眼袋明顯浮腫，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狀態。

「沒有，」林曄搖了搖頭，「他應該不是我們科的病人！」

那個黑影開口說話，命令式的語氣然讓林曄無法動彈。他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黑影一點點朝窗口靠近。

楚鈺看了眼時間，徑直朝大門走去，林曄卻攔住了他，「他出事的地點是連港區的萬福巷，靠近港頭，兇手身高一米八，看起來很健壯，穿著一身黑色西服。」

許桐彤拿著兩杯泡好的咖啡走了進來。

「楚鈺？怎麼是你？」他雖然很吃驚，但是也心存懷疑，「你半夜跑到我家裡幹什麼？還有，你為什麼要躲著李警官？難不成你犯了什麼事？」

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昨天夜裡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混蛋有時候一個多月不回家而很正常，我從來不過問他的事。」

「丟了？」李淼好不容易抓住點什麼，一下子又徹底石沉大海。

第二張照片上面的男人相較於第一個，遜色了不少，但隱約透露出一種成熟男人的氣息。更為關鍵的是，他臉上的橫肉，還有雙眼當中透出的一股戾氣，讓林曄頗為熟悉。

李淼顯然還不肯罷休，但女人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緊接著二樓傳出和_圖_書小女孩的哭聲，她更是直接關上了大門，朝二樓跑過去。

兩人之間從來沒有推辭和婉拒，更何況許桐彤的性子爽快，便直接答應下來。

楚鈺不敢置信得後退了兩步，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南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那你會是我的敵人嗎？」

正在猶豫要不要逃跑之際，黑影再次靠近，這次，他沒有阻止林曄開燈。

慕容芸朝李淼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不再繼續逗留，可當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看見在大門外側擺著一個綠色的郵箱盒子。

林曄提供的這些信息對於楚鈺而言的確有用，他停頓了一下，「這些你都告訴警方了？」

「林曄，真相於你而言只是災難，今晚的事你忘了吧，他們兩個人和你也沒有關係！」

從進出口一直到白狼的別墅，前後相距不過五百米，至少安裝了六個攝像頭，但最可疑的是這幾個攝像頭當中，竟然沒有一個拍攝到白狼的蹤跡。

楚鈺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為他也不知道結果，他已經準備站在警方的對立面，而林曄呢？

林曄總算忙完了最後一個病人，他今天的工作效率偏低，時而心不在焉，已經被心外科主人歐陽皓批評了好幾次。

一分鐘之後，車聲遠去，許是李淼已經離開了。

她的表情十分淡然，好像消失不見的人與他毫無關係。

「你丟哪了？」

「你認識他嗎？」

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最突出的便是hetubook.com.com他高聳的鼻樑，還有兩道英氣逼人的劍眉，五官輪廓的協調性足以將他歸類于英俊帥氣的類型。

慕容芸摁響了門鈴，白狼的妻子走出來開門。

「叮鈴鈴……」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但現在顯然一切的謎團都在林曄身上，包括王斌手裡那份至關重要的名單。

李淼若有所思，「這裡是高檔小區，監控攝像頭無處不在，如果信是走正常的渠道寄來的，你我們就可以去郵局詢問寄信地點，如果是有人放進來的，那我們就可以找到他的真面目。」

「李警官？」聽見發動機的聲音，林曄立馬辨識出那是李淼的車，他送林曄回來之後，應該早就掉頭了，「他竟然還沒走？」

這張紙條是一個星期前從西郊寄來的，署名之人是大斌。

他清醒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境，黑影將他拉入一個漆黑的房間。

白狼居住的小區是南新市為數不多的富人區之一，其中不乏南新市舉足輕重的人物，遍布學術界、政界和商界。

楚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宏福小區十二棟402，這是林曄的家。】

李淼先開口問道。

接了電話，她走出辦公室，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林曄一個人。

林曄拿著手機再次端詳了半天，最後很肯定的告訴楚鈺，「他就是今天晚上救護車送來的那個重傷病人。」

最後兩個字，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了楚鈺的心頭，扣住林曄雙肩的手剎那間失去了力度。

那是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