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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5日，深夜。

陳威海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把這張照片拍下來。他選擇了一個最愚蠢的方法，將這張照片放在論壇上，看論壇上的人是否能夠解解讀出這其中的含義。

「那事後，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他車上的行車記錄儀？」

它正朝著他的臉一點點靠近，就在兩者距離不超過一公分的時候，那柄手術刀奮力的刺了下去。

「叮……」

林曄褪去濕透的睡衣，跑到衛生間沖了一個涼。

「啊！」他大口地喘氣，努力讓自己恢復過來，缺氧的大腦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他習慣性地將床頭柜上的一杯水飲盡。

可就在他抬頭看見那漆黑無邊際的夜空時，一顆頭顱從半空中探出，它一點點的往下落，慢慢貼近他那血肉模糊的臉，那顆頭顱上還有斑駁的血跡，割斷的頸部有鮮血低落……

「噔……」

但慕容芸也暗自僥倖了一番，幸虧這些只是複印件，如果是原件，看見這些紅紅綠綠的標註，只怕李淼會被氣倒在沙發上。

「噔……」

果不其然，照片剛剛放上去沒多久，就有一大堆繪畫愛好者滔滔不絕得闡述這畫中表現出的情感。

這不由得讓慕容芸再次懷疑三人之間的聯繫應該不似表面上那麼簡單。

奇怪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響起，它很有節奏，還有迴音。

「噔……」

他顧不得那麼多了，雙手抱頭整個人朝窗戶跑去，門被打開的瞬間，他撞碎了玻璃。

「吧嗒……」

他突然愣在原地，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慕容芸又跑回痕迹檢驗科將他們拍下的照片進行對比發現，那堵牆上掛著的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刺繡。

他猛然驚醒，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他從床上摔了下去。

「或許他藏在了什麼特殊的地方，他有沒有什麼親人或者常去的地方，只有李警官和慕容教授你們知道的地方？」

「有，但是數據已經被損毀了，無法恢復，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複原出阿海調查到的詳細情況。」提及和_圖_書這件事，慕容芸也一直耿耿於懷，他從來沒有想到保存在警局裡的資料，竟然會被損毀。

「不過，」慕容芸突然想起了什麼，「以阿海的性格，他要想留什麼東西給我們，一定會考慮周全。我相信那本筆記本應該還在某個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那隻抓住他的手遍布傷痕，無數的刀傷切口讓這隻手變得恐怖至極。

他瞬間被無數張臉包圍，他想嘶吼，他想狂叫，他想宣洩內心的恐懼，可是他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林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要揭開過去那段真相的心也越發焦急。

阿海做筆記這個習慣，慕容芸是知道的。從在警校開始，阿海就一直會隨身帶著一個小筆記本，隨時記錄一些經驗或者知識點，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他實習工作。

最後一條消息，在他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響了！

等他趕到慕容芸家裡時，時鐘恰好敲響九點。

他的身體應該一直墜落，最後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應該血流滿地，全身冰冷，一點點喪失意識，模糊，死去。

「噔……」

吃完早飯，林曄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按照之前與慕容芸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林曄沒敢耽擱，匆忙的跑出門。

他想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他深呼吸，同時儘可能遠離這些人皮，他慢慢退到門后，只有兩面靠牆才能讓他獲求暫時安全感。

起初，慕容芸只當它是普通的家庭照，並未在意，可是當她重新查閱這些照片的時候，無意間在孫浩翔女兒的背後看見一個熟悉的圖案。

「吧嗒……」

「啊！」

陳威海從來沒有想過，一幅畫竟然有這樣的詭異魔力，從昨日姜雲雪和梅君的反應來看，她們顯然是見過這幅畫的，它和凌帆帆有什麼關係？

門把手已經被人握住了，他想放棄，他必須逃離。

「噔……」

可是，當他貼近門邊的時候，又有ｈt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慕容芸仔細想了想，卻又搖頭：「阿海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沒有什麼親人，要說親近之人，就只有我和李淼。我們三人常去的地方不多，但都是一些開闊的地方，藏書的可能性不太大。除非他把筆記本藏在他他的宿舍！」

慕容芸一打開門，就發現林曄已經站在她家門口。

慕容芸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但慕容芸失落的神色盡顯于表，「沒用的，那棟宿舍樓兩年前就已經被拆了，裏面的東西很可能已經被焚燒處理掉了。」

「那是因為當時他還沒來得及說，就出現了緊急情況。」

「難道是這幅畫的作者？」第一個想法蹦入他的腦海里。

他重新拿起那幅畫，雙眼仔細盯著畫中內容，那些筆直的線條開始出現彎曲，就好像他出現在他夢境當中的「觸手」一般。忽然，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麻痹感從眼睛傳到大腦，他下意識得避開了這幅畫。

他又繼續等了幾條消息，確定沒有希望之後，便回到床上準備睡下。

果真印證了梅君所說的，這才是一張完整的畫。

陳威海本想繼續追問，可是對方已經下線，他只好等到天亮之後，親自去一個地方查證。

「姜雲雪和梅君畫這幅畫是什麼意思？她們兩個究竟要傳遞什麼信息？」

林曄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驚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四肢，都健全完好，這才放下心來。

「慕容警官，的確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只有四個字，卻讓陳威海大吃一驚！

她不得不重新考慮李淼當初的那個猜想，或許整個案件背後，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陳威海以為又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廢話，不打算理會，可是消息提示音接連響了好幾聲，他最後還是點開了。出乎意料的是，發消息的人並非直接留言在貼下，而是通過私信的方式。

照片是才從一本相冊里翻出來的，而照片里的人正是第三起爆炸案的死者孫浩翔和-圖-書。

一共五條消息，全都是圖片，而且全都是和陳威海手中的畫相近的。

「我向來準時，不喜歡遲到。對了，你昨天拿給我的那幾份文件重新看了一下，我發現我們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他每次在案件調查當中都會有自己記錄的習慣，所以，很多時候他都不會看那些總結材料，而是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這樣更方便他回憶案情。

他以為自己會被拉上去，可當他看見那隻奇怪的手上，竟然拿著一柄在夜光當中發出寒光的金屬物，心霎時涼了。

「筆記本！」

刀口劃開皮肉的聲音衝擊著他的耳膜，他想掙脫那隻手墜落下去，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始終掙脫不開。

但沒有一條能夠然後陳威海滿意。

可是，當他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還懸在半空之中，他的一隻手被人抓住了。

他想喊，卻喊不出，他想掙扎從對方手裡脫出，卻沒想到對方的力氣那麼大，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對方的另一隻手伸了出來。

他猛地一抬頭，兩顆銅球大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著他看，之後便是一張血盆大口，它還在往下流涎。

陳威海將兩張奇怪的畫拼在桌子上，雖然出自兩個人，但是兩幅畫在某一處竟然能夠結合在一起。

林曄指著其中兩張紙問道：「五年前連環爆炸案的兇手——凌通，落網之後，陳警官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去了兩個地方，這兩個地方為什麼調查報告當中沒有寫明？」

「真的沒有嗎？」慕容芸又問了一遍。

陳威海拿著它仔細研究了許久，它只有黑白兩色調，是國畫當中常用的基色，整幅畫的內容十分簡單，天空灰暗如塵，大地陰冷枯朽，整張畫體驗不出任何一絲生機，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金屬的聲音消失了，緊接著是門鎖被旋轉的聲音。

按照片上拍攝的時間，還有背景的擺設以及家居，慕容芸可以判斷出照片拍攝的大概時間，她立刻跑到證據室希望能夠找到照片里的那個圖案。

眨眼間，那顆頭和圖書顱已經掉在眼前，他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正當他苦糾不解的時候，論壇當中又出現了一條最新消息。

金屬落地發出的聲音在靜謐的夜空如同炸彈一般，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來殺他了。

最後，他的皮膚慘白，嘴唇表現出妖艷的紫紅色，兩顆眼珠鼓突出來，就好像輕輕一撥，它們就會從眼眶當中掉落下來一般。

那張臉……竟然就是他自己！

「可是，這幅畫究竟是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慕容芸坐在辦公室當中，手裡拿著兩張照片。

「一大清早竟然做這樣的夢！太恐怖了！」

腳步聲由遠到近，聲音越來越清晰，力量也越來越重。發出腳步聲的人，似乎絲毫不擔心被別人聽見，他依然沉重地踩在地面上。

「放開我！」

血滴敲打在他的臉上，就好像他最初聽見的那個聲音一樣，它們沿著坑坑窪窪的臉滑入嘴角，他竟然感覺到有一絲香甜，那種瀰漫的血腥之中帶著一絲新鮮芬芳的味道。

兩人幾乎脫口而出。

但負責證件提取的趙秉棟卻搖頭，「痕檢科提交的物品當中，沒有這幅畫。」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幾乎已經到了門外，他拚命爬起來，他想要將門反鎖，可是門鎖是壞的。

整張臉被撕下的那一刻，如同在油鍋中炸了一般，疼痛不已，一直沿著臉部的感受器傳到大腦，劇烈的疼痛讓他虛弱無力，大腦逐漸失去理智，但他還是勉強的抬起頭。

兩人都坐了下來，所有的文件全都被他攤開放在桌面上。

「吧嗒……吧嗒……」

睡眼迷離之間，他隱約能夠感覺到那幅畫就這樣一直漂浮在他的眼前，那畫中奇怪的線條突然開始彎曲旋轉，一點點將陳威海纏繞住，最後一瞬間勒緊他的脖子，他掙扎不出，四肢已經被死死的綁住無法動彈，他似乎都能聽見，那線條如同鋒利刀片，切開自己皮膚的聲音，它們不斷纏繞，慢慢勒緊，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慵懶地張開雙眼，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她之所以如此敏感，是因為hetubook.com.com這個圖案同時出現在李國勇和費志雲的家中。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床、被子，還有牆，甚至是窗戶，都不是他熟悉的樣子。窗戶外的夜色十分暗沉，他起身想把窗戶打開，可是天色陰慘慘，空無一人的街道此刻揚起冷風，凄神寒骨，如厲鬼在耳旁磨牙吮血，令人不寒而慄。

「外面下雨了嗎？」

「小趙，孫浩翔家裡提取的物品當中，有照片里這幅畫嗎？」慕容芸焦急得問到。

林曄指著最後一張紙，上面只是潦草介紹了一下阿海，但是慕容芸瞬間明白了林曄的意思。

陳威海隨即敲了幾個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但對方壓根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那我們趕緊去他住過的宿舍找找吧？」

「想不到你還真準時！」

慕容芸翻看上面的每一張紙，幾乎全都被林曄用紅筆標註過，其細心程度可見一斑。

也許天還沒亮，他本想再繼續睡一會，可當他閉上了眼睛，鋪在身上的被子散發出一股朽爛的味道。

早晨起來才發現，母親已經在餐桌上準備好了早餐。

「不錯，阿海每次都會把案情總結和自己的想法記錄在本子里。但是我們在清理他的遺物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的筆記本！」

忽然，一道莫名的光線從遠處掃來，對著整個房間掃視一拳，光線照射的牆上，竟然掛滿了畫，可是當他仔細瞧這些畫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張張人的臉皮，它們被鑲嵌在畫框當中，整齊有序的排布在牆上。

手術刀快速在他的臉上走了一圈，在對方拔除刀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被完整的撕下，上面還沾著一塊塊血肉，兩絲筋皮，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組織。

那是一柄手術刀！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值得我們追查！」

趙秉棟拿出登記手冊，仔細查閱了一遍，又跑進證據室當中核查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慕容芸想要找的東西。

就在陳威海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他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此一來，那警局內部也不可能完全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