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復興之路
第二十二章 慘案
秦清在現場待了幾個小時,覺著沒什麼太大收穫就離開了。她和蕭金浪等人在時空逆轉后依舊保留之前的國安身份,辦事有不少便利。
秦清語調拉長,「蕭處啊,想不到你也有豐富的人生經歷。」
「後來兇手就一榔頭一個腦袋,在包間里敲人頭玩。當時包間里的客人都喝了不少酒,大多醉醺醺的,好些人沒意識到危險就被敲死了。
現場能找到幾個血腳印。
被選者們默認都叫我們「聖光」系,也就是說「聖光集團」是我們的核心資產。我想讓你去擔任聖光副總裁,但一直沒機會。
一名親歷兇殺的小姐哭著說道:「我們正陪二公子喝酒,也不知怎麼回事,包間門就開了,外頭進來個人。
有五六個客人想要反抗卻根本不是對手。有人砸酒瓶,有人扔椅子,還有人想溜邊逃出去,可沒一個成功的。
這背後肯定不是什麼小案子,必然牽扯到高層鬥爭。
說到這,「小姐」哇的一聲大哭。
現在機會來了。
秦清留意了一下,都是穿了特製的鞋子。新鞋,鞋底加寬,沒花紋。頂多從步距來看,兇手確實身材高大,體重不輕。
「馬可世是個非常兇殘狡詐的劊子手,他善於收買叛徒來瓦解我們。我們原本有三個被選者,現在只剩塞伊特還活著。」
警方的鑒證人員正抓著相機在個包間門口拍照,閃光燈下是一具具倒伏的屍體。
伊蘭上報說有疑似中東背景的流浪被選者跟她接觸,你過去幫把手進行甄別和談判。
現場確實血腥,十幾具太子黨的屍體倒在個幾十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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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間內,全部死於鈍器敲擊頭顱,確切說是真的被砸爛了腦袋。但……
帝都,朝陽區,長城飯店西側副樓。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逃到香港來尋求『聖光』的幫助。」
這人相當高大卻又默不作聲。我們也沒在意,只當是二公子的朋友。畢竟二公子帶了警衛守在門口,一般人進不來。
好些話不方便在電話里說,等親自見到蕭金浪,秦清才做個彙報,「嶺南兄弟的老二死了,就是跟我們同行的那位,被鐵榔頭蠻力開瓢。」
現在那地方一口氣死十來個太子黨,連老闆都被人幹掉,太晦氣了。以後官老爺們得另找地方尋歡作樂。」
兇手殺了人就迅速跑了。兇器丟在包間的門外,被鑒證人員用塑料袋裝走。但小姐說兇手戴了手套,肯定是提取不到指紋的。
馬可世啥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他一直顯得人畜無害啊。
對於和女人談判,兩個阿拉伯追隨者覺著自己受了莫大羞辱。但當伊蘭和秦清轉身就走,他們又不得不哀求二女留下。
「那小子有什麼疏漏嗎?」
老頭肺部有槍傷。醫生說至少半個月前的傷勢,傷口沒處理好,引發了嚴重的後遺症,目前在做治療。
做筆錄的小姐繼續道:「我當時正好扭頭,就看到老闆腦漿飛出來。仔細看才明白進來這人手裡拎著個鐵榔頭。」
「我們遭到了兄弟會的襲擊。」
啊……這話有道理。
這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看伊蘭,柔柔順順的,愣是給那小子當大管家。
此地的覃老闆親自接www.hetubook.com.com待嶺南來的二公子,還有不少京城的太子黨趕來捧場。結果這些人全都死在包間里。
老蕭只能放低姿態,「我當年也是偵查員,好歹要體驗三教九流的生活,難免去些違規違法場所。可千萬別跟你嬸子說,否則我回不了家。」
能來這地方瀟洒的都是嶺南二公子這樣的貴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包間內搞監控拍他們玩女人?
包間消費少則幾萬,多著百萬,這在2000的中國是不敢想的奢侈,依舊吸引了大批有錢人捧場。
「天上人間」九幾年就開了,號稱「京城第一選美場」、「中國娛樂至尊」。背景是軍方和太子黨。
「從海關提交的身份信息看,塞伊特五十六歲,科威特人,一周前從馬來西亞乘機抵達香港。但這信息未必是真的。
我個人推測肯定還有不屬於任何五家大勢力的零星被選者。如果能與之合作,對我們是有利的。」
看老蕭談起色情場所的眉飛色舞,秦清冷冷問了句:「蕭處,你很熟悉這些地方啊。」
兇手就這麼敲啊敲,連二公子也被他敲爛了腦袋。我們幾個姐妹都嚇傻了,動都不敢動,沒見過這麼凶的人。」
蕭金浪聽得哈哈大笑,樂道:「我出謀劃策提供的方案和情報支持,行動肯定是精準的。三分鐘幹完活,那小子倒是深得『穩准狠』的精髓。」
「得了吧,管好你家那小子,他才是人生經歷豐富多彩。」老蕭轉移話題。
秦清過去看了眼,心裏就知道作案的是誰——這種狠辣野蠻的招法看著簡單,可和-圖-書尋常人沒那個能力干不出來。
倖存的幾個會所小姐也說不清兇手長什麼樣,只記得對方好像戴了個面具,唯一特徵就是身材高大。
蕭金浪又樂道:「『天上人間』是九幾年裝修的。現在的人看來豪華,但骨子裡還是那股縣城舞廳的風格。就連那裡的小姐打扮都是影樓風,不夠高檔。」
塞伊特身邊跟著兩名追隨者,到香港后已經身無分文,窮到沒錢吃飯。但他們不肯跟我說什麼,一則警惕,二則認為我是女人,沒資格對話。
會所的音箱和裝修都從國外進口,服務員專門培訓,小費五百塊起步。生意好的時候真是夜夜笙歌,紙醉金迷。
秦清一臉不相信。
案發後,帝都警方和國安立馬派人趕來,把整個飯店都給圍住,許進不許出。勘察人員帶著警犬入內,試圖找到兇手線索。
隔著加護病房的玻璃窗,秦清看到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塞伊特。在她身邊是兩個留大鬍子的阿拉伯裔男子,正反覆詢問如何才能見到周青峰。
老蕭一聲長嘆,「小秦,你就是太正經了。男人會欣賞正經的女人,但不喜歡太正經的女人。
幾名被派來辦案的部委人員苦中作樂,私下低語莫不是頭大如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前不久「萬億家族」那位死的莫名其妙,現在嶺南王的後人則是公開處刑。
「別誤會。」老蕭當即正色道:「10年帝都突擊掃蕩涉黃場所,我是去過一趟,當時覺著名不副實。
只是今天這地方成了屠宰場。
我聯繫了維克多,他說讓我和你全權負責跟這名被選者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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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別慣著這幫人。從目前來看,塞伊特還要幾天才能恢復。」秦清又說道:「有個小姐聽到他一句抱怨,說『天上人間』名不副實,裝修太爛了,一股子暴發戶的酸臭氣息。」
到了香港,秦清才知道伊蘭已經跟未知身份的被選者見過面。原因是對方身體快撐不住,見面后就被送進醫院。
蕭金浪坐在個老舊的辦公桌后,對這消息只發出一聲嗤笑,「活該,嶺南王盤踞廣東,在澳門撈錢還不夠,竟然會覺著『聖光』好欺負。」
秦清是跟來打醬油的,見到同僚正給此地經理和幾名小姐做筆錄。後者哆哆嗦嗦全都在哭,彷彿大難臨頭。
「有個叫馬可世的傢伙策劃了整個行動,他帶著一支美軍特種部隊突襲了我們在黎巴嫩的據點。」
秦清想來有氣,「那混小子身邊又不缺女人,他最近都開始躲著我了。」
「唉……這案子真麻煩。明天二流報紙不知該寫啥訃告了。難道說嶺南來的二公子在帝在都歡場被人打爛了頭?」
伊蘭和秦清對兩名阿拉伯追隨者說的情況很詫異。
周青峰在「2016」時空稱王稱霸時,深入了解過「兄弟會」的人員構成。馬可世是他比較熟悉的一名「兄弟會」成員。
伊蘭提供的信息很少,秦清也難以做出判斷。她點點頭接下任務,隔天就乘機飛香港,去見見那位「穆罕默德」。
秦清轉了一圈,發現兇手沒留下什麼線索。她去問現場幹警,「這裏的監控有什麼發現嗎?」
在接到蕭金浪電話前,秦清正作為國安人員被緊急調到此地勘察案發現場。
和-圖-書這案子太大,部里都派人來了,但沒誰擔得起責任。勘察現場的幹警緊繃臉,不輕易發表意見,只簡單說了句,「會所監控對外不對內。」
「這些太子黨歷來自視甚高且目中無人,早就不把底層老百姓放在眼裡。」秦清又是嘆息又是暗爽,「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確實是活該。」
「這人真名叫塞伊特,一般只有聖裔家族才會用這個名字。」在香港瑪麗醫院的ICU病房外,伊蘭做了詳細解釋。
確實大難臨頭了,因為死的人不尋常。
就連會所外的監控也是防小毛賊的,還時不時定期清理,絕不留下任何記錄。
樓前的藍色招牌上寫著四個大字「天上人間」。
現場一名老乾警都匪夷所思的喃喃自語,「用手槍都打不出這種效果,用鐵榔頭做到了。這人力氣得多大?」
「沒有,現場看著挺野蠻,但做的挺乾淨。他是掐著時間點進去的,從動手到撤離不到三分鐘,乾淨利落。」
我們覃老闆坐在靠門口的位置,第一個發現這人,張口問了句『這位是……』。結果對方一揮手,老闆腦袋就碎了。」
「『聖光』總裁沒空見你們,要麼跟我們談,要麼就滾蛋。」秦清對兩個阿拉伯追隨者沒個好臉色,「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地毯、牆壁、茶几上都是白森森的碎骨和血糊糊的腦漿。嶺南二公子的屍體還坐在包間正中的大沙發上,幾十歲的人了,腦殼缺了小半,半張臉沒了。
這裏的小姐至少大專學歷,很多來自帝都的藝術類院校。她們全都面容姣好,談吐高雅,搞跪行服務,專門招待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