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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爾茲內搖了搖頭，說：「不止是突擊隊，我把這種新型部隊稱之為『特種部隊』！他們不但承擔戰鬥任務，還要熟練掌握各種機動技能訓練、偵察、滲透、生存乃至心理戰技能！總之，這應該是一種全新的軍隊概念！」

周衛國伸出手比劃成手槍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們只是把槍身旋轉九十度，這樣，槍口上跳就變成了散布射了！」

證實了步坦協同、炮坦協同和空地協同巨大威力的古德里安對周衛國更是讚不絕口！

回去的車上，古德里安突然說道：「周，你不用再擔心日本人了，我和柏林衛戍司令維茨累本將軍是朋友，我已經把你的事跟他說了，他答應保證你在柏林的安全！」

周衛國對孫鑫璞感激地點了點頭。

周衛國一回頭就見到了臉帶微笑的斯科爾茲內。

演習過後幾天，周衛國正走在校園裡時，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塞克特將軍為中國國防勞心勞力，這一點作為中央軍校的學員，他還是很清楚的，從內心裡，他也對這位老將軍感到欽佩！再想到他和周衛國的密切關係，也就理解周衛國的心情了。

根據教程安排，周衛國、孫鑫璞和德國學員們開始了各種裝甲車輛的實際操作訓練。

演習后，周衛國心中對古德里安佩服不已！知道步坦協同、炮坦協同和空地協同是一回事，但真正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衛國輕輕擦乾眼淚，說：「老將軍對我的深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軍校在這3個月內對裝甲兵專業的學員使用車輛練習沒有限制，兩人樂在其中，便經常開著各式車輛在訓練場上飛奔，把學其他專業的中國學員羡慕得一塌糊塗！

斯科爾茲內說：「我對步兵作戰有一些新想法，本想找你探討的，不過現在……」

連叫了幾聲，周衛國才回過神來，轉身看過去，原來是孫鑫璞。

德國的軍校並不禁止學員喝啤酒。

古德里安嘆了口氣，說：「周，老將軍說得沒錯，兩年之內，你還是不要回國吧。你要是回國了，我就沒法再照顧你了！」

第二天下午，古德里安如約來接周衛國，兩人一起來到了舉行塞克特葬禮的墓地。

斯科爾茲內笑笑說：「謝謝誇獎！」

周衛國點了點頭，說：「這似乎有點不人道。」

斯科爾茲內喝了口酒，理了理思路，說：「我認為，傳統大軍隊的觀念應該改變！在每支部隊中，都應該組建一支由經過特殊訓練，熟練掌握各種作戰技能並配備特殊武器的精銳戰士組成和*圖*書的小部隊。這些小部隊不再像傳統軍隊一樣作戰任務受到限制，對他們的行動應該賦予充分的自主權！他們可以自由選擇敵人重要目標，如高級指揮官、重要基地、彈藥庫等等作為作戰對象。」

斯科爾茲內說：「可是，毛瑟手槍射擊時槍口上跳很厲害，你們是怎麼解決這問題的？」

兩人來到軍校附近的一個酒館，和上次一樣，叫了幾杯啤酒，邊喝邊聊。

兩人一起回了宿舍。

周衛國說：「這支槍似乎還有改進的餘地。」

斯科爾茲內繼續說：「第二種就是加大槍的口徑，依靠增加的彈丸重量增加子彈動能！並提高存速性能，還可以增加彈頭射入人體后的失穩。當然了，這種方法對槍來說就是一種新的設計，所以代價也比較大。」

孫鑫璞一愣，接著也唏噓不已。

斯科爾茲內笑道：「周，我現在才知道你在柏林軍事學院多麼有名！你們東方人總是善於給人驚喜！」

周衛國強笑道：「沒事！」

當墓前豎起了十字架后，周衛國將帶來的鮮花放在了墓前，和古德里安一道向塞克特夫人告別離去。

周衛國心中一動，想起了自己當年在畢業演習時對西軍總指揮部的突襲，不由說道：「你的意思是組建突擊隊？」

斯科爾茲內眼睛一亮，說：「真的？」

斯科爾茲內說：「我一直非常奇怪的是，MauserMilitaryPistol（毛瑟軍用手槍）作為手槍太大，作為步槍威力太小，在歐洲包括我們德國賣的都不怎麼樣，但在中國卻銷量驚人！為什麼你們不用別的手槍，比如說我們的Luger（盧格）P08？」

安慰過塞克特夫人，周衛國走到了塞克特的棺木前，向棺木敬了個軍禮。

古德里安歉意地說：「對不起，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一個難得的天才，但你的政府卻未必能很好的使用你！我不想埋沒了你！」

古德里安走後，周衛國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裡，一時還是沒辦法接受塞克特去世這一事實。

※※※

周衛國臉色一變，朗聲說道：「將軍！您這是對我的最大侮辱！我是一個軍人，當國家需要的時候，我隨時可以獻出我的生命！如果為了安全躲在國外，那麼不管是我的家人還是朋友，甚至每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都可以唾棄我！」

第二裝甲師是古德里安的部隊，以他對裝甲作戰的重視，他大力支持本次演習周衛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周衛國嘆了口氣，說：「我ｍ.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們以前的德國軍事總顧問塞克特將軍昨晚心臟病發去世了！」

周衛國雖不願託庇於人，但知道古德里安是好意，便說道：「謝謝將軍！」

周衛國正要推辭，古德里安止住了他的話，說：「周！我今天去看望了將軍夫人，你知不知道老將軍臨死前說了什麼話？」

周衛國也笑了，說：「不過我覺得『明治38式』步槍的彈道性能還是不錯的，如果配給狙擊手倒是一種好的選擇。」

※※※

他竟真的信守諾言來看望周衛國了！

周衛國沒少被古德里安誇過，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倒是孫鑫璞親眼見到一個德國將軍當面誇獎周衛國后看他的眼神中就明顯帶著崇拜了！

這時，車已駛入柏林軍事學院，古德里安也就沒有再多說話。

眾人一一上前，向墓穴中撒入混有花瓣的土。

周衛國不由又驚又喜，說道：「工程師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周衛國正色說：「將軍！當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德國因《凡爾賽和約》的限制不能擁有超過十萬人的軍隊時，塞克特將軍可曾想到放棄？將軍您又可曾想到退役回家？我是個軍人，軍人只有保家衛國的責任和義務，沒有對國家討價還價的權利！」

周衛國不斷點頭。

周衛國哈哈大笑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原來在國內學的就是步兵科？」

周衛國頓時淚如泉湧。

古德里安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老將軍的葬禮定在明天下午，我明天來接你！」

演習的結果也讓柏林軍事學院很滿意，演習結束后，校方給予了擔任佯動坦克連連長的周衛國高度讚揚！

古德里安低聲說：「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單獨外出，日本人可能會對你不利！」

斯科爾茲內想了想，不禁點頭說：「我同意！」

在周衛國的幫助下，孫鑫璞也很快掌握了駕駛技術。

周衛國心中卻是暗暗嘆氣，其實毛瑟手槍在中國的流行是因為當時日本控制西方向中國出口軍火，而毛瑟手槍因為屬於手槍故不在禁運之列，而且毛瑟手槍威力比普通手槍要大！所以毛瑟手槍才被大量進口，但這些進口的毛瑟手槍卻大多用在了內戰戰場！這絕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

等斯科爾茲內不笑了，周衛國才說：「不知這次我能不能邀請您喝幾杯？」

斯科爾茲內笑了，說：「周，你恐怕並不希望看到這一點吧？」

孫鑫璞不由拍了拍周衛國肩膀說：「衛國！回去吧。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過度悲傷和*圖*書！我想塞克特將軍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周衛國站到了塞克特夫人的身邊，扶住了悲傷的老夫人。

斯科爾茲內笑道：「榮幸之至！」

配備給他們訓練的有各種汽車、Kfz13巡邏車甚至還有幾輛PzKpfwⅢ型坦克！

周衛國立刻敬禮，古德里安回了個禮后，轉身走了。

古德里安努力將塞克特去世造成的悲傷驅出腦中，說：「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來接你。」

時間很快就到了1937年的3月。

斯科爾茲內突然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是步兵專業的學員，沒想到你是裝甲兵專業的！」

周衛國笑笑說：「其實無論什麼專業，戰爭的藝術都是相通的！」

斯科爾茲內笑道：「至少不能是像日本人的『明治38式』那樣的步槍！要知道，這種口徑為6.5mm的步槍配用的子彈彈頭修長，穿透力極大，但傳遞能量的性能卻很差，所以在戰場上如果你遇上了它，那表示你的運氣實在不錯，因為它的子彈除非擊中你的要害，否則在擊中你之後就會直接穿過去，只會在你身上留下一進一出兩個小傷疤。當然，前提是你的傷口不感染，要不然你就死於敗血症了！所以我叫它『人道步槍』！」

周衛國微微欠身，說：「將軍過獎了！」

周衛國微笑著說：「既然這樣，你就跟我談談你的新想法吧！」

周衛國大為嘆服，說：「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所聽過關於軍隊建設最具開拓性的想法！你將徹底顛覆人們對傳統軍隊的概念！如果你的構思付諸實施，必將開創一個全新的戰爭領域！」

周衛國笑了，說：「你說的對。我當然不希望日本人明白這一點。」

※※※

雖然周孫兩人從來沒有接觸過車輛駕駛，但卻沒有被難倒，尤其是周衛國，在教官帶教一遍后，基本就可以上手操作了，搞得教官一直懷疑他以前曾開過車！

斯科爾茲內突然問道：「周，你是中國軍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周衛國苦笑，斯科爾茲內說的確實沒錯。

演習由柏林軍事學院學員指揮的一個坦克營配屬一個摩托化步兵營、一個炮兵連還有數目不詳的航空兵共同組成A方，由一個加強步兵團配屬一個炮兵連組成B方。演習內容為A方進攻B方的防禦陣地。

周衛國想了想說：「你剛剛提到特殊武器，能舉例說明嗎？」

斯科爾茲內大笑說：「周，你實在是太可愛了！難道戰場上還存在人道嗎？人類發明改進的和圖書哪一種新武器不是為了更好地屠殺人類？」

周衛國說：「什麼話？」

周衛國想了想說：「其實原因很簡單，以前我們是缺槍，所以能買到的就是好槍！後來比利時人給毛瑟手槍加上自動機后，就更受歡迎了！」

斯科爾茲內先是一呆，接著就豎起了拇指，說：「你們中國人真是充滿了創造力！」

B方的防禦陣地在演習前1天就已構築完畢，按經典的一戰塹壕戰模式配置火力。

孫鑫璞看了看他臉上神色，說：「真的沒事？出什麼事了？」

這位可敬的老人，臨死前竟然還沒忘記鞏固中國國防！

周衛國只有苦笑。他當然知道演習過後軍校里對他這個「神奇的東方人」的傳聞有多誇張！

3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6月初，柏林軍事學院組織裝甲兵專業學員進行了戰術合成演習。

軍校要求所有學員在3個月內掌握全部車輛的駕駛、武器使用和戰術運用，最後將進行戰術合成演習。

此次柏林軍事學院的裝甲戰術合成演習得到第二裝甲師的大力支持，古德里安親自擔任演習策劃，調集兩個團的兵力參演，並授權每個學員指揮一輛PzKpfwⅢ型坦克，這樣，學員們指揮的坦克就達到了一個營！這也創造了柏林軍事學院的新紀錄！

演習的結果讓觀戰的一些保守派將軍大跌眼鏡！他們都經歷過一戰，對塹壕戰有種根深蒂固的依賴心理，在他們看來，擁有充足兵力和對等炮火支援又處於有利的守勢的B方，無論如何也不會輸給兵力處於劣勢的A方！這個結果讓他們一時還難以接受！但以古德里安為代表的新派軍官卻對演習結果極為滿意，尤其是對演習中體現出來的步坦協同、炮坦協同和空地協同給予了高度評價！

參加葬禮的大多是德國軍官，其中還有不少是將軍。軍官們看見古德里安居然陪著一個黃種人來參加葬禮幾乎都是一臉的疑惑，待看到塞克特夫人上前擁抱周衛國時眾人就更是驚訝了。

周衛國說：「問吧。」

古德里安又說道：「老將軍在世時，就托我照顧你，我從未見老將軍對任何一個軍官這麼在意！尤其你還不是德國人！當然，我也明白，你的確值得老將軍這麼器重！」

古德里安嘆道：「老將軍臨死前說的是：『再給我兩年，中國的國防就成形了！周，記住兩年之內不要回國！你們打不過日本的！』」

斯科爾茲內點頭說：「這一點我同意。由於這種步槍的槍管比較長，又比較早配用了無煙發射葯，發射后的槍聲ｈttps://ｍ.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和槍口火焰都比較小，所以如果由狙擊手使用的話，的確隱蔽性比較好。」

周衛國笑了：「我們的解決方法很簡單。」

演習開始后，A方坦克營的一個連配屬一個摩托化步兵連開始高速佯動，誘使B方炮兵提前開火，由於A方部隊佯動區域是B方事先未預料到的，射擊諸元都沒有標定，且A方佯動部隊處於高速運動中，所以B方炮兵射擊的精確度大受影響，但暴露的B方炮兵陣地立刻遭到了A方炮兵的壓制射擊，B方很快就損失了2/3火炮，隨後，A方的炮火開始延伸，A方剩餘的兩個坦克連在兩個摩托化步兵連的配合下緊跟著延伸的炮火突破了B方的第一道防線，但在B方大量配備反坦克武器的第二道防線前受阻。這時，A方配屬的航空兵部隊突然出現，6架Ju-87俯衝轟炸機帶著尖嘯聲撲向了B方陣地，很快，B方的反坦克火力和殘餘的炮兵就被來自空中的攻擊基本消滅。B方尚未來得及組織有效反擊，A方擔任佯動的那個坦克連和摩托化步兵連已經從B方的側后，發動了攻擊。B方的防線徹底崩潰！演習結果為A方大勝！

古德里安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勉強，說道：「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不過，周！作為軍人，我很敬佩你！」

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背後有人在叫：「衛國！」

孫鑫璞關切地說：「衛國，我看你在這傻站了半天了，沒事吧你？」

※※※

周衛國一驚，既為日本人對他的重視而驚訝，更為古德里安的消息靈通而吃驚！

過了一會，國防部的一位將軍宣讀了政府的悼詞，對塞克特將軍為德國國防做出的巨大貢獻給予了高度評價。隨後，神父給塞克特將軍做了最後一次祈禱，隨即由四名軍官抬起了塞克特將軍的棺木，用繩子放入了墓穴。

此後，果然沒有日本人找周衛國的麻煩，周衛國也再沒去過柏林的日本僑民區。

斯科爾茲內說：「其實改進的方法至少有兩種。第一種很簡單，只需要將這種步槍配用的子彈彈頭削短，就可以增加擊中目標后的失穩，殺傷力自然就加大了。」

就是坦克開起來掛檔時麻煩點，但也就是花的力氣多一些罷了。

周衛國不禁有些奇怪，說：「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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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說：「你原來學的是步兵專業現在學裝甲兵專業居然也這麼出色！」

周衛國因為平時表現突出被學員們選為連長，這也讓孫鑫璞感到驕傲，雖然同時被選為連長的還有那個日本學員竹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