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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本茂遲疑著說：「流主，聽到這個消息您好像並不感到高興？」

竹下俊沒有在意周老太爺的沉默，繼續說道：「老先生，您放心，我今天來這裏，既不是審訊您，也不是要誘騙您，而是專程來看您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您是我好朋友的父親！」

※※※

周老太爺看著竹下俊遠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直到看守重重地把牢門再度關上，周老太爺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異樣。

劉遠嘆道：「民國二十七年八月，我受組織上委派回到蘇州，那時她的身份已經變成了《蘇報》的記者，而且說得一口流利的日語！唉！原來她當初英文蹩腳是因為她學的是日文！後來，在和周伯父的接觸中我發現，周伯父和她也有來往，而且還很密切！我當然不會認為周伯父是因為她的美色才和她來往，所以就開始暗中留意她！」

說完，轉身大步出了監舍。

卻連這「辛苦」的押送軍官姓什麼都沒問，就直接來到周老太爺面前，上下打量了周老太爺一番之後，感慨道：「老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您放心，回到縣城，我們一定為您除去腳鐐和手銬！」

劉遠冷靜地說道：「給上級發報，讓他們轉告蘇州敵工委的同志，靜觀其變！」

宮本茂臉上滿是激動神色，快步走進竹下俊的辦公室，在竹下俊面前立正敬禮后彙報道：「指揮官閣下，蘇州剛傳來的消息，昨晚已經證實周衛國的父親周繼先和國民黨軍統特工有勾結！之後蘇州市憲兵隊對所有與周繼先有來往人員大搜捕的結果也表明，他和共產黨新四軍也有勾結！據蘇州憲兵隊的三島君說，此次蘇州的全城大搜捕破獲國共情報網各一個，其廣度涉及整個蘇南！三島君還說，周繼先今日已被押送出發，不日即可抵達淶陽！」

※※※

所以，當看守再次轉身離開后，周老太爺迅速將長衫脫下。長衫的下擺在來時的火車上早已被他暗中磨出了幾道痕。周老太爺順著這些磨出的痕很快將長衫撕成了幾條布片，布片連起來就成了一根繩子。

周老太爺這回連頭都懶得回了。

從上午8點開始，淶陽縣城全城戒嚴。從淶陽火車站至淶陽縣城的公路上，也是戒備森嚴。淶陽火車站則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都是鬼子兵，個個都是如臨大敵。

宮本茂微笑著對背對著自己的周老太爺鞠了一躬，說：「老先生辛苦了！這裏就是淶陽縣城，很快，您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兒子了！」

周老太爺臉一沉，說：「三島先生，今晚發生的事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最壞的結果，終於出現了！

三島健一冷笑數聲，說：「只怕不止了解這麼簡單吧？」

劉遠嘆道：「伯父說過，他和我們合作既不是為了國民黨，也不是為了共產黨，而是為了這個國家！他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當年『皖南事變』之後，由於國民政府宣布我們新四軍為『叛軍』，我們新四軍經歷了一段最艱苦和_圖_書的時期，甚至連一些民主人士也開始疏遠我們，但伯父卻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們！他的這種胸懷，實在令人欽佩！就連我們陳軍長都說過，『新四軍欠周老先生一個天大的人情！』」

宮本茂眼珠一轉，說：「如果老先生覺得親自出面不方便的話，給您兒子寫一封勸降信也可以！」

宮本茂來到關押周老太爺的監舍門口，站定，一指牢門，說：「打開！」

竹下俊似乎猜到了周老太爺心中所想，淡淡一笑，說：「老先生，我沒有騙您！您的兒子周衛國的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認識，是在德國柏林……」

說完一揮手，就有幾個鬼子押著一個人進來。圍住周老太爺的鬼子自動讓出一條路，以便那幾個鬼子可以把押著的人送到周老太爺面前。

周衛國一呆，說：「什麼圈套？」

周衛國說：「那你的意思是……？」

周衛國一呆，說：「就是那個叫曹瑩的女老師嗎？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說著，不管周老太爺願不願意聽，竹下俊仍然將自己和周衛國相識、相交及至後來因中日爆發戰爭而斷交的所有經過一一說出。

做這一切的時候，周老太爺都很平靜，只是在將繩圈套上自己脖子時，周老太爺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道：「想利用我來威脅我兒子？嘿嘿，你們不但瞧扁了我周繼先，也瞧扁了我兒子！阿文！看來鬼子是真怕你！好！好！好！只盼你能永遠記住立下的誓言！」

說完，轉身出了監舍。

周老太爺微笑著踢倒了馬桶，套在脖子上的繩圈迅速收緊。

周老太爺哼了一聲，說：「三島先生既然說她是軍統特工，那麼她肯定就是了！因為三島先生一定有證據！」

竹下俊淡淡地說道：「知道了！」

※※※

竹下俊走進監舍后，看守正要跟著進來，竹下俊卻是一擺手，說：「你等在外面，把門關上，不得打擾！」

周衛國「啊」了一聲，臉上立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竹下俊向周老太爺深深鞠了一躬，用中文說道：「老先生您好！我是竹下俊，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

押著她的鬼子立刻給了她一槍托，把她砸倒在地。

周老太爺大喝一聲：「住手！」

宮本茂走後不久，竹下俊也出現了。

曹瑩雙眼含著淚死去了，至死雙眼也沒能閉上！時間緊迫，在鋤奸隊都來不及聯繫的情況下，她親自帶著蘇州城內能召集起來的所有特工強攻憲兵隊想要救出周老太爺，沒想到反而害了他！至死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周老太爺心中不由大吃一驚，這個女子竟然是曹瑩！

近衛文立刻帶著一眾屬下迎了上去。想想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老對手周衛國的父親，一個曾經的民國開國功臣，近衛文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周老太爺將繩子扔過牢門頂部的鐵欄，將繩子兩頭拉齊，又搬過馬桶，站了上去，將繩子兩頭繞過自己脖子后試了試，隨後打了個結。

周衛國長嘆一聲heｔｕｂooｋ•coｍ.coｍ，說：「父親的胸懷，遠不是我能比得上的！希望真能像你說的那樣，吉人自有天象！」

竹下俊輕輕嘆了口氣，說：「可惜，造化弄人！既讓我們成為好朋友，又讓我們各自處於兩個敵對國家！還讓我們都是軍人！」

周老太爺立刻勃然大怒道：「三島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曹小姐不但是《蘇報》的記者，還是我的乾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她？」

8月10日。

三島健一又上前幾步，走到周老太爺面前，幫周老太爺整了整衣領，微笑著說道：「差點忘了一件事，祝你一路順風！你放心，你是個有身份的人，我也是！所以我保證不會對你用刑！還有，所有在蘇州和你有關的人，我們都會代你問候！」

傍晚時分，蘇醒過來的周衛國終於和劉遠收到山東軍區轉發的蘇州敵工委發來的憲兵隊布告。

看守立刻打開了牢門。

劉遠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斷然說道：「這裏面有問題！」

周老太爺冷笑道：「那麼三島先生認為有多複雜呢？」

三島健一面色一整，說：「如果我說曹小姐是軍統的特工，周會長會不會覺得驚訝？」

三島健一嘆了口氣，說：「我本來也希望這隻是個玩笑！」

周老太爺淡淡地說道：「沒有！三島先生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

周衛國想了想，立刻點頭道：「我同意！」

宮本茂不覺皺了皺眉，但轉向周老太爺時卻又變成了笑容，說：「老先生是聰明人，中國有句俗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老先生勸說您的兒子棄暗投明，投奔皇軍，我們可以絕對保證他的榮華富貴！」

宮本茂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惱火！沒想到周衛國難對付，他的老爹也這麼難對付！但只要想想眼前這老傢伙一旦出現在淶陽城樓上，對虎頭山八路軍可能產生的影響，宮本茂就強壓怒火，乾笑數聲，說：「老先生旅途勞頓，宮本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劉遠嘆了口氣，說：「三島健一肯定是想利用這份布告對周伯父進行試探！如果他真和國共雙方有關聯，那麼時間緊迫下，雙方肯定在今晚就會展開營救行動！而實際上，我幾乎可以肯定，三島健一會在憲兵隊設下埋伏，周伯父也很有可能不在憲兵隊！所以今晚的營救行動，註定是失敗的！行動失敗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這麼一來，周伯父的真實身份就暴露了！」

三島健一微笑道：「不過你放心，我是個嚴守諾言的人！既然答應讓你見兒子，就一定會做到！明天一早，我們還是會安排你北上的，不過，你的身份就要從貴賓變成囚犯了！」

周老太爺喃喃道：「田光故事！田光故事！」

很明顯，淶陽憲兵隊的看守沒有蘇州看守有經驗，因為他的巡視間隔時間是半個小時而不是五分鐘。

看守低聲對宮本茂說道：「聽說這老傢伙自從上了火車后就沒說過一句話！」

看完布告后，周衛國不由急和_圖_書了，說：「阿遠，我父親被憲兵隊抓了，這可怎麼辦？你快想辦法救他啊！」

近衛文隨口道：「辛苦了！」

槍聲響了好一陣才漸漸停息。但不知為什麼，周老太爺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島健一微笑著鼓掌道：「精彩！這齣戲演得真精彩！可惜，你演得再好也沒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份布告本來就是假的！但是，假布告卻引來了真的營救者！這樣一來，也就證明了布告的內容是真的！整件事就這麼簡單！老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

三島健一眯著眼問道：「周老先生，請問您真的了解這個女子嗎？」

機要員發完電報后，劉遠突然面有憂色地說：「我們這邊雖然可以不展開營救行動，但另一邊恐怕就……」

※※※

深夜，周老太爺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槍聲驚醒。仔細分辨后，周老太爺判斷出槍聲來自憲兵隊方向。

周老太爺鎮定地越過圍住自己的鬼子兵朝後看去，就見三島健一輕輕鼓掌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佩服！佩服！」

三島健一氣急敗壞地給了那幾個鬼子每人一個耳光，用日語大聲吼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親手毀掉了一個情報寶庫！」

三島健一說完，志得意滿地轉身，正要離開，突然，原本被砸倒在地的曹瑩迅速起身，撲向三島健一。邊上的鬼子大驚，立刻毫不猶豫地將刺刀刺入曹瑩的身體！

劉遠正色說：「我們都小看了這個密斯曹！其實她並不是什麼英語老師，而是軍統蘇南情報網的負責人！」

他現在心亂如麻，自知思維早就跟不上現在錯綜複雜的情況變化，所以自然而然將希望寄托在自己這位老同學身上。

8月7日上午。

漸漸的，周老太爺的意識模糊起來，在看了這世界最後一眼后，周老太爺合上了雙眼，在心中說道：「文瑤，我來了！」

宮本茂抬腳進了監舍，看守緊跟在後。

劉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還記得原來在東吳大學時教我們英語的那位密斯曹嗎？」

隨即假作著急地說：「阿瑩，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乾爹啊！」

周老太爺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容看著竹下俊，一言不發，這幾天，日本人什麼勸說、威逼、利誘他都見多了，早已處之泰然。

陽村，獨立團機要室。

周老太爺淡淡地說：「過獎！」

眼前這個日本年輕人看起來倒是溫文爾雅的，不過日本人表面謙恭，暗地齷齪的人自己也見得多了！

三島健一豎起拇指，說：「說實話，我很佩服你！你竟然在我面前整整隱藏了5年多時間！」

周衛國說：「什麼問題？」

三島健一笑了，說：「老先生說笑了！以您的身份，三島哪裡敢讓您真的住在憲兵隊？這裏離憲兵隊不遠，又肅靜，您今晚就在這裏安心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安排人護送您北上！用不了幾天，您就可以見到您的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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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https://m.hetubook.com.com聲，轟鳴聲到了院子外面后，立刻變成了剎車聲，緊接著，院門打開，周老太爺聽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進了院子。腳步聲一直延續到房間門口，隨後門被「砰」的一聲踢開，一群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的鬼子涌了進來。很快，就將周老太爺圍住，刺刀都指向他。

趙傑走進團部，將一張紙條遞給周衛國，低聲說道：「團長，這是淶陽地下黨送來的情報！」

周衛國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今日十一時，周老先生在重兵押送下進入淶陽縣城，目前被關押在憲兵隊監獄！由於鬼子事先將憲兵隊內所有中國人全部更換為日本人，故憲兵隊內具體情況不詳，據估計，憲兵隊的守衛兵力超過日軍三個中隊！」

近衛文也沒在意，轉身意氣風發地命令道：「回城！」

三島健一哈哈大笑，說：「周會長，你是在暗示我，沒有證據，我不能把你這個蘇州市維持會長怎麼樣是吧？」

※※※

當三島健一帶著周老太爺進入一個陌生的小院子時，周老太爺不由微皺眉頭，說：「三島先生，這裏好像並不是憲兵隊啊？」

就算這個日本人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也絲毫不能讓周老太爺心裏出現哪怕一絲的波動！

列車停穩后，立刻從前後的車廂里跳出了上百名全副武裝的鬼子兵，迅速在專列周圍分散開，持槍警戒。之後，中間車廂的門才緩緩打開，在幾名憲兵的引導下，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老年犯人被押下了火車。

周衛國點頭道：「這麼說，我父親和國共雙方都有聯繫？這是為什麼？」

機要員將最後一個電文翻譯出來謄寫在抄報紙上后，立刻遞給了周衛國。

周衛國說：「什麼另一邊？」

竹下俊又朝周老太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老先生，您的兒子周衛國很像您，他值得您驕傲！」

說完，三島健一就在留下幾個人「保護」周老太爺后告辭走了。

上午10點零8分，一列僅有三節車廂的專列緩緩駛入淶陽火車站。專列的車廂外壁，還殘留有各種彈痕。

周老太爺轉身，看了宮本茂一眼，一言不發。

周老太爺冷冷地說道：「我當然了解她！」

周衛國看完，面如死灰，將抄報紙遞給了劉遠，劉遠看過後，也跌坐在椅子上。

周衛國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今日晨，蘇州敵工委突然失去聯繫！其最後發出之電報表明，今日凌晨曾有不明武裝進攻蘇州憲兵隊，之後日軍即在蘇州全城展開大搜捕。目前正在繼續聯繫中！」

周老太爺眉頭微皺，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番竹下俊。

周老太爺淡淡一笑，轉身看向牆壁。

周老太爺看過布告后，微一皺眉，揚了揚手中的布告，說：「三島先生，為什麼開這樣的玩笑？」

看守知道竹下俊身份特殊，自然更是不敢怠慢，竹下俊剛在監舍門口停下，看守立刻就為他打開了牢門。

這看守立刻退了出去，順手把牢門給關了。

三島健一臨走時，周老太爺分明捕捉到他眼中一絲和圖書得意的笑容，但卻不明白他這笑容究竟是什麼含義！

竹下俊冷冷地說道：「一個軍人，如果不能在戰場上戰勝自己的對手，那麼他就不配被稱之為軍人！」

說到這裏，劉遠臉上突然露出了溫柔的神色，說：「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剷除一個軍統叛徒時被我發現，於是，我知道了她的身份！但因為那叛徒很警覺，她在除掉那叛徒時遇到了麻煩，反被那叛徒制住並識破身份，那叛徒還根據她和周伯父來往的細節猜出了周伯父的真實身份！我只好出手除掉那叛徒，順便救了她。就這樣，她也猜出了我的身份！後來我才知道，當初東吳大學英文老師只是她的掩護身份，她那時就已是『軍事委員會密查組』的人，專門負責對日情報搜集！此後，在請示上級之後，我們就開始和她們進行情報交流！」

竹下俊的語氣很平淡，但最後說完，他的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淚光。

在辦交接手續時，一路負責押送的那個少佐軍官還心有餘悸地說：「旅團長閣下，請您千萬注意，這名犯人的身份非常特殊，一路上，我們已經先後遭到支那中央軍、江蘇地方軍、新四軍、游擊隊的襲擊，幸虧沿途都有重兵護送，才能把人安全押送到此！」

三島健一微微一笑，使了個眼色，一名鬼子兵立刻給周老太爺送上了一份布告，正是大街上張貼的那種布告。

被押著的人明顯是個女子，鬼子將她押至周老太爺面前時，猛地揪住她頭髮，迫使她抬起頭。

周老太爺淡淡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抓我，原本就不需要理由！」

臨死之前，曹瑩抬頭看了眼周老太爺，嘴角動了動，周老太爺分明看出，她說的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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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爺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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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曹瑩突然朝周老太爺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狗漢奸！」

劉遠說：「首先，我們和周伯父之間的來往，屬於絕密！這項工作由江蘇省敵工委獨立進行，直接向新四軍軍部負責，除了行動的直接參与者，就連江蘇省委都不知道！鬼子又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找到證據證實周伯父和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布告上只是籠統地指出周伯父和國共雙方都有關聯，卻沒有任何具體事例！這幾年，我在蘇州一直就是以經商的名義和周伯父來往的，也和蘇州憲兵隊隊長三島健一打過不少交道，他是個自視甚高的人，事事講求證據，這樣貿然逮捕周伯父的行為，不符合他的行事習慣！所以我覺得，這份布告很有可能是個圈套！」

※※※

周衛國將紙條輕輕放在桌上，喃喃道：「來了，終於來了！」

8月9日，因協助破獲國民黨軍統及中共蘇南情報網，竹下俊軍銜被晉陞為大佐，宮本茂則被晉陞為中佐。

周老太爺突然想起了蘇州淪陷之前曹瑩和自己見面時最後說的話：「國家不會忘記您將要為她做的一切！我們也會用生命來守護這個秘密！如事機泄露，曹瑩當效田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