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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戰先驅

作者:業餘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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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經濟!經濟! 第四節

第三十七章 經濟!經濟!

第四節

周衛國不由一愣,見沈從雲正好站在電梯口,便隨口問道:「從雲,座談會不是結束了嗎?怎麼大家都不走?」
周衛國沒理孫大胆,從彈藥袋裡取出三個衝鋒槍彈匣,拿起一個彈匣換下手中衝鋒槍的彈匣后,將剩下的兩個彈匣插在了腰間,隨後將一支快慢機和彈藥袋拋給了司機,說道:「劉奎,你在前面我在後面,十點鐘方向,打狗腿。」
那名叫狗蛋的警衛戰士則舉起胸前掛著的衝鋒槍,在左手拉槍栓上膛的同時,身體已斜靠在轎車前部側方,槍口也是指向了槍聲響起的方向。
陳毅說:「好一個但求無愧於心!陳毅今日受教了!」
周衛國冷眼旁觀,很快就注意到那六個蒙面大漢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機」雖然採用的是50發彈鼓,他們卻不是一味掃射,而是採用的點射,彼此之間還形成了交叉火力,而且六人的射擊持續了一分鐘槍聲還從未中斷過,從槍聲判斷,隨時至少都有兩支衝鋒槍保持在開火狀態,顯然這六人相互之間的配合很默契。隨後,周衛國又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六個蒙面大漢雖然看似隨意地射擊,卻沒有朝商人開一槍,即使有商人被擊中,那也是倒霉地遇上了流彈。
聽見槍聲,剛出中國銀行大樓的商人們頓時慌作一團。有那老成持重的立刻就趴倒在地,還不忘大聲對邊上的同行喊道:「趴下,快趴下!」
周衛國笑笑,說:「陳市長過獎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為了老百姓,人民政府但有所差遣,衛國絕不推辭!」
周衛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說:「大家還留在這裏不會就是為了等我周衛國吧?」
眾人答道:「自然就是等你了。」
這六個大漢出了轎車后,其中一人舉起手中的衝鋒槍對天就是一個長點射。
周衛國又沉聲說道:「大胆,我以前也打過鬼子,相信我!」
狗蛋見扶住自己的是周衛國,正要努力重新站起,就聽周衛國說道:「別動。我給你看看傷口。」
這時,那六個蒙面大漢已經開始向中國銀行大樓外面守衛的解放軍戰士開火,猝不及防下,兩名解放軍戰士立刻被打倒在地,但很快,其他的解放軍就開始分出一部分人掩護商人們撤回大樓,剩下的則開始還擊,只不過那六個蒙面大漢手中的武器火力太猛,解放軍一時也壓制不住他們。
等孫大胆的槍聲一響,周衛國和劉奎幾乎同時開火,那四個倒霉蛋立刻被擊中小腿倒地。
周衛國下到一樓大廳和_圖_書后,突然發現剛剛參加座談會的所有工商界人士竟然都在那裡。
加上被狗蛋擊倒的那個大漢,六個襲擊者已經損失了五人。「芝加哥打字機」的射擊聲過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顯然最後那個襲擊者彈鼓裡的子彈剛好打完。而他也已經發現了危險。不過碰巧他躲在輪胎的位置,周衛國和劉奎都看不見他,所以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周衛國從狗蛋腰間扯下他的急救包,卻意外地見到了熟悉的包裝,正是周家工廠生產的急救包。既然是自家生產的急救包,包里有什麼東西周衛國就熟悉了,立刻胸有成竹地打開急救包,從裏面取出兩塊紗布和一小瓶醫用酒精,對狗蛋說道:「狗蛋,忍一忍!」
到大門口后,周衛國總算鬆了口氣,轉身對眾人團團一揖,說:「衛國這就告辭了!改天請大家喝茶。」
孫大胆一驚,說:「首長,這可不行。」
孫大胆悚然一驚。他曾擔任過粟裕的警衛員,自然明白讓這六人衝進大樓的兇險。
周衛國走到車邊時,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司機立刻為他開了車門。孫大胆和另一名警衛戰士則自然而然呈警戒隊形護衛在周衛國身前。
孫大胆也問道:「首長,您拿槍幹什麼?」
周衛國想了想,說:「我不敢說蘇南絕對不會受上海影響,但蘇南的工商界與上海相比,還是相對獨立的。蘇南一帶選擇留在國內的工商業主,大多數都是對國民黨失望透頂,因而對於新生的人民政府,相比上海工商界而言更有認同感。而且蘇南工商界多為民族實業家,不像上海那樣官僚、海外資本雲集,蘇州商會在蘇南工商界中的影響力也不弱,我作為蘇州商會會長,也有一定的號召力,再加上我個人也交了一些朋友。所有這些加起來,相信還是可以為人民政府做一些事情的。」
狗蛋咬牙說道:「排長,俺沒事。」
槍聲響起后的第一時間,孫大胆和那名警衛戰士就行動了起來。在周衛國身旁的孫大胆大喊一聲:「狗蛋掩護!」
周衛國一呆之下,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車是防彈轎車,這六人顯然是把這車當成是陳毅的座車了!
緊接著,射向自己轎車的子彈突然之間就密集了起來,一連串的子彈射在轎車側面,發出不絕於耳的「叮叮噹噹……」的聲音,子彈雖然被車身給彈開,但轎車還是被密集的彈雨擊打得不停震動。
陳毅說:「周衛國同志,你為這個國家做出的貢和圖書獻,人民政府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陳毅喜道:「十萬銀元?!周衛國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你這可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啊!」
說著,伸出了右手。
沈從雲等人一驚之下,見周衛國被孫大胆拉到了轎車後面,不假思索也跟著貓腰躲到了周衛國身邊,將身體死死地縮在了轎車後面。
他們自己不敢招搖,見了周衛國這樣「招搖」的人自然大為敬佩,而且竟然有解放軍給周衛國當護衛,這就更「招搖」了!再聯想到剛剛陳市長竟然單獨留下周衛國,有不少人已經在心裏暗自感慨——這個周衛國,也太結棍(上海話厲害的意思)了吧!
四名戰士分兩邊包圍了那輛轎車后,互相打了個眼色,立刻據槍同時沖向了車后。
司機劉奎接過周衛國拋給他的快慢機和彈藥袋,低聲應道:「明白。」
說完掙扎著爬起,右手剛要將胸前的衝鋒槍重新舉起,卻是「哎呦」一聲,右臂下垂,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狗蛋不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吃吃地問道:「首長,您這是……?」
陳毅嘆道:「原來即使我不說,你也早想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周衛國突然聽見「陳毅在車後面!陳毅一定在車後面!」的喊聲。
就在這時候,異變徒生。
※※※
槍聲響了一陣后,突然有幾發子彈射在了周衛國的轎車上,卻被車身給一一彈開——這轎車是輛防彈轎車!
孫大胆吃了一驚,大聲說道:「狗蛋,你還好吧?」
孫大胆拔槍的同時,周衛國已經趴倒在車尾部的地上,透過車底的空間,已可看到那輛黑色轎車車底空間露出了四雙腿。
鄰近的南京路口突然傳來一陣槍聲,隨後,一輛黑色轎車飛速駛出路口,從車前方殘留的路障碎片看,這輛轎車剛剛應該是強行通過了解放軍設置在南京路路口的路障。
周衛國見沈從雲等人的樣子雖然狼狽,但卻沒有四散奔逃,倒也頗為佩服。對於沒上過戰場的人來說,他們的表現已經算得很不錯了。
隨著「嘎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轎車停在了離中國銀行大樓門口不遠的地方,緊接著,轎車門打開,從車裡鑽出六個身穿西服,卻用黑布矇著頭臉的大漢,這六個大漢每人手中都提著一支衝鋒槍,正是俗稱「芝加哥打字機」的Thompson M1928衝鋒槍。
陳毅點頭道:「我們共產黨搞經濟沒有什麼經驗,上海偏偏又是中國最大的工商業城市,貿易額幾乎佔全和-圖-書國的一半!要穩定目前的金融局勢,人民政府有賴於像你這樣的愛國民族實業家的地方可是不少啊!」
槍聲響起之後,周衛國就驚醒過來,眼看著孫大胆和狗蛋熟練之極的動作,心中不由大為讚賞。
說著,將頭一低,奮力擠出了眾人的包圍圈。
周衛國見狀立刻大聲喊道:「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陳毅說:「蘇滬兩地,向來聯繫緊密。兩地的商貿往來,更是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說是唇齒相依。如今上海的金融局勢不穩定,蘇南恐怕也會受很大影響吧?」
說完,快步下了台階,走向自己的轎車。
周圍的解放軍聽見他的喊聲后,陸續停止了射擊。過了一會兒,就有四名解放軍戰士交替掩護著接近了那輛黑色轎車。
負責掩護的狗蛋剛開火擊倒了一名蒙面漢子,就被連續幾發子彈擊中,身體一歪,摔倒在地。
眾人滿腔熱情卻只得了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自然大不滿意,所以都跟在周衛國後面,一定要他給出明確的答案。
孫大胆遲疑片刻,終於鬆開了手,斷然說道:「首長,俺該幹什麼?」
周衛國說:「陳市長請說。」
周衛國嘆了口氣,說:「中國的老百姓,實在是太苦了!陳市長,實不相瞞,很久以來我心裏都藏著一個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讓全中國的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可是我一己之力,終究有限,真正能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的,唯有人民政府!」
周衛國說:「陳市長太客氣了,人民政府暫時有困難,正是該我們出力的時候。話說回來,如果任由通貨膨脹,最終受害的還不是普通老百姓么?我周衛國雖然不才,但如果能為老百姓做點事情,還是當仁不讓的!」
沈從雲等人沒想到襲擊者竟卯定了自己這群人,耳聽著子彈擊打在車身上的聲音,四人的臉全都被嚇得半分血色也無!
說話間,周衛國已經將自己的長衫下擺撈起,塞在腰間,隨後從狗蛋的腰間拔出刺刀,用刺刀割開了狗蛋右手臂傷口邊的衣服。
周衛國皺眉道:「大胆,別忘了,陳市長現在還在大樓里,而且難保這六人沒有后應。要是讓他們衝進了大樓……」
傷口位於狗蛋右上臂上段外側,入眼就是一片血肉模糊,而且傷口還在不斷滲血。
周衛國說:「你掩護我們開火!」
這一來,追在周衛國身後的上海工商業主們不由個個都為之側目。
這四人倒地后,周衛國和劉奎也毫不手軟,繼續射擊,直到將彈匣中的和_圖_書子彈都打進了那四個倒霉蛋身體里,這才停止了射擊,不過在更換新彈匣后,兩人仍然將槍口對準那輛黑色轎車車底,保持著警戒。
周衛國搖了搖頭,說:「我做這一切,都不是為了讓人記住。但求無愧於心而已!」
包紮完畢后,周衛國將狗蛋扶坐在車邊,卻取下了他胸前掛著的衝鋒槍和腰間佩著的兩支快慢機,連狗蛋的彈藥袋也解了下來。
兩人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沒有半分拖泥帶水,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之功。
立刻俯身趴在車頭下,周衛國則趴向了車尾的方向。
說話間,用力一拉周衛國,將周衛國拉到了轎車尾部側方,自己的身體卻擋在了周衛國身前,隨即拔出腰間的快慢機,順勢將槍機在大腿上用力一蹭就已上膛,之後將槍口指向了槍聲響起的方向。
隨後轉身,大步出了辦公室。
周衛國也伸出右手,和陳毅用力一握,說道:「後會有期!」
周衛國迅速矮身來到狗蛋身邊,扶住了狗蛋。
這傷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狗蛋卻也失去了戰鬥力。
周衛國說:「大丈夫生於世,本該如此!」
沈從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圈人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向周衛國發問。
狗蛋點了點頭,周衛國用紗布擦拭了一下他的傷口后,就將那一小瓶酒精倒在了他傷口上。傷口被酒精一刺|激,狗蛋立刻痛得險些昏過去,不過想起自己是解放軍戰士,卻還是咬牙硬挺住了,但脖子上的青筋卻是根根暴起。
左手立刻拔出另一支快慢機,上膛后和右手的快慢機一起貼著車尾箱上方伸出去,對著子彈射來的方向就是一個長點射,身體卻仍然隱在車身後面。這卻不是孫大胆怕死,而是長期擔任首長的貼身警衛員之後,他深知保衛首長的安全才是自己真正的職責。如果必要,他自然敢於用自己的身體為保衛的首長擋子彈,但敢於為首長擋子彈和探身出去射擊送死自然是兩碼事。
周衛國說:「幹什麼?參加戰鬥啊!」
其他人則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好在劇痛過後,周衛國已經處理完傷口,將急救包里的雲南白藥撒在了傷口上,又壓上了急救包里剩下的全部紗布,隨後從急救包里拿出一卷繃帶,飛快地纏了起來。加壓包紮下,倒也不再有血從傷口滲出。(其實周衛國做的只是戰時的簡易清創,在戰時,一般會採用一期清創,但很少一期縫合。此外,酒精對傷口刺|激太大,目前很少用於正規清創。和平時期,一般對於較和_圖_書大的開放傷口,正規的清創術首先需要在麻醉下經過清水、雙氧水、生理鹽水、碘伏/新潔爾滅/洗必泰、生理鹽水的順序沖洗傷口后,再重新消毒、鋪巾,這才真正開始清創。至於是否一期縫合,則視傷情、傷后時間長短、季節、污染狀況等多種情況而定。)
陳毅說:「周衛國同志,今天我特地把你留下,其實是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隨著「芝加哥打字機」的射擊聲停下,交戰雙方的槍聲一下子就稀疏了很多。
陳毅感慨道:「你現在雖是商人,但所思所想所為,卻處處站在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實在是令人欽佩!」
孫大胆毫不猶豫地說道:「明白!」
陳毅連聲說道:「好!好!好啊!周氏父子,不愧都是大仁大義之輩!」
周衛國想著心事,卻沒有立刻上車。主人沒上車,沈從雲等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先上車,只好陪著他傻站在車邊。
就這樣,眾人紛擾著出了一樓大廳。
在走向自己的轎車時,周衛國注意到門口還是只停了自己那輛轎車,不由心中一動——看來陳毅來參加這次座談會也沒有坐車。
沈從雲等人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立刻加快腳步跟在周衛國後面走向他的轎車。他們想著還要和周衛國同車回蘇州,路上有的是時間軟磨硬泡,卻也不急著現在發問,臉上自然就多了幾分矜持。
周衛國說:「上海初定,陳市長工作繁忙,衛國這就告辭了。」
很快,周衛國就聽見一個驚訝的聲音:「咦,怎麼都死了?」
陳毅笑道:「好!衛國同志爽快,那我就不遠送了。後會有期!」
這些人既然能被邀請參加今天的座談會,在上海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轎車自然是都有的。可今天他們卻像事先商量好一般,沒有一人坐車來參加座談會。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現在新變了天,在不明共產黨底細之前都不敢招搖而已。否則以上海人的習性,哪裡有不打扮光鮮出門的道理?
孫大胆拉住周衛國,焦急地說道:「首長,您的安全要緊。周圍都是俺們的人,他們聽到槍聲肯定很快就會趕過來的。俺不能讓您冒險。」
周衛國苦笑道:「那我可就要令大家失望了!這是私事,無可奉告!」
問的無非是「陳市長為何單獨留下周老闆?」「陳市長是否有特別指示?」「周老闆與陳市長難道以前就熟識?」等等問題。
周衛國鄭重地說:「只要是為了老百姓,人民政府但有所差遣,衛國絕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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