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時空繪卷
第0583章 紅蓮大聖
徐世傑搖頭嘆氣道:「有執念又怎樣,入魔又如何?你這禿驢,怎麼學佛學成了傻逼?」
唯一的可能……他雖然猜到了,但卻不願意承認,那就是眼前這位少年對於佛法的理解或許要在他之上!
「放屁!」
卻不料他們這頂禮膜拜並沒有獲得佛祖賜福,反而是那六臂三目的摩訶迦羅反手從城牆上摳下一塊房屋大小的碎片,朝著大街上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拋了過去。
眼看著那少年頭頂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還未出槍就已經顯露出無邊殺伐之相。
「施主欺人太甚!」
法元和尚後背狠狠地撞在城牆之上,背後城牆瞬間龜裂崩塌,青磚碎石四處紛飛。這強大的反衝之力幾乎將他雙臂折斷,但同時也終於得到了一絲的喘息之機。
徐世傑雙足用力,一步跨上城牆,挺槍直刺。
徐世傑目不轉睛,冷聲說道:「到現在腦子還不清醒嗎?行俠仗義的是那位夏侯兄弟,而我,和-圖-書只是來殺你的。」
只見他雙眼中金光一閃,背後憑空再生出兩條手臂,一手托舉鑲金骷髏頭骨大碗,一手揮舞圓月彎刀。骷髏碗中盛滿了鮮紅人血,傾瀉而下,剎那間法元和尚身軀暴漲,從一個瘦小僧人化為金剛力士。圓月彎刀揮出,無數月輪刀光朝著徐世傑奔襲而去。
徐世傑駕馭著游龍槍飛上半空,憑空而立,槍尖向下,對準法元和尚笑罵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如來佛祖,拿我當猴嗎?佛說回頭是岸是,我現在回頭,看你能不能接得住!」
伴隨著憑空出現的陣陣佛音,一具如同人形般的赤金色鋼鐵武士大鎧從蓮花中緩緩站起,一件件甲胄自動拆解開來,穿戴披掛到法元和尚身上。
於是當即雙手結印,口中唱出佛家六字真言:「嗡!嘛!呢!唄!咪!吽!」
徐世傑表情漠然,反手一擰,游龍槍自中間分為兩截,槍桿中凝水成冰,化作槍尖,朝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元和尚胸口再刺。
而作為代價,法元和尚也被徐世傑一槍刺穿肩頭,氤氳水汽纏繞而上,將他的血肉瞬間凍結成冰。
全身披掛整齊,放下惡鬼面具,法元抬手一招,那金色蓮花來到他手中,化作一張猶如盾牌般的鋸齒輪刃。那輪刃分為裡外三層,以花瓣為鋸齒相互逆向緩緩轉動,中間刻有佛家卍字徽記,更有無數金色蓮子光滑閃爍,蓄勢待發。
法元和尚愣了一下,隨即怒吼道:「那你為何要殺我?」
然後就在下一刻,只聽撲哧一聲輕響,一道流光刺穿手掌,破體而出!
徐世傑忍不住笑道:「大師,你說,何為佛?」
法元和尚任憑那槍尖刺入胸口,臉上神態越發癲狂,竭聲大笑道:「原來如此!施主你已經執念過深,走火入魔了!」
這不過是他的化身之術。
徐世傑冷笑一聲,自己背後也顯出金剛伏魔法相,雙手和-圖-書握緊降魔金剛杵,照著對面的摩訶迦羅當頭砸下。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已經容不得他否認和猶豫。
轟隆一聲巨響,數十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碾成肉醬,周圍更是死傷無數。
法元和尚面色微變。
法元和尚口吐鮮血,臉上卻露出癲狂的笑容,抓住槍桿大笑道:「施主果然心狠手辣!當真救都不救,居然還有這般俠義之舉,小僧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法元和尚正色說道:「如實知見一切法之性相,成就等正覺之大聖者……」
「欺負你又如何?」
徐世傑收回遊龍槍抬頭望去,只見法元和尚站在城牆上面,身披大紅袈裟,腦後一輪金色光暈,照映得禿頭錚明瓦亮。法元和尚雙手合十,俯視著徐世傑,微笑道:「痴兒,眾生皆苦,諸行無常。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當然是因為你作惡多端,其罪當誅!」
剛剛這一輪試探之中,他前前後後已經使出了諸多佛家法門
https://m•hetubook•com.com,可也不知為何,這些昔日里屢試不爽的手段,卻對這少年全無作用。
法元和尚頓時意識到今日之事恐怕無法善了,這少年的實力遠遠超出自己預期,如果不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恐怕真要寂滅於此。
一片片冰蓮在法元和尚身軀上下綻放開來,而他的眼神也漸漸木訥獃滯,失去靈光,最後竟然化作一尊泥胎,當場碎裂。
「是啊,那又怎麼了?」
徐世傑這一槍的力量是如此之重,硬生生頂著法元和尚殺穿了半座廣州城,徑直撞入到廣州城牆之中。
那廣州城牆至少有十余丈寬,乃是當年禁煙之前,廣州提督為了提防英國人開戰,特意鞏固加厚。據說是以古法澆築成形,尋常火槍都難以在牆面上留下痕迹。
「你能救人而不救,不同樣是在作惡?」
他一手持輪,單掌行禮,朝著天空中的少年大聲說道:「毘〔pí〕沙門天座下紅蓮大聖,參上!」
「你是不是傻?」
法元和尚面露猙獰m.hetubook.com•com之色,背後再次生出雙臂,身後緩緩浮現出一尊龐大的摩訶迦羅法相,通體漆黑,六臂三目,各持法器,周圍火焰熊熊,映紅天空。
可惜再怎麼堅固的城牆,也防不住人心的險惡。
徐世傑抽槍飛退,槍尖來回晃動挑飛刀光,與那圓月彎刀抵在一處,瞬間火花四濺。
六字真言一出,面前泥土中金蓮綻放,佛光大盛。
兩座巨大的金光佛像在廣州城牆邊大打出手,一招一式驚天動地,引得周圍無知路人紛紛跪地叩首,大聲高呼西天佛祖降世臨凡。
法元和尚不急不慌,身形跟隨著徐世傑的腳步同時後退,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抬起手來,輕輕一掌拍下。那手掌在剎那之間覆蓋天地,遮蔽日月,直教徐世傑躲無可躲。
但這實在沒有道理,他家裡世代為僧,從認字起便誦讀經文,持齋受戒,長大后又出洋深造,先入中國,后入印度,各門各派無不精通。若論到對於佛法的理解,這少年憑什麼能與自己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