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直掛雲帆濟滄海
第九十三章 種痘
戴原禮也知道,得了,這小祖宗這兩三天沒事,他才能走,否則的話,吃不了兜著走。
何夕說道:「我這裏馬上就收拾完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另外,何家不是沒有有反應的。安慶公主見了戴原禮,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這一件事情,她阻止不了。但是他兒子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戴家今後,就不要新生兒出生了。
這一次入宮,就是出京之前的一次問對。
何夕說道:「有請戴神醫,給大家講解其中醫理。」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
「陛下,還讚揚我了。」
陸仲亨說道:「剛剛陛下也問我來者,我的回答是,海戰我不會親臨,只會從下面選拔將領,政務交給何大人,我只需選定地方,修建城池,討平周圍不服。令此城固若金湯即可。」
何夕雖然放心孩子,但是總是要等孩子一切安好之後,再離開不是。南洋的事情,即便再急,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下面如何反應都改變不了何夕的決定。
何夕出了宮門,太陽的目光落在他的臉龐。他微微眯起眼睛。覺得春天的氣息,就在眼前。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到了,南洋我們能不能吃香喝辣,就要看何老弟和圖書你了。」
因為沒有人關注。特別是朝廷大員關注,再加上,山高路遠。
戴原禮如此講來,還有很多人將信將疑,不過沒有人準備現場打臉。
何夕說道:「今日,為了小兒將來不染天花,特地請戴神醫來給小兒種痘,請大家做一個見證。」
而且他還是有把握的。
這一段時間里,戴原禮可沒有在牛痘上少下功夫,本來安全性就已經夠好了。無他,何夕沒有說什麼。但是戴原禮以己度人,如果自己的兒子死在這上面,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不是朱元璋秉政。這一件事情議論半年也是非常正常的。
此言一主,頓時一片嘩然。
由於人們對天花根深蒂固的恐懼,不管何夕說些什麼。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而今何夕居然拿剛剛滿月的孩子去種痘,主動染什麼牛痘。這是親生兒子嗎?
而且因為事務繁忙的原因。
何夕也沒有大辦滿月。而今這一次延請眾人,是將滿月,踐行兩個宴會合併在一起舉辦了。何夕廣撒請帖。該來的都來了。
戴原禮是宣傳的。但是人們都不信,甚至以訛傳訛,不知道編排出多少東西。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更多的還是在醫m.hetubook•com.com學圈子裡面傳播,在圈子外面的人,很少知道。
安慶公主對何夕的怨念,很大一部分就來源於此。
然後,戴原禮以這個方子,來解釋牛痘的原理,蓋因,牛比人大。牛的滅毒作用,遠遠超過了人。故而,牛得天花不死,本身就有滅毒的作用。這位就是,牛痘之所以能預防天花的原理。
而何遠思剛剛開始不知道是做什麼。等胳膊上一痛,他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先是小臉上的表情凝固,獃獃地看著戴原禮,似乎在說,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隨即哇哇大哭起來。
安慶公主畢竟是嫡公主。她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真想做到這一件事情,一點也不難。
今天還是第一天知道。
何夕做完之一起,一拍手,說道:「諸位,今日我有一件事情,要大家見證。」
可惜,這些話全然不能信。畢竟,這賓客總不算說,這孩子將來是必死的。這種要被人打死的真話。
「種豆。」陸仲亨感到奇怪之極。不明白怎麼給孩子身上種痘。
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已經整整大了一圈了。和圖書
酒桌上,推杯問盞,自不必提。當時間差不多了。何夕扯下酒席。令侍女將孩子抱出來,讓賓客們看看。
這也是何夕想去南洋的原因。
這裏說起來快,但實際上,從方關的消息傳到京師,到種種爭論決策,以及何夕與陸仲亨準備出京,一個月早就過去了。還別嫌慢,這種速度夠快了。
其實,朱元璋並沒有多問。只是一副任何夕處置的樣子,何夕在南洋政務上有全權。想做什麼都可以。
即便朱元璋的權威,翻山越嶺之後,又能剩下多少。
「何駙馬?」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何夕轉頭一看,卻是陸仲亨。陸仲亨說道:「何駙馬是陛下召見,問南征的事情吧?」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哭聲響亮之極,安慶公主見狀連忙抱住安慰。而何遠思,還遠遠指著戴原禮,似乎將這個糟老頭子給記住了。
畢竟是天高皇帝遠。
何夕將兒子抱在懷裡。露出胳膊。戴原禮小心翼翼用小刀在孩子細嫩的手臂上點出一個小小的傷口,然後用沾了牛痘的棉簽點上去,就這樣一切都完成了。
歷史上,邊疆發生戰事,中樞反應過來在一兩年之後的事情,都比比皆是了。更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說海外的事情了。
只是這個方法狠毒之極。
甚至殺戴原禮全家都未必不行。
同樣不能走的還有何夕。
這種權力,在國內,朱元璋是給不了何夕的。因為官場自有規則,朱元璋有打破規則的能力,但卻不能一直打破。這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在國外,就隨便了。
不過,讓他不做,也是不能的。牛痘這項研究,是他平生最大的成果。單單憑藉此事,他覺得,他已經能在古今十大名醫之中,有一席之地,望張仲景,孫思邈等人的項背。
何夕答應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所以,這僅僅是醫書上一行字。真正能不能行,尚且不知道的。
何夕此刻就在思考該怎麼辦。
安慶公主隨口吩咐說道:「來人,將戴神醫安置在客房。」
何夕將自己各方的安排,與朱元璋一一溝通了。朱元璋答應了何夕大部分條件。不過,何夕在遼東的事情,能不能繼續進行下去,卻不是朱元璋能左右的。
一陣恍惚。
所謂人痘滅毒之法,就是尋得天花不死之人。讓此人將天花轉給另外一個,只要轉夠七個人。天花毒性就降低了,可以讓人感染,感染者,今生永遠不會得天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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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戴原禮深吸幾口氣上前,先人痘滅毒之法說出來。
說實話,按輩分來說,陸仲亨是朱元璋的小老弟。何夕稱呼陸仲亨叔叔,也未嘗不可。只是,陸仲亨還想要何夕帶著他賺錢。這不是來套客套了。
戴原禮明知道其實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此刻也緊張無比。
何夕說道;「前不久,戴神醫發現,人與牛都會患痘瘡之疾,然人患痘瘡,九死一生,而牛患痘瘡,不過疥癬之疾,還有養牛的人,偶爾會感染牛痘,則終身不感染天花。因此,戴神醫發明了種牛痘預防天花之事,大家都知道吧?」
這種情況,他怎麼能放棄。
陸仲亨說道;「什麼事情?」
何夕一愣,說道:「正是。」
戴原禮準備多時,此刻的他,比何夕還要緊張。
南洋是一塊上好的試驗田。
所有看過的賓客,無不都是讚美之詞,什麼此子將來必成大器,此子將來必能光宗耀祖之言。如果這些話能當真,何遠思將來定然是大明歷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
何夕說道:「給孩子種痘。」
天花的致死率這麼高,想做到這一點,估計幾千上萬人死了都不夠用。
這更多需要何夕自己去經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