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美人似水郎如泉
第五十一章 餵食
「吃你的就好了。」安夜錦抬頭看了夜辰一眼,沒有多做在意,只是繼續在盞樂的碗中蓋城牆。
「沒事……沒事……」安夜錦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司徒亦遞來的水,這才好了不少,誰知水剛喝完,就又笑了起來。
「毛毛躁躁,不懂得隱藏情緒,步伐慌亂,沒有形象,還是需要培養啊……」看著他離開,安夜錦嘆了一句。
他小心的張開嘴,將菜吃進口中,剛剛想拿起帕子擦擦嘴,就感覺到安夜錦同樣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緊接著快速將手收回了。
安夜錦一怔,很快抬起頭來看向司徒亦,見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當即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因為正在吃飯,嗆了一下,咳嗽不止,偏偏她還一邊咳一邊笑,最後乾脆不知那溢出的眼淚是咳的,還是笑的。
「亦哥哥,你下午可敢教我彈琴?」
盞樂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安夜錦,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快速的吃飯,然後小跑著拿起門口的油紙扇,和圖書就直接去了自己讀書的房間。
至於夜辰,則是這一桌子上吃得最為歡暢的,雖然之前有所抗議,此時也是沒少吃東西,期間還不忘記突然抱怨幾句:「師妹,你這菜可是沒有以前做得好吃了,下回做雞腿吧。」
此時餐桌之上只剩下司徒亦與安夜錦兩個人,司徒亦夾起蔬菜,放在安夜錦面前還是乾乾淨淨的小蝶中,淡然開口道:「為何你這般自強的女子,會在看到盞樂的時候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有的時候你也該善待自己,而不是努力的去保護他。」
「娘親,我去看書了。」
「罷了罷了,不值一提。」安夜錦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吃飯。
司徒亦看著盞樂的樣子覺得有趣,抬起手來戳了一下他的頭:「你就這麼不喜歡你娘親彈琴?」
「你這女子,當真小氣!真是不能惹你。」
「你也多吃些,我這師妹沒別的優點,就是做菜還不錯。」夜辰還不忘記招呼司徒
和_圖_書亦,就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似的,說著還不忘記跟安夜錦「咬耳朵」,他湊過去到安夜錦身邊,偷偷說了一句:「你這男寵長得真不錯,唱曲也好聽。」
司徒亦看著他離開,才淡淡開口:「他與我想象中大不相同。」
夜辰則是「嘖嘖」了幾聲,看著安夜錦與司徒亦兩個人:「你們兩個怎麼怪怪的?」
司徒亦一怔,很快輕笑起來,在薛安回過頭的詫異目光中,他重新夾好剛剛的菜,另一隻手在下面托著防掉,小心翼翼的將菜遞到安夜錦的嘴邊。
原來他還在作比較。
終是忍不住笑了出聲,近乎是身體顫抖的大笑是司徒亦極少有的。
「怎麼了?難道要我像對盞樂一樣的對他?」安夜錦回答。
她覺得癢,縮了縮脖子,最後還是將那口菜吃力下去。
安夜錦看著司徒亦夾來的菜,突然苦笑起來:「原本我的確是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你來了,卻鮮明起來了。你既然是我的男寵,不是該和*圖*書喂我吃嗎?」
「我可怕下巴脫皮呢。」說著,她也夾了一塊司徒亦愛吃的,遞了過去:「來,張嘴,妻主我可是很疼你!」
薛安大笑起來,也不說什麼,只是快速的吃了飯,開口說:「主子,小的幫你調調琴去。」
這無疑是一場氣氛十分怪異的餐席。
緊接著便不顧及自己衣擺會不會濕,直接離開了。
「安姑娘,怎得這般開心,不如說來聽聽?」司徒亦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語氣之中還真有幾分陰狠的味道。
安夜錦「嗯」了一聲,就這樣的應了。
司徒亦看著安夜錦壞笑的眼睛,突然覺得有趣,安夜錦這平日裏面安靜的女子,此時多了一些許調皮,尤其是那種故意逗他的模樣,還有著些許女子的小嫵媚在其中。
夜辰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安夜錦的眼睛盯著司徒亦看,嘴唇輕啟,剛剛張開嘴,卻發現司徒亦在用托著的手指刮她的下巴。
司徒亦坐得規和圖書規矩矩,一手捧碗,一手夾菜,看得出他是極有規矩的,此時更是坐得端正。薛安被他叫來坐在身邊,也因為他的緣故,吃得有些拘謹。
安夜錦對夜辰的了解還是十分具體的,畢竟兩個人相處了那麼久,打過很多次交道。司徒亦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這才說:「男子美得如此嬌艷,當真罕見,我心中嘆服。」
盞樂卻是眼巴巴的看著司徒亦,良久,露出了惋惜的眼神。
「若是在其他場合,他會更能擺譜一些,平日里他多半像個孩子。」
被人看穿了心事,盞樂握住筷子的手一抖,很快搖頭:「才沒有。」如此緊張,飯粒都從臉上甩了下來。
盞樂連忙伸手幫娘親拍背,擔心的去問:「娘親,你怎麼了?」
司徒亦眯縫著眼睛盯著安夜錦,嘴唇緊緊的抿著,似乎是在警告安夜錦,她笑得有點過了,可是安夜錦就是忍不住。
薛安卻在一邊忍不住揉了揉胳膊,心中疑惑,這兩個人的關係怎麼就突飛猛進了?這
和-圖-書麼肉麻,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兩個人四目相對,安夜錦眸中含笑,司徒亦卻是淡淡的問道:「妻主可還想吃?」
夜辰搖了搖頭,又吃了幾口飯,這才嘿嘿一笑:「下午我就要離開了,這幾日你研究一下解藥,過幾日我就會派人來問。」
他十分直截了當的答應了,臉上笑容更勝,似是花開。「若是能將你教會了,該是莫大的榮耀感。」
安夜錦依舊是習慣性給盞樂夾菜,給他的飯碗中夾得滿滿的,就好像小山丘一樣,幾乎看不到米飯。盞樂緊著吃,安夜錦緊著夾,生怕盞樂吃不飽似的。自己卻只是吃幾樣青菜而已,看得出她喜歡吃清淡的,甚至是不放鹽的菜食,喝的也是水粥,從剛剛與夜辰的對話中司徒亦知曉,安夜錦因為吞食毒藥,所以腸胃十分不好,只能吃些清淡的。就算安夜錦自己就是大夫,也僅僅能調理一二。
沒人相送,只有幾名侍女目送他離開而已,他撐著油紙扇,慢慢走遠,最後乘著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