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良辰好景知幾時
第二十五章 密信
在知府的府邸內,司徒亦正在整理藥瓶,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將藥瓶一個個的拿出來看,接著又分好類放回去。
穿越后她苦心經營了多年,就算被試毒,訂了婚的夫君逃走,她都堅持了下來,然後,她在一次去幫夜辰配置解藥的時候,碰到了方禹。
「他們都有什麼來頭?」
這表白讓姚葉哭笑不得了好一陣,最後也沒答應他。
剛剛出了房間,青楓就已經告訴她,準備好了水,她可以沐浴了,許是聽了昨夜安夜錦打碎了杯子,想著她有可能又做了惡夢,一直溫著來的。
說著就拿著手中的紙大笑起來,也不知上面哪個人惹得她這般開心。
司徒亦也不理薛安在那裡挺屍,就自顧自的一邊整理瓶瓶罐罐,一邊哼著戲,樣子頗為愜意。
司徒亦看過去,見信真的來了,也不知是不是安夜錦已經發現了什麼。
鄰居被問得一怔:「平日里驢都叫喚,昨夜裡也沒有受驚了叫喚聲,相反還安靜了不少。」
她的未婚夫。
「也就是說這驢早早就被人下了葯,睡了過去,逃走的這家人並非是用驢牽車走的,而是被人推車給推走的,驢子那麼大,推車肯定有車痕,他們也不可能走太遠,跟著車痕找,在附近尋一尋,他們白天是肯定不敢走了,今天一整天,他們都會留在附近,晚間才走,這樣就可以了。或者你們去哪家驢肉攤子前看看,說不定他們會去賣肉。」安夜錦說著,就示意他們快些去找,不然人就找不到了,心中卻是有點不耐煩的。
「嗯。」司徒亦應了一聲,動作卻停了下來,看向薛安等待下文。
這次他不想讓給方禹了呢。
從昨夜回來就開始改口叫了娘子,一說這稱呼,一臉吃了糖似的喜悅,讓薛安不由得認為自家主子一想起安夜錦就有些犯傻。
那個與薛曉宇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他有著陽光的笑,有著極好的性格,她幾乎是一瞬間和_圖_書變紅了眼睛,奔過去抱住了他,叫著「曉宇!」
「這……不可能!」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了。
此時家中有著腿腳不利索的青楓,與剛剛辦事回來的青盈,青顏還在外面去打探方禹會何時到來,會不會帶來庄氏,此時還沒有回來。
姚葉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就聽薛曉宇又說:「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挺壯實的,要不是他們人多勢眾,又是偷襲,我也不能吃虧。」說著還湊過去問姚葉:「咱倆姐弟戀唄?」
到了談婚論嫁之際,她卻碰到了意外,那個時候,姚葉很愛薛曉宇,真的很愛他,就算他像個孩子,就算他偶爾很沒有正形,確是她貨真價實的未婚夫。
薛安何時見過司徒亦這般慌亂的神情?當即就想湊過去看信上寫的是什麼,司徒亦卻將信捏成了一團,丟到了油燈中點燃,就算壓了火苗也不管。
之後的一段時間內,薛曉宇被傳為了軍區記者中的拚命三郎,很多時候軍隊帶上他都沒有什麼廢話了,與姚葉的合作也多了起來。
「這叫感情專一。」
她在那個時候……穿越了。
薛安當即就老實了,也不再去問什麼,只覺得自家主子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薛安警惕的到了窗邊,推開一條縫,見當真是一隻信鴿,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危險潛伏,這才小心的取下信來,用帕子包好,拿進來,鴿子同時也飛走了。
「不過爾爾。」看完之後,司徒亦將卷宗往桌面上一丟,根本就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些人聽了也覺得在理,連連道謝,兩家人就一齊出去找了。
其實方禹會什麼時候來他已經不太好奇了,他只是想要見一見那個曾經打敗過安夜錦的女子,看看她究竟怎般的厲害,連自己這麼厲害的娘子都能打敗,還逼她喝了那麼多的毒藥,說好奇,不如說未曾見面,就已經討厭,同時對這女子的手段十分好奇。
「和-圖-書庄妃如今有著五個月身孕,竟然也跟著來了。」
這消息有夠勁爆的,卻幾日見不到薛曉宇的人,後來姚葉在水房碰到了他,見他臉上有些青腫,走路也有些不利落,就過去問他怎麼了,他表情不自然,最後只是說:「沒想到你魅力那麼大,剛剛說要追你,當天晚上就被人蒙了衣服打了一頓。」
「今日幫鄰居斷了案子,找回了驢。」薛安淡淡的道。
她的浴盆之中向來會泡著藥草,散發淡淡的葯香,其實她也挺愛美的,為了自己的皮膚能好些,沒少折騰這些東西。沒有了前一世一米七四的身高,也要比前一世更漂亮才行,不然就虧本了。
誰知,姚葉只是當成玩笑的罵了他兩句,第二天就傳出了消息,薛曉宇在追軍區第一大美女姚葉。
一個恍惚間,她覺得,方禹就是薛曉宇。
之後兩個人牽手、擁抱、親吻一系列下來,也沒有什麼尷尬,誰讓薛曉宇臉皮厚呢?就連求婚的時候也是死皮賴臉之下,姚葉才答應的。
他接過來拿在手中看了看,當即變了臉色。
曉宇?小禹?
其實無非是鄰居家裡丟了驢,找不到人,就怪罪柳家不早點將人趕走,弄得他們也遭了殃。柳家被人欠了將近一年的房租一下子就沒了,心中上火,這家人來怪他們,直接就吵了起來。
後來有一次姚葉在食堂吃飯,薛曉宇端著飯盒就走到了她身邊坐下,嘿嘿一笑:「你天天就吃這幾個菜,也不煩。」
薛安扭頭去看司徒亦,見他站在藥盒前面不說話,便應了一聲:「嗯,知道了。」
安夜錦並未在意,只是坐在醫館裏面思考起了飯館該叫什麼名字,下午就有人提著雞蛋來感謝安夜錦:「安姑娘,您真是神了,我們在一衚衕裏面找到了他們,當時驢剛醒,還蹬了他們好幾蹄子,當真解氣。」
兩個人打起了長久戰,薛曉宇發揮了作者的那股子死皮賴臉,m.hetubook.com.com追了姚葉八個多月,終於在他貼了滿滿一個軍區她的相片,上面還寫著表白的話后,答應了他,他還挺苦惱,說著他印了下期的報紙表白的。
晚間,青顏回來了,將過來的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名字看了一遍,不少人她都是認識的,也有一些生面孔,目光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安夜錦一怔,隨即臉上閃現了一抹壞笑,她抬頭對青盈說:「明日與我易容了出去,我們兩個裝回俊俏的公子哥。」
薛安打了一個呼哨,便有高手從司徒亦房子的暗處出現,追著鴿子而去,追尋送信人的下落。
那人退到了陰暗處,再次沒了聲音。
薛安再怎麼死板的一個人,聽了之後都忍不住想翻白眼,心說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吧,人家斷了人命案,你就評價是:不過爾爾。安夜錦不過找到一頭驢,你就說她聰明!他連一句:「主子您說得對」這樣的奉承話都說不出來,他都開不了那個口!
……
聽了自己當真斷了案子,她當即便覺得哭笑不得,最後收了雞蛋,繼續想店名去了。
猛的睜開眼睛,掀開垂幔,才發覺她已經睡到了日上三竿,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她緩和了心情,下了床。
隔壁的一戶柳家向外面租房子,一個月才去收一次房租,有一戶欠了八個多月的房租不給,柳家就想趕他們走,誰知租了房子的當天答應得好好的,說是去借錢,後腳連夜就跑了,就連家中的鍋都給挖了。最可氣的是將鄰居家的驢也給偷了,這會房東竟然與丟了驢的那家吵了起來,此時正要到安夜錦這裏來評理。
這是安夜錦與方禹的第一次見面。
彙報完了這邊事情,薛安又道:「新任知縣已經來接任了,叫白楊,今年三十四歲,人瞧著挺穩當,有些頭腦,剛剛上任就破獲了一起人命案,頗得好評。」說著就將手中的隨堂卷宗交給了司徒亦,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和*圖*書審案的過程,證據有那些,證人都有誰,分別陳述了什麼等等。就連驗屍報告也寫的極為仔細。
司徒亦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薛安:「娘子她今日都做了什麼?」
不過想著是鄰里之間的,沒辦法,就讓青楓幫自己擦乾淨頭髮,出去就與他們一塊說話去了。
她搖了搖頭,就聽到薛曉宇湊過去說:「剛剛來部隊的時候,我想著是不是能找個軍姐談個戀愛什麼的,後來想想,其實軍醫也不錯。」
「隨行的還有誰么?」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就好似一隻慵懶的貓,司徒亦眯縫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薛安卻覺得自家主子又在思考該如何的禍害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了鴿子的叫聲,兩個人都是一怔。
這個時候薛安走了進來報:「主子,消息已經傳來了,方禹明日就會梅龍鎮附近。」
也不知,庄妃這孩子若是沒了,她是不是乾脆就會被方禹丟棄不要了。
司徒亦站在桌前,看著桌面上的藥盒,伸手在藥盒邊緣摸了摸,自言自語道:「安夜錦、夜辰、鬼骨……方禹……凌瑤,還有……」
「軍醫大姐有老公沒?」薛曉宇沒心沒肺的問了一句,姚葉比他大一歲,那一年都二十五了,快成剩女了。
洗完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安夜錦問了青楓之後,便覺得哭笑不得。
說了一串人名,又閉了嘴,最後嘆息了一聲:「本來心情挺好的,這封信還真是給我心中添堵啊!」
出了這種事,找不了尋街的,就去找官府,鬧安夜錦這裏來無非是因為安夜錦乃的司徒亦的未婚妻子,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想來兩家也不想事情鬧大,就來了安夜錦這裏尋個說法來。
姚葉一怔,扭過頭看他,就看到他一臉燦爛的笑,不知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聽了事情的經過,安夜錦點了點頭,問道:「這驢被偷的時候都沒叫喚?」
而方禹越是如此行事,司徒亦的笑容
和-圖-書就會越凜冽。
司徒亦撇起嘴角嘲諷的笑,這女子就算當年以自己的身份勝了安夜錦又如何?還是沒能敵得過安夜錦在方禹心中的分量吧,不然瞧方禹如今尚未給予她正妃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方禹心中最在乎的,還是安夜錦,就算僅僅是履行當年的誓言,也是如此做了,那麼庄妃就是敗了。
司徒亦的表情一僵,抬頭看薛安,薛安就將事情詳細的與司徒亦說了,司徒亦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表情頗為玩味,最後竟然說了一句:「還是我家娘子聰明。」
司徒亦挑眉,方禹的天宣閣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人,聽到薛安說這人古怪,他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白天還與大夫人聊了一天成親的事宜,明顯就是有些等不及了。
一瞬間的錯愕,方禹終於回神,看著撲向她的少女,示意周圍過來要趕人的侍衛退下去,這才應了一聲:「嗯。」
薛安為難,半天說不出來,顯然這比端木景晨的龍陽之癖還讓他難以接受,猶豫了一陣,他才湊到司徒亦耳邊說了一句,剛剛說完司徒亦就噗嗤一聲笑了,心說這叫什麼古怪的癖好,怎得還有這種人呢?
不一會便有人在窗外回話道:「鴿子剛剛飛出院落不遠,就被人射死了,並未追到那人,他躲得極好,想來是名高手。」
薛安也不自討沒趣,並不言語了。
「這余達城乃是一名猛將,十分精猛,率領著百萬軍隊,士兵無一不服。憶楠公主是方禹同母的妹妹,此番是帶著她來煙國見識的,那名許靖易是一個談判好手,聽說這人有些怪癖,很讓人受不了。」
「有周國的將領余達城、周國憶楠公主、還有他貼身的那些侍衛,哦,對了,還有一名諫官,叫許靖易。」
她沒多說什麼,自己去了,如今是夏日,她就算一天洗上兩回身子也是沒事的,也當解暑了。
安夜錦覺得莫名其妙,想著自己就算是知府夫人,也不該是幫著斷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