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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肖說道：「在這件事情上，光說真話確實不行，我們需要部分謊言。」

結果如他預料的一般，他毫無感覺。

他這麼說，倒不是期望路奚寧對自己做些什麼。

「我感覺這個副本在針對我，」路奚寧蹙眉道：「我被分配到了顏可可的角色，我又沒辦法自己攻略自己，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完不成第三個任務？」

顏可可的精神空間，頂多隻能讓她們的精神，多停留幾分鐘。

精神歸位后，范肖突然感覺兩側臉頰有些疼。

但實現心愿是通過虛假的方式來做到的，實現的也不是真正的心愿，而是一種自我安慰……這相當於把人的期待又給撕碎了。

除此之外，私自營救玩家的行為，是被副本禁止的。

論叫醒人的方式……搖一搖他不行？

「你的判斷從理性上來說，很符合她們的情況。但人是存在感性的。」

顏可可的副本許可權很小，只能為成功攻略她的玩家提供精神暗示的屏蔽。

而是透露真相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頗為殘酷行為。

如果他對「心愿」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這些老人們若是想完成心愿，就得和顏可可進行「連接」。

范肖對路奚寧說道：「你得小心一點，撐不住了就直接撤。」

范肖朝路奚寧問道。

「如果她們不願意……這第三個任務條件，我打算放棄。」

范肖則比她淡定多了，就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任由乾屍婆婆撕來咬去。

「因為我們是玩家。」

畢竟你一個副本BOS和-圖-書S主動去救玩家……這副本還能玩的下去？

但任務已經完成到現在這個階段了，沒有繼續探根究底的必要。

他並未感受到「距離」上的跨越，看來那片空間只是處在更深入的層面，和幻境望鄉鎮並不是隔了多遠距離的問題，兩者是重疊在一起的，只不過在精神深度上不同。

范肖說道：「你挑選其他小女孩攻略，也能得到顏可可的『連接』。」

他將之前在駁雜空間發生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

兩人下一秒對上了視線。

「當然，我只是舉個例子。」

乾屍婆婆出現了，並衝進了屋內，直接攻向了范肖。

范肖說道：「如果我說我喜歡的女孩，正躺在別人的懷裡，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憐？」

……

「但如果我說我喜歡躺在別人懷裡的女孩，你是不是就覺得我很欠揍了？」

從顏色駁雜的空間退出來后，范肖的精神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范肖搖搖頭：「最公平的做法，就是將選擇權交給她們自己。」

不一會兒，除了乾屍婆婆外，其他一些怪物也陸續地出現了。

想了想，他做出推測道：「我猜測你在這個副本里，應該也享有某種特權，比如受到怪物的『傷害』時，程度會比其他玩家輕一些？」

「有些時候，一件事不能只看結果。」

「大概還差最後一步了吧，不過……」

當然，她倒不是想瞞著那些老婆婆，好讓她們做出「實現心愿」這個選擇。

說不定她就是突然起意和圖書，想捉弄一下他而已。

可能性有很多。

「沒興趣，我現在只想回地球，洗個熱水澡。」

范肖將她召喚出來，一口氣殺光了所有匯聚到屋內的怪物。

像是在替他做鬼臉似的。

但現在的顏可可，還做不到直接查看別人的記憶。

「哦？」路奚寧好奇問道：「你見過顏可可了？任務結果如何？」

他只是單純的……想試探下這件事是否已弄巧成拙，讓路奚寧給假戲真做了。

陛下何故造反？

他稍微低頭看去，看見路奚寧正緊貼著他，兩隻手伸過來，把他的臉頰用力往兩邊拉扯。

但一旦「連接」，她們就有可能死亡。

范肖看破不說破。

路奚寧面無表情地收回了雙手，絲毫不覺得尷尬，很自然地說道：「我看你一直在發獃，擔心你出事了，所以想用這種方式叫醒你。」

一直僵持到早上五點，小天使的冷卻時間過了。

「等進入那片駁雜空間，見到顏可可和其他小女孩后，你再對她們重複一遍攻略就好，只不過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嗯……對你來說確實有點不公平。」

范肖陰陽怪氣道：「你不會一直認為自己很成功吧？不會吧？」

范肖突然朝路奚寧投去觀察的視線，並用問題試探道：「奚寧，你對第三個任務條件……應該不感興趣吧？」

「……」

「語言，是一門藝術。」

「……」

至於為什麼……人類某些時候會有很多迷惑行為，存在即合理，不能一一解釋。

范肖沒有計較和-圖-書這件小事，主動說道：「我成功了。」

范肖解釋了下自己現在的情況。

「完成還是能完成的。」

顏可可已經屏蔽了他的感覺暗示，「感覺傷害」自然再也降臨不到他的身上。

因為怪物只是幻象，給玩家造成的傷害，只是精神暗示下的「感覺」。

「副本對每個玩家應該都是公平的……」

范肖搖搖頭：「這最後一步做不做，得看具體情況。」

聽她這麼說，范肖沒再繼續追問什麼。

路奚寧頓時有點緊張起來。

「……你說的對，」路奚寧點點頭：「沒想到我在道德和人品上，竟然不如你這個有鞭屍癖好的人，感覺有點失敗。」

等等……她應該不感興趣吧？

路奚寧：「……」

然而玩家一旦清醒過來，這種「感覺傷害」連清風拂面都算不上了。

很快，屋外傳來了陰惻惻的笑聲。

反正路奚寧只是留下來幫忙的，本身對第三個任務條件不感興趣。

范肖拍怕她的肩膀，說道：「我們等到天亮就行動吧，現在太晚了，那些老婆婆們，估計已經睡著了。」

單純地精神暗示，單純地製造精神幻象給人看，自然不用「連接」。

范肖主動上前，來了一波引怪，把路奚寧暫時擋在了身後。

現在副本里就剩下兩個人，她要是感興趣的話，就意味著她要攻略他。

「你跟我搶也無所謂，這個任務條件沒有限制玩家人數，合作完成也算是完成。」

路奚寧應該就是單純地想扯他的臉而已。

「當然，」路奚https://www.hetubook.com.com寧面無表情地回道：「我不跟你搶，我只是留下來幫忙的。」

路奚寧不咸不淡地回道：「而且我沒有你的那些本事，從祭拜儀式上救人這種事，我可做不到。」

「任務完成到這一步后，我已經享有特權了，現在被攻擊了也沒事……」

接近凌晨四點的時候。

「要我來攻略的話，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說不定一直到副本結束，都沒什麼成果，還得讓你一直給我兜底幫忙……算了吧。」

在范肖看不見的角度，她嘴角輕微勾了勾。

「我是沒問題了，倒是你……」

路奚寧通過敞開的客廳大門，望向了磚瓦房外面，似乎在觀察環境，確實幹屍婆婆的行蹤。

「放棄？」路奚寧提醒道：「你都做到這一步了，現在放棄的話，之前的努力……」

他已經攻略了顏可可，和其進行了「連接」，顏可可隨時能屏蔽副本對他的精神暗示。

「嗯……」

「你不用解釋這麼多。」

這個副本對她來說，已經算是結束了。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這次，我們都離開了，以後是否有玩家能再度通關，可就是未知數了。」

也就是說，老人們只能在「連接」之後，自己來幻想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過范肖也沒徹底放鬆警惕。

她看了看玩家面板上的時間，提醒道：「昨天乾屍婆婆，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點刷新的。玩家不呆在自己家裡，會被她攻擊。」

「你覺得……值不值得？」

「畢竟掐人中、扇巴掌，多和_圖_書少有些不雅觀。」

這種感覺很沉浸，甚至能直接殺死玩家。

不知道記憶，她自然無法製造出這些老婆婆們的親人的幻象。

他確實不怕了，但路奚寧可是沒有這種保障。

為了幾分鐘的虛假幸福，捨去生命……

「既然這個副本，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精神欺騙，我們不妨也用謊言，來幫人達成心愿吧。」

路奚寧想了想，回道：「單從她們的人生經歷來判斷，我認為是值得的，副本讓她們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活著，與其繼續痛苦下去，等到肉體腐爛后，迎來死亡，不如趁現在，用最後的時間，換來一個心愿。」

他對黃鼠狼回答了「我看你像是金髮獸耳的小蘿莉」，氣得黃鼠狼大叫著衝過來開始瘋狂攻擊他，但毫無作用。

范肖微笑著打斷了路奚寧的話：「如果這件事的發展方向，並不違背我的意願的話，即便被最終結果背叛了，頂多也就是遺憾一下。」

能實現心愿，這肯定讓人萬分期待。

「……」

所以他在這個副本里，可以說是毫無危險了。

「畢竟……我們選擇權很多，我們可以去很多副本，我們不會缺其他獲得高評價獎勵的機會。」

于客廳等待天亮的路奚寧，突然對范肖說道：「你該回去了。」

路奚寧提醒道：「這樣確實給了她們選擇權，但……也打破了她們的期待。」

「你不會打算將真相，直接對她們全盤托出吧？」

范肖「提醒」道。

同時也提到了鎮里那些老婆婆們的狀態。

黑影怪、倒頭鬼、黃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