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鋒芒
第388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先不用管，著重穩住國內局勢就好。」
「過河拆橋？」墨丘利蹙眉道：「說到底，那條進貨途徑，本就不是我們爭取來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這樣做有點過分了。」
所以在使用「深度潛入」這一特性的時候，他一般只會讓意識侵入網路，把身體留在外面，這麼做消耗要小很多倍。
「……」
四人轉回頭，露出疑惑視線。
「我就猜到是他們，」墨丘利罵道：「自己不好過，就給其他人也搗亂，讓大家都不好過……慣用手段了，真是既噁心又煩人！」
是的，每次捲入麻煩併發生戰鬥時，范肖都會將超能力暫時關閉。
啊這……
「放任玩家亂來，那我們特事局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之前就暴露過內鬼的問題了，」墨丘利嘆氣道：「這次有人牽涉其中，我感覺挺正常的，剛好一波清理乾淨了。」
李現回道。
范肖放穩心態，蟄伏了起來。
「我的數據分析來自靈能，是客觀的，比你們的主觀看法要更接近正確答案，更接近本質。」
「如果真發生這種事了，我們這邊的態度……是妥協，不追究他犯下的些許罪責，依舊保持以往的合作態度。」
他要抓緊最後的三天時間攢運，先把刺殺名單弄出來再說。
深夜。
「這些人會不會導致我們和范肖交惡？」
曹帥也不認可道：「今天我們放任他肆意擊殺玩家，明天他若去肆意殺害普通人，製造社會恐慌，我們還管不管了？這違背了我們的理念。」
「你想問為什麼對范肖妥協？」
而此刻處在他們中間的李現，正坐在電腦前，雙目緊閉，呼吸微弱，身體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畢竟他可不想在廝殺的時候，突然因為腳下一滑，而沒有避開本可以避開的攻擊——這隻是個比喻，成為玩家后他很少和人近身戰，自然不會遇到這種狀況。
李現很少動用這一能力。
「我說的妥協，只是對他做些簡單的讓步，無傷大雅。」
「先別急著詫異。」
高挑英氣的女人似乎眼裡容不得沙子，繼續道：「反正我不同意給他這麼大的特權。」
「主體是同濟會，最近明裡暗裡的玩家論壇上的風波，都是他們引導出來的。」
李現點點頭。
「我何時說過要放任玩家亂來？」李現認真說道：「罪大惡極之徒，自當是不惜一切代價剷除，容不得絲毫妥協。」
「還有這種事？」
因為他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撐消耗。
李現提醒道：「好了，情報搜集到此為止，肅清行動三日後展開，這幾天你們先組編出清掃隊吧，我會向總局申請道具上的全力支援，這次恐怕會鬧出不小的動靜，要見很多血。」
墨丘利費解道：「我們和范肖本就是合作關係，相互間一直很融洽，想必下次想進貨的時候，請他吃頓飯，他就會幫我們辦成……嗯，我只打個比方，該給他的利益和獎勵自然不會少。」
「所以要展開肅清行動，」李現語氣冷淡道：「現在的特事局不需要理念上的求同存異，只需要一個聲音。」
李現推測道：「如今局勢對范肖很不利，危險暫時是由特事局幫他頂著的，這夥人想必是打算利用這種局勢，半脅迫地讓范肖答應他們的要求吧。」
哪怕他現在的進化率已經到了C級玩家的頂點，若是身體數據化進入網路，現有的精神也頂多隻能支撐他活動不到一分鐘。
「范肖一直拒絕入特事局，估計讓一些人生出了警惕情緒吧，幻想物質對剛捲入進化遊戲的分區又太過重要，必須抓在自己手裡——嗯，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范肖熟識。」
「可以了，」他開口說道：「放鬆戒備吧。」
進化遊戲帶來了亂世，于初期的亂世中維穩，少不得動用雷霆手段。
「我不
和*圖*書理解！」略顯英武氣質的女人皺眉道：「沒人可以享受特權！這是特事局的規矩！我承認范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但因為這個就妥協，任由他肆意妄為？我不會同意的！」
尬吹一番后，墨丘利又嘆氣道：「組織大了，什麼人都有了，抱有過河拆橋念頭的人都有……他們是沒看過范肖的檔案嗎？這傢伙可是被推測有反社會人格的，他們這麼做，也不怕惹出事端？」
「還有我們特事局的成員？」曹帥有些意外。
「這就需要范肖完全配合他們，讓出自己的大部分利益，促進他們和天正教建立良好的利益關係，以後再進貨，也不用通過范肖了。」
「至於國外的……他們盯上的不止是范肖，還有我們正在創建中的安全區，摩擦早就開始，暗中也斗過不少次了，早晚會有一場大型衝突爆發，就等那個時候新仇舊恨一起清算吧。」
李現叫住了他們。
李現將四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輕微搖了搖頭：「你們看東西不要只看表面，要透過容易矇騙視野的表面現象，去看本質。」
「隊長，調查得如何了？」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李現搖搖頭道：「其實也算不上妥協，范肖是正直善良的守序側玩家，不會威脅到特事局維穩，也不會危害到社會，危害到民眾。」
李現想了想，明言道：「簡單來說就是，他恐怕會殺掉一些人，這些人中，不僅有民間組織的玩家，也可能有我們特事局的玩家。」
「那……」
「……這TM絕對是來搗亂的吧！」
考慮到要趕時間做好刺殺布局，范肖放棄了晚上關閉攢運好好休息的安排，取消了讓路白梔幫忙找人的計劃，並和路奚寧暫時告別。
李現沒過多細究這件事，繼續說道：「國內需要處理的人員名單，我今晚就會給出來，你們調集一批能信得過的、能騰出手的成員，輔佐我處理此事。」
B級靈能·網路幽靈。
他是真的無法理解。
「隊長，這樣恐怕有
和圖書些不妥。」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身體處在無防備的狀態，需要有人在一旁看護。
接下來有的忙了。
李現回道：「同濟會已經聯合了不少人，其中還有我們特事局的一些成員。」
「近期，他們有派人尋找范肖，沒找到人之後，便派人前往了范肖家中，想要先遊說搞定他的家人。」
李現說道：「有一件事我晚上會在局裡公布，目前已經獲得了總局的同意，現在先給你們提個醒。」
其持有者的意識可以隨意入侵1000米以內的任何電子設備，像是不受物理規則限制的黑客。
就和靈能的名字一般，李現會成為一位穿梭在網路里的人形幽靈，從全世界範圍的網路里獲取任何機密情報。
否則遇到襲擊的話，他的意識若是沒有快速回歸身體，可就危險了。
「嗯，這點我倒是認同。」墨丘利點點頭道：「范肖這傢伙，還是很可靠的，而且對特事局一直很友善，過往諸多的奉獻從沒求過什麼回報，都是我們主動把獎勵塞給他的，就『讓家鄉變得更好』這一點而言，他的覺悟還是相當高的。」
……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主動捲入爭鬥，橫生枝節了。
「國內其他的大型玩家組織，或多或少有摻一腳，不過涉入不深，最多是想交好范肖進行合作。」
「……你認真的嗎？隊長。」曹帥問道。
「本質上，范肖就是善良的守序側玩家，帶來的一直是友好的局面，行的也是正義之事。」
但……為何就是感覺這個結論有些生草？
聞言，女人和曹帥都沉默下來。
但霉運會從方方面面給他製造麻煩，意外總是會從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降臨、展開，不得不防。
京市特事局總部。
怎麼會有抱有這種想法的同事？
人家把精擅分析一道的靈能都擺出來了，他們還能質疑什麼？
這是同志啊。
「主體是白鷹國的上帝之劍，以及歐羅巴聯盟，其他的都是牆頭草，不用太過在意，名單我晚上共享給你們。」
連m.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oｍ墨丘利和羅昊都露出了略微的詫異之色。
李現說道：「除了想過河拆橋的人外，還有人已經被同濟會收買……或者說洗腦，打算脅迫范肖將進貨途徑貢獻出來，造福整個010分區，而不是只由特事局獨佔。」
「什麼事？」墨丘利好奇道。
這個特性進一步延伸，便是意識通過某台設備，徹底侵入網路世界。
否則真遇到了麻煩事，還得暫時關閉超能力，先解決事件，這會拖延攢運的時長。
「可以這麼理解。」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那位英氣逼人的女人，突然插話進來說道：「怎麼還會有人持有這種奇葩念頭？主動分割利益讓出去……聖母婊？」
「這些人怎麼想的？這種關鍵時候搞幺蛾子，豈不是自毀長城！」
倒計時三天。
「不會，」李現說道：「從過往的接觸來看，范肖不是會輕易被情緒左右的人，思維很理性，也很聰明，大型組織內部幾乎都有左右派別之分，現在的狀況想必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些許跳樑小丑不會影響他的態度。」
「也就是說……睜隻眼閉隻眼？」墨丘利問道。
兩人腦海里浮現范肖檔案里的「人屠」別稱，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李現這是在偏袒范肖？還是真的這麼想的？
「不過水渾了之後，同一個玩家組織里的成員也不是一體同心，高層各有各的打算，我們這次只把最激進的那批人處理了就行，然後慢慢引導局勢。」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肅清國內的狀況，先穩住國內的局勢。」
很快，半個小時結束，李現睜開了眼睛。
這樣的場景，在這段時間以來每天都在重複上演，每次都會持續半個小時左右。
「國內是誰在攪局？」曹帥問道。
墨丘利上前好奇問道。
「不算是內鬼，理念的差異罷了。」
一件辦公室內，從天花板流瀉下的燈光照亮了墨丘利、羅昊、曹帥三人的臉龐，以及一名穿扮略顯男風、扎著高馬尾的高挑女人，其身上透露出一和*圖*書股英姿颯爽的氛圍感。
這個速度下，他的意識是無法反應過來的，只能提前確定好入口設備和出口設備，實現點到點的轉移。
沉默寡言的羅昊，突然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墨丘利四人點點頭，朝著屋外走去。
更進一步，他的身體也能數據化，進入電子設備里，然後從另一台設備鑽出，移動速度便是光纖的傳輸速度和電磁波的傳播速度。
「……」
女人和曹帥都沒話說了。
其他三人也投來關注的視線。
就在他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等等。」
他們也覺得很扯淡啊……這應該不是他們的問題吧？
范肖……正直善良？
「他的存在對我們是非常有利的，他甚至願意主動分享自己資源給我們，且不索求什麼利益，這樣完美的合作對象你們去哪裡找？」
「他們認為這樣才能讓世界變得更好，也認為現在不宜和各國的玩家勢力開戰，會死很多人，謀求平穩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范肖不是一個老實的人，這次這麼混亂的局勢壓迫，我不相信他會安分守己，恐怕會在暗中搞些小動作。」
同志。
李現解釋道：「有一伙人認為幻想物質的進貨途徑太過重要，應該完全掌握在特事局自己手裡，否則能否進貨就得完全看范肖的心情和臉色，范肖若是出事，進貨途徑就會消失，太不保險也太不穩定。」
李現用冷淡的語氣，說出了略帶傲慢和侮辱性質的話：「所以，別拿你們的業餘級眼光，來挑戰我的專業級素養，這樣很扯淡。」
「因為是同事到訪，我們安排的人沒有阻攔，不過范肖似乎在家裡設下了幻術防護措施，被派過去的人完全靠近不了他的家人。」
總計四名C級玩家，默默圍了一個圈，將李現保護在了最中間。
四人表情嚴肅，都繃緊了神經，保持著最高警覺。
「沒問題，」曹帥點點頭，並問道：「國外呢？都有哪些組織插手此次事件？」
這之後，他便會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
枕戈磨刃，靜待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