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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反了。」

「嗯，范哥哥再見。」

這處「超我界」也有些奇怪，黑色壓過白色，給人一種壓抑感。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真相如何他不知道，也沒興趣去嘗試。

得到保證后，路白梔高高興興地走向了前方。

如今看來，倒是他會錯了意。

【您已達成任務條件之一，可隨時通關離開副本】

「這位大哥哥，找我有事嗎？」路奚寧疑惑道：「為什麼攔在我前面？」

路白梔一邊複述，一邊重重點頭道：「范哥哥，我會跟姐姐好好商量我的煩惱的。」

他不再是旁觀者。

豐厚的情緒堆積起來，他不由牽住了少女姐姐的手，說道：「以後我們……就一直呆在一起吧。」

「沒猜錯的話，最前面的是回歸那座空城的門，後面的三道……其中一道應該是小師妹的，另外兩道……莫非是聖劍盟的兩名成員的？」

「白梔怎麼樣了？」

范肖用少年范風格的語氣說道。

再加上曾經的他，算是被姐姐通過犧牲原本未來的方式，所救下來的……范肖心裏，湧現了大量的感激|情緒。

少年范終於抬起了頭，臉色不再陰翳。

范肖沒生氣，反倒覺得很新鮮。

「突然就覺醒S級靈能，變得無敵了。」范肖回道。

「壞人！」

在過往的記憶沖刷下，他像是回到了過去，成為了少年范。

出於副本規則的影響，她沒去疑惑弟弟為什麼會突然長高了這麼一大截這件事。

路白梔醒來后，下意識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路白梔跟隨路奚寧離開后，范肖接著對顧寒歌展開了精神干涉，讓其從昏睡狀態中醒了過來。

范肖說道：「我接受你……或者說，我接受我自己的懦弱了。」

「庄老師怎麼樣了？」

少年范沒有回答，反問道：「姐姐怎麼樣了？」

精神消耗上，他這本肯定是足夠的。

「回影若要留聖劍盟的人對我展開圍攻，肯定不會只留下兩個，所以……這兩人的任務應該不是參与圍攻。」

黑白相間，混合在了一起。

她沒忘記范肖之前的話——他要回家了。

路奚www.hetubook.com.com寧怔在了范肖的懷抱里，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庄老師被我打跑了，姐姐，你不用被迫跟著他離開了。」

少年范第二次糾正道。

【是否通關？】

王珍珍為了供養兩人，一直很忙碌，范肖……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被顧寒歌帶大的。

怎麼他的超我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

范肖裝作沒聽見，繼續低喃道：「唉……看來人性是複雜的，不可能極端純粹。即便是像我這樣的人，都存在少部分代表邪惡的白色，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回影這傢伙可以將玩家轉移到其他人的本我界！」

很快他就沒心思顧慮這件事了。

從那以後，她便成了范肖的姐姐。

他現在的行為是為了補足遺憾，超越過去，脫離「本我界」前往「超我界」，自然是一切從簡最好。

顧寒歌是王珍珍一位好朋友的女兒，屬於單親家庭，在她三歲的時候，她的母親過勞患病，離開了人世，親戚不願意收留她，王珍珍一咬牙，便將她接到了自己家裡，認作了女兒撫養。

「是啊，九年後這裏已經大變樣了，多出了湖邊公園，沿岸有大量的綠化設施，以及十幾公里的塑膠跑道，變得更漂亮了，人群來來往往，熱鬧得不像話。」

「我……」

好像有點太狗了……范肖將她放下，說道：「你這副表情，還真是少見……放心，大哥哥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連他都無法例外。

從現在的視角往回看，顧寒歌無疑是一位問題很大的姐姐。

記憶讓他成為了親歷者。

「不，以前我只是不知道，被迫捨棄了你，現在我回想起來了。」

范肖很快通過靈能確定出了結果。

「不……現在虛假上的強大實力，讓我產生了一切都很簡單的錯覺。這個副本的難度可不低啊……特別是對於我來說。」

范肖沉默了幾秒，回道：「我與你不同，已經選擇並展開了另一種人生，走上了和你完全不同的道路。看看這黑壓過白的世界吧，你說我說反了，沒錯，我早www•h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ｏm已沒有了愧疚。」

這時，范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撫道：「沒事了，壞蛋已經被打跑了。」

范肖任由對方施為，也不反抗。

「真的。」

顧寒歌醒來后，觀察了下周圍，隨後朝范肖投去疑惑的視線：「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試……嗯，舉高高。」

「沒什麼事，」范肖笑道：「就是想著這樣的機會以後可能就沒有了，所以……想過來試一試。」

「交給我吧，范肖。」

至於之前戰鬥的時候，為什麼不把他轉移走……大概率是回影做不到直接強制轉移，需要先觸發某種條件，或者建立某種媒介才行。

可愛的尖叫聲響起，小女孩嚇得臉色蒼白起來，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時，又被范肖給接住了。

范肖回以了微笑。

「這就對了，」范肖拍了拍她的背部，說道：「去吧，跟姐姐一起回家，別讓家裡人擔心。」

顧寒歌：「……」

對於陌生男性的靠近，她沒有產生什麼激進的心態。

兩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平時相處，和親姐弟差不多。

「啊……真的是姐姐！」路白梔一驚。

「九年後？」

范肖強制自己冷靜了下來，目光投向了臉色略顯陰翳感的少年范——也就是他的超我。

「范肖？」

范肖馬上猜出了答案。

「哦呀？范肖，好主動。」

「沒有了愧疚……連你也不認可我嗎？唾棄我，捨棄了過去嗎？」

否則這樣做沒什麼意義。

……

等回歸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以白色和黑色為主基調色彩的空間。

熟悉的聲音和溫和的語調，讓路白梔眼中的恐懼逐漸減弱下來。

范肖朝他問道：「你說話怎麼跟個機器人似的？」

粗略看去，黑色比白色要多一些。

他伸手指了指遠處的橋墩，說道：「你是出來找你妹妹的吧？看，就在那邊。」

是承載他的道德和良知，所具現出的「超我」的地方。

「……」

范肖：「……」

「回家了。」

最前方的那道門扉最大，後面的三道要小一些。

「好奇怪……你突然和-圖-書變得好坦率了，范肖。」

所有的門，後方都被光亮填充，根本判斷不了它們各自連接到了哪裡。

「也回家了。」

不過此刻，范肖沉浸在了回憶溫馨過往的狀態中，逐漸接受了這層姐弟關係，不再像是之前當旁觀者那般，因為顧寒歌是個病嬌就排斥她。

一邊被揉臉，他一邊說道：「姐姐就當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吧。走吧，我們回家。分開這麼久了，老媽肯定很想我們。」

果然，人只要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心態就會飄，就會膨脹。

之所以現在才叫醒「姐姐」，是因為……他覺得顧寒歌若是和路白梔見面，恐怕會發生不怎麼愉快的畫面。

「真的？」

當然，他沒忘記自己的正事，很快便瞬移回到了路白梔和顧寒歌身旁。

雖然依舊是個小孩子，但言談舉止從容，比之她的妹妹優秀很多。

這一靈能並非什麼情報都能獲得，比如回影此刻心裏在想什麼，他就獲取不到——大概是兩人此刻不在同一個世界，所以發揮不了作用吧。

「中間那道門？」

啊這……超我不是代表道德和良知嗎？

范肖一邊回話，一邊指向了遠處，提醒道：「瞧，你姐姐過來找你了。」

此刻的路奚寧還沒經歷過綁架事件，性格很正常，還沒患上「男性恐懼症」。

兩個遺憾全部被彌補的現在，副本規則觸發了。

「幹掉了。」

「姐姐是我的親人，不要因為外人的看法，而去討厭自己的親人，姐姐是可以信任的，姐姐能夠幫助我。」

對路白梔的感激，和將女孩牽扯進來的愧疚，從他心裏不斷湧出。

范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超我」——正是少年范，他正站在整片空間的最中央。

「范哥哥？」

「……」顧寒歌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估計……效果就是這種的吧。」范肖若有所思：「黑色的部分代表的是秩序和善，白色的部分代表的是混亂和惡。」

路奚寧下意識認為遇到變態了，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兩隻小手用力拍打范肖的手臂，開始掙紮起來。

「不說這個了。」范肖轉ｗwｗ•ｈeｔuｂoｏｋ.cｏm•ｃｏm移話題道：「姐姐你做的事情，我已全都知曉了。」

小女孩路奚寧站在遠處，露出了猶猶豫豫的表情，想要靠近過來，卻又提不起多少面對壞人的勇氣。

可不能把事情搞複雜了。

四道門扉出現在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莫非……他們的本我界很危險，被留下來備用了？相當於一種底牌、保險。」

他語氣真摯起來：「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那你呢？」

為了在「本我界」里保命，他連偉大的人格和高尚的品德都暫時拋棄了，狠下心去屠戮了上億人類……做到這種程度，他才活了下來，這個副本從危險度和難度上而言，可一點都不簡單！

范肖語氣溫和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現在……我們得暫時分開。再見了，白梔。」

范肖說完，雙手從兩側抱住路奚寧，將其舉起了來，在空中旋轉了幾圈。

莫非超我就是這種調調的？

范肖放棄了直接回歸空城，將目光落在了那三道小門上。

至於回影之前說過的，掃除所有危機便能脫離「本我界」……按理說他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卻沒獲得什麼反饋，想必所謂的「危機」，將普通人的反抗力量也統計了進去。

少女姐姐踮起腳尖，揉了揉范肖的臉頰，心中有種反差感。

路奚寧基本上不會露出這種略帶害怕情緒的表情，也不會用現在這種略顯激動的語氣說話。

這時，代表「超我」的少年范，突然以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開口了：「你說反了。」

「嗯。」

和路白梔不同，路奚寧倒是不怎麼怕生。

但范肖沒有拒絕，沒有排斥，接受了下來。

想要選中小師妹的門，還得看一定的運氣。

范肖沉默了幾秒，隨後笑道：「當然會。我昨晚還夢見九年後的我們，一起重回湖邊，遊玩了一番。」

不過他沒有馬上進入門扉，打算等上三個小時再說。

那個瞬間，少年范消失了。

范肖突然脫手，將她高高扔起，飛到了空中。

路奚寧突然罵道。

范肖腦海里頓時出現了一層認知——這裏就是他的「超我界」。

范肖沒想到，這和*圖*書個任務這麼快、這麼簡單就完成了。

當時他以為是這個副本里，只有他和卡珊德拉兩名玩家。

像是真切感受到了釋然的情緒一般，他露出了微笑：「那就交給你了，范肖。」

「是嗎……」

過往的回憶在腦海里湧現。

回影之前說過有車票玩家進場——這句話是騙人的，「欺詐者」靈能給過他反饋了。

范肖在心裏做出了推測。

他將手放在了少年范的頭頂，像是在安慰：「未來就交給我了，虛假的彌補只是開始，我會代替你，代替我自己，將一切都奪回來的。」

「試什麼？」小女孩路奚寧奇怪地問道。

「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內容么？」范肖問道。

范肖沒再管她，先發動有遮蔽效果的靈能，暫時隱去了顧寒歌的身影，接著發動了能干涉精神的靈能，叫醒了小女孩路白梔。

某種程度上，這其實算是一種「精神攻擊」。

攤上一位控制欲這麼強的姐姐，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記憶世界，倒是為他提供了有趣的體驗。

想到這裏，范肖鎖定未來，覺醒了能直接獲取情報的C級靈能·阿卡夏之書。

就算給人的氛圍感不是偉光正，起碼……不能反過來吧？

稍微戲弄一下就行了，再繼續下去……那就成蘿莉控行為了。

看著主動親近過來的范肖，她露出了如水般溫柔的笑容：「真可愛，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了。」

「放心吧，我們已經安全了。」

此路奚寧非彼路奚寧，他只是感覺新鮮，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找到「超我」是第二個副本任務。

隨後，她嘴角揚起的弧度變大了一些：「要一直聽姐姐的話哦，什麼事都要聽，包括戀愛，結婚，姐姐也會幫你物色把關的。要是你敢不聽……該怎麼懲罰你呢？嗯……等以後想好了再說吧。」

他很快收斂心神鎮定下來。

而黑白兩色，象徵著一個人具體的道德和良知水平。

此時的范肖，已經融合了過去的身份，並回想起了當初的所有記憶。

路白梔走出幾步后，忽然又轉過身來，問道：「范哥哥，你還會來這裏嗎？」

顧寒歌意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