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第二章 再造
「年輕真好，想我和我家老太婆年輕時相戀的豪放作風，可完全不輸他們。」
葉若秋找出一套衣服直接交給侍劍，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后，這才轉身回房。
「為什麼會感到痛苦？是因為過去很幸福吧！因為那已逝去，不再擁有的幸福，所以才會感到哀傷，才會流淚，這是很自然的事，大家都一樣。」
趴在無痕背上的大明趕緊制止住了無痕的動作，不然可能會一路裸奔到南海龍王的住處，那臉就丟大了。
雖然大明自己平日老愛抱怨命運不公，總是讓自己扯入一大堆麻煩事件里，但其實老天爺也算不虧待他了，讓他娶了無痕這麼個可人兒當妻子。
「來吧！趕快把正事處理完，我們好回家了。」大明輕吻了一下無痕的額頭，然後拉著她站了起來。不過這下無痕可就一直躲在大明身後，畏畏縮縮的羞於見人，乖乖地讓大明牽著手走著。
從大明傷口流出的血液並沒有直接滴落到地上，反而是在半空處凝聚成一顆圓球狀。大明只知道要用【絕】的血來救練霓裳，但要多少並沒有說明，因此等到那血球約有了一個棒球的大小后，大明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收手。
※※※
「龍王陛下！借點火來用用。」大明高舉著藍色晶球說。
「對你而言……葉海的存在只是痛苦？」大明淡淡的問了一句。
「昨夜倉猝修復焚炎只是為了吊住練霓裳的一條小命，要讓她恢複原狀還有道手續要做。南海龍族屬火，以中午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動手效果最佳。」
「沒什麼，睡不著，出來走走。」葉若秋淡淡的說。
看大明點著頭，無痕臉上滿是喜色。
大明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走到廣場角落的一棵樹下。
對此，大明只是笑了一笑，並不答話。
大明不提還好，一提起葉海兩個字，葉若秋的內心立刻全面崩潰，兩道清淚如泉湧出，連身體也站不穩，頹然的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立場去安慰葉若秋，因為要是遇上這種事，自己的反應並不會比葉若秋好到哪去，甚至會更為可怕。
那紅色火光和碎裂的焚炎起了反應，並且在黑炎的鍛燒下熔合在一起，整個過程大概耗費了十多分鐘左右。
「不要說的你好像都懂一樣！」葉若秋忿忿的回了一句。
「有救。雖然幾乎細不可察，但是這把槍仍和留在我體內的炎勁起了共鳴，晚點就難說了。」
葉若秋對此彷彿一無所覺，只是一個勁地流淚。大明也只好靜靜的呆在一旁，聽著這凄涼的哭泣聲回蕩在無止境的夜空中。
大明拉著無痕的手在人群里左竄右鑽的，好不容易才進到南海龍王的行宮裡，不過裏面也是一片忙上忙下，根本沒有人理他們。
想到這，大明一雙眼睛就一直望著無痕不放。
練霓裳現在依然處在昏迷當中，而身體外觀比無痕所見過的更加憔悴不堪。
霎時，大明左手上的黑炎化成數條黑龍，散布盤繞在大明四周，甚至將他的身形都掩沒了。
大明細看了一下后，一腳踩在練霓裳的下顎，然後另一隻手爪抬起她的上顎，硬是將她嘴巴撬開，接著把手上的火紅晶球直接丟近她嘴裏深處。
「不……」大明搔了搔頭髮：「我只是找借口來安慰我自己。不過道理人人會說，但是詩函和無痕一出事，我馬上就抓狂了，哪可能那麼冷靜的細想這麼多，說到底根本是唬人的。」
南海龍王雖然很不願意打擾到他們，但是還有霓裳的事情尚待處理，而且時間地點不對，當著大庭廣眾下深吻，未免……太開放了點。
和*圖*書最後，斷裂的焚炎終於重新的接合，只是槍身上仍留有斑駁的裂痕。
過了十來分鐘，葉若秋依然哭個不停。大明不禁感慨，女人還真的是用水做的，哭那麼久，眼淚依然尚未流干。
「怎這樣盯著人家看？」無痕臉嫩，被大明一直看的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微微偏下了頭。
好在庄內的神獸仙靈對此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許多白天大明曾見過的神獸仙靈跚跚的從黑暗出現，帶著類似衛生紙的東西，在葉若秋身前疊的好像小山一樣，然後又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現在大明和無痕眼中只看的到彼此的存在，完完全全沉浸在浪漫的二人世界中。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忘了周圍至少有數千雙眼睛死命的瞪著他們兩人看。
大明拍了拍無痕的手囑咐她留在原地，自己則往練霓裳的方向走去。
「就算現在幸福的生活會是往後痛苦的來源，我也不曾後悔過和詩函無痕的相遇。傷痛是必然的，但是我不會忘了我們之間曾有的回憶，那是我和我所珍愛的人兒一起的幸福回憶。你呢？你是否還記得和葉海在一起的日子，在一起時的感覺，那時……你很幸福吧？」
只是那一夜，她又夢到了葉海，睡夢中的眼角依稀泛著淚光。
在這麼寧靜的夜晚放聲痛哭，效果是十分嚇人的。沉睡中的牧童和葉家家主可說是第一時間就睜開眼睛，但是聽清楚這陣哭聲后，卻又不約而同的閉上眼睛嘆氣，顯然這種事發生過太多次了。
只是，大明偶然聯想到之前他對侍劍提起的問題。葉若秋現在的情境，是否就是他往後日子的寫照？抱著對已經不在的人的思念活下去，讓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度日。
「你又夢到了那個……葉海？」大明試探性的問。在他的認知里，只有那個已經逝世的葉海才能令葉若秋如此動容。
「回憶並不是痛苦，痛苦的是對回憶的思念。但是不要因為痛苦，就遺忘掉過去的回憶，這對葉海也不公平吧！他也不希望看到你哭的。」
「不過這裏人大雜，你去跟龍王要求清清場，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千萬記得，等等誰都不可以靠近我。」
大明知道這事討論下去絕對又是沒完沒了，所以轉移話題問：「現在大概是什麼時候？」
「咳、咳——」
「怎樣，有方法了嗎？」南海龍王整天就留在練霓裳身旁反覆的問著這句話，但面對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佔據練霓裳四周的數條紅龍看到大明上前，立刻停止了吐炎，並且退開到一旁，靜靜的觀看大明接下來的動作。
「你說的很對……有些事我一直因為害怕而在逃避著，結果反而遺忘了更重要的事——葉海他不是我心裏的痛楚，而是我的幸福。只是長久以來我任憑自己沉浸在淚水和痛苦中，反而把對他的感覺忘了。」
此時無痕的臉上已滿是醉人的霞紅，更令人看的著迷。
聽到大明這麼說，葉若秋不禁回想起過往和葉海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那是她向來刻意去迴避的記憶。因為她一直很害怕，怕觸動這些記憶會讓自己更痛苦，只是現在回想起來，心裏卻是感到暖暖的。
葉若秋這時完全冷靜了下來，輕輕地擦拭去眼角的淚水。眼前的她完全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女人樣，哪還有絲毫往日冷傲的形象存在。
看到無痕低著頭略帶嬌羞的模樣，大明輕輕地用手扶起無痕的下巴，然後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柔軟的雙唇。
「王兄！舍妹如此對你，而你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出手相助，這份恩情，小弟實在無以為報。」和-圖-書敖離拱手抱拳說，神色看來還有些激動。
雖然無痕和詩函站在一起時，大家的目光總是被詩函所吸引而容易忽略她。
「抱歉！我太大意了，才會讓你這樣的難堪。」大明輕輕撫摸著無痕的頭髮，歉然的說。
大明自己也被練霓裳的動作嚇了一跳，加上看到她有張口欲咬之勢，連忙用雙手爪緊按著她的嘴巴。
大明散去圍繞在周遭的黑色炎龍，並且左手揮出骨鏈捲住剛修復好的焚炎，往練霓裳的方向擲去。因為黑炎的性質和南海部族的火焰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修復好的焚炎必須再經過紅龍們的龍炎洗鏈過一次才算大功告成。
關於練霓裳得救的消息，不一會功夫就傳遍行宮裡裡外外，眾人對於這個救了練霓裳的神秘人物可好奇了，可偏偏沒人知曉他的來歷。
一大早醒來所看到的就是心愛人兒甜蜜蜜的笑容，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嗎？大明起身後，才發現自己枕著無痕的大腿睡了一整夜，看來是無痕趁他睡著時栘動了他的身子。
身為肇事者的自己卻被受害者家屬如此的感激，大明自己真的覺得頗感尷尬，但也只有微微苦笑以對。
就在黑炎消失的同時，焚炎冒出了火紅的烈焰，而且烈焰又變化成一條龍的樣子。只是那條火龍只有小小的一條，簡直與剛出生的幼龍無異，不過那條小火龍盤繞在焚炎周圍接受龍炎的洗禮，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
南海龍王一點遲疑也沒有，立即搖身變成一隻威武至極的巨大紅龍，光身長就幾近六百公尺，在龍族中算是很長壽了。
無痕聽到侍劍的話后，立刻移動身體游到大明下方，然後猛然竄出水面，一副作勢欲飛的樣子。
那藍色晶球虛浮在大明手掌上方緩緩轉動，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的異常晶瑩剔透，閃閃發亮的煞是好看，很難讓人聯想到這就是剛從大明體內流出的血液。
無痕點了點頭，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妥的說：「可是我們就這樣未經通報闖了進去，妥當嗎？好像有些失禮的樣子。」
焚炎虛浮在練霓裳的額頭上，和她一同接受眾多紅龍的炎息洗禮，而焚炎槍身上所殘留的黑火也隨著漸漸消失。
因為大家都認為焚炎已死，再也無法重鑄，所以並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這柄碎裂的神兵就這樣被整齊的排放在石台上，孤零零的沒人去理它。也多虧如此，大明才能輕易的就接近它。
大明的話讓葉若秋停止了哭聲，轉頭用泛著淚光的雙眼看著他。
場中的幾條紅龍見狀就要上前攻擊，因為他們出於本能地感到眼前黑炎的可怕，但卻被龍王阻止了下來。
當大明醒來時，已是艷陽高照。
只是以【絕】之力所推動的黑炎威力是很可怕的。任你大羅金仙，只要稍稍一沾上，就會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也因此大明才會那麼慎重的告誡無痕。
再者，那黑色炎龍盤旋過的周遭四處，不論花草樹木或地磚石板全被焚化的一乾二淨或變成紅色的熔岩，龍王當然不可能讓族人白白去送死。
「目前看來是死不了了，剩下的等天亮之後再說。我休息一下，別來吵我。」
大明也沒有繼續向她追問，而是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因為練霓裳的關係，南海龍族中富有學識的人全被招集了過來。不光只是南海龍族，連崑崙里有名望的隱仙宿老，能請的全都請來了。
天外天的夜晚顯得非常安靜，和白天鳥獸爭鳴的景象相比，夜晚的天外天就像是另一個世界。沒有蟲鳴，沒有風聲，黑夜吞蝕了一切，只余天上點點繁星。
無痕也ｈttｐs://wwｗ.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太過莽撞，連忙穩住身子。
縱然傷痛可以平息，但那折磨人的思念卻是揮之不去。
龍王變身後隨即張口吐出烈焰，而大明手上的晶球在烈焰的催化下，慢慢地從深藍轉為艷麗的火紅色。直到手上的晶球完全轉變為火紅色並冒出熊熊烈火，大明才打手勢讓龍王停下。
而且聽牧童的口氣，那試煉很快就會到來，就在近十幾年甚至數年內而已，所以她能陪伴大明的時間十分有限，畢竟她對試煉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照無的說法，這東西要用在練霓裳的身上，但要怎用，他又沒說。
「我去拿衣服給你吧！」葉若秋說完就往屋裡走去。剛剛無痕一有動作，她就已先轉身，所以並沒有看到任何不雅的鏡頭。
大明撬開練霓裳的嘴巴，喂葯，闔上嘴巴等三個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可就在那粒晶球入喉之時，練霓裳的身體馬上產生反應，而且還是很大的反應。
這時從水面底下冒出一條優美的水色藍龍，正昂起脖子看著葉若秋，並且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隨後又沉入水中盤繞在大明身邊。
大明目前是練霓裳唯一的希望，龍王當然不可能讓人去打擾他。
經過遠久的代代傳承和環境變化等等外在因素，龍族血液中流傳的原始力量比起太古誕生之初要稀薄上許多，而【絕】的血脈不但還保有龍族最原始的力量，並且還有讓龍族恢復這股本能的能力。
永無止盡的思念啊……
在場的龍族全被這股氣勢所震住，連根手指也無法動彈。可與其說是被震懾住，倒不如說是他們身體里的血脈和【絕】的氣息起了共鳴。這情況連南海龍王和敖離先前和大明碰面那次也未曾遇過。
無痕也察覺到大明心裏的異狀，於是用頸子微微地贈著大明。大明也知道無痕在擔心自己，所以伸手輕撫著她的頸子表示沒事。
也不管在場眾人的異樣眼光，大明大剌剌的倒在樹下閉眼就睡。
雖然有無和侍劍合力壓制住【絕】的力量不讓它爆發，但大明仍是感覺到體內血氣一陣翻湧，最好還是立即讓體內的力量平復下來才算安全。
說到這，大明下意識的抱緊了無痕，而無痕也回應著貼緊了大明。
但是大明知道無痕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並不比詩函少，尤其從日常的細微之處最能看出無痕的細心。
練霓裳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看來是撐不到天明了，而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到，這點令龍王相當自責。敖離則是尚未死心，奔走在眾人間尋找一絲能救回練霓裳的方法，專心到連無痕和大明來了也沒察覺到。
「無痕，你還記得練霓裳在哪嗎？」
無痕為大明的無禮向龍王歉然的笑了一下，然後馬上追了上去。
「我和你的情況，其實都是相同的。差別只在，你是事情已經發生，而我則是等待著事情發生，最後所面對的，一樣是讓人心碎的痛楚。只是……你後悔和葉海的相遇嗎？」
來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而且很自然而然的走到水池邊。看清楚來人後，大明也放鬆了警戒。
「早啊！」大明一張眼就看到無痕溫柔的笑臉，回應給無痕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到敖離的衝勁，龍王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老了……
「現已近正午時分，怎了？」敖離不解的問。
「沒什麼！」葉若秋轉身悄悄擦去淚痕，但這動作在大明看來只是欲蓋彌彰。
無痕自己也很清楚，如果無法渡過轉生試煉的雷劫，化為飛灰將是自己唯一的下場，連靈魂也不復存在。
「姑姑，那麼晚了，你還不睡？heｔｕbooｋ•com.cｏｍ」
在無痕走後，大明招出了火尾化成輔助形態，一團黑炎自他左手油然而生。
無痕不舍，也不放心大明一個人整夜都泡在水池裡，說什麼也不願獨自回房去睡，因此化成龍形在水裡陪伴著他。無痕的舉動讓大明覺得十分地窩心，心裏也是暖洋洋的一片，一掃之前和侍劍對話時的空虛與孤獨感。
這不，練霓裳的生命跡象開始慢慢的恢復平穩，所有人差點要歡呼了起來。
葉若秋並沒有回大明的話，但是哭泣的聲音略為小了一點。
「救人要緊，失禮之處，事後再賠罪吧！」
雖然崑崙的夜晚非常幽暗深沉，但在南海龍王的行宮住處周圍卻是亮如白畫。
至於盤繞在焚炎周圍的那條小小火龍，雖然經過龍炎長時間的噴吐，讓它連帶吸收了不少的能量，體型也比起之前大了三倍有餘，可是看來依然是不怎麼入眼，小小條的一點威勢也沒有。
在這樣的環境里，行走時的腳步聲總是讓人特別敏感，就算腳步再輕柔也是一樣。尤其大明本來就沒什麼睡意，聽到有人靠近后立刻警戒了起來。
大明靠近石台後，就直接拿起碎裂的焚炎端看著。
無痕看大明的表情十分慎重，也認真的點點頭去了。
「說到豪放，有誰比的上我們兩口子，想當年啊……」
來人很遺憾的搖了搖頭，龍王也面無表情的揮手讓他退下。
好在南海龍王先前沒有說出是大明傷了練霓裳的消息，眾龍族也不知道傷了練霓裳的和救她的會是同一人，因此對大明可感激了。但若他們知道事實，大明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看到大明和無痕的情況，一大堆的龍族老者紛紛吹噓起當年的英勇事迹。
也不是大明真的懂得那麼多，只不過是把侍劍那套話搬出來現學現賣而已，但對敖離來說已足以讓他深信不疑了。
在入喉的瞬間，練霓裳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張開瞪大，不過這不是表示她已經清醒，而是一種很自然的身體反應，來自於異常巨大的痛楚感。
……
【絕】的血脈可說是種萬靈藥，不過對龍族來說還具有另一層更特殊的意義。
「不管怎說，若非你即時出手，霓裳這條小命無論如何是救不回來了。」
在數條黑色炎龍盤旋的縫隙中，大夥隱約能看到中心有一團紅色的火光，那是大明從身體里所導出的焚炎炎勁。
「你這是在……安慰我？」
修復后的焚炎雖然能保住練霓裳的一條小命，卻無法使她的傷勢複原，這點就是大明現在要動手做的，不然練霓裳就算救了回來也等於廢了，終生只能病奄奄的度過，這跟死又有什麼差異。
由於龍王下令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大明，所以大明周圍百公尺內完全空無一人，這會看到大明站了起來，敖離趕緊迎上前去。
既然焚炎已修復，其內的龍魂也跟著復甦，那練霓裳的小命可說是保住了。
依無的說法，是要大明以黑炎導出體內殘存的炎勁，並以這些炎勁來修復焚炎。當然，要做到這些事必須使用到【絕】的力量，不過無和侍劍會負責在他體內壓制住，給大明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件事。
不過無痕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責怪大明。她很喜歡大明這麼對她的感覺，只是這時間地點就未免太……
葉秋秋仰望星空，臉上還留有淡淡的哀傷，不過並沒有之前那麼悲痛的樣子。
自從遇上【絕】和蒼冥開始，大明所遭遇的大小傷就不曾間斷，因此對疼痛的忍耐力可說是大幅提升。
大明一離開池子，附著在皮膚表面的水分立刻化為白茫茫的蒸氣蒸發掉，身體里的熱度可見一般。
想到這，大明就感到一陣黯然。
無痕聽到后便拉著大明，依下午來時的記憶往練霓裳倒下的地方走。
「人還真多。」
無痕見狀后擔憂的看著大明，不過大明搖搖頭表示不用擔心，他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以往發高燒一樣（只是體溫高的會嚇死人，都能用來做石板烤肉了）。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但還尚可以忍受。
等大明稍微適應了些后，他伸出右手腕，然後用左爪在右腕上劃出一條深刻的傷口，讓藍晶色澤的血液汩汩湧出。縱使無痕早聽過侍劍說過這方法，但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緊緊的抱著手臂，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
但如今卻在大明手下瞬間就輕而易舉的化為烏有，這恐怖之處可想而知，霓裳會栽在他手上可完全不冤枉。
「這事是我失手傷人所造成，現在我只是負起我應負的責任而已，敖兄實不需如此客氣，不然小弟我真的無地自容了。」
那小條火龍一看到大明靠近，立刻嗚嗚幾聲鑽回焚炎里，可能是先前被破壞時的記憶尚在，所以對大明感到畏懼。
南海龍族屬火，因此這座宮殿全都是以全崑崙最耐熱的物質所構成，上至一磚一瓦，下至一草一木，就算龍王自己化為龍形，以龍炎噴吐上三天三夜，連根草也燒不起來。
大明雖然很想為葉若秋做些什麼，但如果依他現在全身光溜溜的狀態跳出水池，搞不好馬上就被葉若秋揮劍給砍了。
最先回神過來的無痕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後，羞的趴到大明懷裡不敢見人。而大明轉眼間看到廣場上擠滿了一大堆的人，也只有訕訕的傻笑著不知如何回應。
「怎樣？」無痕望著大明，臉上顯的有些不安。
對此突來的變故，大明也是一陣愕然。無痕甚至用頭微微地頂撞大明，似乎是在責怪他不該提起這事，惹的葉若秋如此傷心。
大明握緊雙拳深吸了口氣，然後將兩隻手臂完全獸化。大明獸化前和獸化后的氣勢可說是相差千里，尤其那原本內斂的【絕】之氣息忽然猛烈的爆開來。
雖然大明自己已有心理準備，加上侍劍和無合力壓制，但體內激蕩的力量仍是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由於頭部被一股巨力壓制住無法動彈，練霓裳只有努力的擺動軀體表達出疼痛感。而廣場中眾人的劫難也才正要開始……
「抱歉！打擾一下。」就在大明和葉若秋雙方皆沉默無言時，侍劍閃身出來：「我找到【無】了，或許練霓裳還有救。」
「要救練霓裳是很急沒錯，但至少先讓我穿件衣服再去啊！」大明緊緊趴在無痕背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春光外泄。
無的話只交代到喂練霓裳吃藥，之後就什麼也都沒說，因此大明也無法預測到練霓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這下問題可來了。
如此眷戀的吻了許久后，兩人的嘴唇這才分開。
在場的龍族見狀，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尤其南海龍王的神色更是激動。
「怎，你又哭了？」大明這時才看清楚葉若秋眼眶紅通通的，臉頰上還有著未乾的淚跡。大明以前也曾看過葉若秋痛哭的場面，所以知道她內心其實相當的脆弱，只是平時一直武裝自己，強迫自己表現的堅強而已。
「她還真有心。」看到人家恩恩愛愛的樣子，再回想剛剛自己做的夢，葉若秋心裏顯的更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