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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追逐風浪，向陽生長。」

像正常的五階天賦，能夠站在墨淵石一米範圍，六階則為半米。

所謂超凡，便是體內容納污染的人。

要麼檢測結束，檢測結果定格，江游本人無法繼續承受污染，從而站在原地；要麼是越發靠近，墨淵石上的光澤越發明亮。

「前方的路，總要走過才能知道。」

「什麼？」李叔一愣。

說到這，他露出一絲笑容：「可我的人生不是潦草詩，這次我想改寫航線。」

「像我這樣的人，一定不行的吧。」

「我輩青年，就應心中有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不要被同質化的生，也不要麻木的活，要拚命成為追逐星光的人。」

許霖拍了拍他，趙民投去目光。

「捫心自問，你願意承受這種風險嗎？」

江游稍稍恍惚。

「去見那遠山上的另一番風景。」

交談幾句后，二人視線重新放回到江游身上。

「這是什麼情況？」

江游表情平靜。

「你在巡夜司走動時都看到了：有人身上長著一枚枚猙獰眼球；有人整條手臂成為骨架；還有人皮膚如乾枯樹皮。」

距離江游進門，他已經前進了有四五十米。

【墨淵石】

這不可能啊。

二人能清楚看到江游的步伐以及肢體動作。

熠熠生輝。

劉玉強的檢測結果是綠色，二階下位意志力，想要踏入武科，極為勉強。

「夠了。」江ｈｔｔps://ｍ.hｅｔuｂooｋ.cｏｍ.cｏｍ游喉結浮動。

再抬頭看，江游已經快要走到墨淵石跟前。

經過研究院改良，成功將之改造為輔助啟靈，及探測資質的重要道具。

嗤！

江游戴著的那塊腕表記錄著他身體狀況。

許霖連忙看向儀器。

什麼時候也沒有聽說過光芒倒退回去的。

視線回到現在。

「從沒有天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無數惡念投來目光，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江游撕扯吞噬。

「普通且無知，還有些盲目自信，能不能扛起大旗？」

調轉了兩次方向，他終於找到正確方向，邁開步子，向墨淵石走去。

趙民一愣。

而是自武考資質檢測推行以來，幾十年的累計！

他看過路邊，看過地上的鮮血，與異種猙獰目光對視。

趙民舒了口氣。

超凡能力，亦是在污染催生下誕生的能力。

「我已經經歷過一次和平年代了，那很美好。只是我希望這份美好，也能出現在這裏。」

然而在他如此抗拒超凡的情況下，江游將他推出檢測室時，卻聽到劉玉強說他決心選擇武科，而非超凡文科。

「誒，紅了，變紅了。」

「不對勁。」

因為那石頭上的紅光，竟是在一點點減弱！

這周遭黑暗，一朵金光在火把上亮起，像星辰，像明日。

對於大周如今情況，無異於杯水https://www.hetubook.com.com車薪。

「成為超凡，就是純粹的成為超凡。」

「但不是的。」

不過並不是直線前進，時不時左拐右拐兜圈子。

面對江遊錯愕的提問時，

又眺望遠方血與灰與霧混合的天空。

兩米、一米、半米。

「是啊。」趙民吞咽口水，「他沒有說太多，只是說那玩意兒完全超出了認知。所以不得不召集戰將司主前往會議。」

與此同時，墨淵石徹底失去光亮。

還沒有靠近墨淵石，就代表檢測沒有結束。

四周不斷變換，重新回到林墨化作飛灰消散的那條長街。

「我雖渺小，卻想試著登臨高峰。」

「說實話，剛開始我還真被你給唬住了，甚至有些鑽牛角尖，不斷在心裏詢問自己到底為什麼。」

劉玉強自嘲一笑，

「有點奇怪。」趙民輕咦，「都紅色了，他離著墨淵石還這麼遠。」

「真是不讓人安穩啊。」許霖嘆息。

「你真的了解這個世界嗎？」

意志力檢測環節，每個人看到的內容都不相同。

坐在控制台前，檢測室內的漆黑自然對他們無效。

「嗯？」許霖目光多出幾分嚴肅，「你那個老同學告訴你的？」

好在江游腳步雖慢，卻一直在堅定前行。

「確實。」趙民感嘆，「整個大周六階天賦者屈指可數，唯有十五人……」

可能是你內心最恐懼的東西，可能m•hｅｔｕbooｋ•cｏｍ.coｍ是內心最喜歡的東西，又或者是某些末日天災景象。

「之前總聽李巡使說有個侄子，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

二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靜靜觀察著檢測室。

「你……」

而江游現在前進的距離，已經超過了極大多數參与檢測的學生。

「數據一切正常啊。」許霖茫然。

乖乖，你小子怎麼繞了半天還這麼遠。

「很不一樣。」想了想，趙民沒能想出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江游。

不知不覺，江游已前進數米，腳下，是林墨化作「飛灰」后，從他手中掉落的火把。

「有師者授業解惑，桃李成蹊；有醫者起死回生，功德無量。」

趙民直搓牙花子，「我記得李巡使不是說他侄子完全沒有成為超凡的天賦，他檢測結果雖然沒出來，但我估計不會太差。」

從深淵中帶出來的一種特殊礦石。

「說起李巡使，他現在應該到北都了吧。」趙民唏噓，「聽說那個東西已經編好代號了，並且研究院發現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信息，資料正在編纂，考慮要不要在巡夜司內部公開。」

「我能不能成為超凡，我是否有資格成為超凡。」

墨淵石完全褪去紫色，轉為淡淡紅色，證明目前探測情況，江游的天賦在五階下位。

江游這小子又開始繞起彎來，距離墨淵石距離非但沒有靠近，反而拉開了些。

「他……性格很活躍。」m.hetubook.com.com許霖道。

天空、街道夾縫、身後。

真的觸摸了上去。

「不去想什麼英勇就義，什麼拋頭顱灑熱血。」

「可有人生而為師，生而為醫？」

——

兩個人都有些發懵。

「你猜能不能到六階？」趙民眼中有幾分期待。

「不斷地向我潑冷水，不斷地試圖令我放棄。」

墨淵石周身一圈亮起深紫色光芒，隱隱有紅光湧現。

「于華夏如此，大周亦如此。」

黑霧吞沒土地、惡鬼咆哮而出。

「李叔斷了胳膊，陸叔早些年受重傷，實力不得寸進，還需要經常服用藥物，接受治療。」

然後。

「只有這種程度嗎？」江游輕聲開口。

江游向前走去。

然後，他們便看到，江游抬起頭，向前伸出手掌。

他彎下身，手指觸摸上火把。

「然後你知道了，原來這就是所謂污染的代價，成為超凡的代價。」

這可不是每年覺醒者中出來十五人。

「我不行、我不行、我不配，我確實被你說的產生些許退縮。」

這種石頭神奇無比，能夠向四周放射低級污染，並接受反饋，在深淵中，也往往在異種群體間流行，用來測試天賦。

他將火炬高舉，金色光澤映在江游的碎發，面頰，瞳孔。

「我從前很怕死，不管是對超凡，還是異種，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且這十五人中，戰死的戰死，上年紀的上年紀，斷臂的斷臂……現存的真正戰力，僅剩七和圖書人。

那「李叔」聲音停頓。

「我是說，你只有這種程度嗎？」

四周場景還在不斷變化，江游茫然看著這一切。

億人口，出來九人，概率低到令人髮指。

他要觸摸上去？！

「你來自和平年代，你從小生活在陽光里，怎可能真正適應危機重重的日子？」

坐在輪椅上的男孩咧了咧嘴，腿上還打著石膏，他說：

「我本就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人，在人海中甚至可以用平庸形容。」

「和想象中不太一樣？」許霖，也就是先前那位女巡夜人露出微笑。

而江游本人更完全不像是到達極限的樣子！

二人心臟懸起。

身後的「李叔」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不過檢測尚未結束，他如果還能堅持，這個顏色將向著更深轉變。

「你有勇氣面對這種風險嗎？」

難度上孰高孰低，很難說，但可以肯定，資質越好者，才能頂著壓力，前進更多距離。

近在咫尺！

「成為超凡，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我家庭條件普通，樣貌普通，學習普通，各方面都普普通通。」

「絕不是這樣的。」

何止是活躍，簡直是皮。

「李巡使說你就信啊。」許霖輕笑，「肯定是謙虛呢。」

沉吟片刻，許霖開口道，「概率比較低，若是李巡使親生子嗣說不定還有希望。」

江游此時卻距離個六七米開外。

「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誰不怕死呢。」

「放棄吧，這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