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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是吧，難受就對了。」見江游停下，他緩緩開口，「巡夜人天天和這群異種打交道，你看見有誰好受。」

老胡默默站起身退到一旁。

「失去朋友，失去摯愛，儘管不想說，但從數據來看……至少在巡夜人中並不罕見。」

房門被推開，幾名護士邁步進入。

「葉司主能力是震魂，和她頗為相似，去年，我叔從葉司主那要來份魂系能力的修鍊指導手冊。」（42章）

「有……有關於我的嗎。」

江游扯著破咯嗓子，一句一頓，艱難敘說。

「你們在深淵中遭遇了某些大恐怖，使得整個先鋒隊的信息都被抹去，被世人遺忘。」

老胡的目光漸漸發亮。

「江戰將您醒了……」

江游迷迷糊糊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老胡？」

一道身影半躬著身，趴在邊緣的圍欄上，俯瞰著北都夜景。

「和我拍不拍沒關係，本來也沒幾塊完好的。」陸遙遙開口道。

「不是幻覺……」江游望著這張熟悉面孔，頗為恍惚。

習慣了甜美叫醒服務的江www.hetubook.com.com游，一時間感覺自己是不是下了地獄。

「你就別看我了。」江游瞥開目光，「雙下巴太肥。」

「從前超凡醫療落後，那些四五階產生傷勢，治療起來的難度超乎你想象。」

躺在病床上，江游呼喊道。

「我感覺……心臟好像空了一塊。」

「你說我是不是瘋了，我真有這種感覺……」

「我不會死。」江游嘟囔道，「你現在把我從樓上扔下去，信不信我直接無敵。」

咔噠。

江游迷迷糊糊，照著他說的去做。

「別動，你脖子被固定住，別再給繃帶弄裂了。」

「我見你挺悲傷，不忍心打斷你的情緒。」

「怎麼稱呼？」他問道。

江游沉默。

要不是身體斷的太厲害，江游這會高低已經直立坐起。

「不。」陸遙遙搖搖頭，「準確來說，我被位格認可了。雙生與亡魂，似乎本就是一體同源。」

「草。」

「我腦袋不是固定住了嗎？」

「在呢。」老胡回話很快，不知道從哪和圖書個旮旯角落裡鑽了出來。

「不過這種篡改只能影響到記憶層面，你們的社會紐帶，血緣關係無法完全抹去，只要肯查，終究能夠發現些端倪。」

「我還說她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些，怎麼獲得個位格，和本身能力如此相近。原來，我從開始就被蒙在鼓裡。」

沒聊幾句，江游給眾人趕了出去。

江游艱難開口，「你怎麼在這。」

斷斷續續說出這些，老胡就靜靜的聽著他這破鑼嗓子。

「那哪行，你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老者輕笑一聲，轉過身，「胡隊長。」

老胡感慨，「現在，這丫頭將來的路不一定比你差。」

「誰啊。」

「醒了。」

「你坐起來更難受。」陸遙遙呵斥道，「全身除了幾塊骨頭沒事，剩下大部分斷的斷，碎的碎。」

陸遙遙打量著江游。

老胡開口道。

殺異種毫不手軟的漢子在此刻說話吞吞吐吐起來。

「在呢。」陸遙遙聲音溫婉。

「是不是想喝水，不用，人家醫生注射了什麼液，反正你身體不缺水也不會和*圖*書渴，老實躺著吧。」

他問道。

老胡開口道。

「別罵街了，事已至此，其實我也挺想罵街。」老胡回道。

「橫紋肌溶解、腦積血、腹腔積液……噢，心臟還沒了。不是葉司主動用禁物吊住你一口氣，你早就沒命了。」

「我試試能不能坐起來。」

她輕拍了一下江游肩膀，「你呀，一身好東西，從沒見你提過，就知道瞞著我。」

「你快老實躺好。」陸遙遙連忙制止，「傷的這麼重還不老實，你確實瘋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他不該介入的氣味，老胡翻了個白眼，向天空中飄去。

江游茫然，「我就有種……她還活著，在我身邊沒有死去的錯覺。」

「老胡啊，我有點難受。」

「遙遙？」

「？」老胡動作僵住。

「那個，要不你把頭扭過去試一下？」老胡開口。

「出來透透氣咯。」

江游氣若遊絲，試圖強撐著坐起。

「是我。」他應道，「需要給你喊護士嗎？」

「我怎麼就這麼天煞孤星呢。」

「看來也不用我去喊了，人家時和-圖-書刻關注著你的生命體征，一有動靜就來了。」

「我早就該看出來不對勁。」

他喉嚨嘶啞。

「人沒事就好。」江游終於露出絲輕鬆笑容，「那你現在是被位格吸納了？」

穿透樓層，又一次站在天台頂。

江游嘶啞道。

老胡也跟著沉默，半晌，「你覺得呢。」

「……」

「喊我小胡就行，葉司主。」

「老胡，還在么。」

「什麼狗屁盪魂位格。她原本能力就是鎮魂，給我搞個盪魂出來。」

「魂系能力，能看到你不意外，實際上，我很早就注意到你跟在江小子身邊了，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葉松柏下句話，頓時令老胡精神震動，「這些日子，巡夜司一直在查先鋒隊的事。」

「都出去吧，讓我安靜會。」

「葉司主曾經實力強大，他的修鍊經驗，遙遙隨便學一招半式，都足夠模擬出震蕩效果。」

「這小子成天就神神叨叨的，你倆聊吧。」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他打起精神，「亡魂位格？」

粗獷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

「可不唄，你hetubook.com.com心臟讓人捅了一刀。挖去一塊，就是空了。」

「哪有什麼同時代。」老胡苦笑道，「我們只是一群被困在循環中走不出來，連自己姓名都丟掉的人罷了。您果然發現我們了，當時在病房裡看您目光就不太對。」

「老胡，你說我要不要把醫生喊過來，感覺他腦子不太對勁。」

「先不用。」

「說實話老胡，我現在感覺，好像有一條紐帶纏繞著我，另一頭系在她身上。」

「躺著我難受。」

江游咧了咧嘴，突然想起老胡，他怒聲道，「老胡你是不是有毛病。遙遙沒事，你在那哭喪，跟發生什麼事了一樣。」

「疼疼疼。」江游連連吸氣，「別把我身體拍碎了。」

「我們總共確定了兩百三十七位家庭，大概，都和你們先鋒隊成員有關。」

扭頭，一道身影站在窗邊。

江游微微吸氣，「草。」

「恩，多虧有這位格。」

藉著黯淡光澤，本就不是很明顯的身軀，看著跟鬼魂似的。

「遙遙呢。」

老胡手指交叉，坐在椅子上。

老胡也走到病床另一邊，俯下身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