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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雪花落到肩頭，睫毛……冰涼觸感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暖。

走了一個多小時，他越發感到和之前都不一樣。

他只依稀瞥見有無數光影在眼前流過，似是戰鬥，似是交流。

往前看，一望無際的雪原，往後看，還是一望無際的雪原。

「這你丫的到底是哪啊，放我出去行嗎？！」

然而終是力竭。

「這是許久前，集結所有人之力誕生的新奇玩意，我為它添加了一些有趣的功能。」

「所以是人族至高……」

而是力量與力量之間產生了絲絲縷縷的正向牽連。

會不會這荒蕪雪山真有什麼特殊之處？

江游深深吸氣，毛孔張開，開始吸納環繞四周的啟源氣息。

「不要！！」

有時候是真降臨，有時候可能是做夢。

江游擦擦汗，稍稍拱手。

「不，我們削弱了祂們權柄，從祂們手中搶下了本源，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人類，敗的是它們。」

啟源……

泥土也不再是鬆鬆軟軟的觸感，變得更為堅實，厚重hｅtｕbooｋ•ｃｏｍ.cｏm。

他現在是真後悔了。

江游咬緊牙關，連續深呼吸，勉強將情緒平復下去。

幾天不見，旋渦依舊如常。

現在，他真切看到了一絲希望！

「山腳又如何，難不成我還真能走出雪山？」

雪地中，傳來沙沙聲響，江游觀察起四周。

在體內遊走了一圈，江游本以為它們會和之前一樣開始清掃身體，哪知道這些氣息似乎感知到了什麼，齊刷刷朝著某個方向涌去！

瞬間，他眼前一黑。

「前輩，先不聊這些了，我繼續吸收啟源石氣息。」

「我們又失敗了，神明，似乎是真的不死。」

「呼哧」

「那你呢，一起走？」

「喂，這是往哪沖呢？」

是的。

他拍拍身上大雪，嘴唇輕輕顫動，表情終是綳不住。

往兩邊看……算了，他不想再看了。

睜眼，迎面是漫天飛舞的黑色雪花。

江游莫名有些懷念話癆水銀。

「敗了嗎？」

水銀逐漸散去，不知道它去了哪裡。

黑雪漫天和*圖*書，能見度大概一百余米，一路上沒有其他人的腳印以及屍體。

低下頭，身體也是自己的身體，並非佔據了某個前行者軀體。

「這次又要搞什麼？」

並非是一絲不苟的「分門別類」，比如暗影和處刑者一下子變得互不干擾。

「你該不會是什麼至高神明的後代吧，不對，哪有神明後代是人類的。」

江游不確定猜測到。

放眼望去光禿禿的除了雪什麼也沒有。

耳邊沒了話癆，江游總算是感覺清凈了許多。

他望向巨大旋渦。

煩歸煩，雪地里走路意志力就能變強，走就完了。

「是的，一代代人類共同努力，我們微不足道，卻將祂們從永恆神座上拽下，敗的不是我們。」

聲音與光影在耳側迅速掠過，恍惚之間，江游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冷是冷點，能夠提高意志力，增強實力一切都好說。

「天殺的，怎麼又回到這個破雪山了！」

即便如此，他體力也有了明顯下滑。

別看處刑者火焰能夠冒和_圖_書出一星半點的黑色，實際上與暗影位格融合還差得遠。

「阿嚏！」

「我們應該是敗了。」

而且起伏不算大，介於平原丘陵之間，不像是在山脈中。

天天做噩夢誰受得了？

「不需要。神明是不死的，死亡法則，也只是法則層面的死亡，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你們看。」

一個噴嚏打出，江游意識緩緩蘇醒。

那些橫亘時間之上的先輩。

好不容易以為熬過去了，結果又來一遍。

「蠻好看的……不對，好冷！」

那些彷彿遺留在歷史長河中的話語，在此時此刻，匯聚於一處，變成了能夠理解的信息。

他原先以為的「融合」，不過是表象。

當初在大周接受那什麼至寶傳承，獲得了關於勢火以及意志力的增強。

他打了個哆嗦，從地上站起。

「啟源石又在作什麼妖，你丫把我拉進雪山，要是沒有屁用，就……算了，我跟個破石頭生個什麼氣。」

「好冷。」

說是和江游嘮嘮嗑，結果大多時候，它打開話匣子就開始滔滔不絕m.hetubook.com.com。

他不再去胡思亂想，抬腿開始走起路來。

「難道，這裏已經是荒蕪雪山的山腳？」

「這是什麼？」

「比如呢？」

有用嘛，肯定是有用的。

江游的瞳孔中閃爍起金色的光澤，他彷彿快要看到那些閃爍的人影。

抬眼望去，黑雪消失不見，一團團光芒在眼前緩慢綻放。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諸位，該進入殿堂了。」

……

「不了，我還將繼續戰鬥下去，直至法則崩碎。」

時隔不知道多少天，江游再次正式進入荒蕪雪山。

此外，江游便是想到會不會水銀這小子在這扯淡呢。

突破或是受傷造成的氣息紊亂，肉眼可見的恢復。

江游意識到不對，可惜晚了。

從大周離開后，他陸陸續續又來過這裏。

「多謝。」

上次吸收，啟源石幫助他梳理了體內雜亂氣息。

七彩光澤緩慢進入體內，帶來清涼觸感。

每走一步，乾涸的嗓子火燒火燎帶來刺痛，同時每一次呼吸，體內都湧來一絲極其微小的暖意。

他其實開始不抗拒進https://www.hetubook.com.com入雪山。

「人族已經死傷九成，其餘各族皆死傷無數，我們的確是敗了。」

江游心頭生起疑惑。

只是相比于其他戰將，他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

光影迅速減淡，聲音飄忽遠走，唯獨留下最後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現在荒蕪雪山，那叫一個真寄吧荒涼。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他現在六階最上位，這種提升幅度還不如花時間老老實實與位格共鳴。

跨越時間，在他耳邊響起。

「比如，血量清零，就會死。」

思索著，他忽然發覺腳下的路貌似沒那麼冷了。

遲疑之間，江游也只能這麼說服自己。

真真假假，除了讓人煩躁，沒什麼大用。

水銀擱這嘀嘀咕咕，之前的「前輩」氣質在這一刻算是崩塌了個完全。

階位越來越高，兩個位格越發強大，想融合就越困難。

啟源石直直撞向腦海深處。

「等等……」

先用語言麻痹自己，等到時機成熟，噶了他腰子。

——

吸了吸鼻子，六階最上位意志力強度，沒有先前那麼容易被凍死。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