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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身軀一顫，俯身一把抱住朱祁鎮。

老朱、老朱棣等人都是眼神精亮。

「那今天，為師就給你們露一手。」

「讓我聽聽你的心跳，讓我不要從這個夢中醒來……」

嗯？

比如天順時空，當下被軟禁于永安宮內，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位景泰帝。

「喔，兄長回來了。」

朱祁鎮？

而朱瞻基，看面相明顯就是個很喜歡喝茶的人，若是跟著季伯鷹回到後世，必然是寫字樓里各大公寓茶館的常客。

老朱、老朱棣以及朱老四，都是齊聲道。

瓦剌重騎團團圍住季伯鷹九人，不斷的繞圈圈，揮著馬刀『喔喔喔』的叫著，活像是一群剛從峨眉山溜下來的猴子。

原本朱瞻基那一巴掌打的很利索，可是當被孫氏摟住的瞬間，茶癮瞬間上來了。

作為元滅之後的第三代草原野人，從小就在草原上撿羊糞長大的也先，壓根就不懂大明那一套服飾禮儀。

……

『輕君重社稷。』

話語落。

他記得很清楚，仙師說過，王振宦權之時，從司禮監東廠到錦衣衛，都是走狗。

畢竟現在這土木堡，一眼望過去也就他們幾個活人了。

而在殿中，于謙王直等文臣都是神色一頓。

于謙與柳升率領的神機營，朱高煦與小朱四統帥的三千營。

「你……」

「基郎，你，你回來了……」

當看見是自個親娘的那一瞬間，激動的嘴唇打哆嗦，接著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先帝？！

而此時的瞭望台之上。

但問題來了，哪個才是皇帝？

孫氏將堡宗的豬頭腦袋摟在懷裡，連聲的安慰。

「是。」

「基郎……」

「大哥，不，不會打雷吧？」

「立朱見深為帝。」

孫氏完全不顧剛才一掌摑臉上的火辣疼楚，一把抱住朱瞻基。

言至此，臉頰竟是泛起一抹紅。

「噓……別說話。」

「你錯的，是你忘記了你是誰。」

「今以上天之意，自即日起，廢朱祁鎮天子之位。」

「外面打完了？」

「廢孫氏太后之位，遷居景陽宮。」

顯然，徐達在得到季伯鷹的『不需顧及土木堡』的話之後，非但沒有顧及土木堡，反而是把土木堡當成了一塊也先無法拒絕的肥肉，用來釣也先上鉤。

「是」「否」

這位本該在八月二十三上場的「一次性話劇——午門血案」的主演，很明顯要提前上崗了。

朱瞻基深吸一口氣。

「當下刑部是由何人主事。」

剛跪下的朱祁鈺愣了愣，跟前這個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但這個篡位前提是，當攝政王握權之後，無人能夠制約。

于謙冷聲一喝。

孫大姐，您好歹四十多個了，孫子都有了，注意點影響，考慮下別人感受行不行？！

「馬順，見先帝顯聖而不跪，你是想造反不成？！」

「容仙師給我幾句話的時間。」

「臣，領旨！」

「天譴雷罰已準備就緒：是否打擊」

孫氏十八班茶藝舞起，拈起一根玉蔥細指抵在朱瞻基嘴唇，緩緩倚m•ｈeｔuｂｏｏｋ.cｏm•com在朱瞻基的胸口。

「不用怕，就算打雷又怎樣？」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並且根據史料來看，朱瞻墡的這些子孫，名聲都不怎麼好。

「真真是天助瓦剌！」

也是在這個時候，于謙王直馬順，以及孫氏才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那一坨身影，從那腫脹的五官之中，的確隱約能分辨出來朱祁鎮的模樣。

但，他是個皇帝，那便是情無可原。

「你我兄弟縱橫草原數十年，只要不在樹下躲雨，什麼時候被雷劈過？！」

季伯鷹瞥了眼朱瞻基，又瞥了眼旁邊跪著的朱祁鈺。

梨花帶雨之下，孫氏婆娑著淚眼，昂著頭看向朱瞻基。

話音落，季伯鷹的身影，驟然于原地消失。

按照這個演算法，如果朱瞻墡繼位，大明天子之位會有四十年的安穩，可四十年之後又將迎來動蕩。

「靜慈法師現在如何。」

新帝，便是三歲的朱見深。

「著刑部即刻抄滅王振全族，其羽黨一律誅滅。」

造反這名頭，馬順怎麼潑來的水，于謙給這貨原封不動的潑了回去。

朱瞻基挺直腰板，朝殿中群臣一聲大喝。

老朱、老朱棣、朱老四，以及三個朱高熾和宣德朱瞻基，連帶著鼻青臉腫的朱祁鎮，也是被揪著耳朵跟了上去。

咯噔。

老朱幾個瞥了眼也先，儘是威壓蔑視。

季伯鷹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朝這屋外走去。

他這一生，最為愧疚的一件事就是無故廢了胡善祥的后位，白白讓如此賢后蒙塵於世。

這長得也不像廟裡的佛祖，道觀里的道祖啊。

朱祁鎮原本哭的正傷心，這娘突然又哭了，腫著個香腸嘴斷斷續續說著。

「陛下，基郎……」

把爹廢了，然而立一個三歲的幼童為帝，這什麼操作？

問的，自然是這土木堡一戰。

「我……」

「男兒本色，你無錯。」

果然如此，這傢伙全然不在乎是誰在那把龍椅上做皇帝，他唯一在乎只是必須要有個人坐在那個位置上來維持國之穩定。

他提供的可是足足二十人份！

殿中的王直於謙等人，都是瞳孔一縮，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朱瞻基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看向季伯鷹，他還真沒想過廢了朱祁鎮之後誰來接班。

「吾兒……」

朱老四抬手一指，其他人也都是順著朱老四所指的方向望了去。

俞老頭倒也實在，幹活積極，完全不顧這已經是大半夜，轉身就往奉天殿外走去，看這架勢是要一晚上把王振以及黨羽給抄個遍。

也先沉了沉思聲，拍了拍自個小老弟的肩膀，他知道伯顏帖木兒自幼害怕雷聲。

他在成功抱上王太監的大腿之前，只不過是錦衣衛中的一個無名小卒，連進紫禁城值班的資格都沒有，哪裡有機會得見宣德帝天顏。

「自你走後，這十四年來的每一個深夜，我都輾轉難眠，每每夢中得見基郎，醒來后都是床被盡濕。」

「嗯。」

這話一出口，于謙王直等人hetubook.com.com的眼睛都亮了。

「靜慈娘娘已經于正統八年仙逝。」

「朱，朱祁鈺，謹遵仙師法旨！」

塞外風寒，土木堡行宮。

莫名其妙見到了已崩十四年的基郎，莫名其妙見過本該在塞外打仗的兒子，莫名其妙被廢了太后之位，莫名其妙的被打入了冷宮，又莫名其妙的全都不見了。

而率軍朝土木堡匯聚而來的眾人也都是得見土木堡上空的變化。

「嗯，一起去看看。」

季伯鷹言罷，瞥向朱瞻基。

伯顏帖木兒撓了撓馬屁股，一臉懵逼。

「快了。」

「那看起來傻不愣幾的小子，應該就是馬哈木的孫子也先了。」

朱瞻基額頭冷汗滑落。

「臣等謹遵仙師法旨！」

朱能與洪熙朱瞻基，率領五軍營前鋒，徐達、永樂朱瞻基則是率領五軍營主力隨後。

『砰』的一聲爆響，只見土木堡大門被猛的撞破。

這是他自打在大明這個王朝開工以來，第一次感覺那麼的不適。

也先愣住了，問向身邊的伯顏帖木兒，抬手指向這足有五丈高的瞭望台，猴子都爬不了這麼快。

哪裡有朱祁鎮？

「仙師勿怒，瞻基知錯了。」

朱瞻基見季伯鷹起身，連忙是推開孫氏。

「請殿下即刻下令，遵仙師法旨，以朝廷之名，請襄王入朝輔政，並昭告天下廢帝廢太后之事，共推新帝登基。」

只是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是一群心理素質碾壓全世界99.999％的大佬。

驚愕之餘，毫不猶豫的下跪。

這個略顯尷尬的裝杯姿勢，他內心糾結了好幾秒鐘才決定擺出來。

九人走在這土木堡中，交談大多都是上一堂課關於財政、以及去小日子挖銀礦的問題。

至於這幫瓦剌人，也先和伯顏帖木兒看著頭頂上空突然出現的漫天黑雲，眼角不由的抽了抽。

朱瞻基沒有理會孫氏，一腳抽開，而是面向群臣問了另一個問題。

這一幕，把跪地的于謙王直等一眾文臣，把腿還在發抖的錦衣衛指揮使馬順，把被推開的孫氏都給看懵逼了。

『好小子。』

「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仙師，我們走吧。」

「走了。」

一裸曬胡老頭站出，對於這人朱瞻基倒也認得，不過在他的宣德十年，這俞士樂才是個刑部郎中。

「是。」

季伯鷹起身，緩步走到這殿階中間。

這三位在職皇帝，都是常年久經戰陣，尤為熟悉戰馬奔襲之音。

分工明確，很快這殿中便是無人，只剩下了一臉淚痕，帶著半點懵逼的孫氏，她感覺這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在朱祁鈺的面前，還蹲著一個，除了頭腫的像個8424大西瓜之外，五官朦朧之間像極了自己的大鍋。

奉天殿中，龍椅上的季伯鷹聽的有些反胃。

『他娘的，怎麼除了那個豬頭，其他哪個看起來都像是皇帝？！』

孫氏下意識喊出的這一聲基郎，竟然特么是夾子音！

而此時，孫氏喃聲細語，全然不顧這是朝政奉天殿。he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ｍ

「嗯。」

這一道驚雷，把朱祁鈺給震得心神膽顫，連忙是朝季伯鷹俯身行禮。

胡善祥正統八年薨逝，而孫氏則是活到了天順六年。

對於先帝顯聖，這玩意還可以用神學來解釋。

也先騎著一匹高頭黑馬，手持馬刀，一副勝利者姿態勒韁而來，囂張的望向季伯鷹九人。

在他看來，不論在這之前這一仗自己敗的多慘，只要能夠抓住大明皇帝，那都是能反敗為勝。

他們下意識抬頭望去。

這位年過四十的風韻婦人，保養的極好。

『這群姓朱的，難道都屬豬嗎？！』

「啊對對對對。」

當季伯鷹帶著朱瞻基和朱祁鎮出現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忽而，鼓噪之音嗡嗡而起，大作入耳。

而季伯鷹的特殊存在，這朱瞻墡和朱祁鈺往後若是敢不交權給朱見深，那就等著雷劈以及來自於祖宗的集體關愛。

至少其孫朱見淑，這個只做了一年的襄王，就把孔明草廬都給撅了的人才，和朱見深的功績一比，差距甚大。

「父，父皇……！」

「先帝在上，國不可一日無君，臣斗膽進言，尊請先帝選定新帝登基！以正國綱！」

孫氏淚眼婆娑，仰頭望著朱瞻基。

「瞻基謹遵仙師教誨。」

瓦剌圍困北平之時，國將傾覆之際，這位景泰帝當初根本就不想登位，完全是被群臣趕鴨子上架逼著坐了龍椅。

以王直這位天官為首的一干重臣，無不是應聲稱命。

季伯鷹沉思了片刻。

朱瞻基瞥了眼這貨，眼中有著冷光。

愣了片刻，『嗷』的一聲哭了。

也先被看得心頭一個咯噔。

「臣俞士樂，忝居刑部尚書。」

朱瞻基剛想再次硬氣。

「基郎，你可知這些年我有多想你。」

也先率部在前，當看到老朱等人身上穿著的龍袍之時，眼睛都發亮了。

「謹遵仙師聖命！」

但其實這也是心理戰略的一種，用以擊潰被圍者的心態。

如果從法統上來選，廢了朱祁鎮，也只有朱瞻基的另一個兒子朱祁鈺了，誰讓朱瞻基這小子生的兒子太少。

朱祁鈺眼眶一紅，跪地叩首。

當著他的臣屬，他的兒子，他的小茶藝師的面，恭恭敬敬的給季伯鷹鞠躬認錯。

這麼一算，敢情這位襄王活了六朝七帝，這是一個人把子孫後代的氣運都給吸光了。

季伯鷹瞥了眼這位正統—景泰時空的于謙。

季伯鷹的第二道聲音，接著響起。

「仙師聖言，爾等當盡心聆聽。」

彎月懸於九天，當風落的那一刻，無盡黑雲籠罩了土木堡，宛如末世降臨。

「你這位孫兒，比你兒子，天地之別。」

明明上一秒還是正常聲音，簡直茶里茶氣。

咯噔。

此言一出，眾臣都是臉色泛起訝色，就連朱瞻基都是摸不清頭腦。

旁側的馬順也是聽懵逼了。

「不哭，不哭，回來就好，皇帝咱不稀罕，不當就不當了……」

王振羽黨，他就是王振頭號第一狗腿子啊。

剛走到一處瞭望台旁。

伯顏和-圖-書帖木兒咽了咽口水，略有怯意。

轟！

朱瞻基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深吸一口氣，掃過殿中諸臣。

在其他王朝，親王倘若成為輔政，大多都會釀成大禍。

「你們一直稱我為仙師。」

季伯鷹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朱祁鎮，隨後再開口。

在這幫只知道騎馬放羊的瓦剌人眼裡，只要是身上衣服上有畫的漢人，管他是蟒是龍，統統都得先逮起來，這都是能夠跟大明換錢的籌碼。

朱瞻基扛不住實在是情有可原。

朱瞻基心頭一顫，莫名感覺到幾分失落。

一聲落，身影消失。

正統這幫子事情做完了，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景陽宮，著名冷宮，內廷東六宮之一，位於紫禁城鍾粹宮之東、永和宮之北，是東西六宮中最冷清的院落。

『基郎。』

也是在這個時候，跪著的這十多個重臣才注意到季伯鷹的出現，無不是神色一驚。

堡宗豬頭大的腦袋有點犯暈，腫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

再加上老朱、老朱棣、朱老四都是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雄武漢子，倒也差不多。

此時他的眼前有著虛擬光屏，其上密密麻麻都是紅點。

坐跪在地，以淚洗面的孫氏抱著朱瞻基的小腿，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仙師？！

可是季伯鷹的出現，怎麼解釋？

人，是會變得。

季伯鷹掃過殿下跪著的正統諸臣，以及還未功成名就的于謙。

畢竟他剛熬過病危，雄風暫時不在，不會被米蟲上頭。

並且還是無縫變換！

滿桌的燒烤，竟然被吃了個精光。

這雙四十來歲的雙眼竟然能甩出小白兔一般的無辜眼神，似是想打動她的夢中基郎，給她一個其他的選擇。

馬順心頭一顫，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先帝竟然對此人行禮？

「另，著襄王朱瞻墡、郕王朱祁鈺，效周公輔政，待天子弱冠，交付皇權。」

朱祁鈺一拍手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

龍椅之上，季伯鷹已經是聽的頭皮發麻。

孫氏這種燒火一般的女人，放在古代叫禍水，放在後世叫綠茶，放在高山流水叫公主。

風，呼嘯而過，揚起季伯鷹微卷長發。

于謙朗聲開口，打破了這大殿沉寂。

季伯鷹瞥了眼朱瞻基，順帶看了眼孫氏。

「請仙師指定。」

「一切依照方才仙師法旨所辦，本王這就去迎新帝。」

正因如此，季伯鷹稍微翻了翻這位朱瞻墡的後世傳承，其子襲位九年，其孫襲位一年，其重孫在位襄王倒是有十三年，可無子絕後。

而跪在另一邊的馬順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感覺褲衩都濕了。

「阿娘不哭，不哭，太后咱不稀罕，不當就不當了。」

「馬蹄聲已經很接近了，看來馬哈木的這個孫崽，還是走了這最後一步。」

他想起天順於謙在得陽明心學奧義之後給他的答案，朱瞻基之胞弟，襄王朱瞻墡。

這種獨屬特級茶藝師才能練就的媚上能力，已經燒入骨髓。

『你怎麼不叫蟑螂。』

季伯鷹微微垂眸俯瞰，雙手ｈｅtｕｂooｋ.ｃoｍ•com負于腰后，漫天黑雲成為了他的背景板。

瞭望台上，風卷衣角亂髮。

「俺，俺，俺不知道啊。」

畢竟在大明這一朝，道佛神學還是有很大市場的，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庶民百姓，無不是虔誠焚香，祈求神明保佑。

「臣等恭迎先帝顯聖！」

「你們中，哪個是大明天子？」

整個大殿寂靜如墨，方才發生的一切，若非是真切看在眼裡，這十幾個重臣都會以為是一場虛幻之夢。

群臣沉默了片刻，身居天官的王直開了口。

季伯鷹說完這兩句，便是不再言語。

這一刻他也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這位被後世譽為大明六邊形皇帝的朱瞻基，在剛登基那會屁事不幹，整天就琢磨著怎麼把胡善祥的后位給廢了，扶這位孫氏上位。

大批的瓦剌重騎湧入土木堡中，更是以極快的速度鎖定了季伯鷹九人所在的位置。

因為權力這東西實在太令人著迷，沒嘗過之前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握在手裡，那就捨不得放了。

不過轉而算一算，三個朱高熾的飯量就能抵得上十個人。

臉如鵝蛋，看起來竟是猶如二十幾歲的姑娘，頗有少女之感，在這四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齡還有這等風韻，真要是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不敢想象。

「臣，臣錦衣衛指揮使馬順，恭迎先帝顯聖……！」

可當北平保衛戰獲勝之後，當嘗到天子皇權帶來的無上尊榮之後，當習慣了萬人之上以後，便是再也捨不得放下。

「他，他怎麼上去的？！」

進了這景陽宮，基本就可以收拾收拾等著進棺材了。

至於那位馬順，被幾個大臣強行拖了出去。

此話一出，奉天殿里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是嗡嗡嗡爆響。

從這個高度得見，在這土木堡的四周，有著數股軍士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土木堡聚攏，這便是徐達的先截殺后合圍之策。

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嗲聲細語，臉蛋兒梨花帶霧。

他之所以站出來，無非是為了給被茶色沖昏頭腦的朱瞻基開個頭罷了。

靜慈法師，是胡善祥被廢后的賜號。

季伯鷹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這一座瞭望台之上。

只可惜，資深茶友朱瞻基定了定心神，這一次果斷沒有理會。

季伯鷹瞥了眼這位也先，並非如傳聞中那般鷹顧狼視，反而是有一點三角眼，長得看起來還頗為憨厚，像是個莊稼漢。

原本還想吃點的季伯鷹，看著還在埋頭吃的三個朱高熾，頓時感覺沒什麼胃口了。

一聲出。

剎那間，原本還在安慰丟了皇位的朱祁鎮別哭的孫氏。

一道雷霆劈下，在這奉天殿外炸響。

「若有違背擅權者，天譴罰之。」

朱瞻基的語氣，略顯悲意。

于謙朗聲開口。

這熟悉的話落入孫氏耳中，哭的更傷心了。

一隻餓了三天三夜，對整個世界（包括季伯鷹）都充滿惡意的過街小老鼠，糊了。

老朱放下手中已經啃了兩口的大魷魚，擦了擦指間的油污，在他的身側座位，季伯鷹悄無聲息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