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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為南朝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有記錄。

有人帶頭，隨之又有人壯膽附議。

而陸大人也拿出了摺子！

這……是為何？

他還正感慨這永泰帝藏的深，接下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很顯然他看到的視角，也是大多數人所看到的。

是了！

還有人甚至直接說出，讓陛下重用陸正淵的話，可謂是大胆至極。

他故意說的聲高，讓周邊人聽到。

我真是謝謝你啊！

陛下怎麼能雙手扶起陸大人，還說愛卿受苦了？

這洗白之路當真坎坷。

后康永泰帝帶著封賞走了，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臨走前，蕭晁老爺子又高喊了一句，這讓本欲為陸正淵洗白的關寧頓感壓力。

場面再一次走向不可預料。

所有人皆沉浸在驚疑中，而永泰帝又接著道：「南朝本在去年冬天就將崩潰，是陸正淵一人支撐，又是新政，又是民生，把一個原本就不該存在的南朝立了起來……」

一眾人大眼瞪小眼，根本反應不過來……

「和*圖*書肅靜！」

「還請陛下對安……對陸大人網開一面，我等已為罪人，不應求情，但陸大人通政務，愛百姓……我等死不足惜，陸大人死了便是大寧損失，再者他還是大寧國丈，還請陛下三思！」

這個人藏的竟然如此之深，實在難以置信！

等等，這場面似曾相識。

「吾皇萬歲萬萬歲！」

你為南朝可真是「嘔心瀝血」啊！

關寧已經彎腰準備把陸正淵扶起，可就在這時，便有高呼聲想起。

太出乎意料了，這可不是他的安排。

謝你八輩祖宗！

當然有！

我說對了吧，我說對了吧。

高呼的是后康戶部左侍郎王莆，能在這個時候發聲，足矣見得他對陸正淵是發自內心崇敬，而非因其他。

「元武十六年夏末，臣握聖旨，執天子劍，受命清查天下糧倉，于戶部、兵部、天策府查閱糧冊后……發現問題盡出於戰時所建征糧署，便奔赴江淮而來，卻不想恰逢南朝反賊密謀造反，臣入虎穴難以脫身hetubook.com.com，又深知又重任在身，便想著深入敵內，方可查清！」

唯有不遠處的溫旭嗚咽嗚咽的大叫，他嘴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但神色也能看出來，他要表達的是什麼？

關寧覺得不應被外事干擾，只是這麼一鬧，倒是沒有預想更自然，但該說的話還得說。

若是每次都記下的話？

每次重要議事永泰帝都在場，只是他昏昏欲睡，且又是傀儡皇帝，從來就沒有人在意過。

如此，陸正淵確實罪大惡極，是南朝之首。

「愛卿，受苦了。」

關寧頓了頓，上前問道：「老人家今年高壽？」

「還請陛下嚴懲叛首陸正淵！」

關寧才反應過來。

場面一片寂靜，此刻眾人也都從剛才那場驚疑中回神。

關寧擺了擺手，本為高壽之人可別因突然激動而死，那就不值當了。

當時蕭晁已有古稀之年，便饒恕留命，卻不想活到了現在，那就更不能殺了。

是生怕我洗白嗎？

有了那份摺子，又有「永泰帝」的「和-圖-書推舉」……安平王怕是難有好下場了。

他有罪嗎？

他能僥倖而活已是上天眷顧，哪還有其他想法？

「謝陛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

關寧開御口大賞。

蕭晁伏地高呼，卻沒想到陛下竟然如此聖明。

為何會如此？

當初蕭氏皇族，除隆安帝一脈盡被處死，死了不知多少人……

「叛賊可惡，竟打擾如此高壽之人。」

他記得清清楚楚。

「愛卿……」

倒是趙南星反應迅速，從其手中接了過來。

他嘴角一抽，已是欲哭無淚，生無可戀。

「去把老爺子送回家。」

陸正淵……

他走到陸正淵面色。

他已最快速度將之打發，就是因此。

能讓他愣神的事情不多，可在這屢次遇到。

不可能！

他很想現在直接站起高呼，你們要真為我好，就少說幾句，這是怕我不死啊……

見得蕭晁老爺子被抬走時，還手腳亂顫，可想而知其此刻心境。

剛被扶起的陸正淵卻又跪了下來，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個摺子。

偌大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場面靜的掉跟針都似能聽到。

這畫風……

念及此處，眾人不免悲戚。

關寧心想，他該為陸正淵洗白了，雖有蕭晁老爺子耽擱，影響了些發揮，倒也不太礙事。

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你稱帝了，你就不可原諒……

在古代這樣的年紀卻屬高壽，看蕭晁這般眼不花耳不聾，思緒清明，怕是再活幾年也不成問題。

在眾目睽睽之下，關寧把陸正淵扶了起來。

眾人暗自心驚，如此看來，這摺子就是他們的罪狀啊！

關寧說的很低，只有身邊人能聽到，陸正淵自是其一。

「除陸正淵之外，還有南朝三王，諸多官員，罪人都記錄在摺子中，還請陛下查閱……」

就在剛才，后康已是耄耋之年的永泰帝拿出一個記事摺子獻于陛下震驚眾人。

寂靜！

眾人心頭都已起了波瀾，不過很快他們就已得到答案。

話已到嘴邊的關寧再一次被打斷，見得這些人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他又是一怔。

雖然年老，可一點都不昏花，若是其和-圖-書所說不錯，那將來懲治叛官叛吏時，這摺子就有很大價值。

「傳旨，賜蕭晁三品頂戴，御賜福匾……」

深知陛下心意的趙南星呵斥了一句。

這「永泰帝」可真是個妙人。

他是知曉這位皇帝暴虐的。

關寧開口道：「朕分得清是非，不記爾罪，相反你暗記反賊罪行，倒是大功一件，朕還該賞賜，再者言，壽高之人，本就該賞。」

「罪人九十有一了。」

那摺子看起來很厚啊！

「臣已查清始末，只是時限拖延兩年之久，有負皇恩，還請陛下降罪！」

這道高呼也打破寧靜。

這不對啊！

誰都沒想到永泰帝竟然有這麼一手，竟然記下了自后康建立所有反賊事例？

「陸大人倒是帶出了一批好官啊！」

新朝初建，關寧命費田處置蕭氏皇族，臨安是前朝陪都，居在此的皇族很多……蕭晁就是其中之一。

陸正淵將摺子雙手舉過頭頂，姿勢跟先前的「永泰帝」一模一樣。

以戴罪之身為他人求情本就無理，可他們還是這樣做了，這是保著必死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