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畢竟，源自於「最初造物主」的力量向來都是從上而下的。是否擁有源質就像是人和小型動物的最大差別，不，那些小型動物尚且還能傷到人類，而掌握著源質的舊日則是全副武裝還開著高達的超級士兵。

在幻境之中的烏特拉夫斯基涕淚橫流，看著眼前的母神，就像是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樣。墮落母神見自己的孩子如此聽話，頓時溫和的笑了：

他在自己漫長的人生之中有著很多的身份：他是「穿越者」、他是非凡者、他是蒸汽之子、祂是古斯塔夫執政官、祂是黑皇帝。

克萊恩有些麻木的看著那鋪著金箔的抽水馬桶，在心中斥責了一下黃濤兄的鋪張浪費。

祂身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然而墮落母神卻是對此視而不見，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自己面前的烏特拉夫斯基，看著他在自己的手下不斷體會著誕生新生命的痛楚與喜悅。

……似乎有著很響的聲音？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溫和但又有些狂熱：「感謝你，生命的源泉！」

但是阿曼妮西斯需要給莉莉絲一個交代，畢竟莉莉絲的兩條途徑在此之前屬於墮落母神。而且如果能夠通過這件事情削弱高維俯視者在地上的力量那將更好，畢竟就算在那源質之中的本質是舊日遺民，外神也不能被相信。

……他是舊日遺民。

聽聞此言，黑夜女神輕輕點頭，消失在了原地。看著空氣之中殘留著的緋紅，高維笑了一聲，對著自己身後的墮落母神說道：

黑夜女神注視著高維，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

Z先生聲情並茂的對著和自己坐在一張床上的少女說道，而這個貴族模樣的少女拍了拍自己的手掌，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之前說了那麼多，可是什麼時候可以和我說一說這個美好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嗎？希斯克利夫先生？」

……

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睜開眼，感受到了心中的平和，感受到了聞所未聞的寧靜。坐在一邊的高維見www.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ｍ狀邊開口詢問：「感覺如何？親愛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

「讚美您！所有靈性力量的母親！」

「你明白生命的可貴了嗎？」

「我們現在還需要努力，只有播撒主的榮光，我們才能夠讓我們夢想的那個世界到來。」

「……」

隱秘的力量悄然的覆蓋在了兩人的身上，將祂們和墮落母神那弱小的神降容器分割開來。

看著在地上瘋狂的掙扎的烏特拉夫斯基的身影，墮落母神的眼神之中不見一點殘忍和暴虐，僅僅只是慈愛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黎明騎士。祂用手輕輕的攪動著烏特拉夫斯基的腹部，讓一塊塊新生的血肉從中滋長了出來。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到貝克蘭德發生的災難結束之前祂都會保護墮落母神的神降容器。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很快周一就過去，在經歷了塔羅會成員的簡單交流之後，克萊恩期待著的羅塞爾遺物展覽會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而像你父親這樣的商人也不再需要承受官員的剝削，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取金錢。」

「你明白生命的可貴了嗎？」

這是高維俯視者用來威懾祂的武器，高維俯視者在以一個非常囂張的姿態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感，告訴阿曼妮西斯祂有著足夠的實力和誠意。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高維上前一步接過了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手中的兩件非凡物品。高維看著眼神灼熱的神父頓感不妙，作出隨意的樣子說道：「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我覺得在某人（亞當）的計劃結束之前，我作為貝克蘭德的市民有義務維護貝克蘭德的安全。」

祂在自己的陵寢之中長眠的第一個十年，在發現即使是黑皇帝的重生也洗不掉墮落母神污染的絕望之中咒罵著「門」先生，祂怒斥著這個蠱惑了祂的叛徒，將至高無上的漆黑皇帝帶入了外神的手中。

高維和墮落母神飛速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他一和圖書時間有些好奇，讓自己還躺在星空之中的身體向著墮落母神詢問：

——原來是在傳教。

「沒錯。」Z先生斬釘截鐵的對著少女說道：「我們會看到那一天的。」

祂大概能夠猜到高維俯視者如此做的理由，帶來墮落母神的神降容器卻又反手舉報，如果不是為了尋神開心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祂想了想自己的女兒，終止了自己的復活進程。

他的名字叫做黃濤，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本學生、是一個勉強能夠活的滋潤的銷售；祂的名字是羅塞爾·古斯塔夫，是千古一帝、是無恥的竊賊、是失鄉者。

「你和祂的約定到什麼時候結束？」

「啊……讚美您，讚美生命。」烏特拉夫斯基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口中一邊在念著讚美生命的禱言，一邊緩緩的消失在了夢境世界之中。周圍的空間逐漸破裂，逐漸變成了一地的碎屑。隨著這個來自過去的幻影消失在了夢境里，這個夢境也就逐漸開始坍塌了。

墮落母神這箇舊日心善，看不得死亡。祂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所以祂準備讓過去的烏特拉夫斯基感受一下生存和繁衍的喜悅，讓過去的自己與現在和解。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羅塞爾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

太強的力量本來就是毀滅人的信任的重要的一點，阿曼妮西斯簡單的估計了一下，如果高維俯視者將自己的力量完全滲透進地球，地球上的眾神就算是全部加起來都只能勉強擋得住祂，而如果再來一箇舊日，地球上的神靈可能就要被直接燉火鍋了。

克萊恩也只能認為是自己的狀態出了些問題，安慰自己說是自己最近的心情太過壓抑和緊張了。等到這一次的羅塞爾紀念展后，自己就可以以秘密身份成為紅手套小隊的編外特殊成員，有著比較高的地位以及薪水——這樣的話，也可以重新接觸鄧恩他們了。

「朕是羅塞爾·古斯塔夫，和_圖_書朕是凱撒大帝！」

說罷，少女就調笑著：「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希斯克利夫男爵了，希望你能夠早日再改變自己的稱呼哦？」

不知道為什麼，在連續遭遇了因斯·贊格威爾以及阿蒙之後，克萊恩就有些疑神疑鬼的認為似乎有著能夠令人發狂的風暴即將迫近貝克蘭德，但是他偏偏沒有從其他人的言行之中發現問題。

克萊恩有些欣喜的想著，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在自己的左眼上戴了一片單片眼鏡，順著人流走了進去。克萊恩一邊看著周圍的那些金碧輝煌、製作極其精細的物件，對於之前在「捲毛狒狒研究會」上得知羅塞爾被困在某個地方時產生的同情正在悄無聲息的消失。

墮落母神的眼中閃過一絲冰涼，隨即再度合上雙眼。此時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身前的蠟燭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他自己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而釋然的神色。

「……就像是做了一個長久的夢。」烏特拉夫斯基沉默了半晌，情真意切的對著高維說道：「我感到，在您的朋友和過去的交戰的時候，我的心中就像是有位偉大的母親在淳淳的教導著過去的我，讓我發自內心的愛護生命，而不是像其他信仰戰神的弗薩克人那樣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力量。」

「有著主，有著主派來的眷者閣下，我們一定會勝利。」

「很好，我的孩子。」

在回到了白晝莊園之後，高維順手將墮落母神關進了原先的門中，自己則是走去Z先生的房間，準備看看Z先生這個脫了單身的傢伙現在在做些什麼。

墮落母神確實是在完成著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的委託，只不過祂選擇的完成方式和烏特拉夫斯基神父要求的可能會有著些許細微的差距。

高維輕聲一笑：「當然……黑夜女神，我發現了墮落母神潛入地球屏障。作為曾經的舊日遺民，我於心不忍，只能忍痛舉報我現在的同胞。」

祂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我https://m.hetubook.com.com想讓他和我玩一會。」

「啊，母神，讚美母神……」

「別裝了，你應該能夠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朕即使是死後也依舊在守著朕的國度！」

「怎麼了？就算是我也是有著良心和憐憫的，我看不得這種事情。」高維義憤填膺。

這一眼就吸引了克萊恩——她的模樣太奇怪了！

奢侈，太奢侈了！

「……」

「真不錯。」高維敷衍的說著，向神父詢問：「那我們這次的委託算是完成了吧？」

「朕擋住了外神，朕擋住了舊日！」

羡慕啊……不對，嫉妒啊……呸呸，好像也不對。

「當然。」烏特拉夫斯基點點頭，對著自己面前的高維說道：「你們幫助了我很多，我願意將那兩樣非凡物品贈送給你們，作為你們幫助我更深的理解了母神教義的酬勞——抱歉，我不應該因為信仰的不同而對你產生偏見，你們對待生命有著當之無愧的熱愛。」

「請稍等。」烏特拉夫斯基神父溫和的說道。聽聞此言，高維不由得一時間有些疑惑：「什麼事情？」

想到被擋在屏障之外的墮落母神，祂在自己的陵寢之中大笑：

「我為你感到驕傲。」

「那裡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啊，是月亮的眷屬。」

在支離破碎的夢境之中，烏特拉夫斯基神父的身體上有著一道道裂開的血肉，這個來自過去的幻影現在卻在高維俯視者的面前顯得無比的脆弱，就像是在母親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嬰兒。

「……」

「沒什麼啊。」墮落母神有些莫名的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就是我和我的孩子之間玩的遊戲的那樣子。有的時候我覺得這些叫做『人類』的孩子還是挺難懂的。」

「啊，生命有著靈性，母神必然是靈性的母親。祂孕育了萬物，祂是多麼的偉大啊。」

啊，這些日記我都看過了，顯得沒有什麼價值……不知道黃濤會不會將自己的褻瀆之牌藏在這裏？這可能很符合他的，嗯，惡趣味……好傢夥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ｏｍ，他還真把那些詩文也抄過來了？

第二個十年，羅塞爾則是發現了「門」先生早已在見到自己之前落入墮落母神的掌握，不由得開始憐憫起了自己的這位前輩。

在放著「象棋」的柜子邊，站著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七，穿著奇怪的女性。

「我需要一個解釋，高維俯視者。」阿曼妮西斯的化身在悄然之中出現在了大地母神的教堂，靜靜的注視著面前高維俯視者的人間身體。

克萊恩一邊瞎想著，一邊隨意的掃視著周圍。他的眼神動了一下——

高維和墮落母神相視無言，只能迅速逃離現場。墮落母神的耳朵動了動，在離開前將頭轉向了位於「生命聖徽」下面的方位。

墮落母神則是一遍遍的問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感動成這樣？」

高維撇了撇嘴，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啊，真是一個美好的世界……」少女的語氣之中仍包含著強烈的憧憬，她想了想，對著自己身邊的Z先生說道：「希斯克利夫，我們能夠看到那一天的對嗎？」

如果忽略墮落母神的動作，那祂那絕美的臉上甚至能夠讓人感到一絲聖潔，但是祂的手指上卻沾染著一片片的鮮血，讓祂的身上矛盾和扭曲共存。

「你明白生命的可貴了么，親愛的孩子。」

「主對我們許諾的世界啊……」Z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人類一統，人人平等，大家可以藉著自己的能力來取得和自己的工作相匹配的金錢，不再有奴隸主、不再有執政官。我們跟在主的身後，帶著願意相信我們的人民走出這裏，向著更廣闊的世界進發。」

「我希望能佔用您一點的時間。」

墮落母神的要求遭到了高維俯視者的嚴詞拒絕，理由是黑夜女神注視著這邊，不宜被發現。祂看著高維俯視者堅決的態度，想想隨時可能背刺己方的黑夜女神，只能無奈的跟著高維俯視者離開。

——明明感覺到周圍全是問題，但他找不到問題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