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窄門
第038章 奇迹（上）
高維俯視者對著佛爾思誠懇的說道，祂給了「愚者」克萊恩一個眼神，讓克萊恩看自己面前的水晶球。祂的語氣不加停頓，對著自己面前的佛爾思說道：
「祂創造了一個『奇迹』，和0-02臨時溝通了起來讓自己的意志在休的身體之中延展。」
「叫什麼名字？我也去看看。」
「失序者？」佛爾思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後明顯是知識出現了盲區。她只以為是在說「黑皇帝」途徑的序列二「弒序親王」，臉色頓時一變：
「你能夠創造出不被時間侵蝕的石頭，它是比任何事物都能夠存活的漫長的載體。」
如果祂的計劃被哪位神靈和舊日看出端倪，那高維俯視者就會頓時陷入被神靈圍攻的境地，而對於高維俯視者來說，被其他神靈圍攻就不亞於陷落死亡的境地。
我的預感告訴我，祂會讓整個世界陷入永恆的破滅之中。
愚者先生的力量更加的強大了……佛爾思略驚訝了片刻，隨即憂心忡忡的向著自己面前的高維詢問：
為了祂重塑世界的計劃，高維俯視者必須要謹慎、非常謹慎……
佛爾思就像是渴望打開魔盒的潘多拉，越是恐怖、越是危險，她就越發想要靠近。
……我想了想，這可能和祂身上的衰敗氣息有關吧。
在我看來，高維俯視者是異常的舊日。明明是天生的舊日，卻依然保留著那些讓我感到惱火的所謂「人性」。即使是那些從弱小的生物升格而來的神，都已經完全摒棄了多餘的人性，選擇擁抱了最初。
「當然，也有可能是當時那場戰爭的原因？」高維俯視者似乎收縮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光澤，不希望讓自己的聲音傳到其他的舊日耳中——想到這裏，我就不由得幸災樂禍：
毫無疑問，這是相當不合理的——在我成為舊日的時候就看見了居於宇宙中央的祂——這是只有最初的造物主才能夠享有的殊榮。
祂就像是一顆卵，很難想象祂的權柄究竟是不是造物主留下的後手。說不定，是造物主準備收回祂們這些源質才創造出來了格格不入的高維俯視者？
高維俯視者的表情難得的出現了一抹慍怒——祂知道超星主宰給休下了些後手——嚴格上來說，超星主宰憑藉自己降臨時的ｈｔｔps://wｗw•hetuｂoｏk.com•cｏｍ位格悄然影響了貝克蘭德所有「審判者」途徑的非凡者，祂準備讓自己在地球上的容器以「太陽」為基石，一邊奪取永恆烈陽的神位一邊引導被自己下了後手的「審判者」向著更高序列晉陞。
沒錯——我能夠創造出來這樣的東西，這樣原始的物質比任何東西都活的漫長。你看，即使最初毀滅了一切，那一顆顆石頭構成的星辰不都還在嗎？
「什麼？」
我問高維俯視者：「你想要用什麼載體來記錄你的故事呢？」
關鍵之處就在於，被「原初飢餓」聚合到了貝克蘭德的「燈神」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將身為「仲裁人」而且命運之中和「源堡」有著聯繫的休選擇為了自己的後手。藉助著「原初飢餓」的聚合，「燈神」這才能夠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滲透出福生玄黃天尊的封印。
「石頭。」
希望我能夠看到祂從宇宙中央落下，看到祂的「卵」中究竟藏匿著什麼。
「鹹魚」是佛爾思本能的求生意志的外在表現。在這層外殼之下，她的人生塑造出了一個下意識追逐著危險的人，你表現的愈發危險，她就愈發的會被吸引。
高維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笑意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佛爾思，等待著她的回答。
「你為什麼在權柄上和其他舊日有著如此廣泛的重疊？」
「也是。」我漫不經心的回復道。
只要有一個「審判者」能夠拿到唯一性和序列一的非凡特性，超星主宰就能夠藉此容納它們，進而容納「黑皇帝」，在得到了這兩條途徑之後就能夠在星空之中嘗試容納「不定之霧」。
「細說。」
0-02又是什麼？
高維俯視者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沉默了一會，對著高維俯視者說：
祂坦誠的說道。
這能有什麼東西要記錄呢？難道說我需要記錄祂的漫長生命？我想了想，這應該並不是祂想要我記錄的東西。
而對於高維俯視者來說，「審判者」是祂必須要容納的途徑，現在的燈神無疑是祂現在最大的敵人。
我興緻滿滿的準備聽著那場戰爭的秘密。
「……愚者先生，我希望可以單獨和『白塔』先生對話。」佛爾思略微默然，很快做出了決和圖書定。克萊恩點點頭，用手輕輕扶住了自己身邊的水晶球，輕輕點頭：
就像是煙酒，甚至是某些會讓人上癮的藥物，乃至原本的「格爾曼·斯帕羅」，這些能讓人自毀的事物都會讓佛爾思下意識的靠近。
「休被一個天使纏上了？」
這就讓現在的休的身體成為了兩位神靈拉鋸的戰場，毫無疑問的，隨意投下後手的超星主宰的力量自然不如全神貫注操控力量的燈神。在燈神開始控制休的身體的時候，超星主宰留下的後手就已經被擠壓到了最小。
「我本來只以為你的朋友休的身上只有超星主宰的力量，沒想到卻是這個樣子。許願神燈恐怕已經將自己和你的朋友綁定，無法根除。」
「一個蠻有趣的傀儡。」
「我的建議是，請求『愚者』先生的幫助。」
「比如說，『慾望母樹』的『演員』。我將祂的權柄之中的表演欲撕扯了一部分，縫合進了我的權柄——當時我那麼做的原因大概是想要加強我的取代能力吧。不過現在看來我做的挺好，『取代』很好用。」
「不如來聊聊天空和大海？」高維俯視者用著似乎是「開玩笑」的口吻對著我說道，我並不能理解高維俯視者究竟為什麼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訴說，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祂。
就像是現在，如果自己的老師沒有教導給自己關乎教會的封印物的知識的話，那自己現在甚至連高維在說什麼都不明白。
她看著自己面前的高維，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高維俯視者則是不慌不忙的笑了一聲，祂在自己的面前具現出了一個投影，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佛爾思：
高維俯視者陷入了相當長的沉默，連我都等的有些無聊的時候祂才開口對我說道：
「『失序者』。」
佛爾思關於高序列的知識全是高維塞給她的，當然，她知道的最高的知識也只不過是序列二的名稱。
我冷笑了一聲：
高維俯視者付款的很爽快，讓我心情相當好的捏碎了旁邊的一顆行星。
「觀測員」並不是「觀眾」，魔葯之中加強的是全方位的觀測能力，並不具備對人微表情的觀察。高維俯視者完全是靠著長期的知識儲備量才能夠具備從「意義不明的微表情」轉化為「有用的信息」和*圖*書的能力。
「你的朋友身上是不是出現了一些星光構成的文字？或者說，你有沒有見過你朋友的身邊出現過金色或者暗金色的紙張。」
克萊恩隨意的揮了揮手，藉助水晶球用灰霧將佛爾思和高維籠罩了起來，在佛爾思的視角之中，則是忽然進入了一個神秘的單獨空間。
——這倒是可以記錄下來，可能這就是超星主宰不喜歡高維俯視者的原因吧。
高維俯視者自然的感到了無趣：
所以，我所幸幫祂記錄一下祂的……「神生」？奇怪的造詞，讓我想起了和福生玄黃天尊一起死去的語言。
這也是為什麼佛爾思會被格爾曼吸引的原因。
「有些0級封印物的氣息相當的顯眼——對你來說可能看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確定，你的朋友確實是被一件0級封印物纏上了。」
我在將這顆行星捏成一塊緻密的岩石之後，向著高維俯視者發問：
佛爾思頓時一驚。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高維俯視者愉悅的說道：「現在祂們都開始發展信徒了，我也挺高興的——總歸不會看那些小生命一眼他們就暴斃了。」
現在高維俯視者猜測，甚至休現在的內里已經被燈神控制，成為了「失序者」的傀儡。當然，也僅僅只是控制而已，如果休本身沒有被燈神蠱惑，她就不會徹底失去自己的靈魂。
「是的！」佛爾思有些急迫的說道，就像是抓到了浮木的溺水者：「我看到了休的背上浮現出了一些文字，這些字的顏色……嗯，我描述不出來具體的樣子，但是就像是種閃爍著的光澤……」
我為什麼會答應祂呢？這和我的權柄本來並無關係。
雖然高維經常神秘失蹤，讓佛爾思聯繫不上，但不得不說的是，基本上在佛爾思用自己的（摸魚）速度將那一部分神秘學「常識」書籍讀完之後，自己的老師就會突然神秘出現，並且將自己要學習的新東西交給自己。
緊接著，高維俯視者對我說道：
而現在的休也是如此，佛爾思本來就是個重情義的女性，現在休身上的危險氣息只不過是進一步的加深了佛爾思對於幫助休解除危險的動力。
「老師，休到底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應某個煩人的傢伙的要求，我開始幫祂寫一份記錄。
「我當時吞噬了很多外神的小部分象徵，幸運的是我沒有失控。」
有一說一，這種被知識追逐的感覺有些不是很好，但確實有用。
高維掃了佛爾思一眼，不用動用「觀測員」的能力去觀察佛爾思面部的表情都能猜出來這鹹魚現在正在想什麼。
「哦，是宿命之環的某個眷者——祂賜予了那個眷者相當於天使級別的恩賜，我在看阿環的眷者走向宿命之環規劃好的終點。」
「抄襲」，我很輕鬆的理解了這個詞的意思，但是還是對這種語言感到奇怪。我客氣的對著高維俯視者說道：
間章·某位舊日的記錄
——當時，高維俯視者還沒有將這個世界的命運擾亂。
祂的求生能力確實相當恐怖，但是如果所有的舊日都齊心協力呢？如果高維俯視者眷者所在的星球被舊日完全清除呢？
啊，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世界啊。
「或許是造物主希望自己復甦，才讓我的權柄能夠和知識與詭秘接壤？你想想，其實每一箇舊日都一樣，只要容納一份其他源質，你就能夠去容納更多份。」
「多虧了你的取代，讓我挨了福生玄黃天尊的『盲目痴愚』和超星主宰的『超新星爆炸』。」
雖然佛爾思只是一個普通的野生非凡者，但是作為高維的學生，她還是知道封印物是什麼的。
「確實。」我陰陽怪氣的說道：
按照答應祂的話，這是第一份記錄，是祂想要記錄的第一個千年。
多虧了這個傢伙，超星主宰和不熄的囈語都失去了一部分源質，其他外神的途徑也有被打吐了的。
也正是如此，高維俯視者確信佛爾思定然會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即使是佛爾思這條鹹魚在抓到救命稻草的時候也會拚命的抓住，而高維俯視者就想來當一次這根脆弱的稻草。
在眾多神靈的圍攻下，祂的「帷幕庭院」也無法抵擋祂們的攻擊。而在自己短暫死亡后的虛弱期，就會被執掌「命運」的舊日所鎖定，最終在宇宙之中被撕碎。
「不，不是。」高維俯視者做出冷靜的模樣，對著自己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的佛爾思說道：
「那你現在在看什麼？」我看著似乎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某個星區的高維俯視者，鬼使神差的問道。
佛爾思愣了一下，連忙詢問道：「那休現在……」
「我倒也沒有想到，木薯祂最後終於痛定思痛，率先在星空發展起了自己的信徒——祂還學了我給我的眷者規定的九個階段的恩賜——嘖，我要告祂抄襲我！」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半神，不能有那麼強的實力。」
「你想要說些什麼？」
——既不能死，又不能生。
「論惹事的能力，你比我強。」
我在石頭構成的巨大石碑上鐫刻著，等待著高維俯視者的回答。
「那你來提問吧，我想不到要說什麼——我總不能將這一個千年之中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今天高維俯視者來找到了我，和我說，祂希望和我說些有趣的事情，讓我幫祂記載下來；也希望我向祂提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讓祂在未來能夠回憶起現在的回答。我答應了，這比我一直注視著祂要來的簡單的多，這樣我也樂得清閑。
「得加錢。」
而被選中的那名「審判者」途徑的非凡者就會在超星主宰需要晉陞的時候成為超星主宰為自己準備的牲祭。
「是封印物0-05，許願神燈。」
這是開始寫記錄的第一個千年。
「這天使叫做忒爾彌波洛斯。」
「我不清楚。」
這樣的環境是很可怕的，即使是在舊日剛剛被聚合到一起開始混戰的時候，高維俯視者也僅僅只是同時面對了超星主宰和衰敗君王兩位舊日，即使是那樣都可以逼得高維俯視者藉助本身靈魂的特殊死亡脫身。
「你要是去失序者那裡舉報的話，祂估計也會先毆打你。」
高維俯視者很自然的忽視了我的話題，對著我說道：
「而且，休最近手邊都一直有著一張暗金色的書頁，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確實。」我對著祂說道——好矛盾的神啊，明明是祂讓我幫忙記錄的，現在卻希望我向祂提問嗎？我思考了片刻，向著高維俯視者發問：
但是這樣一來休的時間無疑是很緊張的，高維俯視者不認為休能夠在燈神無孔不入的滲透之下堅持多久。畢竟，這是來自一位真正的活過漫長時間的舊日的蠱惑。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