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理查德森？他怎麼來了？嗯，是看到了我屋子裡的火光？

「呵，海柔爾，你運氣不錯。」

克萊恩在理查德森說完了之後，略微露出一抹笑容：

「坐吧。」

「我想聽聽你的過去，理查德森。」

「唐泰斯先生，有什麼事情嗎？需要幫忙嗎？」

片刻之後，原地再沒有阿蒙的身影。

「看來本體讓我來貝克蘭德沒來錯，變成老鼠的『寄生者』，不控制秘偶的『詭法師』……真是不錯。」

實際上，現在死亡女神的信仰還依舊和黑夜女神進行著切割，不讓這些多餘的錨影響到自己的狀態。祂的計劃是在和大地母神合作擊殺戰神之後，再按照順序依次融合唯一性和源質。

阿蒙顯然是想到了某兩個「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的所作所為，感嘆起自己學生的運氣。

南大陸啊……

在完成了對於「愚者」先生的祈禱后，埃姆林才深吸一口氣。

甚至包括在弗薩克帝國的戰神教會也不願意和真實造物主為敵，戰神巴德海爾曾經見到過遠古太陽神恐怖的威能。祂自然也是樂得看見真實造物主和風暴之主相互制約，讓祂有機會去從黑夜女神手中奪取黑夜的權柄。

估計明天黑骷髏黨覆滅的消息就會登上貝克蘭德的日報……克萊恩笑笑：

為了可以增添自己的錨，再加上需要吸引顯得有些過於保守的戰神對著自己出手，黑夜女神在西拜朗營造出了自己開始接受「死神」信仰，準備容納「死神」唯一性的動作。

「雖然我沒有在南大陸待很長的時間，但是我卻依舊對那裡有著很深刻的印象。我知道的，在你們的習慣之中，你們信仰著死神。但是現在南大陸也信仰著造物主，這也是你們從古老的年代繼承下的信仰。」

他在向家族遞交了這次任務完成的情況之後，還是有些擔心自己是否會因為自己擊殺了信仰的邪神的邪教徒而遭到邪神的污染——被邪神污染的感覺不好ｈttps://wｗｗ.heｔｕbｏｏk•com.ｃom受，埃姆林之前就已經險些失控一次。

「希望南大陸現在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主的教義已經在南大陸流傳，你的同胞也會有著保護自己的力量。」

他的潛台詞是，自己沒有資格和自己的主人坐在一起。

理查德森當即有些拘謹，他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克萊恩藉此機會將自己信仰造物主的「人設」和理查德森說出來，一方面是因為造物主教會現在已經有了正神教會的名聲——礙於真實造物主的力量和黑皇帝、蒸汽與機械之神、黑夜女神等神靈的支持，造物主教會一時間竟然成為了被所有神靈都認可的教會。

「我沒有什麼事情，理查德森。啊，你稍微過來一下。」

「你是無辜的，孩子。我聽過黑骷髏黨的大名——他們手上沾滿了血腥，就算是信仰著死神的你們，對你們來言，他們也早已背叛了教義。」

「原始月亮」的信徒……「原始月亮」不是墮落母神的馬甲嗎？你真的讓埃姆林·懷特這個被你注意著的人和你的信徒相互殘殺？

「現在的『詭法師』素質都這麼高嗎？在我的印象里，如果『詭法師』被冒犯到了的話，那冒犯他的人就算不成為秘偶，也會被掛在天上當肉乾。」

「主說，『義人就在地上，我們的善行皆是在向神祈禱；我們要象徵著正義的大門前進，就如主的義人般』。」

相比之下，東拜朗復國會現在在貝克蘭德的分佈更像是完全獨立出來成為了一個恐怖組織的黨派。現在西拜朗已經復國，而東拜朗復國會其中一大部分高層也都已經進入了西拜朗，想要為秩序的建立出一份功勞。

「來了，唐泰斯先生。」

克萊恩聽著理查德森的話，沉默了片刻。

「唐泰斯先生，這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理查德森看著道恩·唐泰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執著的對著自ｗｗw•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己的僱主說道：

這個情況無疑是非常難見的，要知道各大教會相互敵視，唯一在所有國家之間都被認可的也只有蒸汽教會——當然，蒸汽教會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他們的教會的實力相對孱弱，只能作為其他教會的附庸存在。

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告訴道恩·唐泰斯這個剛來貝克蘭德的富豪黑骷髏黨在貝克蘭德有著怎樣的勢力，但是道恩·唐泰斯卻是只是輕微抬手。

理查德森張了張嘴，最終沒能說出話來。他清楚在「死神」的教義之中，那些背叛了信仰的人，那些惡人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克萊恩略微思考了瞬間，語氣溫和的對著自己房間外面的理查德森說道：

克萊恩忍耐著被有些冒失的「月亮」先生埃姆林·懷特從睡夢之中吵醒的起床氣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聽著「月亮」先生對自己傳來的消息。

「唐泰斯先生，您……」理查德森囁嚅著開口，他的語氣有些懦弱，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對著道恩唐泰斯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理查德森雖然猶豫，但還是堅定的說道。他認為自己的僱主是一個好人，他不能讓這個難得的會傾聽自己傾訴的北大陸人遇到麻煩。

雖然其中也不乏有許多想要藉助這個機會掌握權力的人，但是就算是現在的蒼白女皇在血脈的正統性上也沒有駐守在西拜朗的阿茲克·艾格斯正統。他是死神之子——當然，現在在信仰這死亡女神的教義之中，阿茲克依舊保留了這個稱號。

「是因為剛才的那個人嗎？」

「只是一個普通的黨派罷了。」

不過，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他還醒著啊……

「不用害怕，孩子，惡人會受到懲罰的。明天我會和瓦爾特還有阿斯尼亞說明，會給你放半天假。」

「得益於我的保鏢，她很敏銳，發現了夜晚的闖入者。」

我在擔心什麼啊……我完全不需要擔心我的身份會暴露，有著黑夜教會為和-圖-書我背書，就算是我的身份暴露了，礙於教會我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克萊恩用命令的形式對著自己面前的理查德森說道：

後面我或許可以藉助他來去和南大陸的東拜朗復國會接觸。這不僅和阿茲克先生有關，也涉及到女神傳播的關於死神的信仰。

「哆、哆、哆。」

「戈多普斯他……不，唐泰斯先生，這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理查德森頓時有些焦急：「他是黑骷髏黨的一員……」

「謝謝您，唐泰斯先生。」

克萊恩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帶著的十字架，他溫和地看著理查德森，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一抹笑容：

在火光之中，一道漆黑的身影在那裡浮現，他的頭上戴著黑色的軟帽，安靜的注視著火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先生……我能理解您的好意，但是我還是不希望會為你帶來麻煩。雖然在您看來，黑骷髏黨很有可能只是一個渺小的黨派，但我，您沒有必要為了我而惹上這麼多的麻煩。」

他是在擔心那些人會找上自己吧……克萊恩再一次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伸出手，對著面前的理查德森說道：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克萊恩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門口。下一刻，一道聲音就在克萊恩的門外響起。

他抬了抬自己的頭，有點不敢看自己面前的道恩·唐泰斯。他看著唐泰斯先生一直沉默著，這才鼓起勇氣對著他說道：

克萊恩轉而用帶著些命令的語氣說道：「不用擔心，我醒來之後就很難睡得著——我曾經去過南大陸，這和我當時的經歷有著一點關係。呵呵，年紀大了啊。」

死神的教義本就血腥而殘酷，這也是很多魯恩人認為他們不夠文明的原因。但是，理查德森即使在現在也依舊相信著死神傳下的教義。

而克萊恩此時也已經坐在灰霧之上，他思考著是否要詢問一下墮落母神這樣做的意圖，但是隨即他就按下hetubｏok•ｃｏｍ.coｍ了這個念頭。

或許……克萊恩將自己的意識下沉，從灰霧之上離開，讓自己的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在他的手邊並非沒有更加明亮的瓦斯燈，但是克萊恩看著隨著火焰燃燒而逐漸融化的蠟燭，此時卻在略微顯得有些昏暗的房間之中感到了一種格外的心安。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已經將原始月亮的信徒擊殺，我發現……」

「我知道了。」

畢竟他在被「月亮」先生的祈禱吵醒之後，已經是後半夜，而理查德森現在這副疲憊的樣子卻像是一直都沒睡一般。

「就麻煩你，和我聊聊天，幫我打發掉到早上的時間吧。」

現在根據黑夜女神和真實造物主提供的信息來看自己的好老鄉，好夥伴高維很有可能也是外神的一員，因此墮落母神對於自己以及地球的態度就很值得商榷了。

阿蒙笑了一聲，所在之處鴉群飛舞。

阿蒙隨意笑了笑：「有趣，太有趣了……」

「把門關上，這是我對你的要求。」

克萊恩一邊輕輕點頭，聽著理查德森的講述，一邊心中湧起其他的想法。

不好意思，「審判」小姐。我只能讓你暫時背這個鍋了……克萊恩默默的在心中對著休有些抱歉的說道。實際上，休現在正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睡得正香。

「唐泰斯先生，我……我只是一個僕人。」

果然……克萊恩在自己心中暗地嘆了口氣，他勸誡了幾句卻沒有效果。看著理查德森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克萊恩有些於心不忍，突然靈機一動。

理查德森語氣緊張的走了進來，克萊恩敏銳的注意到這位來自南大陸、有著南大陸血統的貼身男僕臉上掛著，即使是那偏向褐色的膚色，也掩飾不住的黑眼圈。

還真是難以理解，外神的觀念……好平等的觀念……克萊恩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著自己面前的「月亮」先生說道：

「同樣，我也不能容忍這些玷污了主的教義的人繼續在這個世界上肆意妄和-圖-書為。生命沒有貴賤可分，對於他們而言，我會讓他們受到信仰著『死神』的人應當受到的懲罰。」

「貝克蘭德——這個舞台還會有著什麼呢？」

克萊恩看著沉默的理查德森，發覺他有了些許意動。克萊恩只是笑了笑，繼續對著理查德森說道：

「唐泰斯先生，我……我想辭去男僕的職務。」

「理查德森，主是仁慈的。一切神靈的權柄都歸於造物主，即使是南大陸一直信仰的死神，曾經也是造物主的從神。而現在造物主允許被他庇護的南大陸人繼續信仰死神——主願意庇護人們，不在意人們是否信仰祂。」

他的語氣低沉而又平靜，就像是埃姆林·懷特碾死的不是一個信仰著邪神的信徒、邪神的神恩者，而是一隻螞蟻一般。

克萊恩注視著他，大概知道他所擔心的是什麼。

……

克萊恩對著理查德森擠了擠眼睛，就像一位俏皮的中年人。看著僱主的神情，理查德森感到自己的胸口有些發堵，他用力的點了點頭，沒能再說些什麼。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還是沒有力量啊……要是序列足夠高，我就不用擔心這麼多的事情了。克萊恩略微嘆息了一聲，坐在自己的桌前點亮了一根蠟燭。

理查德森看著自己的秘密暴露，他頓時有些慌張的否認著，克萊恩笑了一聲：

「啊，啊……」理查德森和克萊恩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屈服的坐了下來：

畢竟，恨意早在南大陸被殖民的時候就已經隨著血脈向著一代代南大陸的人民身上傳播

他也想過最壞的情況，但是現在外神已經侵入了地球之中，無論是墮落母神還是很有可能是外神的高維目前沒有對地球施加影響，就是他們對地球抱有善意的最大的證據。

無論如何，克萊恩對於外神、對於墮落母神還是抱有著相當的警惕的。

他溫和的笑了笑：

「是……啊？您說什麼唐泰斯先生？」

「一位『詭法師』……」

克萊恩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個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