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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先生，辛苦您了，這二人究竟是否被人用鈍器其中後腦而死？」

高士廉還沒想明白其中的貓膩，便見福伯和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進來了。

太監抬著屍首去了屋子裡，孫思邈也跟著一道去了。

李世民收回目光，看了眼高士廉，眼神彷彿在問，你居然不知道？

這番動作把高士廉唬了一大跳。

兩個婦人忙不迭的點頭。

高士廉乾咳兩聲，硬著頭皮道：「老臣多年未出長安，可能……見識短淺了……」

李世民可是皇帝啊，而且是年少有為的皇帝，傲氣自不用說，眼前這老人是誰，居然能得皇帝如此禮遇？

李世民聲音淡淡的，幽幽的，顯得格外淡定，但是楊晨還是聽出來淡定中有一絲驕傲的意味。

楊晨道：「不錯，孫老先生已經在我楊家衛生所傳授醫術許久，怎麼，高相不知道嗎？」

……

這時李世民卻站了起來，走到下面，面容和善的笑著，一邊笑一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com.com邊道：「孫老先生，辛苦您一趟了。」

難怪這兩個婦人想要私了，一開始也不願意讓仵作驗屍，合著是知道自己家裡人有心疾，很有可能是犯病死的，如果被查出來，她們的賠償銀子就沒了！

孫思邈繼續道：「老朽方才檢查了二人的屍體表面，又親自解剖屍體，發現二人死因乃是出於舊疾。」這時，孫思邈轉過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婦人，見她們戰戰兢兢的害怕模樣，便道，「你們不要害怕，老朽問你們，你們可是死者的家屬？」

孫思邈和福伯果然已經在宮外，黃玉接了人便客客氣氣的帶到了紫宸殿。

聞言，孫思邈面色凝重的道：「死者身上具有同樣的擊傷，且位置相似，皆是在後腦之上，但是老朽方才驗屍發現，這顱腦之傷，並不是主要原因，或者說，這是死者死後的下一刻造成的，時間之差只有幾個呼吸，嚴htｔｐs://m•ｈｅｔｕbｏok•cｏm.coｍ格來說，並不是死因。」

心疾二字一出，楊晨便覺得自己原先腦子裡被堵住的思緒如開閘般沖了出來。

心疾，放在古代，不就是心臟病嗎！

「……」

黃玉出去接人的時候順手招了兩個小太監，附在他們耳邊低語兩句后，便道：「要快，知道嗎？」

孫思邈說了一大通，是死因又不是死因，聽得李世民一頭霧水。

「孫……」高士廉感覺喉嚨口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是孫思邈老先生？」

「挺好的，老朽前幾日剛在藏書室學的解剖新技巧，今天正好就用上了。」

孫思邈又不是你請來的，你驕傲個鎚子？

高士廉冷著臉。

「那便好，老朽再問你們，此二人生前可有舊疾？」

「你能要點臉嗎？」

「解……」楊晨張張嘴，想到後頭還有李世民，便壓低聲音道，「您把屍體給解剖了？」

可分明，這倆人就是被https://m.hetubook.com.com打死的，就算來了孫思邈，以他的威望，總不能為了包庇楊晨而撒謊吧？

他知道什麼，楊家的事情要是無用，他才懶得去計較細枝末節，更何況，小小一個衛生所，換成了別人也不敢相信，有孫思邈在傳授醫術啊！

眾人視線都落在兩個抱團的婦人身上，孫思邈問完，她們卻沒答話，楊晨道：「如實說來，陛下定會給你們公斷，可若是有半句謊話……欺君之罪，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高士廉嘴角一抽，視線再度落在孫思邈身上。

「孫老先生，咱們還是先講正經事吧！」

孫思邈點點頭，道：「驗屍不也是有解剖流程的嗎？不過老朽這次用的是新學的，楊公爺，你那本書上……」

「此人便是孫思邈，孫老先生，高卿，孫老先生的名望，想來你定是聽過的吧。」

欺君之罪四個字，嚇得兩個婦人臉色都白了，渾身顫抖的道：「我……我說……有……有心疾，但和_圖_書是……但是已經許久沒有發作了！」

李世民立刻道：「黃玉，還不快準備！」

此時李世民已然坐在龍椅上了，孫思邈簡單收拾一番，拱手道：「陛下，老朽已經知道此二人的死因。」

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臉色都不大好看，看樣子像是被嚇到了。

話音落下，李世民白他一眼。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辰，孫思邈終於出來了。

對，只要事實真相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那就算楊晨找來十幾個孫思邈，那也是他贏的！

不過想到是楊晨派人來叫的，那便勉強賣個面子，可如今李世民這個皇帝這麼客氣，孫思邈心裏最後一點不舒服也沒了，也笑呵呵的道：「陛下多禮了，老朽聽說這裡有命案？」

楊晨指著地上的屍首，道：「孫老先生，是這二人，您能瞧瞧他們是否患有病症？」

李世民坐下，喝了口黃玉倒的茶，面上浮現出笑容。

「病症？」孫思邈下意識看下屍首，好在他一把年紀見了不少世面，m.hetubook.com.com這二人死的也不是很難看，便點點頭蹲下身子簡易查看，隨後道，「老朽需要一個安靜的屋子。」

這人究竟是誰啊？

高士廉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出來什麼苗頭，便硬著頭皮再次追問：「陛下，還望告知老臣，否則對此次的驗屍結果，老臣依舊不放心。」

楊晨笑著插嘴，揶揄：「高相自我認知還是挺明確的，實不相瞞，孫老先生可是醫術大家，普天之下，也就我能勉強跟孫老先生比肩了。」

反應之快，比楊晨還殷勤。

孫思邈原先是有些不樂意的，畢竟驗屍這種事是仵作的行當，仵作又是極為低下之人所擔當的職位，他是大夫，怎麼能沾手這種事。

小太監唯唯諾諾的應了兩聲，隨後便走了。

高士廉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人是誰？」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今日這事是要被楊晨翻盤了。

楊晨上前道：「孫老先生，怎麼樣了？」

這般一想，高士廉就像吃了定心丸，挺了挺腰桿，老神在在的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