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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允嘴角抽了抽，看著楊晨，像是在問這是真的嗎？

「當真有此事？」

「柳大人，下官給您帶路吧？」

見他有意偏向崔徠，胡為進急了。

「胡大人，興許是你們弄錯了吧？崔大人好歹是蒲州刺史，他就算再心急謠言一事，又怎麼可能會毫不掩飾的對人用私刑？」

崔徠他，沒……沒在府衙里？

「這……這翻臉翻的也太快了吧？難不成崔大人給了他什麼好處？」

柳之允十分欽佩的看向楊晨：「校長，那都問出什麼來了？」

「柳大人有所不知，崔大人最近……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莫說大人不信，放在從前，下官等人也是不信的，只是如今……卻是不得不信了，下官敢以人格擔保，柳大人，下官所言句句是真啊！」說到後面，就有幾分悲愴的意味了。

他們面上的喜色沒有遮掩全，柳之允一眼就看出他們幸災樂禍了。

柳之允告退走了出來，才剛出大門，胡為進幾個便烏泱泱的圍了上來。

「方才如何？」

院和*圖*書內，柳之允無奈的看著程處亮興奮的提著鞭子過來。

柳之允剛想說不用演示了，程處亮就啪的一鞭子抽上去了，疼的那人嗷嗚一聲，眼睛一翻暈死過去。

太……太囂張了吧？那崔徠竟然敢當著柳大人的面就打人？

「柳大人可聽說了崔大人濫用私刑一事？」

這聲音突兀的出現，幾個人下意識扭頭看去，發現在街邊不遠處，正站著一臉不爽的崔徠。

嗯……怎麼好像和自己聽到的不太一樣？

「侯爺，下官看清楚了……」話語里頗為無奈。

難不成這還是真的？

「怎麼樣！看清楚了吧！」

這話正中心意，所有人都默契的笑了起來。

程處亮深以為然，補充道：「而且用鞭子打也是有技巧的，你要沾上鹽水，沾上辣椒粉，然後狠狠的抽，不過最好不要打臉，打花了臉太難看了，只要打身體就好，哎，算了，我給你演示一下吧！」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神情里找到了驚喜。

柳之允斟酌片和圖書刻后便起身了，胡為進一喜，連連在前頭帶路。

柳之允眉頭一皺：「濫用私行？胡大人便是如此判定刑罰使用的嗎？」

他們是蒲州的父母官，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去關心關心，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看了眼門口站著的胡為進，柳之允忽而面上揚起了笑意。

「好……好吧。」

柳之允忙道：「倒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見有人說……這裡有人被打了。」

崔徠自己作死啊！

這話楊晨也無法反駁。

方才還說……豈有此理啊！

胡為進微微弓著腰，摸不準裡頭的人究竟在想什麼，心裏有些發虛。

看胡為進的神情，好像不在說謊。

楊晨便索性將事情跟他說一遍，等說到昌隆鋪的時候，嘆息一聲：「狡兔三窟啊，小允子啊，往後你在朝堂上辦事也要謹慎再三，千萬不能被蒙蔽了雙眼。你是個斯文人，但是有時候對方不吃你這套的時候，你就打，狠狠的打，只要那人不是是個傻子，總是會說的。」

胡為進一愣：「和圖書柳大人，崔大人濫用私刑，您應該都看見了啊……」

又來了！

「不會！」程處亮顯得很有自信，「我只不過是打了他最痛的地方，讓他長長記性，再說了，他干出這種事，少不得一條命就要沒了，讓我抽幾鞭子怎麼了？全當是利息了。」

不過柳之允卻是臉色一正，語氣不善的道：「幾位好歹也是朝廷官員，往後說話要經過再三思量才是，莫要胡言亂語了！」

「胡大人，怎麼樣了？」有同僚急哄哄的湊過來。

「對對對，聽聽，再聽聽。」

「本官給什麼好處了？」

「可……可您方才還……」

「不如，我等一塊去外面候著？離得近些，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清楚些！」

楊晨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小子，不打他不說實話！好在抽了他一頓，也問出話來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拖延多久。」

「柳大人，如何了？」

大白天這麼干？明白著等人來找他麻煩吧？那崔徠會這麼蠢？

「快！再聽聽再聽聽！」

「自然和圖書是成了，沒見柳大人已經去找崔徠了嗎？」

楊晨卻是瞪了一眼程處亮：「你閑著沒事去抽他幹什麼？死了怎麼辦？」

「崔大人竟還如此毫不掩飾？」柳之允訝然。

柳之允卻已經抬腿走了，留下一眾一臉懵逼的官員。

涉及到污衊朝廷和皇帝的罪名，只死他自己一個，那才叫皇恩浩蕩，一般來說，這是要全族滅門的。

幾個人又齊齊的趴了上去，這回，明顯更加亢奮了。

「不必，府衙的路我認得。」

客棧里，臨時在這裏落腳的柳之允放下手裡的書籍，終於抬起頭捨得看一眼就在門外的胡為進。

「……」

校長行事，果然與尋常人不同，雷厲風行，下手快狠准，能不浪費時間就不浪費時間，果然是他學習的楷模啊。

「校長，崔大人不在此處嗎？」柳之允站在庭院中，一邊說著話，一邊略驚呆的看著還被吊在樹上的人。

見柳之允終於搭理自己，胡為進眼中一喜，但面上卻是風雲不動，悲痛的道：「 當真，下官等人乃是親耳和*圖*書聽聞，且路過的百姓也大多聽到了慘叫聲，崔大人出來的時候，下官還上前詢問，他雖沒有承認，但是也並未否認，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默認了的！」

這一聲動靜，讓在趴在牆壁上的一眾官員齊齊一顫。

這麼一想，再看那被掛在樹上的人，楊晨最後一絲同情也蕩然無存，甚至站起來，有些躍躍欲試：「我也想抽一鞭子試試。」

被乾脆利落的拒絕，胡為進心裏有點小受傷，不過見柳之允走了，開心還是開心的。

胡為進眼睛猛地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砰！

「豈有此理。」

程處亮將手裡的鞭子扔在桌上，賤兮兮的道：「沒錯！老子打的！很爽的，怎麼樣，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崔徠啊，他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吊在樹上的人渾身一抖，像是蝦子一樣開始劇烈掙扎。

「原來如此啊……」柳之允深以為然的頷首。

胡為進說到這裏就閉嘴了，接下來的，不用他說對方也能領會到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