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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儘管去辦，最後有什麼後果，還用不著你來承擔！」

自從長孫家出事之後，他每天都過的很忐忑。

「這可不好說。」劉謙想起來來之前公爺跟他說過的話，如果買賣已經開始談了，那就算了，如果沒開始，就把他們帶回來。

商業街上，消息已經炸了。

高翼道：「不，我們去找楊公爺，把這件事告訴他。」

「在，他在後院，正談著呢。」文盛臉色變差，「劉叔，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楊晨看他一眼，這兒子的確幹什麼事情都很危險啊……

高翼急急忙忙才趕過來，看見京兆尹衙門外面站了好些商人，眉頭皺的緊簇。

可現在，竟然全都不約而同到京兆尹這邊來告狀。

「爹，你怎麼來了？」

「放平時肯定不嚴重，但是現在不好說。」

「僮僮哥。」

文盛微微頷首，示意掌柜的幫忙帶他去後面見人。

「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你快去備馬，我們去見楊公爺，另外……你找人盯著這裏，如果有什麼進展……」高翼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長孫府的馬車朝這邊快速趕來，馬車上下來長孫沖，下來之後當即便從後門進了京兆尹府內。

京兆尹就是個攪屎棍，尤其是遇到大事的時候，連攪屎的速度都會變慢，在長孫無忌的事情沒有明了之前，他是不敢得罪人的。

「劉叔，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只能等，等朝上的博弈結束。」

能在長安這邊把生意做大的，和圖書誰都不是省油的燈，背後靠山不是這個大臣，就是那個勛貴，他們敢來鬧事，若非被逼無奈，也不會出此下策，搞不好，背後還有人故意攛掇。

不是旁人有生命危險，就是所有人都要一起危險。

「暫且別這樣，都是客人，不好做難看，別讓人太著急了，盡量安撫他們吧。」

京兆尹府洋大人在後堂里躲著，差役捕快們都在正堂，時不時的，還有從前面傳過來的動靜。

「公爺叫你回去呢。長孫延也在這裏？」

但是洋大人不敢吐槽，在心裏想了一下就掠過，當即拱手道：「是，馬上按照大人說的去辦。」

長孫延好不容易擠開人群：「都讓開，本少爺要進去！文盛！文盛，怎麼樣了啊？」

現在應該正在衙門裡想辦法把那些人穩住，到時候看風向再來解決這件事。

「尚書大人，駙馬，您……您不能這麼干啊，要是直接將這些人全部軟禁起來，那……」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事情就辦妥了。

「你小子也在這裏！」

洋大人笑都笑不出來了，兵部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雖說是文官，但是不少也是從軍營里出來的，更甚至是天子親兵，手段非同小可，外面那些商人不願意自己進來，恐怕現在是要被逼著進來了。

一處楊家名下的綢緞莊里，拉了好幾輛馬車，門口放著一塊公告牌，寫著售絲兩個大字，夥計們忙的熱火朝天，前來買和*圖*書絲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進門。

「嗯，我在這裏看著。」

「其實你還好，主要是長孫家，算了，你去見見公爺吧。」

「我回去見爹，僮僮哥，你留在這裏跟長孫說一下吧。」

僮僮看見自己老爹，有些詫異：

當然了，這次主要背鍋的還是長孫延，那小子從小到大囂張慣了，什麼時候都敢惹事。

文盛呆了呆，沒有說話了。

「怎麼樣？人來了嗎？」文盛問綢緞莊掌柜的，現在的皇商是大戶柳家，也就是他們想要賣絲的對象，只要他們來了，絲就能一口氣全賣掉。

現在朝廷上冒頭跟他們過不去的，無非就是許敬宗，其餘小鬼也在暗中搗亂，以往他也不曾將他們放在眼裡，可現在，養虎為患，還是逼到了死路。

京兆尹正堂里還在鬧事，一群衣著光鮮亮麗的商人們義憤填膺。

「是。」

高翼也覺得古怪，明明那天他都已經全部勸過了，明裡暗裡，或分析利弊，或暗自威脅，這些人當時都已經偃旗息鼓的。

此時京兆尹衙門內，長孫沖親自到來，讓洋大人心裏稍安，但是這哥們一開口，洋大人腿肚子就打顫。

長孫沖頭大如斗，想起來兒子剛跑出去，馬上叫人把他找回來：「把那小子帶回來之後，不許他再出門！等我回來再教訓他！」

長孫延跟著掌柜的走了，店小二走上前問道：「小少爺，那外面那些人要叫他們散了嗎？」

「和_圖_書那可不，我聽到消息就急急忙忙過來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就在這時，劉謙找過來了，看見僮僮坐在門口，文盛也在店裡面。

這跟軟禁有啥區別，反正進來了就別想輕易出去嘛……

洋大人愣了，去看長孫沖。

「是！下官這就去做！」洋大人心下一定，當即板著臉叫來差役，吩咐他們去將外面聯合聲討的商人們全部請進衙門後堂。

長孫沖早就料到這些人會不識抬舉，眼神示意身邊的人，那人當即站出來：「下官帶了些許人手，下官去協助京兆尹府的差役。」

管家連聲應下，帶著小廝去找長孫延，長孫沖苦哈哈的往京兆尹府門裡趕去。

「小少爺，還沒有呢！說不定，他們不來呢？」掌柜的不是很確定，雖然前幾天的時候，的確有柳家的人在四處打聽。

「去請人進來，長孫，是你來，還是我來？」

僮僮拿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彷彿一尊門神，外面那些人也是因為看見他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所以到現在都沒敢衝進來。

「你還有臉問我呢！都出事了。」劉謙急道。

「要是不來，就只能賣給這些散商，雖然也能賣出去……」文盛倒是不是很擔心，大不了多費功夫賣出，也不是不能賺的，只不過這樣一來，這些人搞不好就記恨他們了，雖然……現在也可能已經這樣了。

「還沒呢。」文盛上下打量他，「你怎麼很狼狽的樣子。」

長和圖書孫沖冷笑了一聲，他知道京兆尹怕事，想把自己摘在外面，故意說是奉他的命令，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是至少說明這人也不是全沒腦子的。

哪些人是政敵，長孫衝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高翼點頭：「看來我親自在這裏等消息了，你去找楊公爺，跟他說這裏的事情。」

「老爺，您不走？」

……

長孫沖留下自己人傳消息，自己則進宮去了。

綢緞莊外面全是人，店裡的夥計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控制住他們，沒讓人衝進來。

「爹啊，兒子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背後搞鬼的人肯定是許敬宗，那混蛋覬覦我的位置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洋大人如喪考妣：「在這長安城當官，就跟做媳婦一樣，全他娘是婆婆，事兒多的要命！一個不留神就得罪了誰，一輩子的仕途都要耽擱。」他忽然很佩服上一任，到底是怎麼在這麼個地方熬那麼多年的……

一家之主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呢，偏偏他這個時候還不敢去見老爺子，總覺得見著了，會悲從心來。

洋大人選擇閉嘴，擺擺手默認差役跟著一塊去辦事。

「老爺，我們要上去嗎？」

差役馬上出去了，但是不出片刻功夫，又折返回來：「大人，那些人不肯進來，說是如果進來了，搞不好就出不去了，所以說什麼都不肯進來。」

「誰叫你軟禁了？」長孫沖沒想到這麼蠢的一個蠢貨居然能坐上京兆尹這個位置，「我是讓你https://m.hetubook.com.com把這些人都弄進來，不要在外面鬧事，聽不懂嗎？」

「小少爺，來人了！柳家來人了！」掌柜的得到消息，高興的大喊。

坐在轎子上，長孫沖內心很慌。

「現在嗎？可能來不及了吧。」人都已經鬧上了，連含光門外的百姓恐怕都已經知道，此事早就鬧大，再聯繫最近長孫無忌的事情，只怕有心人早就在暗中煽風點火了，現在才想辦法，早就來不及了。

「老爺，我們是不是把楊公爺交代的事情辦砸了啊？這些人當時分明都猶豫了，可現在還是老鬧事了，陣仗還這麼大！」跟在高翼身旁的中年男子驚詫不已。

文盛愣了一下：「不會吧？」

「爹！」文盛匆匆進來，「爹，這事嚴重嗎？」

長孫延道：「我來我來！我來賣！」

「大人，這躲著不是辦法啊，要是不解決此事，這些長安城的商人也不是好惹的。」師爺呆不住了，和對面的幕僚長史稍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也開口勸慰，「大人，師爺說的對，這麼躲著不是辦法，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長孫大人那邊已經知道了，大人若是再無動於衷，弄不好這些商人會找您麻煩。」

文盛跟著劉謙一塊從後門出去，回了楊家。

楊晨在得到高翼的消息沒往京兆尹衙門去。

「是出事了，今天一早，那些商賈不知道怎麼回事，全部都是京兆尹上告，說長孫延以權壓人，現在都還在鬧呢。」

「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那是長孫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