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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娜祭司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比洪閣下，你有沒有發現一根鑲嵌著珍珠和夜明珠，頂部裝飾著魚鱗紋的法杖？」

「是嗎？」李奧說，「說的話太多，我自己都記不得了。」

「有的，」馬德路丁解釋，「不過，神本來可以親自找到，但是，神卻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後繼的祭司們，所以，在迷宮建成后的兩三百年之間，我們才經常派人探索，才接觸到了來自陸地尋寶者，可惜，沒有誰能夠成功。」

蜂巢形大廳開始崩塌，這個房間也震動起來，石壁不斷剝落，天花板上不斷有粉塵掉下來。

「呀，你怎麼，哭了？」波娜祭司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心裏泛起一陣悲哀，但還是打起精神。

「實際上，我們做了一個假的，」波娜祭司手握法杖，底氣都足了，也不怕泄密更多，「兩千年來，一直在用假得迷惑平民，現在真品已經回來了，這個謊言也就不用再維持下去了。」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而身影也成了近乎透明的狀態。

兩人自然不會反對我的決定，蝦兵蟹將們更是聽命於他們，於是，我們啟程返回。

兩人由於片刻，波娜祭司就老實交代了：「這是一位當時一位大祭司的法杖，也是能夠號召神戰士的權杖，被米諾陶斯大帝奪走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祭司們對神戰士的指揮都不是很順利，雖和-圖-書然，後來我們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重新凝聚起戰鬥力和海妖開戰，但這根權杖的意義還是非常長重要的。」

說到這個，我又想起安尼莫城神殿廣場的比蒙聖骸——平民們還會繼續蒙蔽在其中，繼續膜拜，繼續奉上祭品。

「有點眼熟。」幻影說，「嗯，是有幾個傢伙的家徽，不過，地位太低的我也記不住。」

「別老提這個，」幻影搖頭，「接著問吧，我知道你想問的事情還很多。」

兩人眼睛一亮，馬德路丁連忙說：「那個，我們可以，跟你換嗎？放心，我們不是想跟你瓜分寶藏，只是，這根法杖對我們來說有著特殊的寓意，我們可以用更加值錢的東西交換。」

我忽然覺得眼睛難受，似乎是沙子進了眼，就揉了一下。

「我們不會公開，只是將它作為秘寶收藏起來。」馬德路丁說。

這法杖對魔力的增幅其實不大，功能上可能更接近於權杖，而且，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藏寶室的「保鮮」效果其實不差，金銀珠寶大多保留著兩千年前的狀態，這根法杖上的舊痕只能說明，在被收入寶庫之前，它就已經被使用了很久。

「我們會保密！」波娜祭司接住法杖，連聲保證，「這件事情，就算在人魚族中，也算是機密。」

「你們都是一個時代的，但他早已經消失在人們的心裏，而你，依然活著。和-圖-書」我說。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是信了一大半。

「牛頭人又怎麼樣？做錯了就活該！」幻影說。

「好吧，」我點點頭，「下一個問題。」

我拿起吊墜，把視線轉到其中。

最後的半個小時，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暗淡，說話聲也越來越小。

「交換？不是問題，」我笑了，「你們知道，我現在不缺財富，我只缺知識，而且，知識是永遠無法滿足的。」

「這就是敘事的不可靠性。」李奧說，「經典的羅生門你還記得吧？」

看著馬德路丁一臉詢問和熱切的表情，我說：「寶藏其實在海岸邊，這裏只是一個傳送站，我已經拿到了所有寶物，藏寶室已經坍塌了，如果你們想查探消息，只需要讓人留意一下，牛頭人族地東邊，雷霆河入海口的地下，有一場小型的地震，就是藏寶室毀壞之後引起的。」

「想不起來就算了，本來也不是神重要人物。」我說，「這個傢伙還真是有點蠢，哪怕，他可能是為了給你報仇。」

「你是說，奧林匹斯和米諾陶斯之中，有人在說謊？」我更是納悶。

「我沒有關於他更具體的資料，」我說，「對了，倒是有些殘留的花紋。」

「嗯。」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又問李奧，「蓋亞不是土元素位面誕生的大地之神嗎？而且，據奧林匹斯所說，蓋亞是被大地母神殺死的？」

https://m.hetubook.com.com算起來，我已經離開了五六個小時。

同時，眼前一陣白光。

「應該，和神明有關係吧？」我說。

「誰知道他是不是這麼想？」幻影說，「就算是，他也走上了一條走不通的路，要麼，就像你說的，被神明派下來的英靈殺死，就算成了神，也不過是一群生活在地底的骯髒生物的神，只會被被且其他神剿滅，到時候，還不是要隕落而死？」

「可他是個牛頭人。」我說，「有點可惜了。」

兩人滿臉驚喜。

「就算是人類和精靈，為了打開寶藏，直接抓一個牛頭人也可以的呀，反正米諾陶斯大帝的後裔很多。」我說。

「你回來了！」馬德路丁驚喜地說。

「先收工，回去慢慢整理材料，清點收貨。」李奧說，「你對小馬過河的故事倒是印象挺深嘛！」

「該離開了。」我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並不渾濁，換氣系統做的不錯，如果不是地處海域，我真想把這裏也改建成一個秘密基地，就跟荒原位面和巨石森林位面似的。

「對了！」我馬上想起躲在地下的邪神，「你記不記得，有那麼一個祭司。」

「嘿嘿，你們以為這麼容易就能得到了？」李奧壞笑。

交談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這，也是他的極限了。

「寶藏。拿到了？」馬德路丁問。

「好吧，」我說，「法杖歸你們了。」

「是嗎？」聽了hetubook.com.com我的講述，幻影也很吃驚，「躲在地下，接受那些地下生物的信仰之力？到底是哪個？」

「就這樣吧！」他最後說，「最後一個問題，就是關於那個邪神的，你聽好了！」

回去的路倒是不難，當我從藏寶室回來之後，這裏的移動機關似乎已經停止了工作，迷宮的路線也徹底固定下來，我們沿著原路就返回到了迷宮入口處。

「就是這樣，」幻影點頭。「其實，石板上面的一部分內容，我也透露給其他人看過一點，不過，他們完全看不懂，尤其是大祭司。」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連獸人都很少。」馬德路丁再次回憶，最終搖頭，「再說了，這也是接近兩千年的記載，難免會出錯，而且，你已經拿到了寶藏，不是嗎？」

「怎麼的？你們還想分一點？」李奧壞笑。

他說的是華夏東邊島國一步很有名氣的文學作品，講述的是不同的人為了自己的立場，對一個案件有了不同的敘述，導致案情撲朔迷離，真相無處可尋的故事。

我拿出幾個遺迹中疑似符文符號的圖案，其中甚至包括西批優身為魔化眼魔，控制著那一批地底種族時搜集到的壁刻。

「這東西都出來，還能保得住么？」我問。

「嗯，這樣解釋也說得通，就跟小馬過河的故事一樣。」我說，「不過，現在還不是解開真相的時候。」

「倒不是說他們誠心騙你，」李奧說，「只和-圖-書是，他們一個過於弱小，一個也僅僅是半神，而且，兩人也不是同一時代的，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所謂的邪神，也就是那個蓋亞，也是被替代的，真正的邪神，不叫這個名字。」

「好像，還真沒聽說。」馬德路丁說。

眼淚流了出來。

白眼魚馬德路丁和波娜祭司，還有蝦兵蟹將們正在原地等著我。

我回到了海島迷宮的核心室。

「對了，」我說，「後來的尋寶者當中，難道就沒有牛頭人嗎？」

「是你印象深刻吧，講過不止一次。」我說。

「不是，我只是，被塵沙迷了眼睛。」我搖頭，腦子裡淡淡的憂傷和濃濃的疑惑交織在一起。

半透明的幻影忽然笑了，沖我擺擺手。

「當時有四個神職為大地之神的神明，大地母神只是其中一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也越來越快，「大地母神原本的名字叫泰拉，其他三個分別是莉莉絲，蓋亞和蓋布，殺死母神泰拉的，是蓋亞。」

他們一個是耿直的巨大山脈衍生的生物，一個是我的先祖，都沒有騙我的必要吧？

我拿出那根不是很直，材料有點像珊瑚，裝飾部分很像玳瑁，鑲嵌著很多珠寶的法杖，連蝦兵蟹將們都看呆了。

接著，我將法杖遞了過去：「走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不過，至少，除了你們海洋種族，陸地上的人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好像，真有這麼一個東西。」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