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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餐飲店倒是有男人舉杯痛飲。

「那是民間傳說，」黑斯廷搖搖頭，「最新的考古學推斷，毛髮不是四千年前的，而是兩千年前的。」

「好吧，」我說，「知識終歸是有用的，說不定，你能像先祖一樣，成為一代思想先驅，讓所有人不分種族和階層，都過上平等富足的生活。」

「你說的太誇張了，我只是個研究歷史的學生。」他有些受寵若驚，或者說，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大帽子。

我們走到商業街那邊，隨便找了一家冷飲店，挑了個相對僻靜的座位。

其實，我沒看過影片，只看過封面介紹，我想到的，卻是當初帶領血蹄軍派遣部前往西部邊境雙塔要塞參戰途中，那個獅人小貴族的兒子——少年傑里科和羊人少女多莉偷偷溜進花園玩耍的情形。

黑斯廷繼續搖頭：「雖然你說的也有可能，畢竟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不過，我們講的是證據，歷史的記錄也可能是被人為修改的，我們只能儘可能還原。」

當初李奧還說兩個孩子太天真，理解不了種族之間的鴻溝，長大之後終究會產生膈膜之類的話，沒想到，他們長大之後居然真的結婚了，傑里科甚至不惜被趕出家族。

「是么？」我說，「那，你研究出了什麼？你別告訴我他是被賢哲伊恩害死的這樣的陰謀論來！」

「可這是你研究出來的。」我說和圖書。

他鬆了一口氣，點點頭：「也是，宗教已經衰落了這麼多年。」

我看看四周，準備找一家合適的冷飲店，問道：「對了，我叫法涅爾·杜恩，你怎麼稱呼？」

「那倒不是。」我喝了一口冰鎮飲料，「我要是個寫小說的，也這麼寫，然後拍成電影。」

我心裏想著：「你已經接近了事實。」嘴上卻說：「老實說，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比起那些古板的九級歷史專家有趣多了。」

「黑斯廷·傑里科。」獅人趕忙說。

不過，算起來，他們長大之後，伊恩的改革應該已經進行了好幾年，而我這個「悲觀主義者」已經離開了草原。

這會兒正是下午一點多，確實是最熱的時候。

「我的論文正在框架階段，雖然已經填充了一部分史料，但是，離著完成還差一些關鍵的證據，」他倒是不藏私，「聽說過千日迷宮遺址吧？」

「嗯。」這話把我問住了。

「這個還沒有結論，」黑斯廷搖頭，「因為是考古學院的人在做，我們這些研究史料的只能在他們得出結論之後引用，不過，我倒是覺得，可以做一個比對，畢竟杜恩家族的直系後裔就在維爾城。」

這裏不是圖書館，但是說話聲太大也不太好，所以，我們都小心壓低聲音。

「你說的，是影視劇里的內容，」黑斯廷笑著搖頭，「當然，ｗww•hｅtuｂook.cｏｍ.ｃoｍ影視劇是根據小說改編的，而小說，又是根據史料，加上一些杜撰改編的。」

「對我們學歷史的人來說，這樣意義不大，」黑斯廷說，「我還認識學生物的，他們更相信經過兩千年乃至四千年的時光，很多基因已經很難對得上號了。」

「不可能的，」黑斯廷說，「這樣的影片，要麼不許拍攝，要麼拍出來被所有人罵。」

「啊。可以的！」遲疑了一秒鐘，獅人趕忙點頭，「那個，真沒想到還有你這樣對歷史感興趣的人。」

黑斯廷苦笑：「我可不敢在我的論文里這麼寫，畢竟我掌握的資料太少，而且，我們才剛認識，怎麼可能把這樣的機密告訴你？這隻是我的大胆推論，沒有證據，永遠不可能寫進書里的。」

「走吧，我們去那邊！」我指了指商業街那邊，「這裏太熱了。老實說，圖書館應該配空調的。」

「哦。」我說，「你是說，那些毛髮是伊恩賢哲時代的，也有可能是杜恩家族的？」

「誰叫我是窮人呢？」我說，「你看起來不像窮人啊。」

「這個不好說，」黑斯廷笑著搖頭，「航海時代剛剛發現克里特島，找到了米諾陶斯大帝建造的迷宮，很多人都宣稱自己的米諾陶斯大帝的子孫的後代，其中有一部分人說自己是杜恩家族的，其實都是改姓的，因為杜恩家族明和_圖_書確表示過自己有米諾陶思的血脈，所以。」

「說不定，被你說中了呢？」黑斯廷忽然有些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那太好了，」我說，「走，我們去那邊喝點涼快的，探討一下，可以嗎？」

所以，標準紀元之後的事情，應該是我和李奧，帶著桑塔斯一起主導，起碼也要像傳說中的塔圖會一樣，暗中掌控，引導。

「畢竟是自己家先祖嘛，」我說，「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研究歷史的學者，說不定，這是神明的安排呢！」

黑斯廷有點不習慣店裡異樣的目光，我倒是並不在意，隨便點了些解暑的冰鎮飲品和零食，虛心求教起來。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喜歡說些含糊不清的話！」我搖頭，「說了等於沒說。」

「哦，原來是他！」我恍然，「他的妻子，是不是叫多莉？我看過影片的！」

也不太對，應該說，艾倫才是對應的孔聖人，而我對應的，是孔聖人那個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反面意義的兄長。

見我似乎有點愣神，黑斯廷有點得意：「怎麼，被我嚇到了？」

「聽說過，」我說，「據說裏面找到了四千年前的米諾陶斯大帝的毛髮。」

「看來你對上層階級也有看法。」他笑了。

「嗯，我的先祖，和賢哲伊恩、比洪·杜恩他們是一個時代的人物，是伊恩手下的文化大臣，提倡各族平等的思想先驅，」黑斯hetubook.com.com廷說，「他因為迎娶了一個羊人女性而被家族除名，後來跟隨賢哲伊恩反對獅虎王權。」

「你也信大地母神教么？」獅人問。

我自己是什麼人？

實際上，伊恩不過是艾歐神的傀儡，或許，在後來諸神黃昏之中，艾歐神隕落，他掌握了權柄，修改了所有歷史，但我敢說，艾歐神也好，伊恩也好，絕對沒有開啟獸人族全民啟蒙的理論基礎，只有我和桑塔斯有這個資格！

「傑里科。這個姓氏有點耳熟。」我說。

「有錢人嗎？」我笑了笑，「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除非能改變法律，不然，他們是不會主動掏錢的。」

「賢哲伊恩是被杜恩家收養的，這是定論，絕大多數的史料都能證明，不過，歷史一直都誇大了伊恩的偉大事迹，徹底抹去了比洪的功績，而在我看來，兩人的功績應該是差不多的，是相互幫助，相互學習成長的關係，甚至於，比洪的思想比伊恩更加偉大，只是，他身為當時的戰士階層，而伊恩是祭司階層，是武官和文官之間的差別。」

老實說，這話聽得我都有些心中恍然——真相，本該如此，或者說，我穿越回去之後，一定要這麼做！

「嗯，那是真正的本家，」我說，「我們這些姓杜恩的應該是分支分出去的。」

說來也好笑，在這裏不是男女情侶，就是女性同伴——地球華夏稱之為閨蜜的，就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我們這樣兩個大男人坐一桌的。

「唉，什麼信不信的，」我說，「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算了，我也就是有點好奇，是不是杜恩家的直系後裔有什麼關係呢？」我說，「不過，我很好奇，你不研究艾倫大將軍，研究比洪·杜恩做什麼？」

「議案提了好幾年，都沒通過，」黑斯廷莫名的笑了，「那些有錢人，都不願意為市政建設出一點錢。」

「唉，影視劇里的演繹終歸不是真實歷史。」黑斯廷說。

「哦？」我故作好奇。

「所以，我們這些姓杜恩的，不一定是米諾陶思的後代，而是一群海盜的後代？」我故作失望。

說到這個，我想起今天下午還要去拿那份基因比對報告。

「我的父母都是工人，」黑斯廷扶了扶眼鏡，「我從小身體弱，缺少運動，又喜歡讀書，所以看起來像那些特權階層。」

「那我問你，你覺得比洪·杜恩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他問。

「比洪·杜恩嘛。我記得他是個古代的戰士，還有稱號叫血錘，應該是賢哲伊恩身邊的護衛，而且，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一起到雷霆城、後來去安尼莫城開始變革，然後因為理念不同，和賢哲伊恩分開，去了草原之外，最後死在異域他鄉什麼的。」我斟酌著說起了網際的資料。

和兩千年後的人討論自己？那就像是華夏的孔聖人穿越到兩千多年後，和李奧討論自己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