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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

他忽然搖頭：「你，你是一個強大的催眠師，血蹄沒有你這樣的人物，你到底是誰？」

其中一個人咽了咽口水：「我要喝光他們的酒窖！」

而且，這一次需要的藥劑配方，也是他們從精靈族那裡得到的。

然後，他們在森林文化公園外的一個酒店裡碰頭，開始，製造混合毒劑。

性質上，跟那個白象人高加圖瓦差不多，不過，更嚴重——高加圖瓦是個例，而這個阿祖圖蘭，是和巨魔族黑巫師和白巫師們敵對的反叛組織，名叫混沌巫師。

我也悄然收起那些清潔工具，隱藏身形。

這看上去不算大事，不過是一副藥劑的配方，看樣子，巨魔族也並沒有把這些資料當成太貴重的物品。

外面的通道里有燈光，但他對空曠無人的環境還是趕到了恐慌，哇哇叫著向外跑去。

一個目光獃滯，心智如同幼兒的巨魔，站在了資料室的書架之間。

他的靈魂，和念動力，就像是被陽光暴晒的雪花，融化了。

時間已經到了入夜，他們，很快就睡著了。

我看著他，說了一句：「我不想死。」

當然，混沌巫師也不過是他們給自己取的名字，表明和巨魔族主流異能者的敵對立場。

巨大的響聲回蕩在檔案室里，順著外面的通道，傳了出去。

對於這個混沌巫師組織的資料，我倒是看見了一眼，是一個四十幾年和圖書前出現的反對巨魔族的組織，長期流浪在靠近西邊精靈之森和西北荒原，可以說，巨魔族那些非法私運進來的東西，有他們的參与。

我說：「最後問一遍，你確定想知道嗎？」

當然，「樹洞」只是一個寬泛的概念，只要找一個不會泄露秘密的地方就可以。

「該死！」他氣急敗壞地看著躺在血魄中的「我」，匆忙地離開了。

我說：「你確定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他獰笑著：「當然，你不想死，不過，等我修改了你的底層意識，你就想死了。」

阿祖圖蘭得意地冷笑：「卡夫那個懶鬼今天根本就不會來，我是算好了才進來的！說吧，誰派你來的？我猜，就是狼族的血爪吧？然後順便栽贓給看上去憨厚老實，其實內心奸詐的牛頭人。」

「明天，在他們換班之前。」其中一個同夥陰沉的笑著，「現在，休息一下，不過，不要放鬆，要慶祝，也得等到明天之後。」

有這麼一種說法，說是心裏有秘密憋太久了，會出問題，於是有人就找個無人的樹洞，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放鬆情緒。

這個名叫阿祖圖蘭的巨魔巫師，其實不是什麼市政廳的顧問，甚至都不是世界樹金字塔里在冊的巨魔巫師。

接著，我沒有向他展示我自己的人生經歷，而是，將我和李奧，以及賽因斯學派、桑塔斯、塔圖會的知和-圖-書識理論，都打包成知識，「塞」進了他的大腦。

這本書，記載的是一些上古時代的禁忌傳說，於是，我也順勢，在裏面插|進了一張畫著黑暗系魔法陣圖的「舊紙」。

接著，他像一個好奇的孩子，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開始「探索」這裏。

我注視著他的眼睛，然後，發動了純粹的催眠。

所以，我可以理解李奧的喋喋不休，長篇大論。

以前可以和李奧分享、討論，現在沒人了。

而我，只是準備在「傾訴」完畢之後，消除掉他的記憶，然後，順道把自己那些準備搞破壞同夥也收拾了，省得造成騷亂，危害平民。

老實說，這個魔法陣確實有效，不過，僅憑這些連剛覺醒的職業者水準都達不到的異能者，根本無法激活，想要激活，只會抽干他們體內的以太，然後，導致他們身心衰竭。

我攤開手笑笑：「原來你有這麼多秘密，不過么，我也有些秘密，想跟你分享一下。」

我搖搖頭：「是，獅族讓我來的。」

接著，他很快脫身，拿出掌機通知夥伴：「我得手了，在酒店集合。」

他臉色一變，口中喊道：「不要用槍！」

所以，一切就能解釋了——阿祖圖蘭前來盜竊藥方，結果發現了這張神秘的魔法陣圖紙。

阿祖圖蘭首先肯定會被這裏的安保人員控制，接著，便會驚動黑巫師和白巫師，同時混沌巫師組織也會知和*圖*書道事情出了岔子，接著，線索就會指向那張魔法陣圖。

說著，他發動了更加強力的催眠——之前的催眠算是針對普通人的強度，這會兒，已經用上了針對異能者的水準。

夢境結束，阿祖圖蘭回到了圖書館地下室。

他是，巨魔族的叛徒。

而我，將這個準備「搞事情」的反叛者阿祖圖蘭當成了我的情緒樹洞。

他先是發出了幾本書籍，看了看，似乎沒興趣，然後，四處打轉，接著，便離開了藏書室，朝外面跑去。

他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記憶，大腦皮層受損嚴重，雖然身體一切技能正常，但是，起碼三四歲以後的知識和記憶，都消失了。

樹洞，是不會泄露秘密的。

不過，這是他的夢境，我也不想打擾他，假裝中招，然後，掏出一柄槍，對準腦袋。

我說：「嗯，合作什麼的，先不著急，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這個阿祖圖蘭，是混沌巫師中的一員，而他來盜取的這份藥劑，本身不是什麼強效的藥劑，但是，可以跟另外一種藥劑混合，成為更加強效的混合毒劑。

而在他的靈魂崩散之前，他其實已經放棄了掙扎——在看到歷史的宏偉、宇宙的命運之後，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混沌巫師組織想要做的事情是何等的渺小而無聊。

比如，有些人會把生活中的壓力和煩惱，傾訴給一直偶爾路過的蟑螂，講述完畢之後，直接和*圖*書把蟑螂拍死。

他愣了一下：「嗯？怎麼回事？」

外面，被驚動的安保人員也開始朝地下室這邊趕來，正好，看見了他。

這個組織，其實只有不到十個異能者，外加不到一百人的普通成員。

而這時候，我已經繞過他的意識，看到了他的潛意識。

我也，需要一些心理髮泄，維持心理健康，保留人性。

這些東西，都是在我心底積壓許久的，不算秘密的秘密。

我說：「他們說，要找到破解大巫師查哈贊的詛咒，需要找到你們的資料。」

線索到了這裏，阿祖圖蘭要對我動手了。

事情，超出了我的預期。

看到我完好無恙，阿祖圖蘭面露驚恐：「你，你不是已經。」

不過，我似乎，高估了他的實力。

藥劑很成功就配置完成，他們又拿出另外一副藥劑，混合在了一起。

看樣子，他們不光要奪權，還要毀掉世界樹，至於原因，我不是很清楚——阿祖圖蘭其實並不關心，他下意識地以為，只是同夥不喜歡世界樹金字塔。

至於圖紙哪裡來的，誰夾在裏面的，就讓巨魔們自己頭疼去吧。

接著，就讓他們自己疑神疑鬼去吧。

我問：「你真想知道嗎？」

事實跟我的猜測有點出入——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其實就是一本筆記上記載的巫毒藥劑。

他見我沒有敵意，雖然驚慌，但也稍微冷靜襲來，點了點搖頭：「好吧。」

最後，他和-圖-書的精神，崩散了。

在這個知識文件包里，有上古諸神創世、造物、征戰、封印、消失的過程，有各個位面和主位面主要種族的來歷、發展、消亡，同時也，加入了以太和念動力理論，一直到諸神黃昏，以太枯竭，到了如今，通世紀，也加入了對宇宙、三維四維直至無限維度的猜想，宇宙的誕生與毀滅。

他說：「你，你不是獅族派來的？你是血蹄的人？」

不過，事情沒這麼簡單。

一個同伴笑嘻嘻地拿起一管藥劑說：「我們還找到了這個。什麼世界樹，也跟著一起枯萎吧！」

當然這是一種誇張的，滑稽的演繹，不過，人，真的需要這樣的方式。

這種混合毒劑，對普通人幾乎沒有效果，卻對異能者有著很可觀的毒性。

他冷笑：「詛咒？那只是一個預言，獅虎兩族註定會衰敗，拿到資料也沒用的。算了，我跟你一個傀儡沒什麼好說的，你可以去死了，否則，你被抓我也麻煩。」

「呯！」

說著，他就要發動異能殺死我。

很明顯，精靈族是故意的。

他點點頭：「我當然想知道！你是一個強大的傢伙，我們，我們可以合作。」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你是什麼人？」

我撿起一本被他胡亂翻開的書。

所以，他們的目標，就是毒死那些在世界樹金字塔里的黑巫師和白巫師。

他很是順利地催眠幾個保安，很快混入外面那些前閱讀的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