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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呸，看著吧，最後他一樣要乖乖自己去擦地板的。」

張翼德有點不快：「陸兄，你不親自上戰場不知道。在戰場上帶兵就得這麼帶，不然我這邊衝著鋒，後面一個電話打來要撤退，那不害死全團人嗎？」

「對。」

士兵們面面相覷，突然有人喊一聲：「立正！」大家條件反射似的跳起來，大概是好多年沒有練過立正了，嘩啦啦摔成一堆。有得手裡還端著酒瓶不肯撒手，有的點著的香煙無處放，忙夾在耳朵上。

顯示屏上艦圖無數位置開始變紅，紅色正在蔓延。

「你們聽見了。」陸伯言看向士兵們。

「慢著。」陸伯言走到他身邊，打量著眾人，「只准聽隊長的？其他誰的話也不聽。這是哪個軍隊的規矩？」

張翼德黑臉漲成紅臉，咬牙攥拳憋了半天：「當然！我全權服從艦長的指揮！」

「媽的媽的！」外面氣急敗壞跑進人來，「封艙了，所有通道門全鎖了！」

※※※※※

「喂，聽著，我張翼德不是你一夥的，你別指望我為了你這死腦筋去得罪全船的人，我還想在這混下去呢。」

※※※※※

陸伯言點點頭：「對，真正的戰爭這才開始。」

「怎麼可能呢？一定是那個新來艦長發神經了。」

「因為你是好軍官，卻和-圖-書不是好統帥，你只有決心，卻不懂戰略。所以你敗退了，我卻能勝。」陸伯言笑著。

陸伯言點點頭：「好，現在整頓軍裝，帶上武器，去鄰艙執行任務！」

徐謙搖搖頭：「你高興太早了，當年我不是也沒有和他們斗過。但打贏一仗，不代表可以贏得戰役。他們很快就會想出對抗的辦法。」

※※※※※

士兵們站得滿頭大汗，多少年沒練過軍姿了，站五分鐘就開始搖搖晃晃，最倒霉的是那拎酒瓶的，手開始酸痛。比最倒霉還倒霉的是那耳朵上夾煙的，頭髮已經開始嗞嗞冒煙。

「是啊，老張我存的煙酒這次都被你發光了，一旦這幫人發現你再也發不出煙酒來時，他們會活吃了你。」

艦長室中，張翼德冷笑看著陸伯言：「告訴我你下面還有什麼招？」

「混蛋！他們這是要造反啊！」張翼德先暴跳起來。

「清潔戰艦行動？」所有船員聽到這命令，都大笑起來。

「嗯，我來時有過一次清掃命令，結果怎麼樣，沒人動彈，那艦長……那時候他還年輕著呢，氣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親自一個艙一個艙的擦啊，說實在話當時我都有點忍不住想去幫他了，但是那時候站出去，一定被全船的人鄙視，沒準還要挨打，所以誰都ｍ•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m沒有出去。那艦長自己擦了三月，這邊擦完，那邊我們在後邊吐痰撒尿，終於那一天，我看見他慢慢直得身來，長嘆了一聲，說：『上天，你看見了，我真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我現在認命了。』於是進了艦長室，再也沒有出來過。」

「報告！」通訊器中傳來聲音，「有人開始衝擊物資倉庫，我們這裏只有十二個人守著，對方不知有多少人！他們把機動戰甲都開出來了！」

輪到他們的時候，這幫人已經斷煙斷酒半個月，一個個倒在地上打滾裝死。

「這……那當然！我會和他們死在一塊。」

警報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張翼德歪頭皺眉，心想這幫傢伙真不給我長臉。

「你在這船上呆了這麼久了。」陸伯言望著他，「你心裏早就明白，想在這裏生存下去，靠做老好人是沒有用的。」

「是的，這是戰爭。」陸伯言盯住張翼德，「你怕了？」

「你不是能扣他們口糧么？」

「真正的戰爭，這才開始了。」徐謙長嘆一聲。

陸伯言身後的好幾千人一聲歡呼，就要衝進去搶著打掃。

「飯不吃也罷了，可他媽的煙酒全斷了啊！」有人大喊。

「你這黑頭果然只會衝鋒，不會打仗。兵法雲，敵人人多，咋辦？」

一m.hetubook.com.com句話驚醒全艙人，突然所有人沖向床底藏的酒瓶煙盒，爭搶成一團。

陸伯言搖搖頭：「這裏沒有面子，只有規矩。」

然後衝上去擦艙壁。

「糟了！」有士兵衝進來，「各艙室現在都開始破壞通道鎖，現在已經有上百個艙室的通道再也無法鎖住了。」

「屁話！分而擊之！」陸伯言拍案下去，「傳令下去，封艙！」

胖老頭用盡全身最後力量跳起來：「住手！這是我們的艙，我們生在這，長在這，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要掃也得我們自己掃！」

被整訓的第一個艙室就是張翼德手下隊員的。

「五十年前？反正我來后就沒聽說這裏還需要打掃。」

「頭兒，」一兵站起來，「你不是跟我們說么，只准聽你的，其他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理。」

「跑啊！」

「聽好了。」旁邊一個大塊頭擠來，「那邊傳出話來了，這次誰也不許動手清潔，不然讓他死得連屍首也找不著。」

「犯得上嗎？」一旁有人可憐巴巴說，「斗什麼氣啊，把艙室掃一下用得了半天嗎？為這個飯都不吃了？」

「不過這位新艦長的脾氣，好像比五十年前那位火爆多了。」

陸伯言笑看著他們，慢慢從這些兵面前走過，一個個細細打量，也不說稍息解散。

「你和_圖_書少和我扯這個蛋！」張翼德湊近陸伯言，突然壓低了聲音，「在我的兵面前給我留點面子行不？」

「五十年啊……」徐謙晃著滿頭白髮，「為什麼五十年前我做不到呢？」

「哇靠，這小子還真是狠啊！」胖老頭跳起來，「要玩真的？兄弟們！這時候誰也不準孬，記住，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有種他就不給飯吃餓死我們！」

胖老頭所在的艙是全船第二百一十六個接受整訓的艙。

艙門打開，陸伯言掃了一眼他們，只問了一句話：「原來還地方沒有打掃乾淨么？有誰願意打掃這裏的人發一天的煙酒配給。」

「上次大掃除你還記得什麼時候么？」胖老頭問身邊的光頭刺青。

「都他媽的給我起來！」艙門打開，張翼德衝進去，「為什麼不執行軍令？」

「不服從命令者應當怎麼處置？」

「上級的話是對是錯？你說了算？」

「就那個一來就按警報打人的傢伙，我最討厭這種人了，他說我們沒軍紀，他就有軍紀？有軍紀把我的牙都打掉了？」

「得了吧。就算當槍決？你指望我老張去拿槍給你突突了他們？」

「那麼你的手下全死了，你也負全責？」

「哦，你懂帶兵。」陸伯言看看他，「那你現在說說，你倒是聽不聽上級的指揮呢。」

※※※※※

「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呢？他死了么？這命令不會又是他發的吧。」

「整個戰役因為你們這陣地的人死光了而輸了，你也負責任？」

張翼德看看陸伯言：「好，大英雄，這就是你鐵腕的結果。現在，我們等著被兵變殺死吧。」

「還有……我們倉庫里煙酒不多的消息也不知誰散出去了，現在他們知道我們沒有足夠的東西可以獎勵了。據說有人現在正在密謀佔領物資艙，把煙酒全部控制。」

「那得看上面說的話是對是錯。」

「但我最多能鎮住幾個打架的，可現在你是在和全船人對抗！」

「放心吧，你以為這次還有誰會傻到去聽令，讓那新來的傢伙看看精衛號是什麼傳統！」

「那我現在命令你們打掃！快動手！」

※※※※※

「我……我怕個屁！但是……他們不是真的敵人，是真敵人我就豁了沖了去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了。但現在誰去給你執行軍紀？」

「叛徒啊！」周圍傳來一片怒罵之聲，地上的人全跳起來去爭僅有的抹布掃把。

命令發下去一天，沒有任何一個艙室動手打掃。

「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啊？」艙中人捂緊耳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急促的警報聲再次響徹全船。

張翼德哭笑不得：「艦長大人，我以後一定好好每天讓他們練幾小時步操，現在你饒了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