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準備
不能回預定港口，很可能一出現就直接被擊沉。
「你胡說什麼！」陸伯言掃一眼他身後站的人，「這多人聚在這做什麼？」
張翼德在禁閉的鐵屋內低頭緊抓了頭髮。
陸伯言回復：「請軍港各部隊注意，我們即將面臨攻擊。請立刻全港進入臨戰狀態！」
「我會做一位戰艦指揮官所做的一切必要的事。」陸伯言直盯著他的眼睛。
精衛號的飛行員們瞪大眼睛看著艙門移開后顯露的星空。
「因為我是這艘船的統帥。」
幾分鐘后，指令傳來：「精衛號，立刻關閉動力和火控系統，鎖閉機庫。全船人員集合待命，所有武器上交。原地等待相關部隊對接登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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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那麼，證人也算上我一個。」
這下輪到鍾士季發慌了：「我剛才說氣話的。你不是真準備和自己人開戰吧？」
「我！」所有人高喊著舉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東海艦隊副司令員、軍港防衛總指揮官呂子明。
「艦長，機庫廣場前有異常人群集結，鍾少校希望你去看看。」通訊響起。
陸伯言抬起頭，軍港中的呂子明的也抬起頭，他們同樣把目光投向了那片黑暗深遠的星空。
「可是我們究竟要打誰！」通訊器中傳來作戰參謀驚恐的聲音。
鍾士季在指揮預警機中手心冒汗。
「威海衛，我們是東海艦隊精衛號，請求入港。」
「因為我是漢朝的軍人。不論你們是不是。」
再一次的沉寂。
陸伯言捏緊那張紙：「這是離間。」
「如果不回去，那才真得是叛變！那些人的計謀就得逞了。我們
和-圖-書會真得失去國籍，然後被打沉。」因為國境躍遷防禦系統的存在，任何艦隻無法直接從國境外直接躍遷回國內港口。而必須先抵達邊境港口。陸伯言知道，敵人也許正等在那裡。而他不知道漢朝海軍會不會援手。
就在這個瞬間，一串光芒刺痛了他們的眼睛。
他的喊聲挑動了廣場上的人群，士兵們都叫喊起來。
陸伯言心一沉，他慢慢伸出手，接過那張紙，猶豫了很久才將它打開。
「精衛號全體官兵，我們前方就是國境線！低速也不過五分鐘的路程。但是這五分鐘的路，我們很可能回不去了。我相信我們的敵人不會就讓我們這樣進入國境，不會讓我們有機會去作證他們運毒的事實。他們會借我們被自己的軍隊猜疑之機擊沉我們。攻擊隨時會到來，而且一定是極猛烈的。各位弟兄，我們能不能回到家，就要靠自己了！我下令不論遇到多猛烈的攻擊，全力衝進威海衛軍港，哪怕面對自己人的火炮。要沉，也要沉在自己的家裡，不要孤魂飄于遠海！等待我的指令……」
呂子明只是靜靜望著他眼前那杯茶水。
「都住口！」陸伯言的喊聲使廣場上安靜了下來。
「我相信事情總會有得到公正評價的一天。」
「少啰唆，收好你的槍，一會兒就有仗打！到你的作戰崗位上去。」
「你們不會有事。」陸伯言看著大家，「我會承擔所有責任，這次攻擊指令是我發出的，你們不過是執行者。」
他轉回頭，望著廣場上的人們，大聲喊：「你們還有誰願意一起回去作證！」
m.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com火光突然在戰艦的身上騰起。
通訊那頭沉默兩秒，通訊頻道彷彿被人搶了過去：「我是呂子明！陸伯言你發什麼瘋？你想毀掉全船人嗎？立刻取消臨戰狀態，解除武裝。放心，有什麼事海軍會給你作主，你千萬不要鋌而走險！」
陸伯言在星圖上仔細地選擇著，但他知道這也許是徒勞的。每個港口都可能有敵人的內應，精衛號一出現對手就會立刻得到通知。在他進港之前擊沉它。
「沉什麼？宇宙這麼大。那麼多海盜都能活下來，我們活不下來？回去是沉不了，但我可不要為你的愚忠賠上我和兄弟們的性命。」
「為什麼？」
「目標座標會在倒數完成前提供，開始倒數！」
與此同時，戰鬥警報已經響徹全船。所有人撲向他們的戰鬥崗位，主炮已經充能完畢。
「可那時候你也許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直到現在，你還是沒把自己當成過一名士兵？」陸伯言緊瞪著他。
「他們應該是在請示上級。」陸伯言搖頭，「我們可不是普通的回港了。」
鍾士季冷笑：「你靠什麼來執行軍紀？現在我一句話，這裏的人就會跟我走，你根本阻止不了。」
陸伯言苦笑：「呂將軍？你認為我們可能順順噹噹的開進軍港么？」
同一時間，演武、至誠的艦長室內，軍港總指揮部內，氣氛已緊張到極點。
「距內部高層人士透露，在公海上擊沉商業貨船的漢朝軍艦精衛號上的軍官將被解職，他們一回國就將被逮捕，漢朝海軍不承認精衛號的攻擊行為是得到過上級許可的。這是一和*圖*書次自作主張的攻擊，精衛號的行為已經背叛其國家。它面臨的命運只有一條：被擊沉。而漢朝軍隊很可能默視這艘已不屬於其軍隊的戰艦的沉沒。」
陸伯言來到機庫廣場前，那裡已經聚了近千人。
幾分鐘后，威海衛港內駛出兩艘巡洋艦，那是屬於北海艦隊的「演武」和「至誠」號。也是北海艦隊火力裝甲最好的兩艘巡洋艦之一。他們一左一右，慢慢向精衛號靠來。
通訊頻道中竟然是死一般的沉默。
「哪怕這位忠心的軍人一進入國境就會立刻被逮捕，因為其勇敢的執行了軍人使命而被審判？」
在精衛號的攻擊倒數進行到四的時候，呂子明下達了命令：「軍港全體部隊進入臨戰狀態！」
精衛號返航出現在帝國最大的軍港：威海衛。之所以選擇了漢海軍艦雲集的重地，是因為對於精衛號來說，這是一次堂堂正正的回歸。哪怕等待他們的將是冰冷的槍口。
陸伯言卻笑著：「早料到了。」他發送回復：「我艦仍處於國境之外，假如停下發動機且閉鎖火力，假如遭到攻擊，將處於無法躲避和還擊的險境。」
「這幫傢伙怎麼回事？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好歹吭一聲啊。」鍾士季躁怒著。
「不返航，你們想真的去當海盜嗎？有些人要造成的正是這種結果，那樣就可以正稱宣稱我們叛國，然後出動戰艦擊沉我們！失去國籍的軍艦不會再受任何保護！任何人打沉我們都是無罪的。而罪名卻要讓死去的我們來背負！」
近一分鐘后，鍾士季點點頭：「我知道，你手裡有戰艦的控制密鑰。難道你不惜和我們hetubook.com.com同歸於盡。也要帶著這艘船返航？」
「你現在還傻傻的決定返航？我們一回去就會全下大牢，有些人還可能被槍決！」
甲板上的近千人都在屏息看著正發生的一切。
陸伯言搖頭：「沒人讓你上繳。」命令接著發出，「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火炮預充能檢測。所有飛行員登機待命，隨時準備彈射！」
鍾士季緊盯著陸伯言，陸伯言握著通讀器，沉默了幾秒，下令：「通知全船……」
「明白。倒數開始，打開所有戰機彈射口！火炮進入就近目標預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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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鍾士季慢慢吐字，「想離開的人，你都會……」
「這算什麼？這是受降的程序！」鍾士季暴怒，「把我們當敵軍？」
「三……二……一……」
「我艦已經被鎖定。對方隨時可以攻擊！請求先行開火！請求先行開火！」巡洋艦上傳來的聲音可以用驚恐來形容。
根據規定，精衛號躍遷出現在距國境線十萬公里處。開始申請入港。
陸伯言搖頭：「這不可能。不會有投票。」
「返航就是把大家送上死路。」
但回應不容分辯：「服從命令！否則將視為抗命處置。」
陸伯言搖頭苦笑，放下了通訊器。低頭看看表：「全船進入攻擊倒數十秒……」
緊急通訊傳到，威海衛軍港語氣嚴厲：「精衛號。為什麼不停船待命？為什麼進入臨戰狀態？」
「作為逃兵來處理。」陸伯言的語氣不容分說。
戰爭開始了。
鍾士季望著他：「你要承擔所有事？為什麼不把張翼德送去受審呢？這件事本來就是因他而起。」
陸伯言笑笑：ｈｔtps://ｍ.ｈｅｔｕbook.coｍ•coｍ「我才是這艘船的統帥。」
鍾士季沉默很久：「但這件事不能由你自己來做主。我們要全船人自己決定，願意返航的回去，不願意的自尋生路。其中多數的那一方帶走戰艦。」
甲板上安靜了。
「不能回去！回去就死定了！」
精衛號一百二十個戰機彈射艙門全部緩緩移開，所有火炮開始緩緩移伸，全部預鎖定距他們最近的演武和至誠號。
鍾士季氣沖沖的奔上來：「我們被開除軍籍了？大漢不承認我們是他們的軍隊了？」
呂子明一愣，但他迅速明白了陸伯言的意思：「這裡是威海衛！我不信有誰敢在這裏動你們。聽指示，立刻關閉火力系統，不要給人以口實。如果上面下命令開火，那時我們想幫也幫不了你。」
鍾士季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在想著什麼，幾秒鐘后他又揚起了頭，看著陸伯言。
但他必須回去。
鍾士季滿心驚疑的跑步離開。
炮手在火控台上，飛行員在戰機內，聽著陸伯言對全船人的訓話：
「別想讓我上繳武器！」鍾士季說，「老子是打了勝仗回來的，不是來扮演降軍的。」
「那至少也是戰死的，不是窩囊死的。海盜沒殺了我們，卻要被自己人除掉。」
「我是士兵。但他媽的也要我的國家肯承認我是才行！」鍾士季怒了，「我們在遠海拚命，出了事自己人就先把我們賣了？」
「你裝什麼傻，新聞都發了！」鍾士季手中揮舞是一份外國報紙的列印件。
「相比那些已經在戰場上死去的人，這不算什麼。為了那些在這次戰鬥死去的人不會蒙受屈辱，我也必須回去，說出我的證詞——我們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