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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從未斷過，導致城市上空漂浮著大量煙塵。

從此，學生們提起那名女學霸時，總是敬畏的叫一聲蘇十三。

灰濛濛的天空下，是灰濛濛的城市。

兩名衛兵推開金絲楠木大門。

惡劣的居住條件，讓越來越多的赤城市民，搬到城外的村鎮。

蘇瑾年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冰冷，「若是不攔下那些妖族，整個九州都會淪陷，億萬人會死去，和那比起來，再死兩千萬人，又算的了什麼？」

她緩緩起身，看向外面的京都大學，看向人來人往的繁華城市，「只要，我能看到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

孫元培瞳孔一縮，整個人的氣勢都是一變，滿是老人斑的枯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沒想到你這丫頭，都會安慰人了。」孫元培笑了笑，半分試探半分揶揄道，「你這次回來是要做什麼，不會是追著那小子過來的吧？」

「我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制定了那個計劃！」

市府官員走了過去，小聲提醒hetubook.com.com道：「大人，您找的人到了。」

蘇瑾年一愣：「老師現在信這種東西？」

十分鐘后。

再加上前線飄來的硝煙，赤城一年之中，都難看到幾次太陽。

校長辦公室。

孫元培緩緩呼出口氣，「人老了，心態就平和了，不喜歡動不動就打打殺殺。而且少殺點生，積點陰德，死後也能少遭點罪。」

「這是個神魔亂舞的時代，凡人，已經沒有出路了。」

公交車靠站停下，劉興下了車，立刻就打了個噴嚏，他連忙把口罩戴上，埋怨道：「城裡的霾越來越重了，市府那幫酒囊飯袋，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做什麼。」

……

終於到了走廊盡頭。

十天後，徹底失去耐心的女學霸提著解剖刀，在他身上連通十三刀后，回到解剖室，繼續解剖凶獸屍體。

這讓劉興有些慌。

「若是以前，這種人早就被你丟到焚屍爐里了。」蘇瑾年回憶起當初在學校里的歲月。

孫元培指著她m•h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身體不斷顫抖，「你，你……」

蘇瑾年秀眉微皺。

啪。

劉興有些意外，他分明聽見對方說的是您而不是你。

劉興一愣。

老人雙目血紅，一拳砸在輪椅扶手上，「兩千萬人！那可是兩千萬條人命啊！我造下的滔天罪孽已經無法彌補，怎麼會再讓你做同樣的事！」

老人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倒是忘了，你這段時間都在路上，應該沒和外界聯繫。」

圍牆不斷被妖族的攻擊損毀，又不斷被城裡的軍民修補加固。

將手腕放在身份識別器上，綠燈亮起，電子門禁打開。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翻頁的嘩嘩聲。

京都大學是個傳奇的地方，自然有很多傳說。

走廊里，鋪著乾淨柔軟的地毯，滿是泥灰的軍靴踩在上面，留下兩行腳印。

蘇瑾年卻搖頭，「在生物學領域，老師你可以教任何人，只是我們這條路，不適合他走。」

老人雙眼閉上，身軀顫抖，就像是陷和-圖-書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中。

蘇瑾年微微咬著唇，目光堅定，「我還是想再走一次，老師當初犯下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孫元培按下辦公桌上的一顆黃色按鈕，一道無形結界展開，將辦公室籠罩。

蘇瑾年抬起頭，眼神有些複雜，「沒想到，他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老師已經幫了我太多，」蘇瑾年頓了頓，「本來沒打算過來的，可又想著，你大概時日不多了，就過來看看。」

蘇瑾年問道：「又是哪邊安插的人，戰神殿還是閣老會？」

蘇瑾年搖頭，沉默了。

蘇瑾年漠然道：「我和你一樣，老師，我們都是同樣的人，我們都對這場戰爭沒有信心，所以，哪怕背負罵名，哪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哪怕……再讓兩千萬人死去，我也會去做。」

比如某一年，煉丹系有個大三男生愛上了醫學院的女學霸，表白失敗后，室友對他說好女怕纏郎，於是，那位仁兄採取了死纏爛打的戰術。

孫元培搖搖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重要。」

陰兵，玄龍靈魄，鬼門關，城隍廟，西北始皇陵，一個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詞出現在她眼中。

「好的校長。」張助理連忙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讓他更慌的，還是禿頂官員的那句話，「城主在等您。」

感受到對方情緒的變化，孫元培愣了愣，支撐著，艱難地坐直了半截身體，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第六防線，赤城。

過了好一陣，他終於睜開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條路，走不通的。」

校長助理慌忙去撿掉在地上的茶壺。

劉興腦袋裡嗡的一下。

背影竟然有些熟悉。

他只是個小小的下士，而對方是市府官員，兩人雖然不屬於同一個體系，但身份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劉興跺了跺軍靴上殘留的灰塵，拘謹又緊張的走了進去。

在路街道走上十多分鐘，衣服就會沾上薄薄的一層灰。

因為處在前線的緣故，這裏駐紮了三十萬軍隊，整個城市，常年都處在軍事化管制中。

孫元培ｈｅtuｂｏｏk.cｏm•com看著風塵僕僕、滿臉憔悴的學生，心疼道，「早說你要來，我派人去羊城接就是了，何必受那舟車勞頓。」

兩分鐘后，直達電梯停在二十六樓。

孫元培點頭，取了一塊棉布搭在腿上，「幾天前，我還想著要收他做學生，後來才發現，我好像沒資格教他。」

劉興不敢託大，連忙道：「我剛接到命令，過來執行任務。」

市府官員拉著他就往前走，「城主在等您。」

孫元培擺擺手，「小張你出去吧，我和瑾年說說話。」

立刻有一名禿頂的市府官員迎面走了上來，「您就是劉興下士吧？」

蘇瑾年緩緩開口，「老師當年走的路，我想再走一次。」

那人轉身。

他看了看手錶，發現時間不早了，就小跑著穿過馬路，又跑過一個小廣場，爬上高高的樓梯，終於來到市政大廳。

一個男子站在落地窗旁邊，看著外面。

房間地板乾淨的能當鏡子用。

孫元培疑惑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他說著，取過來一份印著「S」的絕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