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京風雨
第一百三十六章 貧道就惹一惹朱元璋
小道士斬破心中枷鎖,控制著斬邪劍御風而行,瞬間又越過諸多陰兵,僅幾個呼吸之後面前就出現了許多高大的石像。
張牧之面容一整,持劍躬身道:「原來是黔寧王當面,貧道有禮了!」
「這兩個卻不是虛像!不過也難阻我去路!」
張牧之卻不驚慌,抬起右手,指尖亮起一團玄光,然後在空中虛畫片刻,一道閃爍著金光的靈符就懸浮在眼前。
張牧之提劍在手:「貧道也不再浪費口舌,爾等哪個自以為有本事前去阻攔我那弟子行事,儘管來試試貧道這劍是否鋒利!」
王勝心中忍不住感慨,隨後右手朝前一推,胡三郎練就的那顆內丹就飛入王蘭口中去了。
陰兵一愣:「是讓王將軍覓地躲藏嗎?」
張牧之感應到身上壓力全都消失不見,隨即大袖一擺,腳踏狂風衝起,身形越過了功德碑朝前方飛去。
此時再看,這王蘭虛幻的形體已經比剛才凝實了許多,不再是風一吹就要潰散的模樣。
三五斬邪劍在月光下閃爍著清亮的冷光,所過之處什麼陰兵、鬼將都被煞氣震懾,筋骨酥麻,周身無力,連練兵器也握不住,只能跪地待宰。
張牧之不理會周圍跪地不起的諸多陰兵,抬頭一看,正見一座巨大的石碑佇立在前方。
張牧之搖了搖頭:「貧道是出家人,要你金銀錢財都無用處!」
張牧之點頭:「那便讓懷遠大將軍王勝上前答話!他搶了我家靈狐的內丹,還要躲著不露面怎地?」
「原來是神功聖德碑!太祖皇帝果然威嚴!」
張牧之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家子孫命數終了,怎地是貧道殺他?你做了錯事,賠禮道歉本是應當,干太祖皇帝何事?」
「以此符驅使斬邪劍,縱使天皇亦無所懼!何況太祖皇帝?」
王蘭大喜,連連磕頭拜謝:「多謝先祖!多謝先祖!」
張牧之看了王勝一眼:「我這靈狐前些時日剛從橫望山過來,自問沒有得罪將軍的地方,你為何搶了他的內丹?」
「吼!」金光中有四頭巨大的獅子虛影從石像中飛出,怒吼著朝空中的小道士撲來。
沐英見這小道士行禮,面上表情緩和了幾分:「不瞞道長,這陵園中大小兵將盡皆服從我的調遣,道長有事且直說便是!」
幾個呼吸之後,王蘭的魂體就變得更加凝實,在月光下照映下,地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陰影。
這神功聖德碑在來此朝拜的文武百官看來也只是普通的石碑而已,然而在修道人眼中,卻是十分了得的法寶之流。
與神道而言,蒙元時百姓信仰繁雜,回回教,喇嘛教,耶教等等大行其道。
張牧之這次卻未持劍硬闖,而是自空中落下,施施然朝前走去。
陵園內,遠離神道的偏僻角落裡,某處樹木稀疏的山崗上,王勝手指一彈,那束縛著王蘭魂魄的光球破裂。
三五斬邪劍懸浮在身前開路,張牧之腳下起了一股清風,拖著他離地三尺往前飄飛,過了下馬牌坊,沿著神道往陵園內去了。
黃皮狐狸周身絨毛立起,整個身子都和*圖*書在發抖,依舊強撐著回答:「小天師放心,小畜不怕……」
飛劍斬天皇符光芒一亮,隨後飛快地落到前方引路的三五斬邪劍上。
至於剛才誤殺的那些守陵兵將,更是不放在心上了。
胡三郎點了點頭,勉強不再發抖:「小天師說的是,問心無愧自當無所畏懼,小畜受教了!」
「方才那道人說他那劍能斬殺真神,或許不是虛言……」
那是一個沒有皇帝的時代。
明太祖定鼎天下之後,立法清理天下淫祠,剷除邪神、偽神眾多,又崇道敬佛,使正法盛行。
兩個陰兵連忙道:「是個年輕的道士!抱著一隻狐狸,說您搶了人家的內丹,他手中有一柄極厲害的神劍,弟兄們都攔不住他!」
張牧之不再理會王勝,反而看向沐英:「敢問王爺,為太祖皇帝守陵的將軍都在此間?」
但小道士畢竟是從末法時代而來,彼時法統滅絕,山河傾覆,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小道士一指斬邪劍,劍上飛出兩道精光朝前飛去,落入兩個石翁仲的眉心。
黑臉大將道:「吾名沐英,本受封與滇地,死後陛下恩准我葬于南京,故而來此替陛下守陵。」
王勝收回手掌,微微凝神片刻,正待再次出手將內丹完全打散,就見一陣陰風吹過,面前出現兩個陰差:「大將軍不好了!您的仇家打上門了!」
沐英一時沒明白小道士的意思,點了點頭:「士兵散布各處,將領確實都在此地。」
周圍二三十名跪地的陰兵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被這陣風吹散了魂體。
沐英往左側使個眼色,一位身披金甲,面容白凈的將軍朝前一步,拱手道:「我並未躲藏,只是道長不認識我罷了。」
胡三郎不似張牧之這般不畏太祖之威,此刻整個獸身蜷縮成一個圓球,小心翼翼感應片刻:「仍在皇陵深處,只是感應有些模糊……」
此話出口,王勝這位鐵血將軍也就不忍心再苛責了,只見他伸開右手,掌心顯出一枚青色明珠,約有核桃大小,正散發著裊裊靈氣。
「我一向在此護持陵園,哪兒來的什麼仇家?」王勝依舊未反應過來。
兩尊高大石像眼中的光芒消失,接著就失去了行動能力,變成了兩個死物。
在這太祖皇帝的陵園中,小道士終究有些顧忌,不願施展聲勢浩大的雷法,只好顯露三五斬邪劍的鋒芒。
李將軍忍了羞惱,囑咐道:「這道士是個厲害的,吾等萬萬招惹不得!你倆快抄近路去報於懷遠大將軍知曉!」
「此處是太祖陵園,我還是莫要亂走,免得連累先祖被陛下怪罪!」
故而張牧之心中雖佩服明太祖之雄才偉略,卻也不至於使自己落到黑白不分的境地。
「但求道長看在我對國朝有些微末功勞的份上,為我王家血脈留下一點生機。」
王蘭在山崗上面朝明月而坐,感覺自家精神逐漸飽滿,魂體每時每刻都有精進。
守陵石獸雖無靈智,卻受香火祭拜,有了一點神性,三五斬邪劍自從被張牧之煉化之後,這是第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次「屠神」!
小道士御劍去的遠了,地上眾陰兵都恢復了行動能力,一起吵吵嚷嚷起來。
那黑臉大將面上一陣難堪,嗔怪地忘了身旁年輕的將領一眼,終究顧忌張牧之神劍鋒利,忍下了脾氣在臉上堆起笑意:
神功聖德碑乃是永樂大帝為了紀念明太祖朱元璋所立,僅僅馱碑的贔屓就有近丈高下,加上石碑總計三丈來高。
獅子、獬豸、駱駝、象、麒麟、駿馬等各種守陵神獸的雕像或站或卧,羅列在神道兩旁,感應到有人擅闖皇陵之後,這些神像上同時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張牧之心中連最後的顧忌也消散了,右手朝前一指,前方疾馳的三五斬邪劍一個飛旋,在半空中如流光一閃而過,就將四頭獅子的虛影斬殺成了碎片。
眾兵將駕著陰風衝上前,手持刀槍劍戟各種兵器殺來。
「李將軍,那道士已經進去了!」
張牧之自從修為大進之後還未與人交過手,此刻驅使斬邪劍,身形快似一陣風朝前殺去。
小道士沿著神道過了大金門又往前行了幾個呼吸,突然覺得身上一沉,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壓了下來,令他感覺法力運轉都有些不暢。
胡三郎心中又打起退堂鼓,剛欲開口,話音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吱吱的狐狸叫聲。
「若是待他過了金水橋,驚擾了聖駕!我們統統都要論罪!」
「我王家也算與國朝有功,怎就落得個香火斷絕的下場?這王蘭也是個不成器的,只能寄希望于日後了……」
「道長既然來到此處,可否靜下心來商談兩句?總不好真箇要驚擾陛下吧?」
「你且起身,我助你煉化這內丹中的靈氣!」
那年輕的陰兵將領剛欲說話,就見小道士將長劍一拋,那寶劍就如一尾游魚似的朝自己飛來,一股鋒銳之感碾壓而下。
卻說張牧之以三五斬邪劍開路,抱著狐狸往前飄飛,大袖被清風吹拂的獵獵作響,直把衝上來的眾多陰兵都視作無物。
然後一道銀光閃過,「轟!轟!」好似許多氣球被刺破,諸多神獸虛影在空中爆散開來。
兩個翁仲大將一抬手,掉在地上的金瓜錘又飛回手中,而後就要朝張牧之衝來。
張牧之打量眾將一眼,知曉說再多也沒有用處,於是把三五斬邪劍一橫:「看來和你們說不清楚了,爾等非要說貧道招惹了太祖皇帝,那便惹一惹吧!」
兩聲宏大的聲音響起,張牧之身形在空中朝側面一躲,就見一物貼著麵皮飛了過去。
若是哪個倚仗皇帝寵臣的身份,昧著良心顛倒黑白,欺凌了小道士的門下,還要他捏著鼻子退走,那是痴心妄想。
張牧之衣袖一抖,一道青光飛出,落地化為一名身著黑衣,手持拂塵的美貌少女:「拜見師父!」
半空又有神獸吼叫聲傳來,獬豸、駱駝、象、麒麟等各種神獸虛影剛剛從石像中衝出,咆哮著飛向空中。
「你帶著這狐狸,循著感應去把他的內丹尋來!如今眾將都在此處,這陵園中陰兵都攔不住你!」
m.hetubook.com.com「這些並非真的神獸,只是石像中的一點靈性,等同於守護陵園的傀儡,殺之無妨!」長明仙子的聲音傳來。
張牧之被神功聖德碑壓制,腳下清風頓時消散,身形落在地上后朝前走了幾步,抬頭打量了一眼碑文,讚歎道:「好威勢!好功德!」
王蘭站起身,只覺得自己周身清爽,手足之間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我活著的時候身上也從未這般爽利……」
張牧之面目平和,不見絲毫戾氣:「我們並無虧心之舉,也就不必在乎殺伐之事了,否則豈不是自縛手腳?」
「過了這條路就是金水橋,那王勝還不現身?真箇就任我闖進太祖寢宮驚擾聖駕?」
斬邪劍似一條銀龍,一邊震顫一邊飛快地在前方開路。
張牧之念頭剛落,就見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前方視野一闊,顯出一方青石鋪就的廣場。
「大胆!太祖陵前居然敢亮兵刃!」張牧之手中法劍一現,那些守陵的陰兵和將領頓時大怒
事到如今這位年輕的將領也顧不得再巴結王勝,只求速速將事情了結,讓那膽大包天的道士快點離去。
王勝神情鄭重,伸手在王蘭丹田處一拍,掌中法力湧出,一下把內丹上靈氣震散了一小半。
王蘭點了點頭,剛欲開口說話,就見面前陰風吹過,自家先祖和兩個陰兵都消失不見了。
王勝心中大震:「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道!他敢擅闖大帝陵園?」
「這小道士肯好好商量就好!今日陛下和大哥都在,若鬧將起來真不好收場了!」
「我乃堂堂開國元勛,居然要給一隻狐狸認錯?」
大刀王勝忍不住嘀咕:「你這魂體也忒弱了一些,若非我把你帶來,你轉世后估計也是個病秧子!」
透過王蘭的魂體,隱約可見內丹上層層清氣被打散,一點一點流向王蘭四肢百骸。
不止王勝,在場上至將領,下至陰兵都是如此想法,萬貫家財,真金白銀,如何抵不過一隻開了靈智的狐狸了?
張牧之站住身形,笑道:「我之前未進來時本欲好好說話,爾等偏要仗勢欺人,如今見我手段凌厲,你們就願意商談了?」
王蘭的陰魂在月光下猶如一個朦朦朧朧的虛影,神智依舊有些渾渾噩噩,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朝著王勝跪拜:
張牧之如今蒙祖宗餘蔭,法力神通都有了不小的精進,卻也沒有狂妄至無視明太祖的地步。
「好大胆的道士!速去報與眾位將軍知曉!有狂徒擅闖大帝陵園!」
碑文由永樂帝親自撰寫,詳細概述了太祖朱元璋一生的豐功偉績。
「再者你才來南京幾日,也沒時間同別家結仇,既然問心無愧,就算面對太祖皇帝又有何懼哉?」
方才那柄劍僅僅是一縷氣機便將他們這幾百個陰兵壓住,若是真箇鬥起來,誰知道會出現多大的波折?
大刀王勝倒也坦蕩,直接說出了自家的謀算。
張牧之右手捏劍指一轉,三五斬邪劍在場中繞了一個大圈兒,牌坊前所有陰兵皆被劍意所懾,一起跪地不動,好似正恭迎上官駕臨。
王和圖書蘭跪在地上,只覺得喉頭一涼,接著胸腹間就有一股冷意裊裊化開,往周身四肢流轉而去。
片刻之後,那年輕的將領才站起身來,依舊感覺筋骨酥麻,似乎連魂體都被那劍上的殺意沖淡了幾分。
「轟隆!」兩柄石質的金瓜錘砸落到地上,濺起泥土崩飛。
一道宛若龍吟的劍鳴聲亮起,斬邪劍光芒大盛,鋒銳之氣掀起一陣大風朝四面吹去。
「玄孫王蘭拜見先祖!玄孫不孝,讓先祖擔心了……」
王勝只好道:「那道長有何所求儘管說來,末將定然想辦法讓道長滿意。」
屬下陰兵領命,整個身形都化成一陣清風朝帝陵之內飛去。
王勝臉色冷了下來:「道長今日倚仗神通殺我玄孫,還要欺辱與我,莫非真不將太祖皇帝放在眼中?」
劍上光華更加刺眼,一邊在半空中飛馳,一邊發出更大聲的劍鳴。
這將領心中有些后怕,但凡剛剛那小道士心中有一絲一毫的殺意,這些陰兵命就沒了。
手持三五斬邪劍,面對明太祖朱元璋,就如面對諸天神明一樣,敬而不畏。
張牧之將手中斬邪劍一揮,一道清亮的劍光飛出,所過之處眾陰兵手中兵器盡數被斬成兩段,而後潰散成陰氣。
「這般運使法力,既要將內丹中靈氣震散,還要不傷我這玄孫的魂體,真是比同人爭鬥還勞累!」
王勝看了黃皮狐狸一眼:「不瞞道長,我王家最後一根獨苗昨日病逝了,我前去徵召其魂魄為守陵侍衛時,正見這靈狐吐納修鍊……」
玉羅剎上前接過狐狸,再次躬身:「弟子明白了!」隨後將身一縱,整個人化成一股輕煙朝廣場外叢林里去了。
王勝一愣,隨即大怒:「我那玄孫已經吞下了內丹,再取出來他豈不是要死了?」
「躲藏個屁!他自己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叫他出來自己擔著!」
王勝面容一肅,囑咐自家玄孫:「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攔住那膽大包天的道士!」
與人道而言,驅除蒙元,終結亂世,令山河重歸漢家治下。
「今日且去了驕縱之心,也省的日後如那王勝一般做下惡事,給太祖皇帝抹黑!」
滾滾殺意幾欲凝成實質,那將領只感覺一座冰寒刺骨的大山落在肩上,頓時立身不住,跪在地上無法起身。
「一起上!將這潑道士拿下,綁到王將軍面前發落!」
張牧之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尊身高丈余的石質翁仲一起將手中兵器扔了過來。
此刻的胡三郎即無一族之長的英明,又無當初求法時悍不畏死的決斷,失了內丹也失了心氣兒,更被太祖威勢震懾,畏畏縮縮猶如小兒一般。
「你把這內丹吞了,煉化之後就能成就清靈鬼仙,雖然沒什麼神通法力,但也能白日顯形,再回到家中繁衍子嗣。」
民間亦有白蓮教,金花教,五通神教等等各種邪神、淫祠肆虐,百姓深受其害。
也是小道士不欲多造殺孽,才沒有將這些守陵兵將殺死。
「我那玄孫府中尚有許多金銀財物,道長盡數拿去,用之擴建宮觀也可,修橋補路救助黎民也可,想來足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補償道長一個妖仆了。」
張牧之伸手一招,將斬邪劍拿在手中,繼續御風前行。
玉羅剎躬身問:「若眾兵阻路該當如何?」
「貧道也沒有別的要求,你把內丹還來,再給貧道這朋友認一句錯,貧道即刻就走。」
面對此碑,什麼法術神通威能都要大大減弱,若是修持邪法的鬼魅邪祟之流到此,說不得便要落個道行崩塌的下場。
眾將領中為首者乃是一位中年大將,身披鎧甲,黑面黑須,手持一柄亮銀槍,見張牧之近前之後也未下令攻打,只是抱拳開口:
王蘭跪在地上,忍不住垂淚:「祖宗容稟,我家子嗣一直不旺,玄孫我平日里也不出門,就想著為我王家誕下個一兒半女……」
「那就再深入些,你莫要懼怕!就算有人得了你那內丹,也沒那麼容易煉化!」
「今日陛下和懿文太子正聚在一起閑談,若被這膽大的道士驚擾了聖駕,你我都有大罪!」
「貧道這劍連真神都斬得,爾等雖稱天兵,卻是鬼物,且退至一邊,免得平白誤了性命!」
登臨皇帝位后又定西南、西北、遼東等地,使華夏疆域之遼闊遠超趙宋一朝。
又正衣冠,興文教,禁貪腐,養生民,其功德之隆可稱千古一帝。
「來著止步!勿要驚擾大帝清靜!」
廣場再往前就是御河,河上有幾條漢白玉的橋樑懸空,十幾名大將領著數千余名陰兵守在橋頭,盔甲鮮明,裝備齊整。
前來報信的陰差大急:「大將軍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道士現在估計已經過了大金門了!不知守陵神獸能否攔得住他呢!」
張牧之感應到劍中靈性的雀躍欣喜,心中豪情止不住地迸發出來,什麼謹慎敬畏都消失不見,身形飛快地朝前衝去。
張牧之笑道:「不瞞王將軍,這靈狐並非我的奴僕,他在我法力未成時助我良多,貧道實以之為友。」
「此刻能否感應到你的內丹所在?」張牧之開口詢問。
明太祖朱元璋之功,澤被神、人兩道。
張牧之搖了搖頭:「你拋家舍業,帶著族中子弟前來為我效命,我自然會為你出頭,你還有什麼擔心的?」
然而這話明顯不能服眾,包括之前好言相商的沐英在內,看向張牧之的眼中都充滿了憤怒,好似這道士真的侮辱了太祖皇帝。
青色內丹中依稀可見一點黃豆大小的銀白色光團,那是這顆內丹的核心,乃是胡三郎精氣神匯聚之處,同時包含著他這幾日吸納的太陰靈粹。
接下來王勝便把自家打算說了一遍,只是隱藏了鬍子康泄密之事。
連頭腦被這股涼意一激,也變得清明了幾分。
「原來如此!唯有斬破心中束縛,此劍才能顯露鋒芒!快哉!快哉!」
「麾下兵將在這裏守陵多年,不與外界相互往來,故而難免有些驕縱,我先替他們給道長賠個不是!」
胡三郎變成的狐狸睜大了雙眼,死死盯著眾將領中的一位。
修行人奉天體道,面對明太祖如此功德,焉能不認?
張牧之也沒有再出言譏諷:「敢問將軍是何身份?在這眾將之中可能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