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師正位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小天師點化大菩薩
「弟子願意追隨尊者，學習我佛門涅槃寂靜之道！」
兩個小沙彌面色古怪地看了赤都神將眉心陰陽魚兒一眼，然後一起躬身道：「神將稍待，且容我倆進去稟告方丈。」
「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小道士的手段我可清楚得很！向來是沒臉沒皮，能下手絕對不多說一句！」
一時之間，龍虎山上清鎮外的高空中顯出層層疊疊的金色、紫色祥雲，雲中又有雷霆光芒閃爍不定，大小雷神在雲中時隱時現。
「此地雖然是我當年講經說法之處，但日後大雄寶殿仍奉釋尊，彌勒像可移至天王殿安置。」
二十四位天君，三十六位元帥都微微動容，一起點頭欠身。
「瞧瞧人家這裝備，這待遇……看看我……連衣裳都是自己以法力變化的……」
彌勒菩薩果然在雲中跪下，收斂了笑意后雙手合十持弟子之禮參拜：「弟子資質愚鈍，心中對佛法有頗多不解之處。」
「怎麼那兩個小沙彌去傳信還未回來？我還是出去等著，免得那方丈尋不著我……」
只看賣相，除了沒有鬍子，這裝扮倒和雷祖有七八分相似。
彌勒菩薩道：「爾等起身，隨我進大雄寶殿。」
張牧之打定主意，臉上就笑的十分高深莫測：「你且說來，看我為你開解！」
赤都神將不敢停留，運轉周身法力，將遁光催動的快了一倍，片刻之後龍虎山就已經遙遙在望。
「天王乃佛門護法，按道理和我的職務也差不多！不若到天王殿里看看？」
王靈官亦持金鞭，踏著風火輪來到近前，周身纏繞著熊熊烈火，赤紅色的臉上也滿是怒意：「你這混賬才皈依幾天，就敢這般沒有規矩？」
彌勒菩薩恍然大悟，面上現出又是歡喜，又是激動地表情，在雲中再次叩首拜道：「還請尊者傳我證悟涅槃之法，弟子願終生奉尊者為師！」
大殿左右那些菩薩、羅漢也都換了形容，變成了隨侍釋尊的諸聖。
彌勒菩薩又道：「我感應到天下各處多有假借我的名號，行那惑民作亂之事者。」
由此後人方知他是彌勒化身，為他建塔供養。
彌勒菩薩眉頭一皺，跪在雲頭繼續詢問：「尊者既然未證涅槃，又何以為我解說涅槃之妙呢？」
「不如嚇唬這神將一下，然後藉機跟在他身後去見見那小道士，若他真的是個品性不端的紈絝，說不得我還得行衛道之事！」
「我之所作所為對於眾生之疾苦而言只是杯水車薪而已！你自去吧，容我在此靜思幾日。」
赤都神將心中大驚，忍不住「登登登」退了幾步，仔細感應了下對方身上的法力氣息，確實是如淵如海，不可度量。
法印和尚再次合掌躬身：「菩薩慈悲！」
赤都神將一邊往上清鎮的方向疾飛，一邊把他印象中道家那些戰鬥力爆棚的大神都喊了一遍。
「你可遣僧人前去勸說，若那些為首之人真的心中有佛，便許他們前來聽我說法，若他wwｗ•ｈｅtｕbooｋ•cｏｍ•cｏｍ們依舊要蠱惑百姓造反，屆時自有報應臨頭。」
張牧之那裡曉得如何證涅槃？只好繼續詭辯：「若要得涅槃之妙，需知諸行無常、諸法無我，而後才可明悟涅槃寂靜之理。」
法印禪師彌勒菩薩坐在蒲團上搖了搖頭：「只待真正下凡之後，我才有些明白釋尊的本意了，只希望現在明悟還不算晚。」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氣勢不曾弱了半分，雷部諸神聽了都有些騷動。
彌勒菩薩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自然是疼的，砍掉胳膊焉有不疼之理？」
赤都神將一轉身走入天王殿，抬頭正見四大天王的神像各持法器肅穆而立，甲胄鮮明，神態威嚴，讓人一見頓生膜拜之心。
「我佛門弟子濟世度人也不能僅靠談經說法，日後若有家境殷實的富戶信奉我的，可引導他們散財救民，或設粥棚，或建屋舍，如此種種俱是功德！」
眾僧盡皆退去，只剩下方丈法印禪師在殿中伺候。
張牧之撫掌大笑：「大菩薩！我也同樣看過別人明悟涅槃而得極樂，所以我當然知道涅槃境界的玄妙啊！」
「莫不是這些和尚消息靈通……把新上位的那位『彌勒』給供起來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法印禪師激動地滿臉通紅，在蒲團上躬身：「弟子謹遵彌勒菩薩法旨！」
赤都神將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見彌勒菩薩和兩個小沙彌依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臉上笑意不減，似乎並不在乎什麼道家祖庭。
「此刻不僅有我雷部諸神當面，佛道兩家不知有多少大神通者正在關注此處，我萬萬不可弱了氣勢！」
一眾僧人不敢有違，跟著彌勒菩薩進入正殿。
兩個黃眉童兒將蒲團放置在香案下，彌勒菩薩先坐下，然後示意法印禪師也坐下后，才開口吩咐道：
但這位彌勒菩薩法力神通實在太厲害，萬一心裏存了個不良念頭，那小道士一不留神就要被人拍死了。
「我龍虎山是道家仙神的老巢，這胖和尚就演算法力如何廣大，也不敢在那裡撒野！」
「布袋和尚！你還未臨凡便先輸了一場，看來你的佛法還比不上我道家大法啊……」赤都鬼王又指著彌勒金像罵了半晌，突然回過味來：
「菩薩身份尊貴，小天師畢竟未證天仙，也不曾正式襲位，不如我去喚他來空中見菩薩。」
兩位元帥相互對視一眼，面上都有些為難，只覺得讓路也不是，不讓路也不是。
黑色玄光繞著雪竇山轉了一圈，便朝那雪竇寺中落去。
赤都神將連忙停下遁光，抬手朝後一指，結結巴巴地開口：「兩位大哥息怒，並非小弟沒規矩，是這和尚太厲害！小弟擋他不住！」
彌勒菩薩肩上扛著拐杖和布袋，止住雲路笑著彎腰還禮：「見過兩位元帥，如今貧僧自去佛祖稱號，兩位可稱貧僧布袋和尚，這神將並未對我不敬，兩位無需責罰與他。」和圖書
王靈官和趙玄壇同時朝後看去，隨後一起提著金鞭躬身行禮：「原來是東來佛祖！佛祖向來少出西天，不知到龍虎山有何貴幹？若是這混賬對佛祖不敬，我倆可代為懲戒。」
張牧之搖搖頭：「我才修行多少年，哪裡能證涅槃？」
「您的胳膊從不曾被砍過，怎麼知道砍掉胳膊會疼呢？」
治世之尊便是佛祖，攔著一個和尚拜佛祖，怎麼說都是自家沒理。
彌勒菩薩在殿中打量幾眼，看著自家那笑口常開的塑像搖了搖頭，隨後用手一指，那丈六金像就凌空飛起往天王殿而去。
「這胖和尚心眼太小，罵他幾句就追上來了！苦也！」
一時之間，百十位雷部大神，無數雷兵天將都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法力無邊的彌勒菩薩朝張牧之三跪九叩：
因為知曉寺中來了彌勒菩薩坐鎮，兩個小沙彌也不恐慌，而是大大方方地來到近前合十行禮：「敢問這位神將何來？」
兩個小沙彌一愣，其中一個剛欲開口說話，卻被另一個拉了一下。
赤都神將大刺刺地擺手：「和你們兩個小沙彌說了也沒用！去請你們方丈來！就說彌勒尊者的法旨到了！」
「我確實是來得晚了，神將罵我也無可厚非，只是不可毀謗佛法，佛道兩家都是渡人，何必分什麼高下？」
「自今日起我便在此講經說法，以我佛門經意開解眾生之疾苦，若有赤誠向善者，心中向佛者，不論貧富貴賤皆可來此聽經。」
雪竇山在浙江奉化，乃四明山支脈最高峰，山中有雪竇寺。
「釋迦摩尼傳我三法印時說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佛法說白了就是空，無論他問什麼，我只以『空』字詭辯准沒錯了……」
「若那人真是個扯著慈悲仁義做幌子，只靠祖宗餘蔭來做事的濁物，又怎會被釋尊看中，傳下三法印？」
「口號響亮，後台又硬，什麼事兒做不成？你躲在西天不出來，任憑你有多大法力神通都是無用！」
接著大雄寶殿中有一片金光閃過，空空的蓮台上出現了釋迦摩尼的金身佛像，正大莊嚴，滿面慈悲。
赤都神將搖搖頭往裡走，卻見正中央處多了一尊布袋和尚的丈六金像，正咧著嘴巴朝自己笑。
「不過你對外宣講時不看說是彌勒菩薩親自傳經，免得眾生只尊菩薩之名而忽略了佛法本意。」
「這……彌勒佛的道場，這布袋和尚應該居主殿才是！怎麼卻給搬到天王殿里來了？如今主殿供誰？」
卻未料到在自家身後，天王殿外不知何時站了兩個和尚，一個是方丈法印，另一個自然是布袋和尚。
彌勒菩薩一愣，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這話不錯，渡人不分早晚，救世也無先後，釋尊點那小道士為彌勒，而我也未嘗不是彌勒！」
眾僧於是又拜：「拜見彌勒菩薩！」
「我多年不履凡塵，想不到眾生依然如此赤誠信奉於我。」
張牧之笑著開始詭和*圖*書辯：「我來問你！若你是凡夫俗子，我持大刀將你胳膊砍掉，那你會不會疼呢？」
「轟隆隆！」一陣雷響，鄧真君攜雷部二十四位真君，三十六位元帥一起在空中現身。
布袋和尚遊行四方，善作佛偈歌謠度化世人，曾在雪竇寺開壇講法，因言語妙棋橫生，廣受百姓追捧。
「釋尊在時曾對我說過，這證悟涅槃即為不生不死不滅的境界，故而視涅槃入滅為極樂，敢問尊者，您已經證得涅槃了么？」
張牧之坐在麒麟上朝四方躬身，隨後笑著看向布袋和尚：「彌勒菩薩可曾收到請帖？怎麼提前來了？」
彌勒菩薩心中更加震驚，瞠目結舌好一陣后才開口：「這……這……可是我佛門根本……釋尊所傳三法印？」
「你……你不在西天極樂世界安坐，怎地下凡來了？」
「你就說自西方又來了個布袋和尚，正在此處掛單、講經便是。」
「這神將是那主劫之人的護法神將，尚且在背後說自家主公，如此看來那主劫之人的秉性實在堪憂……」
且說赤都神將化成一道黑光，在空中風馳電掣一陣，不時便到了雪竇山上空。
彌勒菩薩大腹便便，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方丈，我是布袋和尚！神將方才指著我的塑像罵了許久，怎麼當面卻又不認識了？」
他也不進大雄寶殿，而是溜溜達達地亂轉，這裏看幾眼，那裡瞄幾下，到了天王殿後突然停下腳步：
然而他念叨的這些神聖卻沒有一個現身，倒是距離上清鎮還有二三十里時，嗣漢天師府中有兩道金光衝上雲頭，在高空顯出兩位元帥的分神。
「看此人一身道家玄功極為紮實，倒是不像個只靠祖宗庇護的紈絝……」
「尊者既然被釋尊受記，當為我佛門治世之尊，故而弟子特地來求尊者為弟子解惑！」
彌勒菩薩撫摸著肚子爽朗大笑：「佛說眾生平等，貧僧哪有什麼尊貴可言？不過未免驚擾百姓，將彌勒尊者請來也可，貧僧當持弟子禮拜見。」
「這鬼王口中沒個遮攔，他冒犯我的那些話倒也無須在意，只是那主劫之人真像他說的那般不堪？」
寺中兩個黃眉小沙彌正拿著掃把清掃庭院，只聽「轟隆」一聲，一道黑光墜下，從中顯出一個身高十尺，頭束黃巾的壯漢。
赤發金冠，鳳嘴銀牙的鄧真君閃動雙翅，腳踏兩條赤龍越眾而出，來到彌勒菩薩面前抱拳道：
鄧元帥點了點頭，剛欲命王靈官下去天師府中請人，就聽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無需相請，我來了！」
彌勒菩薩皺眉更深，思索片刻后才回答：「弟子在未證菩薩果時，曾看過別人被砍斷膀子的痛苦慘狀，故而知道會疼。」
「怎麼！我乃彌勒尊者座下使者，說了話不管用嗎？掀了你家屋頂信不信？」赤都神將瞪著眼睛嚇唬兩個沙彌。
「我看你這和尚應該是在極樂世界里窩著跟悶傻了……彌勒佛祖嘛！世人皆知他是釋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m迦摩尼之後的救世佛祖，你不臨凡怎麼能救世呢？」
赤都神將不耐煩地擺擺手：「快去快去！你倆也是笨得很！」隨後就不再理會，只在寺廟裡閑逛。
趙玄壇乘黑虎，著赤袍，手中提著金鞭攔住赤都神將：「你這混不吝亂喊什麼！？天師府豈可大聲喧嘩？」
「真武大帝！雷祖大帝！天蓬元帥！天猷元帥……布袋和尚要去天師府找事兒了！還不速速現身抵擋！」
兩個黃眉小沙彌跟在布袋和尚身後，此刻正恨得咬牙切齒：「這勞什子神將分明是個鬼王！居然敢如此誹謗我佛，真箇是找死了！」
「轟隆！」一道粗大漆黑的法光衝天而起，一下在屋頂上撞了個大洞，在空中飛快地轉向往龍虎山去了。
「若不明白諸法無常、諸法無我，任我說的口乾舌燥，任你在極樂世界兜率天中枯坐億萬年，也悟不明白涅槃寂靜。」
彌勒菩薩並未生氣，此刻正一手拄著龍頭拐杖，把那布袋也系在了杖上，另一隻手撫摸著肚皮沉思：
此後江浙一帶逐漸按布袋和尚的樣子，塑成袒腹大肚、喜笑顏開的笑口彌勒像，令人一進山門就有一種皆大歡喜的感覺。
彌勒佛化生的布袋和尚站在寺廟中的廣場上，只閉目感應了片刻后便搖了搖頭：「我實有愧於眾生供養，自今日起我當自去佛號，爾等可稱我為彌勒菩薩。」
「受記得傳三法印者便是我佛門治世之尊，貧僧去見他乃是為了求法，兩位也要攔貧僧嗎？」
彌勒菩薩滿臉鄭重地開口：「弟子也算修佛多年，對我佛門經意大致知曉些，唯有對這涅槃空寂之妙有些不解。」
彌勒佛帶著兩個黃眉童兒化佛光落在雪竇寺中，寺里上至方丈，禪師，下至負責掃撒的沙彌都大驚失色，一起圍住彌勒佛赤誠叩拜：「弟子拜見彌勒佛祖！」
「雪竇山是彌勒菩薩的道場，這山中佛寺眾多，不如往最大的那一座寺廟中去！」
張牧之點頭微笑：「正是三法印！大菩薩想學啊？我教你啊！」
想到此處，赤都神將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布袋和尚的金像：「想不到您也有今天啊！一直躲在西天極樂世界不出來，這位置就被別人佔了吧？」
「反正我聽小道士說，佛門諸聖都將分神收回了，他們也不會現身同我吵架……」
法印禪師聞聽此言，心中頓時大為震動：「菩薩果有無量慈悲之心，才能如此見微知著，芸芸眾生有福了！」
其中有大半都是當年曾協助過祖天師降服六天魔王、八大鬼帥的大神，勉強算他的「老相識」。
「這點你還真得向小道士學一學，無奈做什麼，反正總是打著慈悲救世的旗號！」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關羽關元帥和馬靈耀馬元帥，他兩位身後都跟著數不清的天兵神將，密密麻麻的旌旗隨風招展。
一旁大妙相菩薩變化成的小沙彌合掌道：「師父勿憂！這弘法渡人之事，何必分什麼早晚之說？」
彌勒菩薩思索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大劫將至，未來幾百年都將是天災人禍頻發，芸芸眾生之中確實有那些深陷苦厄之中看不到希望的人，才會被人蠱惑造反。」
接下來彌勒菩薩就在大雄寶殿中閉目念經，念的並非《彌勒下生經》，而是《楞嚴經》《法華經》《金剛經》等佛門經典。
赤都神將臉色變化一陣，只覺得這胖和尚臉上的笑意十分可怖，於是就從懷中拿出請帖朝彌勒菩薩一丟：「請帖送到！我告辭了！」
後來布袋和尚在明州岳林寺一塊磐石上坐化，圓寂前留下一偈：「彌勒真彌勒，分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
赤都神將所化遁光速度極快，僅一個呼吸就離了雪竇山幾十里，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後面有聲音傳來：「神將休走！且帶我去見見你家主公！」
「原來釋尊真的為尊者開示證悟涅槃之路了……」
張牧之雖然也看了幾本佛經，但哪裡明白什麼佛法真意？彌勒菩薩名為求教，實為辯法爾。
赤都神將轉身便往外走，剛邁出幾步又突然停住，指著門口彌勒菩薩目瞪口呆：「你……你是方丈？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趙玄壇、王靈官當然不敢直接叫「布袋和尚」，只好再次躬身：「不敢！不敢！請問彌勒菩薩到此何事？」
「轟隆！」一道刺目的雷光亮起，張牧之在空中現身，頭戴金冠，內披金甲，外罩紫袍，手持金光如意，乘坐一隻頭角崢嶸的墨麒麟。
彌勒菩薩雙手合十朝釋尊佛像拜了幾拜，隨後對眾僧吩咐：「日後我當在本寺常駐，爾等且各安本職，我和方丈有話說。」
赤都神將也是在天下各處奔波，累得有些狠了，此刻調侃起彌勒佛來，頓時感到所有疲憊都一掃而空，口中各種精妙言語層出不窮。
唐末五代時，彌勒佛曾以一道分神轉生為僧，號長汀子，在江浙一帶行乞游化。
兩個元帥在說話的同時，身上都有金光猛地一閃，隨後身上氣息突然強盛了幾十倍，正是本尊分身匯合，全力面對彌勒菩薩。
赤都神將長得古怪，但眉心有一個陰陽魚兒，一看便知是道家護法神之流。
彌勒菩薩笑道：「貧僧到此也沒別的事兒，只是以一個普通佛子的身份，來見一見釋尊以分神念頭親自受記的彌勒尊者罷了。」
正當王靈官和趙玄壇躊躇不定之際，只聽上空又傳來一個聲音：「兩位元帥無需為難，且讓我來和彌勒菩薩言說！」
彼時長汀子身材矮胖，大腹便便，言語無常，隨處坐卧，與人言吉凶頗為應驗，因常常背著一個布袋，故而世人稱之為「布袋和尚」。
彌勒菩薩將請帖接在手中打開，看到上面那個禪字，笑著點頭讚歎：「妙哉！妙哉！果然是我佛門三法印！」說著腳下現出一團祥雲，托著自己和兩個小沙彌往高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