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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這僅僅預示著災難的序幕，當一架H-6搖晃著機翼滿意的將炸彈投擲完后，緊隨其身後出現的，是更多的H-6和飛豹的身影。

「我最崇拜的秦將白起……」白起，那個人屠，殺人王？……張曙光無法形容自己聽到這個名字時的感覺，因為，在他的眼裡，丁文彥雖然冷酷，但是卻並不嗜血。

「作為軍人，我覺得軍人唯一的選擇並不僅僅是戰鬥。」被人識破了想法的丁文彥赧然一笑，隨後大聲說道。

「吁！！」一枚「雷霆-2」激光制導炸彈在發動機和慣性的作用下，搖晃著從空中掉落下來，激光近炸引信在炸彈觸及到地面的剎那，驟然被引爆，一片耀眼的白色光芒同時在眾人頭頂瞬間閃過。

不能，絕對不能讓敵人如願，即便是一億玉碎，也不能讓敵人得逞。

燃燒彈，或者他前輩的名字更能體現他的殘忍——凝固汽油彈，其實根本沒人在意兩者之間的區別，當然如果較真區分的話，或許前者對環境的破壞要比後者小那麼有限的一點點。但是，此刻沒人在乎兩者之間的差異，尤其當張曙光接到轟炸通報后，似乎更加無法理解丁文彥那近乎殘忍的效率概念。

「哈，這小子，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我們那？之前不是說好了是你彙報戰役結果嗎？怎麼又轉到了向我們說什麼戰爭之道了？」聽完丁文彥的彙報，一名上將軍銜的老者立刻笑著介面道。

「好，好，我們就要聽這個，你就大略點說，記得，別攙雜個人感情在裏面。」之前的老將軍立刻說道。

「命令北海道地區所有防禦部隊，立刻向四國方向轉移，同時命令，本洲島所有駐防部隊，進入完全戒備狀態。」看著手中的電文，石破茂色厲內荏的大聲命令道，雖然他知道，自己所下達的這些命令，其實已經在之前被執行過很多次了，但是，他和-圖-書卻無法讓自己無所事是。

可是，戰爭所得到的結果，即便是現在，也讓很多人至今仍然不能接受，曾經打敗過第一大軍事強國美國的越南，竟然會敗在當時無論是經濟，裝備都還很落後的中國手中。

從一開始，就已經預示著戰敗，無論是從佐世保撤退，還是撤退回佐世保，所有這一切，都是按照敵人所設下的路線行走的，而這條路線的終點，就是死亡。川口洋市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作為一支軍隊的指揮官，他完全忘記了保存實力才是戰爭最根本的法則，意味的阻止敵人實現他們的意圖，其實才是最愚蠢的，結果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被敵人一步步拉進陷阱之中。

聞著混合著焦臭與刺鼻硝煙味道的士兵們都紛紛拉出自己的防毒面具。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些新兵因忍耐不住著刺|激的味道，而大吐特吐起來。

「早期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是以對人的消耗作為戰爭的最終目的，無法維持消耗的一方，將成為戰爭的失敗者，而現在，熱兵器發明以後，戰爭的消耗也從人轉向了資源，財富以及其他所有的有形，以及無形資產。

戰爭迅速的在如此一面倒的攻擊下結束了，逃過轟炸，燃燒彈襲擊的倖存者卻無法逃脫因缺氧而窒息的命運——建築物的阻擋，讓空氣無法有效的補充進去，火場內，此刻已經成為了由穩定的氮氣和二氧化碳所組成的死亡地獄。

「轟！」500公斤高爆炸藥爆炸的巨大威力，讓半條街區都在瞬間被籠罩在一片硝煙和火焰之中，炸彈噴射出來的猛烈衝擊波，幾乎在瞬間就將四周的建築物摧殘的支離破碎，幾十噸重的坦克，彷彿玩具一般，一下子被掀到半空，隨後又重重落在地上。

「是的，作戰科已經按照事先的大綱草擬出了第二階段戰略計劃，目前仍和_圖_書就細節進行討論中。」丁文彥收起笑容，嚴肅是站起來說道。

「那麼，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張曙光看著已經被摧毀成一片殘骸的城市，捫心自問道。

早在進入佐世保之前，敵人其實就已經將自己的意圖完整體現出來，只是，那個時候，沒人意識到罷了。無論是埋設的地雷，還是沿途的狙擊部隊，其實不過就是遲滯和困守住自己裝甲部隊的招數而已。

「嘟～～！」鳴叫的汽笛聲，為這次戰役畫了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雖然丁文彥之前信誓旦旦所保證的拿下完整的佐世保的意圖沒有實現，但是碼頭和軍港被完整的接收，卻並沒有阻礙後續計劃的施行，在這有利的一面下，沒有人在乎光環背後，那被炸成碎片的一座半城市，久留米和半個佐世保。

下一步要幹什麼？敵人下一步要做什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要重複之前的登陸戰，對四國地區發動進攻吧？然後是，本洲島，到那個時候，等待日本，等待和族的將是……，想到這裏，石破茂心中不由的一緊。

防空部隊盡職的履行著自己的義務，可是相比于廣闊的空域，地面的狹窄極大的限制了攻擊範圍，當看到頭頂上在樓房空隙間一飛而過的轟炸機，高射機槍和防空導彈顯然無法完成自己應盡的責任。

在這場戰爭背後，卻很少有人能看清，當時的中國，以大巧似拙的手段，將越南從熟悉的游擊戰牽制到無法弄虛作假的陣地消耗戰中，長達十年的雙方對峙下，越南無論是從國力上，還是從經濟上都無法支撐這麼巨大的消耗。所以，戰敗也是可以預見的。所以，現代戰爭，真正比拼的是相互之間國力的強度，以及軟硬實力的碰撞。」看著對面那些笑眯眯看著自己的老頭子們，丁文彥微笑著合上手中的發言稿，自信的向對方點頭道。

和*圖*書「所部立刻集結，準備接應運輸艦隊！」很快的，不帶任何感情電報機再次響起，一串簡單的話語再次將張曙光調動起來。

「報告，登陸部隊正在集結。登陸裝備已經到位，已得總參命令確認，登陸計劃將在九州戰役結束后發動。」某處海灘，一名尉官參謀大聲向背對著自己的一名將軍報告道。

如果，當時我們的目的，是以佔領越南，與對方在對方的國土上相互進行游擊戰和反游擊戰，那麼我可以肯定的是，中國得到的結果，恐怕不會比美國人好到那裡卻，而實際上，我們並沒有犯相同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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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炸彈如同新年夜裡下鍋的餃子一般，劈啪不斷的從機腹掉落下來，投彈手顯然早已經放棄了之前的精確制導，而變為飽和攻擊，半個佐世保市區都在這猛烈的轟炸中陷入一片彌霧和硝煙之中。

以當初的越戰來說，十年的戰爭，美國人耗資二千五百億美元，五萬人的傷亡，得到的卻僅僅是場失敗。而同樣的對象，中國人在消耗十年後，得到的卻是一場勝利。當然，我們現在單純以戰爭的勝利和失敗來論述兩者的不同，顯然是蒼白和單純的，真正讓我們知道的是，戰爭沒有讓美國，但是卻讓我們達到了之前的目的。

「這是以後討論的問題，我們現在想知道的是，關於你另一階段戰略計劃是否完成了。」沒理會丁文彥冠冕堂皇的解釋，坐在最邊上的周思維立刻詢問道。

張曙光望著滿目創痍城市，心中卻了無感覺，作為一名合格的職業軍人來說，這些殺戮與傷亡在他看來已經如同路邊早已習以為常的風景一樣，根本無法動心，唯一讓他心中略有所波動的，則是丁文彥之前發來的電報。

「恩，注意隱蔽，同時電告總參，登陸部隊隨時待命！」聽到參謀的報告，將軍略微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和*圖*書。

看著排整在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坦克和步兵戰車，看著被圍困在建築群中的這支號稱擁有高機動性的裝甲部隊，川口洋市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城市只是用來困住自己這所指揮的這支鋼鐵巨獸的牢籠而已，真正的防禦是運動，真正的進攻也是運動，失去了機動性的機械化部隊，根本與建築在地面上的堡壘沒有區別，即便再堅固，也終究有突破的一天。

「撤退，撤退。」無線電網中，凄慘的喊聲匯聚成一個願望，所有人坦克的車長都在拚命的轉動著坦克四下躲避著這自空中落下死神的召喚。可惜，城市內狹小的空間和諸多的建築讓這一切努力變成了白費，相互碰撞的坦克更加劇了現場的混亂，而在這片混亂中，似乎沒有人區分頭頂上飛機到底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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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三個。」突圍者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群全身燃燒的日軍士兵和為數不多的平民。嘶喊，翻滾，求助～～！凄慘的讓人無法正視。

沒人願意繼續觀看此後所發生的一切，或者說，此刻，包圍在外圍的中國士兵們，在未得到首長的允許下，已經自覺的開始向那些身上沾滿火焰的敵人射擊——對於燃燒彈的受害者來說，被槍打死是最大的解脫。

接替離開的H6和飛豹的是J-11，誇張的機身曲線以及那強勁的速度，似乎讓他與眼前的任務無法聯繫在一起，可是當看到他機身下加掛的炸彈時，即便是指揮策劃了整場戰役的張曙光，也無法繼續保留臉上的微笑了。

兩者之間到底蘊涵著什麼差距，導致雙方投入相似的力量，卻得到截然相反的結果呢？應該說，無論是裝備上，火力上，還是其他的方面，美國軍隊個方面的實力顯然不是當時的中國軍隊所能比擬的。甚至，時至今日，我們在某些方面，仍然無法達到美軍當時的ｈtｔps://ｍ.hetuｂoｏk.ｃｏｍ.cｏm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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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告總部，戰役意圖順利完成。」城市角落內，身在指揮車的張曙光，默然的聽完前方發來的報告后，脫下帽子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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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軍隊的進攻此刻已經迫在眉睫，雖然防衛省仍然對外宣布，敵人在九州已經陷入游擊戰中，可實際上，九州的戰況，石破茂比誰知道的都清楚，數次有意為之的會戰，已經讓九州地區的軍隊損失殆盡，別說是游擊戰，就算是有規模的抵抗，恐怕也在敵人絕對優勢的實力下，根本無法產生任何影響。

以環烷酸和脂肪酸的混合鋁皂為稠化劑的燃燒彈，最終實現了他們被製造出來的目的，當一枚枚炸彈在爆炸的瞬間向四周大範圍的噴洒出一片溫度達到1000度的高溫火焰，火焰彷彿帶著詛咒一樣，附著在所有可以附著的物體上，然後拚命的燃燒自己，仍然活著的人，活動的坦克，躲藏在角落的倖存者，此刻都成了他攻擊的對象。

「知道嗎？我最崇拜的是秦將白起。」正當張曙光準備下達命令時，另外一份電報再次傳來，不過這次的署名不是總前指，而是丁文彥。

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與自己打一場真正的城市攻防戰，原因很簡單，這根本不是他們的城市，這個城市他們沒必要為之堅守。當右翼部隊輕鬆的突破敵人的阻攔與左翼匯合的同時，川口洋市川口洋市已經看到了自己部隊的未來，戰役就在糊裡糊塗之間已經失敗。所剩下的只有頑抗。

突圍出這片火海的幸運兒，只能用單手數出來，可是，外圍迎接他們的卻是包圍圈密集的彈幕。

人道，和平，只是戰爭后談判桌上用來消遣的話題，至於戰爭中，沒人會顧及到這一點。

「我不應該命令向佐世保撤退，我應該命令部隊化整為零撤退到九州各地。」當聽到頭頂上嗡嗡做響的飛機引擎聲時，川口洋市心中懊惱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