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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總是要有犧牲的，雖然犧牲對於我們參謀來說，不過是些百分比或者是某些用紅顏色代表的數字，可是對於前線的士兵們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流血與付出，無論是作戰後那一串串並不冗長字元，還是總結報告上下發的成疊的證書和勳章，其實，我們刻意迴避著，他們所代表的含義，每一個數字都是由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組成的。」沒有被理智操縱的丁文彥表現出罕見的感性的一面，在沉默了好一會後，默默的說道。

哨兵被殺並不是新聞，但是絕對是個信號，這預示著中國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同時也預示著這又是個不眠之夜，誰都不知道，下一個目標是不是自己，那些隱藏在周遭的平民中，或者是哪個土坷拉下面，或者是骯髒的下水道中間的中國狙擊手，是否在突發奇想中，將自己列為目標。死亡如同懸挂在頭上的達摩克莉斯劍，時刻提醒著它的存在，雖然長官已經再三保證，再過三天當策應到日軍登陸九州島后，所有這一切都會結束，眾人將會得到兩天的假期，乾淨的內衣和熱水澡。可是，時間卻在恐怖的威脅中被拖沓的異常緩慢，誘人的目標如同驢子眼前的胡蘿蔔，是那麼的渴望而不可及。誰也不知道中國人怎麼可以忍受沒有空調和飲用水的困境，埋伏在一個地方那麼長時間，或許黃皮膚本身就代表著一個奇迹吧？

「西遊記？這就是……等等，你為什麼脫衣服。」女子驚愕的看了一眼手上書的封面，隨後詢問道。

「你好象很了解鼴鼠的行動似的。」張曙光心中一動，疑惑的詢問道。

不過雷達員相信，自己的理論無法說服中國人停止這種無聊的進攻，相反，敵人恐怕還會繼續下去，現在他只希望參謀部的電腦能夠迅速的分析出敵人發動攻擊的地點，頻率和規律，那樣的話，自己就不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在天空中吃喝拉撒了。

空軍哨兵是在稍後幾秒鐘發現了這群忽然出現的信號，在他的合成孔和*圖*書徑雷達上，紅鳥的信號如同一群振翅高飛的信天翁，不過此刻，這群信天翁正以每秒鐘三百米的速度向九州島飛去。

「我們可以動用鼴鼠，他會幫我們完成這個任務的。」聽到主管的質問，科長機靈的說道。

「……」聽到張曙光的話，丁文彥眼神中閃過一抹驚異的光芒，隨後默然的走回到自己曾經坐過的辦公桌前，緩慢的坐了下來。

「是啊，如果我自己就是鼴鼠呢？」丁文彥說到這裏，忽然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冷冰冰的指向張曙光。

日本海某處，低空掠過海面的機群在地面遠程雷達的指引下很快到達指定位置，在經過簡單的調整后，機翼下加掛的導彈立刻被激活，伴隨著飛行員穩穩按下發射擎，機身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導彈迅即脫離掛架飛向遠處。

部隊中已經開始流傳起一系列的傳言，聽說中國人似乎對法國人有特殊的偏好，所有被抓住的法國戰俘都會被完整的釋放回來，而被抓的英國人則會受到百般凌|辱，至於德國人，哦，上帝啊，到現在還沒發現德國戰俘的蹤影。

面對部隊目前出現的這一系列的問題，班德也無法解決，東方人的思維，讓他無法理解這粗淺的反間計會對自己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所能做的只有讓法國軍需官多發放一些法國士兵的補給，來應對軍營中日漸高漲的物價，而且此刻有一個更讓他撓頭的問題出現在眼前，那就是——中國人的飛機出現了。

沒錯，自從三天前接到第一起部隊受到巡航導彈攻擊的報告后，這兩天的時間里，中國人的飛機密度開始逐漸增加起來，他們的出現頻率幾乎是以幾何基數在增加著，1架，2架，4架——16架，32架。遭到攻擊的目標也逐漸從部隊波及到海面，甚至日本本洲島上的重要目標。

「是啊，英鎊並不是那麼好拿的，告訴他們，聯絡香港官員，我們需要在三個小時內知道敵人的密碼字典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另外，https://m.hetubook.com.com轉告海軍，要他們在未來四小時內隨時待命，準備應對下一次攻擊。」聽到科長的建議，主管點了點頭，隨即命令道。

戰鬥中，作為典型的歐洲人，湯姆也和其他的戰友一樣，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對於那些平板單調的東方面孔是一個極大的難題，因為，如果放棄從軍服和武器上的區別，你很難在一群日本平民中間區分出哪一個可能是隱藏在其中的中國士兵，當你面臨這個難題時，也是你瀕臨死亡前的瞬間。可是，大部分時間里，湯姆發現自己都在面對這個問題。

「關門計劃……」雖然不願意放棄目睹丁文彥另一面的機會，但是張曙光仍然無奈的打斷他提醒道。

湯姆小心的偷偷溜到哨所邊緣，將頭盔上已經被勒的皺巴巴的香煙拿出來，隨後迫不及待的點燃了一根，貪婪的大口吸起來。進入戰場已經三天了，可是對於他來說簡直和三年沒什麼區別，敵人的行動已經不能用詭異和狡猾來形容，簡直可以說是神出鬼沒。

一樣的黃皮膚，一樣的黑頭髮和黑眼睛，還有那可惡的單眼皮，雖然湯姆曾經在中學時代有過和一個日本女人做女友的經驗，並且榮幸的了解了她的大部分身體構造，可惜，這並不能幫助他甄別出誰是隱藏在平民中的敵人，相反，他需要時刻舉著自己的武器，留意周遭任何一絲動靜，哪怕稍微有人將手伸進口袋，他都要神經反射的扣動扳機。幾天下來，死在戰友們手上的平民已經突破了兩位數，不過上級似乎對這一行動抱有一定程度的默許。

「報告，這是之前十二小時敵人發動攻擊的地點和頻率，通過古典密碼分析方法，我們發現，敵人採取的是一種無限不循環的方式，他們發動襲擊的地點，實際上是以一部密碼詞典作為密鑰，每個字對應著一個經度坐標，並且正文開頭的第一個字應該是漢字的『詩』字。」晝夜的辛勞並沒有白費，睜著通紅雙眼的情報科科長和*圖*書一邊打著漫長的哈欠，一邊報告道。

※※※

伴隨著總參命令的下達，某處被封閉的個高速公路上，數十架J-11B戰鬥機魚貫被拉入簡易停機坪，並且迅速沖向跑道的盡頭，高高仰起機頭衝上半空，在他們的機翼下，兩枚顏色鮮艷的紅鳥巡航導彈閃爍著凌厲的寒光。天空中，很快被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和整齊的戰鬥機編隊所充斥，不過這壯觀的景象僅僅持續了一小段時間，在突破音障后，機群很快在眾人的視野里消失不見。

算了，戰爭中，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沉思中，湯姆似乎忘記了，沒有被紅外作訓服掩蓋的煙頭在黑夜中是多麼的醒目，就在他再次拉動肺部將煙霧吸收進身體的瞬間，額頭忽然傳來一陣冰冷，隨後，原本完整的記憶立刻變成如同被打碎的玻璃一樣支離破碎的片段。

「他們需要什麼？」聽到張曙光的話，丁文彥好奇的詢問道。

這樣的事情必須阻止，不能再發生，否則一旦讓對方得逞，那麼輕易得手的海上防線，也會因此輕易失去。參謀部已經做出保證，對於敵人不斷起飛的規則做出判斷和研究，相信在兩天時間內，他們會完全掌握這種規則，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班德發誓，絕對會讓那些幼稚的中國空軍知道，真正的海軍航空兵的厲害的。

「能堅持幾天？」透過長波雷達傳來的信息簡短而混亂，在經過整理後送到殷勇等人手上的只有這一句話。面對敵人逐步逼近的壓迫，實力上的優劣已經開始超越戰術上的安排逐漸佔據上風，近十萬人的部隊日消耗的補給驚人的可怕，目前維持戰鬥需要的物資儲備已經很少了，是否可以順利堅持下去，殷勇也不知道，不過當看到其他的師長們猶豫的表情，他卻冷笑著扔掉手中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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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需要，倒是問我們需要他們堅持幾天。」張曙光出乎意料的說道。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法國部隊的指揮官已經下達發動了幾場向關鍵目標的戰鬥和-圖-書，可是這樣勇敢的行動仍然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中國人喜歡法國人，除了那些犧牲的士兵外，其餘所有的，包括傷者都受到了及時的救治，有些傷員發誓，中國醫生甚至放棄救治他們的士兵，轉而把有限的藥物用在他們身上，至於那些被俘虜的法國人，則遭受到了夢幻般的待遇——乾淨的軍服，沒有子彈和扳機的武器，熱水澡，好吃的中餐，熱咖啡（OH，MY GOD），有個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傢伙發誓說，中國人甚至在戰鬥的閑暇和他們打了一場籃球比賽。

「敵人應該會注意到這點的，如果注意不到，那麼那隻鼴鼠會幫他們這個忙的，計劃仍然照常，同時通知空運部隊，告訴他們，無論他們需要什麼，都不惜任何代價送過去。」眼神中柔和的光芒一閃而過，重新恢復冷靜的丁文彥沉聲命令道。

香港，AM：8：00，仍然是那名迷人的英國女性，坐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風衣內的男子，兩人的見面似乎略顯尷尬，但是卻並不意外，雖然負責的侍應生在把這名打扮的如同男妓一般的男子送到女人房間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好幾眼，並且適當的做出了些許暗示，不過女子仍然毫不留情的用小費把他推出門外，隨即迫不及待的關上了大門。

沒人知道中國人到底在他們的東北和朝鮮半島修建了多少機場，或者是封閉了多少公路作為機場，班德只知道敵人的飛機正以一種奇怪的規則有序的從各個機場輪番起飛，頻繁的襲擊著所有他們知道的和看見的目標。

「臨前指發來回信了。」看著突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丁文彥，張曙光頭也不抬的說道。

彈身內無線電高度表穩定的將導彈控制在只有二十米的海面高度上，在北斗導航系統的控制下，迅速的向已經被記載在內存里的目標飛去。

※※※

湯姆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自己的鮮血迸濺出來的情景……

中國人到底要幹什麼？誰都不知道，不過部隊中，對於法國人有歧視和_圖_書的傢伙們，已經謠傳說是因為中國人喜歡操法國人的屁股，所有被釋放回來的士兵都付出一些代價，才換來了這一切。可是這樣的傳言並不能阻止很多非法國裔的士兵開始偷偷學習起法語來，另外，法國士兵的物品都被炒到了極高的價格——畢竟，相比于西方人來說，東方人也同樣無法辨認出誰是英國人和法國人，所以有點東西在身上證明自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屁股問題？算了，如果沒人知道的話，那麼被不被|操恐怕沒什麼大的區別吧？

「你確定敵人一定會堪破我們的密碼嗎？」看到丁文彥自信的表情，張曙光好奇的詢問道。

「向總部發電，問他們需要我們堅持幾天？」殷勇瀟洒的舉動，讓其他略感猶豫的同僚，感覺到一絲羞愧。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從浩繁的中國文獻中，找出一本中國小說送到你面前？」儘管知道情報科長的任務完成的很成功，但是主管仍然生氣的質問道。

「笨蛋，我是個男妓……」男子說完，迫不及待的拉和對方向床上走去……

「有時間好好讀讀這個。」門剛一關上，男子立刻將手中的一本厚書扔給對方，同時迅速脫下衣服。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顯然是在躲避航母的追蹤，他們怕航空母艦，因為大炮和戰船就是在幾百面前打開了他們富庶的國家大門的。

「幽靈再次出現，幽靈再次出現，方位XX，坐標YY，信號中轉至各個地空防禦陣地，注意警戒，注意警戒。」機艙內，雷達員熟練的報告著一系列的數字，對於他來說，這突然的襲擊已經成為這幾天工作的主旋律，敵人在三天的時間里，發動的攻擊次數已經達到讓人驚訝的數量，沒人知道中國人為什麼會這麼著迷於發動作用並不甚大的巡航導彈襲擊，天知道，對於那些可以從幾百公裡外命中目標的傢伙來說，他們的速度簡直慢的出奇，防空部隊可以輕易的攔截下他們。

「當然，有鼴鼠的幫助，這並不是什麼難題。」聽到張曙光的詢問，丁文彥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