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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咋辦，輸了就走人唄，下次贏回來。」屈俊傑奇怪的看了彭錚一眼，坐起身，收拾起周圍東西。不甘心的彭錚，舉槍看向遠處，在瞄了半天之後，無奈的放下槍，搖了搖頭。

「陷阱，那婊子養的根本不在那邊。」彭錚再次用鏡頭搜尋了一遍后，才側身鑽回到掩體里，低聲說道。

彭錚沒有繼續開槍，而是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用瞄準進觀察著一切，而在稍後的三四秒鐘后，屈俊傑之前站著的地方，忽然冒起一股白煙，細微的讓人很難察覺，但是隨之而來的槍聲，則讓人明白，一切並不簡單。

※※※

敵人不敢開槍，就說明他還有顧忌，既然這樣，就讓他繼續顧忌下去，是該自己給對方施加壓力的時候了，對方剛剛已經喪失掉了幹掉彭錚的機會，屈俊傑知道，敵人現在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單一，要不，就是開槍打死自己，暴露目標，被彭錚打死，要不，就是繼續忍耐，等待自己走過去。

終於，屈俊傑走回到剛剛離開的地方，預想中的危險卻沒有發生，可即便如此，一步步走來所承受的生死壓力，仍然讓他心有餘悸，感受著已經流滿後背的汗水，屈俊傑看了看彭錚，微微一笑。

「你是說，敵人壓根不在這邊？而是在那邊？」屈俊傑明白過來，指著離整個山頭遠了很多的地方說道。

「他們是專業的。」遠處山丘上，一名全身迷彩的美軍士兵摘下褐色頭上的偽裝，對身邊的一團枯樹說道，聽到他的話，枯樹動了動，隨後露出一頭金髮。

「返航，重新補給，繼續下一步計劃。」海面下，意猶未盡的張偉看著雷彈室內閃爍著的彈藥消耗的紅燈，點了點頭，再次命令道。伴隨著他的命令，海面下一陣喧騰，潛艇群如同吃飽喝足的群狼一般，熟練的掉轉方向，向最近的補給港口而去。

「當然，他們是很好的玩伴。」這個創下最遠狙擊記錄的第一狙擊手，忽然轉頭看了看同伴，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在他看來，如果事情就這麼簡單結束，那麼這兩個深入敵境的中國人，也不過和他殺過的那數百伊拉克人和阿拉伯人沒什麼兩樣，而現在，對於他來說，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他有很長的時間為這兩個人布置陷阱，布置誘餌，然後看著他們在裏面掙扎到失去鬥志后，再從容的殺掉他們。

彭錚幾乎是在感覺到的瞬間，就一下子掉轉槍口，將屈俊傑套入瞄準具，而在下一秒鐘，一直壓在指下的扳機，被毫不猶豫的扣了下來。

之前布置的陷阱，幾乎就在成功的瞬間失敗了，那個專門為引誘高手而設置的高明陷阱，兩人都體會過深陷其中的壓力，沒吸納感到，敵人竟然會在最後，忽然醒悟過來，是在讓人在自豪的同時，感到可惜。

※※※

彭錚沒有回答，仍然直勾勾的看hｔtps://ｍ•hｅtｕｂook•cｏm•cｏｍ著瞄準具。看到這一切，屈俊傑搖搖頭，掏出手槍，瀟洒的檢查了一下彈倉，忽然大步向前走去。

爆炸已經讓人壓抑到厭煩的地步，但是卻始終毫無止境，時間被拉長到極致，漫長的忍受和等待中，爆炸接二連三的響起，刺|激著所有人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

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沒人知道，所有人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希望這一切能儘快停止。不過這樣的權利只能是掌握在敵人，不，應該說敵人中的領導者，張偉的手裡，只有他才能決定，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身後，彭錚仍然在瞄準著，如同一座雕塑，槍口和瞄準鏡不斷掃過屈俊傑身前身後，尋找著不同。沒有，仍然沒有，敵人彷彿蒸發了一般，絲毫不見蹤影。就彷彿剛才那聲槍響，那發警告般的子彈都是自己的幻想一般，感覺著身上的汗水不斷流淌下來，目送著屈俊傑不斷向前走著，彭錚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被榨乾。

「還能去哪，當然是札幌。」張偉忽然張開眼睛，怪異的看了艇長一眼，彷彿不認識對方一般。

不過敵人仍然沒有開槍。顯然，敵人也明白，此刻開槍，就如同宣告對方，自己答應一命換一命。狙擊手不是自殺襲擊者，沒人願意用命換命，所以，屈俊傑寄希望的槍聲並沒有如願響起。

敵人仍然沒有出現，對方彷彿已經下定了決心，沉住氣，等待即將到來的短兵相接。看著屈俊傑一步步向前走去，彭錚此刻心裏如同被吹炸了一般，又漲又疼。他知道，無論屈俊傑是否能走到前面那處土坡上，都代表著他絕對不會活下來，敵人至少有兩人，一名狙擊手，一名觀察手，以一抵二，絕對凶多吉少。

眼前的札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刺鼻的氣味充斥在周圍，眾人在茫然的對視了半天後，不知道誰忽然發出一聲凄慘的哭聲，隨後，寂靜破碎，哭聲震天。

「中國人就是如此，我想，我們該為他們送送行。」金髮點點頭，一下下按下控制擎，悠長的槍聲頓時在兩人周圍此起彼伏的響起——為了引誘彭錚他們上鉤，兩人在周圍的狂野裡布置下了數量讓人吃驚的陷阱，為的就是能讓前往這個從未遭到襲擊的基地的敵人無法逃脫這一切。

第二波導彈在命令下騰空，接下來的一切，在電腦屏幕上不過是重複之前的一幕，可是對於承受這打擊的札幌來說，則是一次好不重複的災難的繼續。而在承受到幾乎要爆發的時候，攻擊停止了，可就在人們梳理自己的神經和情緒的同時，第三波攻擊再次降臨。

「恩，他們就是想讓我們以為山上有敵人，等我們去搜索的時候，在從容的從對面的山頭一槍槍點名。」終於和-圖-書想通了一切的彭錚，卻絲毫沒有高興起來的感覺，此刻的他，只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之前的一切，包括心理壓力，都是敵人故意施加給他的，而敵人所要做的，不過是在汕頭上設置一個子彈陷阱，並且在適當的機會引發。

屈俊傑匍匐在地上，雖然四周一切皆不可見，但是他卻知道，此刻的危險卻遠比看見敵人要恐怖的多。前面遮掩身體的沙丘，對於敵人來說，甚至比不上裝甲車那薄薄的裝甲。雖然可以阻擋視線，但是卻將屈俊傑牢牢的限制在這裏。

對於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的張偉卻彷彿非常享受一般，在所有潛艇都傳達了到位的信號后，張偉再次下達了出航的命令。

屈俊傑想了想，忽然下決心一般站起身來。緩慢的，一步步的挪動著。他知道，敵人不會開槍，敵人不會為了殺掉他暴露自己，而成為彭錚的靶子，所以，想到這點，屈俊傑一步步，緩慢，但卻堅定的向彭錚的方向走去。

「是，立刻傳達命令，目標札幌，全速前進。」艇長一愣，迅速命令道。水面下，伴隨著命令，狼群一般的潛艇群迅速向之前剛剛離開的海域再次返回。

前面，彭錚的身影逐漸放大，似乎感受到了屈俊傑的到來，彭錚有點搖晃的身體動了動，再次堅定起來。

「這個人是個高手。」看了看彭錚，屈俊傑忽然停止手裡的活計，表情嚴肅的說道。

「哈哈，好奇怪的中國人，他們竟然會如此漠視這種蔑視，就這麼走了。」聽到金髮的話，褐色頭髮低頭看了看身下的步兵雷達，上面，兩個代表著彭錚和屈俊傑的信號，正緩慢的向邊緣走去。

潛艇群剛剛返回到庫頁島補充完彈藥后，張偉的命令就已經迅速下達，剛剛上浮，還沒來得及吃點新鮮蔬菜和水果的潛艇兵在接到命令后，再次鑽進已經藏身一個月的潛艇，伴隨著調度的命令，潛入水中。

「咋辦？」彭錚再次舉槍搜索起來，在仔細的尋找了半天之後，他終於在離這裏兩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絲輕微的反光。

※※※

「進行第二波打擊。」指揮室內，張偉看著屏幕上逐漸消失的導彈信號，冷冷的再次命令道，作為一個指揮官，他根本不會去考慮敵人的感受，他只在乎一點，自己的彈倉內是不是還有足夠的導彈。

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戰友一步步向前去送死要讓人更壓抑的了，有那麼一瞬間，彭錚甚至想要自己衝上去，可惜他知道，如果自己貿然上去，結局將是兩人都會被打死。

彭錚不可能安全逃離，屈俊傑知道，如果自己還有一點點逃生的希望的話，彭錚則連一點希望都沒有。是的，彭錚從跳出來舉槍時，就已經成為最大的威脅，敵人之所以沒有殺他，僅僅是為了怕暴露隱藏地點，怕自己這個誘餌可能成為第二狙擊手，但是m•hｅtubook.coｍ.coｍ，當自己離開后，彭錚將會第一時間被狙殺。

「首長，這次我們去哪？」看了看半閉著眼睛聆聽著引擎聲的張偉，旗艦艇長小聲詢問道。

「要不，繼續？」屈俊傑低聲詢問道。

※※※

屈俊傑希望對方能開槍，哪怕一槍就把自己打成兩截，這樣至少可以讓身後的彭錚有機會找到目標，有機會扣下扳機，有機會替自己報仇。

雷達屏幕早已經失去了作用，早在第一波打擊的時候，成為重點打擊對象的雷達站就已經毫無意外的在戰火中化為灰燼，廢墟中，一個不知道什麼部件仍然在剩餘的電力支持下閃爍著紅色的光芒，而在他被塵土覆蓋的表面，則隱約反射著頭頂半空中，搖曳飛來的導彈群。

沒有，還是沒有，而前面，屈俊傑終於小心的接近到了土坡上，並且緩慢的向前攀登著。在瞄準鏡里，可以清晰的看見屈俊傑解開腳踝處匕首的扣鎖，並且利落的將手槍掂在手裡，順著山坡貓腰向上爬著。

彭錚不差，是個一等一的高手，對方顯然手也不低，兩個高手的較量任何一絲細微的因素都能決定勝敗，這不是簡單開兩槍的問題，而是……開不開的了槍的問題。

隨著腳步前進，距離越來越短了，500米的射程，不長，不短，走完它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想明白，死還是不死。只是不知道，對方想沒想明白。

屈俊傑忽然覺得自己在欺負人，二打一，明顯是欺負對方。想明白這一點的屈俊傑忽然輕鬆的笑了出來。

敵人不敢開槍，要開早開了，既然這樣，屈俊傑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看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是金庸還是古龍的小說里說過的來著？

有那麼一瞬，彭錚認為，屈俊傑說不定真的會贏，可是一種從敵人剛開始出現時就籠罩在心頭的陰霾，此刻卻彷彿九十年不洗的厚棉被一般，壓在他胸口，讓他喘不上氣來。

「陷阱？」屈俊傑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尖利的防空警報聲已經徹底被爆炸聲所掩蓋，而失去了它響起的意義，整個札幌港口此刻都沐浴在一片爆炸和火光中。四濺飛散的鋼筋水泥已經殘破的辨認不出原貌的殘骸，都徹底掩蓋了敵人的目的，彷彿這一切不是什麼戰術或者是戰略的打擊，而僅僅就是一次發泄一般的報復。

陣陣微風從遠處吹來，風聲中，似乎隱約傳來發動機聲和喊聲，屈俊傑知道，做出選擇就要快，否則，一點敵人召喚來的後援出現的話，那麼兩人將沒有一個人能離開。彭錚還有希望嗎？沒可能，自己還有希望嗎？有可能。如果自己選擇逃跑，屈俊傑相信，即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他也不會背負哪怕一點點的責備，作為軍人，這樣的決定永遠是保證勝利的最正確選擇。

不過可惜，兩人最終還是失算了和*圖*書。

「咋啦？」屈俊傑奇怪的詢問道，剛才，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和打在他腳尖的子彈，將他整個人震了個跟頭。現在看來，這子彈鐵定是彭錚打的。

想到這裏，彭錚發瘋一樣，不斷轉動著槍口，尋找著那個敵人，寄希望與，自己能在屈俊傑走上前面土坡的瞬間，先一步發現敵人，終結這折磨人的一切。

「恩。」彭錚點點頭，自顧自的將東西裝進背包，隨後起身，獨自走下山坡。

屈俊傑回頭看看，沙丘身後是一片連綿的山坡，距離近的只有幾十米，只要自己能成功上山，那麼就算敵人裝備了導彈，也打不到自己。他思索了片刻，再次看了看遠處的彭錚，後者仍然舉著槍瞄向前方，屈俊傑知道，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這樣全神貫注的狀態其實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換句話說，彭錚此刻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眼前的困境要如何解決？屈俊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兩個人中，必須放棄一個人，僵局才會被打破，不，應該說，當一個人率先離開時，敵人才會從容出手，幹掉另外一個人。敵人為他們出了一個生死難題，題目之一就是考驗兩個人的忠誠，是的，這不是一時的激憤，一時的熱血，在互相鼓勵中爭當靶子，爭當誘餌，而這一次，是敵人為他們提供了充足的考慮時間，讓他們決定，到底是由誰來選擇可能的生存。

密密麻麻的戰術導彈已經到了任何防禦設施都無法承受的地步，而作為目標的札幌，將要承受這一切。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敵人沉不住氣，飛來一顆子彈，如此近的距離，足以讓屈俊傑被強大的衝擊力撕成碎片。那麼，即便自己能找到敵人，並且擊斃對方，結局仍然無可改變。

「媽的，被騙了。」聽到彭錚的話，屈俊傑尋思了半天，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老大，快閃！」看到這一切，彭錚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喊起來，在招手的同時，將槍口掉轉，瞄向遠處，同時利落的匍匐下來，準備時刻射殺任何被自己發現的敵人。

「他們真的是專業的。」褐色頭髮沉吟了良久，再次開口道。

自己能走過去嗎？屈俊傑不知道，人在壓力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誰也不敢肯定，不過屈俊傑慶幸的是，自己仍然在一步步向前走著，一邊讓敵人逐漸感到呼吸沉重，全身冒汗，一邊讓對方無法看到身後的彭錚。

就在人們想要不顧一切衝出隱蔽地點，哪怕是死，也不想承受的時候，爆炸終於停止了，天空中那呼嘯的聲音也彷彿一下子被關掉了一般，停頓下來。四周驟然間一靜，隨後徹底被寧靜籠罩。廢墟中，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切的平民們，四下張望了半天，終於緩慢的走出來，打量著周圍。

滾落山坡的屈俊傑，在聽到喊聲之後，一骨碌爬起來，利落的跳躍翻滾著向彭錚的方向衝過hetubook.com.com來，在短暫的幾十秒鐘之後，屈俊傑狼狽的竄進掩體，看向緊張兮兮的彭錚。

張偉看著通訊員轉達了自己的命令，心中逐漸激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他只知道，這樣的事情即便放在任何國家的海軍，甚至是海軍發展史上都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要不要繼續追上去？」金髮看了看褐色頭髮，這個同伴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雖然，為了營造他海軍陸戰隊第一狙擊高手的名頭，他每天都表現的很認真，很少言寡語，很酷，但是，金髮卻知道，自己的同伴早已經失去了狙殺普通目標的激|情。

「恩，那第一槍，就是扯淡，如果敵人真那麼有耐性，絕對不可能打不準。肯定是機關，那邊的山頭上，肯定布置著機關。」彭錚點點頭，肯定的猜測道。

屈俊傑一步步走著，動作緩慢，但是在行走中，卻有意無意的遮擋著身後的彭錚，下一步該幹什麼，他知道的很清楚，面臨的將是什麼樣的危險，他知道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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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幾艘獵潛艇在爆炸停止好久后，才緩慢的，遲疑著開向外海，不過等待他們的，卻什麼也沒有。

偶爾的流彈成為噩夢，在街上躲藏的平民在流彈的爆炸下被飛擲上天，然後落下，再上天……，或者說，人們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這是流彈，但是對於攻擊者來說，這卻蘊含著另外的意義。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敵人絕對不可能這麼沉悶，或者說，這麼安靜。一定有哪裡沒有考慮到，彭錚不斷攪動著腦汁，翻來覆去的想著，忽然，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如同黑夜裡的白影，迎面撲了上來。

屈俊傑緩慢的動作，留給對方足夠的時間考慮，而對於屈俊傑自己來說，每前進一步的感覺都如同被掛了十倍重力一樣艱難。畢竟，所有的一切想法都只是他的推論，他不能肯定敵人是不是忽然改變主意，給他一槍后，轉身逃跑。

札幌亂了，看著天空中如同流星雨一般的導彈群，整個札幌的市民都彷彿感受到了末日陰影的籠罩。碼頭方向此刻已經無可辨認，濃煙和火光將龐大的碼頭徹底覆蓋，並且不斷蔓延，緩慢卻無可阻擋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是啊，我們差點成功了，可惜，他們最終還是識破了。」金髮對身邊的褐色頭髮說道。剛剛的一幕，兩人都看了個真切，那裡是陷阱，當迪恩忍耐不住出現在陷阱前的時候，就是他們真正喪命的時候。剛剛那一瞬間，就在敵人露出身體的剎那，子彈就已經被射出去，可槍聲剛剛響起，距離在一千多米外的敵人，就忽然倒了下來，讓人在驚訝過後，瞬間明白了過來，敵人在最後的階段，識破了一切。

槍聲，震動聲，硝煙如同孿生三兄弟一般，同一時間爆發，隨後，彷彿可以看見一般，準星正中間的屈俊傑整個人猛的向一邊倒去，翻滾著從山坡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