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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敗給了他自己！」良久，人群中的一名年輕軍官忽然開口道。

「而且什麼？」藤田看著對方，眼睛通紅的質問道。

「你們肯定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又走了是吧？呵呵，中國人有句古話，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藤田太想抓到我了，在他心目中，我是一個他追擊的目標，也是一個可以匹敵的敵手。既然如此，我就索性讓他知道，我也想堂堂正正的擊敗他。日本人，狹隘的民族情緒里，總是有追求極端完美的情節。對於我們來說，敵人任何性格上的缺點，都是值得我們利用的，在這裏，沒有什麼卑鄙高尚之說。」殷勇看著眾人，語氣中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說道，對於他來說，藤田的受騙是必然的，或者說是現行指揮系統下，必然出現的可以被利用的漏洞，一支部隊掌握在一個人手裡的時候，也同時說明了，這個人的弱點也將是這支部隊的弱點。

看著軍長當先離開，眾人紛紛尾隨跟上，經歷過這一切的眾人，對於戰鬥的勝負已經不是太計較了，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活著回去，本身就是一次勝利。看著殷勇並不高大的背影，眾人忽然依稀感覺到，跟隨著他，經歷著別人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種寧願放棄榮譽也值得的事情。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藤田愣了愣，敏銳的反問道。

早已經註定了，不是嗎？每個與殷勇對敵的敵人，他們的結局……是悲劇嗎？不是，是差距嗎？也不是，是宿命嗎？……沒人知道。

眼前的一幕，讓藤田甚為滿意，這才符合一個英雄最後的歸宿，就在藤田準備命令眾人厚葬殷勇的時候，那個討厭的喊聲，再次打斷了藤田的美夢。

※※※

「哦，不，不該是這樣。」藤田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幸好可以挽回，於是，殷勇再次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眼前。而表情則換了一副平靜，但卻骨氣內斂的樣子。

「鬼子看的很嚴啊。」看著前方，屈俊傑表情凝重的說道。

屈俊傑與彭錚潛入鎮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經歷了傍晚時分的喧鬧過後，雖然守衛仍然保持著警惕，但是，卻無法戰勝隨著夜幕一同而來的疲憊。看著不斷打著盹卻仍然堅持的哨兵，屈俊傑在彭錚的幫助下，翻過一堵圍牆，進入到鎮子中心。

「你們說，殷勇到底是什麼人？」另外一個人忽然好奇的詢問道。

「你說，那個叫什麼藤田的傢伙，要是知道我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躲了幾天，他會有什麼想法。」

對於眾人過分的指責，丁文彥並沒有提出任何反駁，相反，他仍然保持著慣有的微笑，每到一人發言，都會全神貫注的傾聽，甚至時不時的還會做些筆記。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周思維強行打斷了一名海軍上將的發言后，才告終止，而對於丁文彥的處https://www.hetubook.com.com分，也在會議當時下達。

「藤田，我等著你，我們兩個，註定只能有一個存在，我對你很尊敬，也希望你能用尊重回答我，記得，我等著你，別讓我失望。你知道，作為士兵，我們要做的就是只有進攻，沒有撤退。」視頻在此戛然而止，看著定格在屏幕中間的殷勇，藤田的表情在瞬間連續變了幾次。

「要開始了嗎？」早早收拾好行李，等在丁文彥辦公室里的張曙光，看著後者，忍耐了良久，終於開口詢問道。

四周再次寧靜下來，偶爾能聽見的，只有鎮子外圍傳來的喊聲和被槍聲激活的一些其他防禦陣地上的呼應，幾十秒鐘的時間，幾乎讓屈俊傑耗費掉了所有的體力和精力，他疲憊的坐在一具敵人屍體上，呼哧的喘息著，同時努力平靜著自己體內過多的激素分泌。

殷勇終於從地底下走了出來，晨間的微風讓人心曠神怡，連帶著將飢餓也忘了大半，周圍，先後出來的士兵看到自己的戰友，都有著久別重逢的感覺。將自己置身在一片空曠的山丘附近，與敵人前進後退的通路遙遙相望，目睹著敵人無數次從自己的面前走過，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可能導致整個連隊的暴露。經歷過所有這一切之後，眾人仍然不敢相信這些曾經是自己經歷過的。

遠處，矮牆附近，被岩石碎屑掩埋的地方，響起一陣輕微的嘩啦聲，屈俊傑疲憊的看過去，立刻發現那醒目的花格子襯衫晃動著從矮牆後面爬了出來。

「回去啦。」

「怎麼了？」藤田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肅的開口詢問道，聽到他的詢問，報告的參謀謹慎的退後了兩步，然後遞來了一份文件。

「轟，轟，轟！」爆炸聲接連響起，進攻型手雷在屈俊傑的投擲下，逐一被扔進附近的機槍陣地，煙霧夾雜著淡淡的火光，之後，則是一片凌亂的廢墟。戰鬥完全脫離的電視劇中那誇張的描寫和拍攝，幾乎在幾十秒鐘內就分出了勝負。屈俊傑絲毫沒有浪費彭錚為他爭取的那一絲先機，迅速的解決掉了圍繞在信號發射機旁邊的敵人。

「說實話，我挺想炊事班長的肉包子的。」

「我們會有人可以戰勝殷勇嗎？」另外一個人繼續詢問道。可惜，沒人回答。眾人的目光都注視向前方，前方那緊閉的辦公室門裡，那個已經抑鬱到瘋狂的傢伙。

「你輸了。砰！」藤田滿意的看著這一切，隨後扣動了扳機，槍聲中，殷勇的腦袋整個炸裂，身子無助的向後倒去，看起來是那麼凄美動人。

「沒人喜歡戰爭，但是，戰爭來臨時，作為國家民族的一份子，一定要履行自己的義務，戰鬥到底。我尊敬你們，作為敵人，作為對手，你們該配有我的尊敬，而對你們最大的尊敬就是消滅你們。」殷勇說到這裏，向m.hetubook.com.com身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將擺放在身邊的屍體隨手扔進早已經挖好的大坑中，填土掩埋。

「我，我想說，殷勇可能卑鄙的欺騙了您，他並沒有在他所說的地方。」參謀看著藤田，忽然大聲說道。

「早就開始了，其實，我們只是後知後覺者罷了。」丁文彥將孩子的相框擺在行李的最上方，在合上皮箱的剎那，抬頭看著張曙光，笑著說道。

※※※

「說實話，我以前不閑心邱少雲的事，不過，現在我真的信了。」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眾人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笑出來，但是，卻沒一個人笑。

※※※

敵人的神經一下子被牽動起來，屈俊傑的出現，讓他們忽然間觸摸到了死亡的氣息，所有人都拚命的調動著自己的神經，支配著自己的身體追逐著屈俊傑的身影，投擲去密集的子彈。但是，對方近距離閃電般的奔跑，和毫無規則可循的戰術動作，讓捕捉變成徒勞的跟隨。

「帶我去看視頻，我立刻就想看到。」藤田邊說邊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間。

「狹路相逢，勇者勝。老大，你沒退步啊。」彭錚走到屈俊傑身邊，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屈俊傑一愣，忽然拔出匕首，用力的向彭錚脖子揮去。

眾人相互議論著，眉宇神態間，輕鬆異常，彷彿不是在戰爭，而是在操練結束返回營房一般，晨曦中，眾人的逐漸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搜索視頻信號，找到他們，告訴搜索人員，一定要把他們抓住，我們小看了他，名將永遠是名將。」藤田凝視著屏幕良久，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行了，把軍神的事弄完了吧，到時候想怎麼樣，隨你啦！」彭錚充滿柔情的白了屈俊傑一眼，裝著女聲戲謔道，弄的屈俊傑不禁手一抖。

看到屈俊傑，彭錚同樣疲憊的笑了笑，然後捂著被彈片划傷的脖子，一搖一晃的走了過來。

前方，彭錚仍然躲藏在矮牆下，屈俊傑不知道，那區區幾十厘米厚的石頭牆，到底能阻擋多長時間，但是，散布在四周的火力，卻絕對斷絕了彭錚撤退的可能。時間緊迫，屈俊傑知道，彭錚的死活，只在於自己是否能迅速搞定敵人。

「剛剛捕獲的視頻，信號發源地在京都防線以內，信號內容是……」參謀說到這裏，知趣的停了下來。藤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開文件，當看到內容時，表情頓時一變。

丁文彥被下放部隊，作為總參最有潛力的一名謀略者，被下放部隊的結果是什麼？一個只有思想，還未有機會實踐的人，當給他一個實踐的機會時，他將會有怎樣的變化，尤其對於丁文彥來說，這到底是福還是禍，沒人知道。

屈俊傑是名合格的士兵，合格的士兵就意味著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趁著敵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彭錚吸引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和*圖*書的從遠處竄到陣地附近，掏出匕首從背後摸上第一個日軍士兵。

「回家啦。」

「閣下，對不起，我們仍然沒有發現殷勇。而且，根據偵察兵回報，襲擊信號中轉站的人，應該是中國特種兵，而且，而且……」參謀說到這裏，遲疑了一下。

腎上腺素讓屈俊傑如同一支已經上膛完畢的衝鋒槍，雙腳一蹬之下，整個人彈射起來，隨後一系列標準而熟練的戰術動作連續不斷的上演，他整個人也隨之在各個火力點跳動著。手中，手槍與衝鋒槍交替閃爍著，整個人如同一隻闖進羊群的猛虎。

「砰！」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槍聲中，百葉窗上忽然迸濺出一片血紅，一如一副美麗的櫻花，聽到槍聲，眾人身體一震，但是卻沒人感到驚訝，彷彿，這一切早已經註定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點，殷勇到底撤沒撤。藤田現在已經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殷勇在視頻里已經向他說明了，並且是以士兵的榮譽為籌碼，告訴他，自己其實根本就一直在防線內，並沒有撤出去。藤田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自尊心受到了及其嚴重的打擊，殷勇對他的尊敬在他的齷齪想法中被葬送，甚至連殷勇在防線上屢次的提醒，都被他當成了騙局。

利落的一個割喉，鮮血在槍火的照耀下顯出一片純凈的亮紅色，就在屍體無助的倒下的同時，身邊的同伴才發現了屈俊傑的存在。

「能有什麼想法，瘋了唄。」

屈俊傑至今仍對之前的一幕心有餘悸，彭錚穿著花格子襯衫，小心的摸索到一處矮牆旁，對著探照燈打出兩個精確的點射，槍聲中，探照燈應聲碎裂，但是，隨後的是更多的光芒照射過來。黑夜裡，花格子襯衫醒目的反射著光芒，如同指路明燈，彭錚幾乎在瞬間就被鎖定位置，隨後，夾雜著高射機槍的怒吼徹底籠罩在彭錚周圍。

丁文彥作為情報收集者整理機構的負責人，對於情報的延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於，總參的對丁文彥做出了下放作戰部隊的處理。乍一聽來，似乎處理的乾脆痛快，但是很多旁聽者，卻從這裏聽到了一絲不一樣味道。

屈俊傑仍在瘋狂的進攻著，精確的點射和手槍近距離的攢射讓靜止在戰壕內的敵人成為顯示他槍法的活靶子。慘叫聲中，敵人接二連三的中彈，掩體內，幾乎成了災難過後的停屍房。

「不用了，我知道了，告訴本部，我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答案的。」藤田忽然冷靜下來，孤獨的走進辦公室，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下一瞬間，只能用驚險來形容，對方調轉槍口的同時，屈俊傑已如子彈般射入對方懷裡，手中的匕首凌亂的扎著對方，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鮮血飛濺，噴了屈俊傑一身一臉。一直到對方抓著屈俊傑的手臂鬆軟下來，屈俊傑仍然慣性般的攻擊著。

身後，目和*圖*書送著藤田進屋的眾人，紛紛輕輕的出了口氣，對於他的乖張，敏感，和情緒的波動，眾人早已經有了準備，但是即便如此，之前的一幕仍然讓大家感到駭然。對於藤田所說的話，眾人也不禁感到有些傷感，或許，殷勇是個英雄，或許他不會向對手說謊，但是，藤田卻根本不能被當做殷勇的對手。

但是，沒人注意到的是，兩人在同時被派遣到了相同的部隊，同時接管了這支部隊的指揮權，這意味著什麼？更沒有人注意到，這支部隊所在的集團軍，此刻已經接到總參命令，前往某邊疆地區，而等待他們的下一步任務，將是越境。

「殷勇君，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想到這裏，藤田如是說道。

藤田覺得自己很卑鄙，以猥瑣的想法去想一個將自己當成對手的朋友，想到這裏，藤田就有種想剖腹的想法，敵人的尊重是一種榮譽，任意的踐踏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污辱，藤田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像極了自己夢境里的那一切，唯一不同的是，該拔刀謝罪的不是殷勇，而是自己。

兩人來到鎮子的主要目的，是尋找鎮中心的電視信號中轉站。在當初兩人離開時，殷勇曾經拜託兩人一件事。雖然不知道這個軍神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但是彭錚和屈俊傑卻有必要去完成他。

張開眼睛，四周再次變回原來的樣子，讓人討厭的昏暗的指揮中心，以及一群看著自己，表面上敬畏，但實際上卻心懷不滿的手下。

陣地上的火力頓時啞了下來，屈俊傑索性調轉陣地上重機槍的槍口，對準一側的敵人猛烈的掃射著。驟然降臨的攻擊，讓對方一陣慌亂，連帶著射擊也變得失去了準頭。

丁文彥接到命令，情緒上並沒有過多的波動，而他身邊的張曙光則能被人一眼看出來，是壓抑著內心的激動。

「抽調回所有的師團，立刻進入防線，殷勇一定在防線內，而不在防線外，立刻。」看著眾人愣愣的看著自己，藤田再次補充了一句，隨後重重的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我們人人都是邱少雲。」殷勇看了看眾人，點了點頭，當先走在眾人前面，向著預定的集結地走去。

「一個敵人，一個絕對稱職的敵人。」一個人看了看提問者，沉聲說道。

「下次，再他媽的不和我商量就做決定，我幹了你個崽子。」屈俊傑的刀鋒在彭錚脖子旁邊停了下來，然後靈活的剝掉卡在對方傷口上的碎彈片，最後惡狠狠的說道。

作為鎮子里的要害部門，電視信號中轉站如同一隻鐵桶一樣，被敵人團團包圍著，看著四周不斷閃爍的聚光燈，以及在燈光照耀不到的暗處，躲藏著的士兵和架設著重型武器的掩體，屈俊傑皺了皺眉，拉著彭錚潛伏到暗處。

「喝茶吧？」藤田看著殷勇，後者此刻一身整潔的坐在對面，彷彿一位老友。

「不嚴，要www.hetubook.com.com咱倆來幹啥？」彭錚仔細打量了一番后，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輸了嗎？」藤田看著殷勇，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你胡說，八嘎，你個混蛋，殷勇不可能欺騙我，他是個英雄，他與我惺惺相惜，他是一個值得敬重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是不會對他的對手說謊的。」聽到對方的話，藤田一愣，忽然撲上去，一把卡住對方的脖子，一邊用力搖晃著，一邊大聲駁斥。

「閣下，閣下，請您冷靜，本部有電話找您。」身邊眾人見此情景，紛紛衝過來將兩人拉開，另外一名參謀更是適時報告道。

兩顆煙幕彈適時的扔在隱蔽點左右，煙幕暫時遮擋了敵人的視線，但是煙霧中時不時閃爍的槍火，卻讓敵人仍然可以輕鬆鎖定彭錚的位置，火力更加密集的射來。

與丁文彥一同受到處理的，還有張曙光，不過，相比于丁文彥，張曙光的處理要輕的多，幾乎是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甚至連懲罰也被一句實踐作為遮蓋，抹掉了其中凌厲的稜角。

※※※

屈俊傑好奇的看向彭錚，後者對他微微一笑，掏出之前的花格子襯衫，胡亂的套在身上……

「而且，可能人數很少。」參謀鼓足勇氣說道。

「找到他們了嗎？」參謀的腳步聲幾乎成了控制藤田的控制器，當聽到對方的聲音，藤田第一時間跳起來，關切的詢問道。

「你娘的，敵人快來了，趕快乾完撤退。」屈俊傑說到這裏，從口袋裡拿出記憶體，順著敵人的數據線尋上去，查進標準插口之中。

殷勇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子，頭頂上，敵人一波波撤退著，讓人既擔心又興奮，當然，同在一個掩體內的連長等人，在興奮之餘還有一絲疑惑。

一切的一切，都遵循著一根看不見得線在前進著，似乎所有檯面上的表演和敷衍，都不過是為了隱藏這個線而布置的假象而已。

在藤田的喝令下，視頻被再次打開，碩大的屏幕上，孤獨的顯示出殷勇的身影，消瘦但是異常精神，似乎絲毫沒有因為撤退而沮喪。視頻的背景似乎是一處戰壕內，四周躺滿了日軍士兵的屍體，看到視頻出現，所有人都禁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勝敗乃兵家常事。」殷勇淡然的點點頭，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忽然放下茶杯，拿過一把短刀，從容的將自己的肚子切開。窗外，菊花遍地，雪白掩蓋了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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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抓住了殷勇，看著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殷勇，藤田忽然掏出手槍，頂在殷勇的額頭。而對方，也在看到手槍的剎那，表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丁文彥在總參擴大會議上，主動檢討了自己的錯誤，這讓所有人的憤怒都有了一個發泄口，一瞬間，無論是國讎還是私仇，都被他引燃，一同向他開炮。擴大會議彷彿變成了一個批判會，而丁文彥則成為被批判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