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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是。」參謀將張偉後續發來的計劃概要遞給丁文彥，搖頭說道。

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張偉想到這裏，露出會心一笑，敵人永遠不會猜到故事結局，否則，故事早就結束了。

「導彈來襲！」門被推開，一名軍官匆忙的報告道，而下一秒鐘，會議室大屏幕已經被連接到雷達上，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光點正隨著雷達的閃爍而閃爍。

※※※

敵人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幹什麼？這一系列的問題如同哥德巴赫猜想一般，讓人窮盡腦力也無法獲得答案。

「麻雀戰？」丁文彥再次一愣，轉而詢問道。

「艦隊全速前進，執行第二步作戰計劃。」張偉的命令聲打斷了眾人的興奮，聽到他的話，所有人先是疑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紛紛將命令傳達給各分艦隊。

但是，慣性思維在這一刻再次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就在所有人認為，航母絕對安全的時候，導彈群終於鎖定了自己的目標——一艘陣列在防禦圈最外圍的驅逐艦，並且一頭扎了下去。

艦隊再次啟程，工程船雖然已經將所有的水密艙關閉，但是剩餘的船體所能提供的浮力仍然有限到勉強讓護衛艦可以漂浮的地步。這導致了護衛艦的速度最高只能達到十二節。這也拖累著整支艦隊只能以這種近似於郊遊的速度緩慢的在海面上航行著。

他似乎終於明白自己之前的憂慮到底在哪裡——進攻者相比與防禦者，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於可以選擇自己的進攻對象，而這一次，中國人選擇的顯然不是航母。

可即便如此，艦隊眾人卻仍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興奮和輕鬆。黑夜在給了他們隱蔽的同時，也讓所有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危險隨著夜色散布四周。

※※※

看著救援艦和補給艦圍著護衛艦團團轉的熱鬧模樣，艦隊所有人彷彿都成了旁觀者，靜靜的看著這似乎與己無關的一幕發生著。但是，從內心中，所有人都清楚，於己無關不過是自欺欺人，對方對護衛艦的態度已經顯露出他們的意圖——對方絕對有足夠的力量擊沉他，但是卻僅僅只是擊傷，目的如同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敵人的襲擊來的如此突然，突然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而事實也說明，此刻的艦隊無疑是最好的標靶。

指揮官不認為擁有兩艘航母的先導艦隊會敗在一群藏頭露尾的潛艇面前，即便他們擁有所謂的病毒又怎麼樣，先天的劣勢決定了他們，永遠不敢面對面與航母艦隊正面對決。

張偉已經制定了足夠完美的計劃，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犯錯，或者說盡量彌補自己所犯的錯誤，並且保證錯誤所產生的影響不會對後續計劃造成改變。

戰爭通常不是如何消滅敵人，而是如何發現敵人，只有潛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而即便是老虎，如果脫去和*圖*書了偽裝色，那麼他的威脅也註定大大縮小。

可是，越是無法求解，這些疑問帶來的危機就越加讓人難以自持。雖然此刻的艦隊已經自認為脫離了敵人的追蹤，但是，卻仍然沒人敢於保證自己已經不危險了，很多人心裏甚至萌生出一種錯覺——那遙遠的大洋，彷彿無法逾越的障礙，大洋彼岸的家鄉則如同無法到達的海市蜃樓一般，讓人在希望中充滿了絕望。

夜幕的掩護下，護衛艦上的水手和軍官小心翼翼的順著浮橋轉移到工程船上，當最後一名水手平安離開之後，連接隨即被切斷，而衛戍在身後的驅逐艦也隨之讓開艦位。

「真正決定國家領土面積的是實力，而不是史記！」看著參謀遞來的情報和文件，丁文彥隨意的扔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道。這幾天里，外交部密集的接到一些南亞國家提出的關於對某些潛在爭議領土的訴求，對於這些東西，外交部在發出例行的照會之後，總是照例將文件傳給總參一份。

「我們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他們卻清楚我們在哪裡，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可是他們卻清楚我們的目的，他們的所有一切都是針對我們的，而我們只能被動的防禦，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怎麼改變這一切。」先導艦隊指揮官看著身後眾人大聲的說道，雖然他的聲音參雜了足夠的憤怒，但是似乎卻並沒有激起部下們的雄心。

頭頂上，偵查艦已經先一步上浮到水面，獲取了北斗系統傳來的情報和衛星圖片，並且交換給旗艦，看著新鮮出爐的情報和圖片，張偉平靜的面孔再次露出一絲微笑。

白天的航程就在這奇怪的現象中結束了，伴隨著太陽不甘心的落入海平線下，四周再次被黑暗籠罩。

「閣下，我想，我我們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如果擺脫敵人的糾纏。」身邊一名部下在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而他的話，也同時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接火了？」看著張偉傳回來的電報，丁文彥眉頭一皺，淡淡的問道。張偉的心動顯然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按照計劃，顯然這麼快與敵人接觸是讓他頗感意外的原因之一。

在他的命令下，潛艇編隊終於停止了全速前進，再次停在一片寂靜的海域，等待著敵人的到來。原本按照之前的預想，減緩了敵艦隊前進的速度之後，隨即可以展開後續的打擊，但是張偉卻不認為這些蠅頭小利能為真正的最後勝利帶來什麼決定性的影響，相對於敵人龐大的艦隊，一枚兩枚的導彈只能起到遲滯敵人的作用，而無法造成什麼傷害，甚至，可能連遲滯的作用都無法起到，畢竟，在張偉這個角度看，敵人的艦隊是完好無損的，沒有受到子虛烏有的所謂的病毒的侵襲。

海面上，航行中的艦隊仍然慣例進行著例行的任務，往來的戰鬥機和hetubook.com.com反潛機不斷偵查著四周，似乎信心十足的想要把敵人找到，不過，敵人卻彷彿徹底始終了一般，始終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不但如此，相比于以往，這一整天，他們徹底蟄伏了下來，沒有騷擾，沒有挑釁，甚至沒有顯露任何存在的痕迹。

屏幕上，命令的下達與執行並沒有減緩多少緊張的成分，相反隨著導彈的逼近，告警聲也越加急促起來。大屏幕上，各艦的反擊情況實時匯總，隨著導彈的逼近，標準防空導彈迅速升空，構成一片更大的群落迎著目標飛了過去。

問題再次回到了先導艦隊指揮官面前，他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面對這片雷區，打過去，繞過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上演，站在指揮室中間，正在為艦隊士兵快速的反應而自豪的指揮官那一臉的笑容最終變成了不可理解的哭笑不得。

※※※

「恩是的，擊沉一艘，擊傷一艘。」參謀點頭。

雷區多大沒人清楚，至少殼聲納接收的回波顯示，在周圍是巨大海面下，密布著足夠多的水雷，多到即便是開闢航道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戰鬥機的攔截承載著眾人的期盼，雖然相似的速度讓戰鬥機甚至可以從容的用機炮攻擊，但是對方近距離爆炸的巨大威力，卻讓戰鬥機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命令一分隊，準備布置水雷，我們的好朋友恐怕要到了。」想到這裏，張偉再次開口下達命令，將平靜的指揮艙變得熱鬧無比。

這對張偉來說顯然是個好消息，尤其當偵查艦通過藍綠激光通訊將訊息傳遞迴來的時候，更是引來指揮艙內眾人一陣興奮的低呼聲。

站在艦橋上，看著艦隊乘風破浪向前馳騁，指揮官的信心也彷彿在一瞬間恢復過來了。

張偉與殷勇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極大的耐心，如果說殷勇的百變，和主動，讓敵人永遠無法摸到他的行動，那麼張偉的等待和耐心則讓敵人永遠無法確定，他最致命的一口會在什麼時候咬下去。

所謂的實力並不是戰爭，但是卻包括戰爭，試問，為什麼沒人對美國提出領土爭議，其原因並不僅僅因為擁有航母數量的多少，更多的還是因為綜合實力的強大。當你在經濟和軍事上對敵人施加雙重壓力的時候，那麼對方唯一能做的就是軟弱的提出照會和無傷大雅的抗議。

拋棄受損護衛艦，恢復艦隊的機動性，跳出敵人的監視和保衛，隨後，才是雙方對決的開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下面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看著完成布雷后的聲納屏，張偉再次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耐心的等待著。

密集陣成為最後的防禦手段，在指揮官的命令下，艦隊早已經完成陣型的整編，密集陣的火力被最大化的發揮出來。在導彈堪堪進入射程的瞬間，這群暴怒的hetubook.com.com鋼鐵怪物發出了迫不及待的怒吼。

「或許，我們可以開闢出一片雷區。」聽到對方的話，一名軍官試探著提出自己的建議，可是就在他的建議還沒有得到迎合的時候，一陣凄厲的警報聲已經傳來。

「問題是，敵人的雷區到底多大？我們甚至無法判斷，他們在雷區裡布置的是不是真的水雷，或者有可能僅僅是一群成本低廉的聲波反射器，畢竟，他們的艦隊根本無法運送如此多的水雷到戰場，更不可能用如此多的水雷控制如此大的面積。」海洋成為一個巨大的掩護，也成為一個巨大的偽裝，讓人無法判斷水面下的到底是水雷，還是一群由精密電子元件構成的騙局。

彷彿統一號令般，艦隊在這一刻同時加速，瞬間從12節提升到28節，整個艦隊彷彿加裝了發條一般，猛的向前竄去，原本寧靜的海面也在驟然加速的引擎聲中被震的支離破碎。

那麼，冷槍冷炮的麻雀戰做法就沒有實際意義了，與其將珍貴的補給浪費在這方面，倒不如將力量集中在一起，完成一次針對性的攻擊。

大胆，張偉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多了個不知是讚揚亦或是貶義的稱為，不過在他看來，戰爭中單純的大胆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戰爭實際上是一門很精確的科學，小到彈頭的停止作用，大到對地形的偵察，而所有這一切最終整合起來的，則是雙方實力的碰撞，當然，實力的優勢也並不意味著戰爭最後的勝負走向。在實戰之中，是士兵士氣的高低，前線指揮員臨場的判斷，指揮官對時機的把握，甚至有可能一顆出人意料的流彈，一枚沒有爆炸的炮彈，都可能徹底打碎之前臻於完美的計劃。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意味著敵人並沒有全殲我們的實力，否則，他們勢必不會採取這種戰術。」站在身後的參謀最後以這樣一句充滿希望的話結束了自己的報告，但是在所有人聽來，卻始終沒有任何高興的情緒。

隨著命令的下達，一直以靜音潛航狀態航行的艦隊紛紛加速，船尾七葉螺旋槳攪起一片淡淡的氣泡之後，迅速的將就在加速到最高二十五節的航速，同時，水櫃排除多餘空氣，帶動著潛艇進入深海躍層。

這種戰術如同特種作戰中，殺傷雷對敵人的有限殺傷一般，目的不是為了殺死對方，而僅僅是為了拖延敵人，減少敵人的戰鬥力。

「打過去，艦隊將因此失去機動性，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我們在航行到雷區中央時，敵人的導彈群忽然出現，我們該如何應對。」為了保持機動性，艦隊仍然在緩慢的航行著，但是僅僅只是圍繞著雷區的外圍做著八字形巡航。

補給艦以及救援艦已經將帶傷返回的護衛艦團團包圍，看著艦首那觸目驚心的大窟窿，所有人都清楚，這種傷勢，遠非船員級維和_圖_書修和中繼級維修可以修復的，恐怕需要返回船塢進行基地級維修，才能徹底修復，而此刻，救援艦所能做的只是讓它盡量不會沉沒，並且恢復一定動力。

鋒利的艦首劈開黑色的海水，如同跳躍的飛魚一樣在白色浪花的推動下在海面上飛馳著，28節的航速，讓龐大的軍艦如同一輛飛馳的汽車一般。若非顧忌補給艦的最高速度，恐怕此刻的艦隊早已經將自己加速到極致。

張偉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緣故，讓先導艦隊放棄護衛艦全速脫離戰區的想法沒有得逞，這看似陰錯陽差，而實際上，似乎卻有種冥冥之中註定的意味。

就在人們糾纏于這變幻莫測的情緒之中時，原本加速的艦隊忽然速度一減。隨後竟然緩慢的停了下來。

黝黑的水面，最終吞噬掉了潛艇遺留下的所有痕迹，當被驚的四散逃逸的魚兒再次游回來的時候，發現之前那群黑黢黢的大傢伙早已經消失不見。當然，對於他們只有七秒記憶的大腦來說，之前的記憶早已經記憶早已經被一掃而空。留下的只有眼前一如既往的空曠和浩淼。

既然這樣就讓他們在猶豫和策劃中錯失良機吧，當然，如果他們被貪婪所左右的話，那麼一切就將有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現在，相比于敵人來說，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藏，只要自己的優勢存在一天，敵人勢必要因此而顧忌。

於是乎，如同痞子一般的反艦導彈群，最終無可避免的進入到艦隊最後的近程防禦圈之中。

「執行計劃。」看著最後一絲光芒被大海吞噬，指揮官一直緊閉的嘴巴終於打開，聽到他的命令，所有人先是一動，隨後紛紛動作起來。

可是相比于眾人，張偉卻表現的一如以往，在緩慢的思索了片刻之後，他翻開作戰計劃書，下達了第二步命令。

現在，這一切如同輪盤賭的手槍一般，扣動扳機的機會再次擺到美軍面前，面對忽然出現的雷區，美國人要何去何從。

艦隊在之前已經從高速航行中脫離，重新離開躍層，並且再次進入靜音潛航狀態，等待著張偉心中謀划的那一刻。

戰鬥機在逆風下迅速起飛，並且很快進入超音速巡航狀態——實戰中，戰鬥機的速度足以彌補反艦導彈的速度差，進而成為一種有效的攔截工具。

艦隊再次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前進過程的聲納信號捕捉到了水雷的蹤跡，並且在最後一秒鐘阻止了艦隊繼續前進。當信息傳遞給艦隊的每一艘驅逐艦每一名水手時，卻沒人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相反，卻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頹然。

航行仍然在繼續，但是在無形中，艦隊的艦位卻發生了些許改變，原本航行在尾部的護衛艦被無形中包圍在中心，而隨著艦隊的前進，工程船上搭建的連接已經將護衛艦和工程船緊緊的連在一起。

敵人似乎先一步料到了他們的計劃，並且和*圖*書迅速出現在他們前方，完成了陷阱的設置，甚至從深一步來想，敵人最開始擊傷擁有艦隊最強探雷實力的護衛艦，似乎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的。

……

眾多軍艦的密集陣集火下的威力讓人咋舌，米許長的火舌噴吐著密集的彈幕，彷彿遊戲里點射小蜜蜂的炮塔，一炮炮炸掉來襲的導彈。勝利的曙光似乎在這一刻終於露出自己的面容。

相對的速度差讓雙方在極端的時間內遭遇，一陣爆炸過後，攔截效果卻顯然並不理想。爆破殺傷戰鬥部產生的破片在完成對第一批次的攔截之後，對後續時間差飛來的導彈失去了應有的作用，數量沒有決定性減少的導彈再次目標不變的向著艦隊襲來。

「命令艦隊立刻做好防禦準備，航母逆風航行，戰鬥機即刻升空，命令全艦做好避震措施。」喊聲中，指揮官站起身，大步向指揮室走去。

夜幕的掩蓋下，一艘艘093如同靈活的魚兒一般，迅速的將自己攜帶的水雷是放在各個水域，聲納屏幕上，在特別標記的提示下，原本空無一物的的屏幕上，一下子多出密密麻麻的大片光點。

「外交部的傢伙將這些東西交給我們幹什麼，難道真要和國防部合併嗎？」丁文彥將這些文件隨手扔在一邊，翻看起張偉剛剛電傳過來的報告。

接下來的一幕，似乎成為了悲劇的代名詞，在剩餘導彈的集中攻擊下，這艘倒霉的驅逐艦，甚至連沉沒的權利都沒有，就被徹底炸成碎片。

丁文彥對於這些抗議，照會並不感興趣，在他看來，解決領土爭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實力。

※※※

負傷的護衛艦勢必會拖慢艦隊的速度，給予敵人充足的時間。

也正是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艦隊放棄了對敵人的騷擾，全速從另外一條航線抄到對方前方，並且迅速布置下一片雷區。

指揮官走進指揮室，裏面一片忙亂，大屏幕上，導彈的游標與紅色的警告文字交替閃爍著，構成一幅和諧的因果關係。他之前的命令已經被迅速執行，艦隊內的驅逐艦在命令中開始逐漸轉向外圍，在導彈來襲前已經構成一個近乎完美的階梯狀防禦陣型，看著防禦迅速構成，指揮官的心情卻並沒有平靜下來，相反一種疏忽導致的憂慮卻讓他時刻無法平靜。

這是一個擺脫敵人的好機會，無論是為了進攻還是防守，擺脫敵人的控制和糾纏都是首先要做的。一艘受損的護衛艦算什麼，相比于整個艦隊的安危，它什麼也不是。早晨的一切，不過是偽裝和迷惑，當夜幕降臨之後，才是一切的開始。

曾幾何時，航母的隱藏和模擬作戰曾經是艦隊指揮官需要掌握的首要作戰技巧，可是眼前，隨著偵查手段的日新月異，想將這樣一群龐大的海上兵器藏起來的意圖註定變得越來越艱難。

「很大胆！」丁文彥看完計劃，點點頭，沉默良久后說道。